第一百三十五章旧事真相
“这事,还是由我来说吧。”云腾良久缓过神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十四年前,如同楚钰所说,他的确是一个不入流的百夫长。当时云都南岭一带,忽然生出大批的匪盗,杀人越货,手段极其凶残。原本只是一小片规模,也只是sao扰一下附近的民众。 所以官府也并不怎么重视,只是每每事发之后,派兵去打压一下。匪盗也因此会安分一段时间,可它终究像是一颗毒瘤一般,长在南岭之上,且愈发的壮大。 终于,又一次,他们竟然将脏手伸向进贡的贡品之上。皇帝龙颜大怒,直接派兵用最最直接的武力手段进行镇压。 而云腾,就是其中的一个百夫长。 可就算他只是一个百夫长,但是天生将才。南岭易守难攻,匪盗常常出奇制胜,竟然没让他们占到什么好处。所以,云腾这个百夫长便站出来,一直为主将出谋划策,几次小范围的围剿终于是获得了优势。 云腾这个名字也是震慑了南岭的所有匪盗。 最后一次大范围的围剿,云腾建议用了突袭之计。主将令他为先锋军,偷袭主账,而一切都从这个时候扭转了。 当云腾带着一对意气风发的兵将进攻之时,竟然无比的顺利!可他并没有多想,胜利已经将他的头脑冲昏。 他直接拿着长矛冲向主账!账内的烛火映出其中匪盗首领的身影,他直接用力一挥。长矛如风一般,携带者雷电,刺向那个身影!鲜血迸溅!众兵欢呼! 可当他高兴的迈入营帐之时,才是痛苦的开始。 那座上之人,不是那匪盗首领,竟然是他的亲哥哥!云海!还有他的书童,周志!地上不远处,还有他那嫂夫人,此时正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而在这个时候,盗贼首领的声音忽然,“云腾,你害我兄弟,我便让你兄弟不得好死!亲手弑兄的感觉如何?我要让你记住一辈子!” 随即,营帐被团团包围,他几乎拼了命的将大夫人带了出来并亲手斩杀了匪盗首领。而因为他之前一直发的平安信号,底下的援兵来的晚了一刻。 他所率领的士兵,已经所剩无几。这件事,也因此并没有被太多人知道。 事后,他心存愧疚,以没能判断好敌情为由将这事儿的功劳让了出去。那人也不亏待他,将他提升为从六品的卫千总! 大夫人也因为这件事颓废了一些时日,甚至想跟云腾同归于尽,不过却发现自己怀了丈夫的遗腹子,她也因此消停。后来就生下了云于菲的弟弟云于熙,渐渐的也信了佛,心性也安稳许多。 而周康,怕也是因为儿子的事情恨了云腾。 想容听后,久久不能回神,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吗。怪不得大夫人如此偏激,想必也是受了些刺激。 而母亲在这件事之后才嫁了过来,当时云于熙快要出生,所以大夫人也没有生出什么事端。 楚钰虽然猜到了个大概,但也是没能猜到一些细节,宽慰道,“事已至此,谁都不希望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云将军且想开一些。” 云腾有些痛苦的抱着头,“说忘掉就能忘掉的吗?我真的忘不掉!尽管我不想杀兄长,但是兄长却是因为我的过分自信和急功近利而死,若是我当时能够稳重一些,也许就能发现事情有些蹊跷,也许就不会出现这么的意外,也许……母亲她也不会因此……” 祖母原来也是因为这件事而不喜父亲!想容原本还揣测,父亲并不是祖母的亲生骨rou,没想到竟然是因此。祖母原本就偏爱文绉绉乖巧的大儿子,不喜欢舞蹈弄剑神经大条的小儿子,所以当父亲失手杀了大伯父的时候,祖母便刻意疏远父亲。 以此来逃避内心的痛苦。祖母也因此偏爱于大夫人,想必也是有补偿之意! 想容深呼吸一口气,也是安慰道,“父亲不要太难过,想必若大伯父还在世,也不希望你陷入如此的自责。” 云腾将头埋在双手臂之间,声音嘶哑的说道,“你们出去吧,我想静静。” 想容虽然担心,但也知心结易结不易解,外人难以干涉其中,只能让他自行疗伤。所以,只是担心的看了几眼,便和楚钰一同出去了。 两人漫步走在云府的花园之中,夜色如幕,月色凄清寒冷的散落在各处,美得孤独。 楚钰知道想容此时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东西,善意的没有出言打扰,只是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走着。 想容原本还以为老一辈有什么误会,希望能解开。没想到竟然是一个打不开的死结,大夫人那般偏执的性格,无论如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她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若是大夫人又想掀起什么风浪,她,云想容不介意奉陪到底。 不过这些都不是眼前最重要最紧急的事情,真正焦急的事情是,怎么处理柳家? 想容仔细的思考着前世发生的事情,发现近来似乎那些久远的记忆愈发的模糊,以至于有时候她都会忽略她是重活一世的人。 仔细回忆,近来能发生的一些事,唯有一件令她印象深刻的,那便是前世太子被废的导火索——灯节刺杀案。 而在此之前,太子已经有些不得民心,追究其原因,便是因为赈灾一事。 赈灾是个肥差,太子就算有些中正,但为了收买人心。依旧是直接或间接贪污了不少的赈灾银两,以至于赈灾钱款不足,灾区百姓怨声载道。 往年这些事情也是有的,但皇上天高皇帝远,只能看到群臣的奏章,看不到百姓痛苦的眼泪。就算是有些风声传到云都,太子也都会以是有些刁民贪心不足,想多领一些钱粮,因为引发了一些暴动。皇上对此也是任由太子去处理,甚是放心。 可是,今年不同。 今年,四皇子楚晏,也就是当今平王,使出一些手段,摆了太子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