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门图师
阮三闲走进厨房开始煮抄手，之前躲在厨房的那些人见外面安全了，也都走了出来，毕竟厨房太窄，人一多完全不好下脚。 秦文坐到刘光岁身边沉默不语。 刘光岁笑着看了一眼秦文，从筷子筒里拿出一双筷子，在桌上磕了一下，朝秦文说道：“你没学你家老头子的手艺实在是可惜了。” “这十里八村就属秦老爷子的门神画具有灵性，之前还想着去你家看看，你现在就在这里，我也不拐弯抹角，这次回乡就是想买秦老爷子的钟馗门神画。” 秦文诧异的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快速搜寻记忆，回忆良久这才找到关于钟馗门神的画面。 “烧了，爷爷临死前他让我把他所有门神画都烧掉，包括钟馗门神画。”秦文对上刘光岁的眼睛说道，他想从刘光岁的眼里看出什么。 很可惜，刘光岁只是愣了一下，有些遗憾的叹气。 秦伏的门神画让他度过很多个危险的夜晚，听说他有孙子还以为继承这手艺，没想到居然断了传承，还真是可惜。 “你要小心了。”刘光岁突然想到什么他提醒道。 说着眼睛还不时观察周围的人。 “小心什么？”秦文疑惑。 “你爷爷之前动了很多人的蛋糕，他们并不知道你没有入行，很可能会对你出手。” 秦文心里咯噔一跳，“画门神的人多吗？” “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你们村就有三位，可惜死了一位，现在你爷爷也死了，就只剩下一位。” “另外两位是谁你知道吗？”秦文问。 刘光岁想了想道：“一个好像叫张翠兰，另一个叫秦远。” 当听到张翠兰的名字时秦文心里的种种疑惑总算浮出水面。 难怪！ 难怪要杀他。 秦远？ 他二爷，居然也是门图师。 看来想要清楚一些事必须从他爷爷查起。 “门神图到底有什么作用？”秦文更加好奇这点，让他想到了身上的文字卡牌。 刘光岁闲来无事，也不吝啬透露几句。 如果秦文有心想查，很轻易的查得到，毕竟他爷爷就是门图师。 “知道小说里的符纸吧？” 秦文点头。 “它们的功效差不多的，驱鬼保平安。” “唯一不同之处就是，符纸需要咒语请神，而门神画它是自动显现，不需要任何咒法，普通人都能用。” 他越说越玄乎，秦文反而越听越迷糊。 “你是说它与符咒一样，那就是说也有符咒师了？”秦文问道。 刘光岁摇头，“并无符咒师，就连驱鬼道士也没有。” “那要怎么杀鬼呢？”秦文紧接着问。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不自觉把视线落在两人身上，都噤声不说话了。 刘光岁问道：“你理解的鬼是什么？” 秦文转动思绪，试着说道：“灵魂体，行走在阴阳两界的生物，具有神秘诡谲的力量，能轻易的杀死一个人。”这是他对这个世界鬼的看法。 其实他还有一种说法没说，就是鬼只是人死后的精神体，一种物质，没有任何实体，虚无缥缈，几分钟后就会消散， 刘光岁笑的意味不明，他没有直接回答秦文的话，而是转头看向厨房方向，“老闲，做好了吗？” “快了！”阮三闲一边包抄手，一边放进锅里，动作非常娴熟。 所有人都灼灼的盯着刘光岁，等他的答案。 他好似非常享受这样的目光，从兜里掏出一根烟。 旁边一位身穿白色背心的赤膊大汉，颇有眼力劲的掏出一个打火机，给他点上。 刘光岁嘬一口烟，眼睛微眯，长吐一口烟圈。 屋里的女人，闻着这股呛人的烟味不自觉把鼻子皱了起来。 秦文嗅着空气中二手烟，只觉得这烟比普通的烟味更浓一些，着实难闻，光闻味道就有一种油腻中发苦的感觉。 有些老人见过鬼，也有人从鬼物肆虐中活了下来。 鬼在他们映像中除了诡谲，更多的是冷漠，无情，残虐，以及强大到无法抵抗。 “鬼，只因我们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东西，我们才给它们取名为鬼。” “它不是灵魂，却可以是任何形态，可以是瓶子，叫瓶鬼，也可以是动物或者文字。” “犹如水，装在不同容器里，它就是不同容器的模样。” “它不是任何人类死后形成的灵体，它是另一种形态的生物，它叫鬼，跟我们叫做人类一样的道理。” 他没等人提问，接着又道：“它存在了上万年，比我们的历史还长。” “要怎么弄死它？”有一个穿着棉衣的老人问道。 这可是三十五六度的天气，他居然穿着棉衣。 老人没在意其他人的眼光，他也不管鬼到底是什么，他只想知道鬼要怎么才能被杀死。 这老人就是三十年前那场中元劫难中存活下来的人，他不想再经历那种绝望。 杀鬼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弄死它？”刘光岁摇头，“弄不死的。” “怎么可能？”又有一位老人失声道。 秦文换一个思路问道：“那鬼是怎么形成的？” 刘光岁趁机又抽了一口烟，不知何时烟只剩下屁股，他直呼浪费，随后直接把烟屁股扔进嘴里咀嚼。 所有人都在等刘光岁回答。 吞下烟屁股后，刘光岁接着道：“上面专门有人研究这一块儿，据说鬼是由人世间所有生物的情绪加一种特殊暗物质衍生而成，是一种不死不灭的生物。” “不可能！”突然有一道年轻的男声反驳道。 众人看去发现是一个染着红发的少年。 一个红毛小子，谁也不会在意他的想法，但他们也觉得刘光岁说的话有些夸张，什么不死不灭，那岂不是都活了上万年？ 蓝星装得下这么多怪物吗？ 周围的人都在消化刘光岁所说的话。 这时抄手好了，阮三闲笑着把它端到刘光岁面前，“吃吧！想要辣子自己加。” 少顷他从厨房里端来一碗油辣子。 秦文盯着刘光岁一勺一勺的往碗里加油辣子，就差把整碗辣子都倒进去。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么多鬼它们又在哪里？” “为什么只有节日才能看见它们？”红发少年连续发问。 刘光岁狂吞两个抄手，摆手，意思是等他吃两口了。 “哎！爽！”刘光岁满足的吞下抄手，只感觉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