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提前
上磨镇。 秦文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总算到达上磨镇。 此时太阳已经出来，街上已经挤满了赶集人，不时有摩托车从他身边慢吞吞的过去，人群太过拥挤，一些大人牵着孩子生怕被挤散了。 街道很长，一眼都望不到尾，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应接不暇，店铺里都摆着各式各样的服装日用品。 大道边也是摆满了地摊，摊上有许多水果蔬菜。 旁边过路的人生怕踩到摊位上。 这时一股熟悉的rou汤味，从一间铺子传来，秦文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 是抄手的味道。 他好久没吃了，想起抄手上漂浮着的红油辣子与香葱，秦文就加快了步伐。 挤过人群，他总算脱离了那种拥挤感，朝着不远处那间老字牌，上磨抄手而去。 秦文进店就喊道：“老板来二两抄手。” 屋里的老板娘抬头看了一眼秦文，回道：“好嘞！” 环视店内，里面大概有十张桌子，外面还有三张，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很明显没有空位。 秦文也不急，站在门口看向那些人的碗，发现离他不远处有两位中年男人已经吃得差不多，在擦嘴了。 他的视线不时扫过两人，等两人一离开板凳，他就快步上前坐上去。 原本准备离开的两人，突然其中一个国字脸中年男人咦了一声，他侧过头仔细瞧了瞧秦文，“文娃子？” 秦文循声看去，见是一个陌生面孔，他疑惑的问道：“您是？” “刘光岁，记得吗？三水村的。”国字脸男人坐在秦文对面。 他说完，转头对之前与他一同吃饭的那个人说道：“我还有事，你先走吧！” 那人心不在焉的点头，急步离开，像似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 “很多年没见了，都长这么大了，我差点没认出来。”刘光岁说道。 秦文盯着刘光岁，总算从记忆中找到这个人，“刘叔，好久不见。” 没有太过热络，毕竟在秦文的记忆里刘光岁与他只有两面之缘。 “最近怎么样，听说你在通凌院画画，是继承了你爷爷的手艺吗？”刘光岁问道。 秦文摇头，“没有。” 刘光岁不相信的继续追问，“你爷爷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门图师，你就没学点？” 这时，抄手端了上来，秦文摇头，“爷爷没让我学。” 刘光岁皱眉，提醒道：“明天中元节。” “哦。”秦文自顾埋头吃起抄手。 刘光岁不相信秦文没有学个一招半式。 就在秦文把抄手吃的差不多时，吵杂的街上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 “快看！那是什么？” 没人注意这人的喊话，都盯着过节要买的东西。 一个坐在背篓里的小孩儿，因为没要到糖葫芦正准备哭闹，水汪汪的大眼睛无意看到天空上的异象，他吃惊的张大嘴巴，“mama快看…快看有红色大鸟！” 卖西瓜的妇人，因为来了客人，并未在意孩子说的话，她还一边称西瓜，一边给客人装袋。 一个背着一筐梨的老人坐在街角的长椅上，他仰头擦着脖子上的汗水，浑浊的眼睛霎时变得惊慌。 天空上，一大团黑云悄无声息的从西方开始蔓延开来，在黑云中一只只红色蝙蝠不停的往外飞，像似在逃窜，随即一道红色闪电划过天际。 犹如世界末日一般的场景笼罩世界。 由于闪电太过耀眼，很多人都停下脚步，抬头望天。 “这！”不知是谁道。 “妈呀！” “鬼门提前开了，快点躲起来！”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大喊。 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他们慌乱逃窜，每个人都往店铺里面跑去。 没人再管背篓与摊子，他们只想快点进屋关上房门。 有些大人逃得急，孩子被留在原地，大声哭闹。有人脚下打滑，后面人不管不顾的踩了上去，摩托车失控撞向店里，整条街十分混乱。 有人在恐惧尖叫，有人发现孩子不见了，转身回去寻找，有人在踩踏下苦苦挣扎想要出来。 霎时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叫喊声。 鬼门还未彻底打开，却已经有人死亡。 秦文此时被挤到了墙角并未看到这一幕，他现在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吃的好好的，一个个人像遇到了什么大恐怖似的，都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快点关门，快点关门。”进来的人催促道。 “不行，我老公还没进来。”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大喊。 她推开身边的人跑到门边，想要阻止人关门。 “我管你丈夫还是你情人，快点关门，再不关就来不及了。”一位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汉子上前推开女人，招呼旁边的人一起关门。 “你有病是不是，不准关门，你们这是谋杀，谋杀！”女人刚稳住身形就看见这一幕，她厉声道，浓妆艳抹的脸上出现一丝惊慌。 没人搭理女人。 见那群人还在关门，女人知道这些人与她非亲非故，定然不会听她说什么。 常年混迹在商场的她很快恢复理智，她收起趾高气昂，哽咽道：“我求你们了，我老公马上就来，只要等一会儿就好，我有钱，是石春县月悦楼的老板，我叫谭香兰，只要你们不关门，一人五百块怎么样？” 说完她掏出一沓钱亮给众人看。 财帛动人心。 很多人都停下了动作。 没有人讨价还价，即便有人想，也不好意思开口。 毕竟只是等人。 其中推门的一人，看了看谭香兰手中的钱，又看向众人说道：“各位，黑云还没压下来，我们再等等吧！” “毕竟是一条人命。” “是呀！再等等。”又有人附和。 接着很多人也一个个对着皮肤黝黑的大汉相劝。 大汉其实也心动了，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有钱不赚，王八蛋。。 “既然谭老板说马上，那就马上吧！” 秦文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他没吭声。 旁边的刘光岁很是焦躁不安，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他额头滴落。 “怎么了刘叔？”秦文问道。 刘光岁紧皱眉头看向门口，“麻烦了，麻烦了。” “今年鬼门居然提前开了。” 秦文狐疑。 他努力回想，这才从混乱的记忆中找到关于鬼门提前开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