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云塔
不大的房间中，灯光淡淡的撒满了一层，莫泽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打着电话，一脸不所谓。 “你这次不要再选新的专业了，挑一个好好学一学期，只要不是太差我都给你过！” 电话那头的人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无奈，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就专心学传统文学了。”莫泽直起身，把衣服扔在床上，揉了揉酸疼的腰，“不过你也知道的，我要去秩序空间，时间不多。” “哎，没事，只要你好好学，时间是足够的。”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充满了惊喜，似乎没想到莫泽态度转变这么快，“跟你同班的都有人通过两门学科了，我也不说让你通过两门，你只要毕业前通过一门就行。” “还一门？你也不看看我选的都是些什么，你让我不到两年时间学一门。” 衣服被狠狠甩在床上，莫泽单手叉腰，故作夸张的说道。 这些东西说多了都是心酸，当年他年少不懂事，选专业的时候选了个艺术设计，进去了才发现，他这个专业所有东西都要学，其他艺术类专业一周上三次课，一次半天，他们一周上七次课，一次一天。 按照云塔规定，每学期都可以多选一门课，只要在校五年内完成一门专业就可以毕业，于是他就在第二学期选了生物与机械制造，他到死都忘不了当时他的导师那个眼神，学习资料发下来后还没解析完电脑就炸了。 第三学期特意做足了准备，排除一切困难，选了个「虚幻现实」数据编写，据说只要背会一些符号就可以毕业，就业前景极广，有多少要多少。 接过开学后他发现一共有98万个数据符号，每个都会考，而且只能死记硬背，不能使用任何辅助，大部分选这个专业的学生都会随机背，考的时候全靠运气，反正及格就能毕业。 经过前三次教训，他决定还是选择自己比较感兴趣的传统文学，他觉着这个专业至少能看懂，结果就是确实能看懂，只是光目录就有三千多页，大部分都不能在「虚幻现实」学习，也没有实体书，全靠人工智能的一张嘴。 他已经被现实磨平了棱角，无论现实怎么重拳出击，他都学会了唯唯诺诺。 挂断电话，莫泽倒了杯水，一会他要出门一趟，上次回来因为把手伸出窗外被罚了100块。 虽然他兜里就剩十七块，但是他一点都不怕，上个月因为有人心情不好在「虚幻现实」里骂他被罚了3000，扣除一半他还能得到1500，这几个月可以愉快的嗨皮了。 等到莫泽到了警卫室时已经快晚上了，交完罚款之后还要去机械师课堂学习。 “你好呀，我又来了。” 莫泽推开警卫室的门，两个机器人从两边迎了过来，莫泽摸了摸机器人锃亮的金属脑壳，大咧咧的坐到了靠墙的一桌子旁。 “我宁愿你不来。” 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人从里屋走了出来，打了个哈欠，一脸疲惫的关上门。 “赶紧给钱，我还要去机械师课堂呢。” 莫泽搓了搓手，从饮水机旁取下一个被子，接了点茶，轻轻抿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不由得赞叹道：“这茶真不错。” “没想到你还懂茶。”中年警员拿了一块透明的屏幕坐在莫泽对面，“这里面我可是添加了十几种材料。” “这茶这么甜，一看就放了不少糖。”说着，莫泽又喝了一口。 中年警员的脸瞬间黑了下来，重重的“哼”了一声，把屏幕拍在桌子上，“由于你把手伸出窗外没有对其他人造成影响，所以罚的钱全部归云塔所有。” “经过抵扣，这是剩余的1400。”中年警员在桌子旁的机器人脑壳上拍了一下，桌子上出现了投影，“没有问题的话确认一下就行了。” “多谢了哇老赵。”莫泽爽快的确定并提供身份，不一会，1400块钱就全部到账。 “别叫我老赵，我改名字了，现在姓唐了。” “你都活了半辈子了，怎么会想起来改名字。” 莫泽正准备离开，听到这话一脸八卦的又坐了回去。 “我最近在生命工厂领了个孩子，孩子抽到了唐姓，我就决定把姓也改成唐。”唐警官打开一个文件，一脸笑容的推到了莫泽跟前，“我跟你说，生命工厂最近新投放了一批人，有一些6岁以下的剩余小孩，我就过去领了一个。”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就这个。” 八卦之魂熄灭的莫泽喝光杯子里的水，一脸无趣的向外走去。 “莫泽。” “嗯。” 走到门口的莫泽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唐警官。 “秩序空间受委屈的话回来就行了，就算你再没用，云塔也不会缺你一点吃喝。” 唐警官义正严词的大声说着，旁边的机器人也豪气的拍了拍胸口，发出“当当”声。 “你还不了解我吗，要是过得不好，我早就回来了，就是觉得这种生活太咸鱼了，我想来点冒险。” “你们这一批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对你们每一个人都有感情，余安已经在秩序空间失踪了，我不希望你们再遇到危险。” 说着说着，粗犷的男声变得有些哽咽。 莫泽回身，唐警官哭的稀里哗啦的，他也只能无奈的说道：“余安没失踪，他去图亚了。” “图亚？”唐警官瞬间止住了眼泪，语气不解的问道“他去那儿干嘛，体验生活吗？”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跟星环有关，他不让星环的人知道。” “我还以为余安那小子没了。”唐警官夹起屏幕，对着莫泽嫌弃的挥挥手，“快走快走，我还要玩游戏呢。” 莫泽笑了一声，关上门，这老头还是这样，哪天拉上唐祈一起过来交罚款。 时间跳到十点，莫泽踩着点走进教室，走到最后一个空位上坐下，老师也打开了桌子上的投影。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师，我叫莫临安，机械大师三级，身边的这位是我的临时助教，高级机械师，名字是赵仕，我们将会陪伴你们未来五天的学习，如果各位想要继续学习，可以参加机械专精课堂，也可以进入「虚幻现实」学习，所有课程资料全部公开。”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学习。” 临时助教拉下门边的一个开关，灯光关闭，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投射出一道投影。 底下所有学生的桌子向两边展开，露出了下面的cao纵台，莫泽打开cao控台的开关，能量线路开始流通，连接网络的竟然是一根10000的纯净线路，cao纵台左侧升起一个很大的金属框，里面是大量的机械材料。 …… 五天很快过去，莫泽也成功的在课堂上勉强的成为一名合格的机械师，这节课结束，基础课也就正式结束了。 “基础课程到此就已经结束了，我有几个忠告要告诉大家。” 投影关闭，助教打开灯，莫泽一眼就看到莫老师严肃的看着他们。 “你们在「虚幻现实」执行任务时一切以安全为准，你们只是「虚幻现实」里最外层的防线，你们以后就会明白，你们当中大部分人最大的作用就是为了不违反最初条约。” 讲台上的莫老师喝了口水，把助教叫道讲台上，郑重的对着底下的学生宣布到：“好了，机械师基础课堂到此结束，感谢大家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