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埋葬自己的过去
在无比混乱的内心世界中，卡特兰看到了那令其与众不同的残缺的光芒，她不顾一切的想要将这缕光芒紧握在手中…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早就死了！是我改变了你们的结局！我让那些恶心的怪物变得不那么危险，我为你们带来了希望！你们都应该感谢我！现在就因为那偶然的意外就在那趾高气昂的指责我？你有什么资格！” 卡特兰的身体发生剧变，她的衣服变成了紫罗兰色的长袍，戴上了鸟嘴面具，头上戴着紫罗兰色的面纱，背后长着一对黑色的翅膀，就和…疫医类似 “艾莉森，来自后巷的你应当了解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散发着恶臭的气息，这股气息的源头其实是人类本身…来吧，艾莉森，加入我，和我一起去改变这个世界，我将治愈你的一切疾病，使你重获新生” 艾莉森向卡特兰举起了双枪 “世界如果能因为一个人的力量就改变，那就不会走到这种地步了！” 艾莉森向卡特兰进行射击，大量的黑白两种颜色的蝴蝶飞向了卡特兰，打在了卡特兰身上但并没有起到什么明显的作用，而卡特兰这时背后又长出一对翅膀 “有能力的存在常常不会被世人所赏识，这是历史中的真理” 卡特兰深起手来展现出了不同于异想体的力量，数条金色的锁链凭空出现向艾莉森袭去，艾莉森赶忙往后一跃逃脱了大部分锁链的袭击，举起枪来向依然追捕的锁链射击 “不要以为自己真的很懂！天才不被赏识的事自然有，但真正有才识的人更多时候都会被善待，只有那些自视甚高的家伙才会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在抵挡锁链的空隙，艾莉森瞄准卡特兰再次向其射击，卡特兰背后又长出来了一对翅膀，她的背后已经有了三对翅膀 “愚昧之人只会注意到眼前，得知真理之人看穿过去与未来…” 卡特兰身边出现了几个较大的金色光圈，从里面射出金色的光束，卡特兰不断地闪转腾挪，几次和光束擦肩而过 “如果连现在都无法直视，又何谈过去与未来？那只不过是个只会空想的白痴罢了！” 在闪躲的时候，艾莉森趁机向卡特兰反击，卡特兰的衣服和面纱变成了白色 “我将迈向全新世界的大门在你的面前打开，为何迟迟不肯向前？” 在艾莉森周围出现数个金色的光点，察觉到不对劲的艾莉森赶忙扑向一边，那些金色的光点在原地产生了巨大的爆炸，艾莉森瞬间起身向卡特兰射击 “全新的世界是自己争取而不是别人施舍的！如果所谓的全新世界是变成像你这样的存在…我宁可死在这腐烂的旧世界！” 卡特兰的第一对翅膀开始变白 “你难道无法看到那圣洁光芒之下人们歌唱着福音，生活在幸福之中的未来吗！” 又是锁链攻击，不过这次攻击没有之前的有力，艾莉森向旁边一闪随后向卡特兰开枪，但蝴蝶飞到卡特兰面前时，卡特兰伸出了手，手在触碰到蝴蝶的瞬间发出金色的光芒，蝴蝶变成了金色的光束向艾莉森射来，艾莉森躲闪不及直接被光束贯穿，在腹部直接多了个洞 “咳…我在你的光芒中只能看到在废墟上欢呼的怪物！” 这次卡特兰没有受到伤害，但身体依然发生了变化，第二对翅膀也变成了白色 “多么可悲…为了生存抛弃了除了自身以外的所有，当希望降临自己面前时都无法认出…” 光点、锁链和光束交叉着向艾莉森袭来，艾莉森不断负伤，终于找到空隙向卡特兰射击，但卡特兰身边突然出现一圈黑色的石碑，那些石碑上有着金色的铭文，而在那铭文中无法感受到【暴虐】的气息，只能感受到【静谧】…蝴蝶打在石碑上，连引起一丝波澜都做不到，但艾莉森没有绝望，她很快发现石碑只护住了四周，艾莉森跑向墙壁，在墙壁上跑了几步后用力一蹬，在空中向卡特兰射击 “你的眼睛还睁得开吗？自认为是希望的你给世间带来的究竟是希望…还是绝望？” 卡特兰最后一对翅膀也变白了 “时机已然成熟…我将在这里修筑我的圣坛” 她高举起一只手，随后握紧，一道金色的冲击波从她的手掌间扩散开来，艾莉森一下子被拍到墙上，随后掉在地上，趴着，无法动弹，口中吐出鲜血，看来是内脏受伤了，但艾莉森还是坚持着爬了起来，向卡特兰再次射击 “自傲者永远只有惨败的下场！” 卡特兰的面具和面纱消失了，卡特兰的面容露了出来，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此刻却感觉她的脸是如此的美丽，又是如此的圣洁…连艾莉森都在看到她的脸后都一不小心陷了进去，明明平时一直能看到… 等到艾莉森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卡特兰一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艾莉森犹豫了一下后举起双枪向卡特兰扣下扳机… “起来吧，我的仆从，欢呼着我的到来！” 夹杂着另一种陌生而又神圣的声音，卡特兰睁开了双眼，同时背后闪烁着巨大的十字红光，此刻的卡特兰感觉不是完全的卡特兰…好像在和另一个存在共享这幅身躯，而那另一个存在似乎在逐渐夺走卡特兰的控制权，艾莉森从卡特兰身上感觉到一股有些熟悉的异想体的气息… “我明白了，艾莉森！你从未见过那可以改变这一切的力量，所以你不会相信！那我就展示给你看，我将在此彰显我的权能！” 卡特兰的眼神变得癫狂，艾莉森看得出这并非她的本心，在监控室内安吉拉对主管X说道 “这是…【ALEPH】级别异想体的力量，但是…并不完整，似乎只拥有其本身很小一部分的力量，是个残缺的存在…但请不要就此放松，即使只有很小一部分力量，那也是极其危险的存在！主管，请下达镇压指令” “我乃死，我乃生。我为暗，我亦为光” 在公司里所有的员工脑海中都出现了一个声音，有一丝诡异，一丝恐惧，但也能感受到莫名的安逸…这时卡特兰半癫狂的大喊道 “降临吧，我的使徒！为世间带去救赎！” 从卡特兰身边突然出现了十一个高大的白色人形怪物，但当降临到地面时，它们的身高和表现出来的压迫感却突然骤减，但其实力依然十分恐怖，夹杂着血红色和白色的皮肤，背后长着一对较小的白色翅膀，脸部长得如同那鸟嘴面具一般，嘴部保持着笑的状态，嘴角一直延伸至于鼻子其高的位置，它们手中拿着各色武器，五个手中拿着红色的像是十字架的镰刀，两位守护在卡特兰身边，三位为世间的罪人带去“赫免”与“救赎”，三位拿着红色的长枪，它们将把异教徒钉死在十字架上，三位手握蕴含雷霆之力的权杖，为世间带去她的福音… 艾莉森见状一下子差点陷入恐慌，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转身离开，这不是她能对付的，即使有这套ego… 员工收到镇压指令不断向前，但在卡特兰那强大的实力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幸好跑得及时，一瞬间上层部门全部沦陷，只有一个人还呆在上层，那就是艾莉森，她不打算一路跑下去，一味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刚刚和几名使徒交过手了，那些使徒实力强劲，而且即使打倒了也只是暂时的，过一会它就会被卡特兰的力量所复活，艾莉森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若不是再生反应堆还在不断运作，这种伤理论上已经活不了了 “哎…我也是个自大的家伙啊…如果不是我就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艾莉森仔细想想 “但如果不是我…卡特兰又会怎么样？” 卡特兰看向了一边，在她旁边是一间收容室，她的双眼被血蒙住已经看不清是谁的收容室了，但她有一种预感—她必须得进去，她扶着墙勉强的打开了门，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 “啊…原来…是一罪与百善啊…” 卡特兰看着它想了一想，随后跪下，双手十指相扣 “我在此向你赎罪…正是因为我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我对此感到十分抱歉…但，我的初衷是为了卡特兰！我并非有意如此！” 一罪与百善不为所动，这时艾莉森突然想起来之前实验记录里的一段话 “你不能指望所有的员工都能够真诚地向那个异想体坦白。通常情况下，大约有十分之一的员工会倾向于说出略带虚构的事情。这与撒谎不同，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种本能的自我防卫。人们有时会歪曲事实来为自己的某些过错进行辩解，可他们一旦这么做，那就不再是忏悔了。” 艾莉森想了想后对它说道 “不…不论初衷如何，我的的确确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当你做错了一件事，不论初衷怎么样，做错事这件事本身依然不会改变…如果要罚，就罚我吧，如果你有那能力，我祈求你救一救卡特兰，而我愿意承担任何处罚” 这时一罪与百善身上的光芒变得越来越亮，但并不刺眼，这时一道光芒照耀在了卡特兰身上，卡特兰发出尖锐的惨叫，随后衣服和翅膀沾染上了斑斑血迹坠落至地，所有使徒这时全部自杀，卡特兰跪倒在地，双手抓着头发痛苦的惨叫着，过了一会，艾莉森拖着重伤的身体来到了卡特兰面前，她跪倒在卡特兰面前，将额头靠在了她的额头上… 艾莉森的意识来到了一片神秘的空间，一道惹眼的红白相间的光芒马上逃离了这片空间，而艾莉森向四周望去，这里都是卡特兰的记忆，艾莉森没有偷窥别人记忆的兴趣，她找寻着卡特兰，很快就发现卡特兰被一堆黑色的、被“锁住”的记忆碎片困住，艾莉森冲了上去 “卡特兰！快醒醒！” 卡特兰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艾…莉森？…快离开吧，你说得很对，我就是自大的家伙，我的能力也只会带来麻烦，像我这种家伙本身也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不是的！你确实有能力，我所唾弃的是你之前那副高傲的态度，和你的能力无关！能力本身没有问题，重要的是带着怎样的态度和精神去使用！你也并非只给我们带来了麻烦，不是吗？” 卡特兰轻笑了一声 “你所说的就是那几只危害被降低的异想体？那么…为了那几只本来危害就不算大的异想体我导致了十几人死亡，还引发了这场混乱…我所带来的只有无谓的牺牲罢了” “不，你给我带来了希望…而且，我相信你若能合理运用你的力量，你能给全公司的人带来希望” “希望？…” “我也不确定，但现在的我十分坚信这一点，我相信你确确实实带来了希望…不然现在我也不会这么乐观的呆在这个公司里了吧，特兰，你那处事不惊的神态，你那强大的实力，还有你那可靠的身影，曾在我一度想要离开的时候激励了我…你比想象中的更为可靠” 卡特兰震惊的看着她随后闭上了眼，过了一会笑了笑 “真是的…明明听起来这么平常的东西，怎么就这么鼓舞人心呢？…或许这也是你的能力吧，艾莉森” “那么？” “我们…一起回去，造成了这么多的麻烦，我至少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我得回去接受他们的批评才是” 说着卡特兰伸出一只手来，艾莉森握住了她的手将她从过去的束缚中拯救出来，而过去的束缚也就地埋葬了起来 … 等到员工回来时，不再见到那些可怕怪物的身影，只能看到两个女生相拥在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