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三碗不过岗
“当然,除了说书,任何事情都不消王兄去做。” 王黎听罢,心头微微感动,却不想李霄出手如此阔绰。 百两纹银,堪比二三品大臣要员了。 “太多太多,区区如何消受的了?”王黎直摇头。 “王兄此言差矣,我这菜品价格,你也知晓了,明白非是常人可以享受,所以来我这吃饭的人,尽是家境殷实之人。” 李霄顿了顿,再次言道: “故此,他们单单用餐,再美的菜品也有单调时候,若是有其他乐趣,更显弥足珍贵。就比如我们这一餐,若无子晋白甫与王兄,若无这几位倾城绝色,吃起来也是口中无津、心里却全无味道不是?” “所以说,能借王兄爱好,充足营生,客流自然络绎不绝,我赚的多了,自然不能亏待王兄。” 这一番话,李霄极为诚恳,毕竟也没有给王黎分红,对方仅是逗乐的打工人而已,不过等王黎做上一年半载,也可成为一大掌柜。 毕竟建楼筑基,任何事都要从头一步步做起。 王黎闻听,忖道李公子待我不薄,若做五年那便是六千两白银,那便先行应下,几年后我若离去,当归还大部分,带上百八十两继续天涯路远罢。 心中想过,随即冲着李霄抱拳,笑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区区腹中故事极多,还望李兄让我多说几回,一月六次,少了些。” 李霄颔首笑道: “那就这样,一月不超过十次,再多可不行了。” 这么说来,三天说一次书,其他都不用干,一月就有百两纹银,这等好事天下是寻不到的。 “好吧。”王黎最终点头。 随即,李霄暗中点向了袁昊罡和莹莹。 “目前,我这铺子除我之外,还有这丫头和袁兄,如今加上王兄,便是四人常住了,或许过两天,还有两位女子来。” 王黎点头,看向袁昊罡,后者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方才介绍时,李霄也没多说,只说是当世剑仙,王黎却是没有在意,只当是名号而已。 两人说罢,继续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都是醉醺醺的,除了赵婼李霄等酒量好些的,其余人都是大着舌头,比如柳高义,说话都是谈吐不清了。 王黎、陇子晋、胡白甫,互相搀扶,互诉衷肠,说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以及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之类的,惹得一旁斟酒的李月不由得气恼。 更有周鸿卓,红着脸,大着舌头,轻抚江冉的肚子,乐呵呵的傻笑,让旁边的荆依然司蕴嫣忍俊不禁。 还有余渔使坏,抱着小丫头莹莹耍流氓,这亲一口,那啵一下,看的赵婼哭笑不得。 袁昊罡和李霄倒是悠然自得,一边品酒一边观察形势,若是发现不能喝的,还是罢了,赶紧劝告。 喝得差不多了,李霄才想起一件事情。 “我倒是忘了,当带些果酒的。” 李霄无奈,把这茬忘了,自己能喝,其他人却是醉的不行,喝些果酒清爽清爽才好。 虽然他现在能够卖酒了,但是酒馆未开,系统没有发布任务,增加酒品,故此空有权限却没有酒卖。 “有,有的!就在门口,我来时让他们捎来了。” 余渔听后,摇晃着脑袋,手指伸向门口。 “我来!” 柳高义长出一口气,当即起身向外走去,脚步虚浮。 来到铺子门口,柳高义左右一瞧,果然看见一个偌大酒坛,足有八十余斤,旁边还另有一口箱子。 柳高义抖抖身子,提了提裤腰带,扭腰晃腚,马步扎起,轻喝一声,双臂环绕酒缸,直接抱起。 若是平时,别说八十斤,再来两个八十斤他也扛得动,毕竟是练家子,膂力还是有的,但是现在嘛... 李霄仔细瞧着,还想劝慰,却见柳高义抱起酒缸,脚步沉稳,忖道好气力,但是下一刻,柳高义一步跨出,却正好绊在了门槛上... “我靠!” 柳高义大惊,脚下一空,无处借力,却被酒缸带着扑向地面。 众人一惊,眼见酒缸就要摔碎,果酒洒落一地,柳高义就要摔个狗吃屎,几女都差点捂住眼睛。 紧接着众人眼前一花,一道白影晃过。 下一刻,酒缸被人单手捻起,好似轻若鸿毛,同时柳高义也被提着,离地面还有三尺三寸三分高。 “好险,剑仙大哥多亏你了。” “那酒劲大,今后喝完切莫浮躁,不然你这脸就要破了相了。”袁昊罡摇摇头,提起五大三粗的柳高义,就跟提着小鸡仔似的。 柳高义嘿嘿一笑,方才浑身冷汗直流,酒劲醒了大半,这才讪道: “不打紧不打紧,我破了相是小事,耽误了大家雅兴才是大大的不对。” 好嘛,这货到现在竟然是惦记着酒呢,人能破相,也不能无酒。 “哈哈哈!还逞能,若非袁大哥,你都吃了一嘴狗屎了!” 余渔岂能放过这个机会?顿时嘲笑。 经过柳高义这一通让人担忧的cao作,众人酒醒了大半,也各自矜持了起来,都是心中尴尬,这酒的确是烈了些。 “敢问陇兄胡兄,此酒叫做什么名字?”王黎惊讶,如此美酒,他也是从没品过。 陇子晋回道:“我听安将军说,好像是叫三碗不过冈,安礼冈的冈,对不白甫?” 胡白甫笑着点头。 李霄一愣,好嘛原来出处是在这不成?喝了就能打虎?算算时间,的确是如此,武松当在几十年后出世。 刚回过神来,就见余渔一拍桌子,挺起胸脯,李霄斜睨她,寻思这丫头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如此干喝,恁的无聊,咱们这都是才女才子,何不表演些才艺助兴?”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暗中点头,不过谁去表演?除了李霄李月几人,都是两边不太对付的,有些羞耻。 余渔扫视一圈,她虽然醉着,却也明白让荆依然跳舞,乃是不成的,故此看向了司蕴嫣。 “蕴嫣姐,你给我们弹一曲呗,完事我找人接上下一轮。” 司蕴嫣一愣,她倒是无妨,谈曲嘛,也是兴致爱好,只不过此处无琴,她也没带。 “倒是极好,不过我无琴如何弹?你可没说带着呀。”司蕴嫣摇摇头。
余渔却是踢了柳高义一脚。 “怂货,快去门口拿琴去,就那大箱子里面。” 李霄恍然,看来余渔有备而来,不仅让人送来果酒,还送来琴筝。 柳高义气急,余渔就可他指挥,顿时不满道: “你就瞅我好欺负是不?我偏不去!” 柳高义状若顽童,让人不禁莞尔。 李霄当即起身,笑道: “我去吧,就怕他再摔了,到时破相是小,打扰了大家雅兴才是大。” 学完柳高义那句话,李霄去铺子门口拿出古琴,支了一张凳子放在下面,又拿出一块毯子铺在地上,算是整理好了。 司蕴嫣一看,也不推脱,步伐轻盈,走了过去。 “李公子安坐,且听蕴嫣一曲。” 李霄笑着点头,回到了座位。 司蕴嫣映着月光,还未弹奏,便有两女在门口探头探脑,李霄定睛一看,却是白凤黄凰二女。 “既然来了,何必畏首畏尾?还不进来?” 陇子晋皱眉,两女这才进来,对着陇子晋施礼。 “公子,您当真不要我们了吗?” 两女心中悲恸,虽然在那种地方,生活如同水火,但是陇子晋待她们却是极好。 “不错,这是你们的卖身契。” 陇子晋点头,掏出两张契文,直接递给了李霄,看来他听说了一些事情。 “自今日起,你们便归于李兄,与家中营生再无瓜葛。” 白凤两女本就着急忙慌前来,此时面色更是煞白,眼眶不由得红润。 场中一时寂静,众人都不明不白,都是仔细瞧着,也不做声。 陇子晋叹息一声,向着李霄道: “老李,这两个丫头,出身可怜,培育至今也非我所愿,家中生意我也从不打扰,故此他们便交给你了,若有可能,还请好生待她们。” 李霄拿着卖身契,也坦然受之,若再说什么,显得生分了。 撕拉一声,卖身契被撕了个粉碎。 “卖身契已毁,你们恢复自由身了,若是愿意现在就可离去,不过若是感到生存无望,可留在这,等大家喝完美酒,我与你们细细商讨。” 白凤和黄凰一愣,知道李霄气度非常,却没想到这么大气,两个活脱脱的美人儿,说放就放了? 李霄不再多言,反而看向了司蕴嫣,点了点头。 后者见状,双手抚琴。 噔! 一声响起,白凤反应快,拉着黄凰站在一旁,也不多言,此地没一个凡俗,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让她们心惊。 琴声响起,时而浑宏悠长,嘈嘈如暴风骤雨,时而似缓幽细,怯怯如有人私语。嘈嘈切切互为交错,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这一曲婉转异常,柔情至极,听得众人陶醉,似有心事,渐渐心中酸楚。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王黎闭目聆听,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