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贺兰景林殁
楚飞凤几人走后,贺兰祁墨在书房中踱来踱去,他心中有诸多疑惑,正当他心绪紊乱时,青影带着贺兰辰熙的近身侍卫过来了。 “墨王。”那侍卫向贺兰祁墨行礼后递过一张纸条。 展开纸条,贺兰祁墨神色并未有丝毫变化,随即将那纸条丢入一旁的烛火上,很快那纸条便变成灰烬。 “我家主子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墨王可即刻行动。” “嗯,退下吧。”贺兰祁墨点点头,起身向寝殿走去。 夜已深,天牢里守牢的侍卫也开始打盹儿。贺兰景林终是抵不过强烈的睡觉**,虽然万分嫌弃,不过仍然躺在草堆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贺兰祁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冷不防的打了个激灵,望向贺兰祁墨的眸中闪动着害怕。 “五弟,你,你要做什么?” 这样的太子,贺兰祁墨是极其厌恶的,尤其是在确定他与花月夜之间的关系之后,贺兰祁墨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恶心。 “五弟,咱们是兄弟,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见贺兰祁墨沉默着,身后那个影卫看上去更是杀气腾腾,贺兰景林本能的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 “我真要真相。”淡漠的口气,却有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真相?贺兰景林瘫坐在草堆上,冷笑连连。哼,好一个真相! “五弟,你放我出去,我告诉你真相,如何?” 贺兰祁墨背过身去,实在不想看到他这副让人讨厌的嘴脸:“事到如今你觉得你还有谈判的资格吗?” 贺兰景林全身上下都有种脱力的感觉,是啊,如今等待自己的除了死亡还有什么?更何况雪城那些事的确是自己所为,被关入这瘆人的天牢也好几天了,母后都未曾前来,可见母后眼下的处境怕也是艰难。帝位只能是妄想了,争了这些年,终究还是输了,只是没想到最终却是输在一个女人身上,实在是气愤! 贺兰祁墨?哼,你不是爱她吗?好啊,反正都是一死,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贺兰景林扶着墙,颤悠悠的爬了起来,挑衅的看着贺兰祁墨。 “你是在嫉妒我吧?”贺兰景林的脸凑到贺兰祁墨跟前,神情无比得意:“是啊,你、南风暖似乎现在还多了个拓跋傲,你们三个同时看上的女人,却是本太子的女人,你说你对我没有嫉妒?” 提及那个女人,贺兰祁墨又是一阵烦躁。 “怎么?不说话了?默认了吧?”贺兰景林突然觉得这样的贺兰祁墨让他很爽,就如在雪城那次一般,终于找到心中那口闷气发泄的出口了,真是妙极了! “五弟,还记得雪城时我就警告过你,花月夜是我的女人,至始至终她爱的也只有我。对你,不过是逢场作戏,为了完成我吩咐的任务罢了。”贺兰景林越说越得意,说道后面他甚至有种感觉,花月夜真是他的女人,是他安排到贺兰祁墨身边的女人:“对了,本太子想起来了!花月夜曾无数次说过你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人,论床上那套功夫,跟本太子比起来,五弟你啊,实在是差得远呢!她还说每次与你接触都让她深痛恶绝” “够了!” 玉剑出稍,指着贺兰景林的咽喉。他害怕的吞了吞口水,哼,父皇要凌迟自己,那般痛苦折磨他可没有自信能承受得了。也好,死在贺兰祁墨剑下,总来的痛快些! “五弟这是怒了吗?我只不过陈述了一个事实而已。” “怒?你?还不够资格!”贺兰祁墨眼里全是厌弃,冷声道:“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只为了一个储位,一个皇权?” “贺兰祁墨,你果真不在乎那个位置?你真的就愿意看着贺兰辰熙这个残废上位吗?”贺兰景林不禁失笑,说到那个至高无上的权力位置,他就不信这贺兰祁墨一点都不在意。 “随便。”口气淡淡的,丝毫没有权欲。从一开始他就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更何况发生了母妃和舞儿的事情之后,那个位置便与他永远的绝缘。 “哦?是吗?可是贺兰辰熙相信吗?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他登基后会放过你吧,玉墨公子!” 贺兰祁墨沉默了,三王的性子他很清楚,自己的未来的确很迷茫,不过扶他上位是对他的承诺,更是对舞儿和母妃的誓言,无论结局如何,都不能反悔。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贺兰景林小声道:“你放我出去,我告诉你玉符的下落!” 玉符?贺兰祁墨冷眼看着他,但笑不语。 见他不为所动,贺兰景林知道无奈,便在他心上撮了最后一刀:“贺兰祁墨!怎么样?被深爱的女人背叛的滋味如何?很爽吧?!先是柳雪舞,如今又是花月夜,呵,看来我北沣的第一美男,果真是中看不中用啊,一个女人都看不住!哈哈哈” “你!”青影实在听不下去了,欲拔剑直接了解了他:“主子,将他交给属下吧,这样的人不配您动手,怕脏了您的手!” 嗯!贺兰祁墨点了点头,转身向牢房外面走去,森冷的声音在空荡阴寒的牢房之中回荡:“青影,给三王送去。” “贺兰祁墨,你个废物,孬种,怎么不敢动手了吗?哼!贺兰祁墨——!”贺兰景林惊恐的看着青影手中的剑,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直到抵着墙壁,退无可退。
昏暗之中,晃眼的剑光一闪,贺兰景林终于闭上了他令人无比厌恶的嘴。 花月夜蹲在牢房的角落里,头枕在双膝间。牢房里很暗很潮湿,不时有老鼠出没的声音,让她觉得孤独又害怕。 贺兰祁墨一袭白衣踏了进来,沉默的看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人。 良久,花月夜似乎觉察到了有人,慢慢的抬起头来,见到一袭白衣的贺兰祁墨,不禁晃了神儿,记忆有些错乱,她似乎回到了那夜小竹楼初见的时候,那夜他也是这般波澜不惊的看着自己,花月夜看得出神儿,再一次迷失。 犹记得那一晚,自己循着美好的琴声,无意中闯入了他的竹楼。他也是这样一袭月牙白的锦袍,一步一步走近她的身边,一点一点走进她的心田。仿佛穿越了千年,从亘古走来。 四目相对,竟是无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花月夜慢慢找回了些神智,也注意到了他手中的玉剑,在这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刺眼,花月夜的心中已经有些了然 “王爷深夜前来,是取月夜的性命吗?”声音明显带着几丝颤抖,可是语气却很平静,似乎她已经笃定了死亡。 “不需要劳烦您亲自动手,明日月夜就会被处以凌迟之刑,被千刀万剐直到最后一刻,那样的死法不是应该更合你们的意吗?” 这个女人!明明是厌恶她至极的,却在听到她说死亡的时候有了一丝不舍。 我们之间终究是无话可说了!心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沉到自己再也看不到更找不到的地方。花月夜酿跄的起来,走到贺兰祁墨身后,望着那挺拔的身影,好想好想抱抱他,明日自己下了阴朝地府,喝了孟婆汤,便什么也记不得了,记不得他了一行清泪悄然洒下:墨,你可知道,我爱你,我好爱你,爱到死亡都不可阻止。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从来没有,只是现在我却不能让你相信我也好,你已经不记得我了,不记得曾经那些小幸福了!好,这样很好!至少你不会难受。 “王爷,我我爱他,爱得好深好深!” 贺兰祁墨蓦地转身,冷眼看着花月夜,终于弃身离去,一步一步走出了牢房。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花月夜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一抹白色,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终究没有勇气:墨,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