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夜访三王府
当花月夜大婚出逃之时,贺兰祁墨一行人也终于回到了沣都。【】是夜,贺兰祁墨、柳雪颜和楚飞凤便造访了三王府。 书房的门被人打开了,贺兰辰熙坐在木制大轮椅上,由柳雪舞推着进来了。 “三哥?”见到贺兰辰熙竟是坐着轮椅,贺兰祁墨神色黯然。 见到贺兰祁墨和柳雪颜均是好端端的站在书房内,柳雪舞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自从接到贺兰辰熙重伤的消息,她便担心不已。因为她深知墨的为人,贺兰辰熙出事,墨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定会奔赴雪城救急。果不其然,她才接到贺兰辰熙受伤的消息,墨便连夜启程去了雪城,这一去便失去了消息,直到贺兰辰熙回来,雪舞才知道墨因为歃翁身负重伤,性命不保......这些日子,柳雪舞每日过得浑浑噩噩的,食不知味,寝不安稳,活得像个行尸走r一般,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对墨的那份爱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而如今,再见到他,虽然还是那个他,却感觉他似乎变了,离自己已经很远很远了...... “你总算是平安回来了,我们都担心坏了!”贺兰辰熙微笑着看着贺兰祁墨,温文尔雅,只是说到我们二字时,眸光有意无意的瞟着柳雪舞。 “三哥...你这是?”当日三哥定是险之又险才会伤得如此之重,贺兰祁墨忍不住一阵自责。 看着贺兰祁墨自责愧疚的神情,贺兰辰熙低首瞧了瞧自己的腿,故作无所谓的说道:“没什么,残了腿而已,没什么都不了......”随即,他又仰起头,看着贺兰祁墨,目中有坚定决然之色:“可是本王这心,不残!” 贺兰祁墨心中有愧,若非自己没能及时赶去雪城,三王又岂会如此?他沉默了良久,才又问道,“雪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三哥可否告知?” 贺兰辰熙眸光轻扫了屋内的一众人,简单的陈述道:“本来西黍之兵已经节节败退,那西黍与我北沣已经多次商讨议和之事,议和协议都已经备下了,眼看事情就要敲定,却怎知歃翁会突然在雪城并且行刺本王......”每每想起那日的刺杀,贺兰辰熙都不自觉的收紧双拳:当时情况危急,那歃翁确实是世间少有的绝世高手,若非贺兰祁墨玉宫的影卫和听风楼的死士抵死顽抗,消耗了那歃翁不少体力,自己受伤的又何止是一双腿,怕是连命都不保了。他敛了神思,镇定的看着贺兰祁墨,又接着说道:“更加让人惶恐不安的是,在我遇刺受伤的次日便传出了雪城突然爆发时疫的消息,许多百姓暴毙而亡,找不出任何原因。少数没有沾染病源的百姓,慌忙出逃,紧紧半月的时间,雪城就变成了一座空城,而与西黍签署协议之事也因此被搁置了。” 贺兰祁墨沉默了,若非雪颜太过在意自己,为保自己将歃翁出现在雪城的消息拦截,或许这一切都不一样了:三哥不会受伤,雪颜更不会...... “此事都是墨没有及时处理好,请三哥处置。”贺兰祁墨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将责任一览而下。见贺兰辰熙沉默不语,贺兰祁墨又示意楚飞凤替贺兰辰熙诊治。 “三王,不妨让凤看看你的腿,或许还有得救?”楚飞凤上前,征求贺兰辰熙自己的意见。 “不必了,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我这双腿啊,算是废了。更何况自从回都后,父皇已经召集了所有的太医为我会诊,若有法子,自然早就有起色了。”贺兰辰熙断然拒绝了,神色凝重的看向贺兰祁墨:“如今朝中不少大臣因为我的腿疾倒戈投靠了贺兰景林,更可恨的是他竟然得到了玉符!墨,我要听听你对这玉符的解释。”说这话的时候,贺兰辰熙语气甚为严肃,意味不明的看着贺兰祁墨:“当日本王离都远征之前,曾问过你有没有玉符,你说得是那般坦荡凛然说你没有,也不知道玉符的下落。可是如今太子贺兰景林却说这玉符是从你那位五夫人手中得来的......”贺兰辰熙眼神微闪,若换成其她人,他断不会相信,可是五夫人花月夜,他很清楚这女人在贺兰祁墨心中的份量。若说贺兰祁墨一定要将这玉符交给谁,或许也就只有她了。 贺兰祁墨沉默,他也很奇怪,为什么花月夜手上会有自己贴身携带的玉符?可是自己至始至终都不曾与她照过面,她是如何拿到玉符的? “那些大臣的选择并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玉符。三哥放心,墨既然许下了承诺要助你成就大业,就一定会处理好此事。这段时间,三哥尽管在府中安心养伤,一切自有墨处理。”贺兰祁墨也不解释,因为连他自己都理不清的事情他无法解释。只是他十分踌躇,取回玉符之后怕是这九州大陆难逃战火了?! 贺兰辰熙沉默,俯身直视着贺兰祁墨,好一阵,才说道:“既然墨能处理好,我自然交给你。只是这一次,我要贺兰景林的人头,为了我也为了你!”说完,贺兰辰熙自行推了轮椅进内殿去了。 楚飞凤望着贺兰辰熙离去的背影,脸色严肃,若有所思:按照常理,三王应该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自己的腿伤才是啊?怎么三王却表现得如此冷漠呢? “走吧。”贺兰祁墨从楚飞凤身旁经过,见他有些出神,便轻声提醒他道。 楚飞凤回神,向贺兰祁墨点了点头,也跟着准备离去了。 “墨...王?”柳雪舞终于还是喊了出来。她三两步追上前来,喊住了贺兰祁墨三人。 贺兰祁墨纷转身,与柳雪舞饱含深情的美眸撞了个正着。柳雪颜看了看贺兰祁墨,对着柳雪舞微笑着说道:“jiejie,还有事?” 柳雪舞痛心不已的看着贺兰祁墨的那双星眸,即便是经过过生死,他依旧那么的飘逸出尘,俊朗不凡。而他身旁的女子,终究不是自己。如今,他却是连话都不愿意与我讲了吗?难道他真的对自己段情绝爱了吗?柳雪舞垂眸,泪水悄然滑落,只是再次抬眸之时,脸上已然挂出了一个温柔贤淑的笑容:“没事儿,如今多事之秋,望meimei你们多多保重......” “jiejie也是。”柳雪颜上前一步,握住柳雪舞的双手,认真的说道:是啊,多事之秋啊!三王直言要墨取下太子的人头,那么接下来,墨应该就要对太子采取行动了。如此一来,我们大家无疑都走了一条不归路了......
太子府里,贺兰景林震怒了,屋子里的玉器摆件儿全被他残忍的砸碎在地,满满乱了一屋子;地上还有两具赤身l体的尸体,身上满满全是鲜血淋漓的鞭痕,让人不敢直视。屋子里充斥着血腥和肃杀的气息。 “好你个贺兰祁墨,这样都死不了?!”贺就兰景林y鸷着双目狠决而又恐惧的吼道。这次差点儿,只差那么一点儿就可以要了贺兰辰熙和贺兰祁墨的命了,只可惜啊,终究是功败垂成啊!如今倒好,偷j不成蚀把米,连父皇都得罪了,这次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 贺兰景林侧转过头来,一把拔出长剑,双目腥红,眼神狠戾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花成邑:“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如今贺兰辰熙不仅更受父皇器重,就连贺兰祁墨都平安无恙归来,本太子这次怕是连命都不保了!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太子息怒!太子息怒啊!”花成邑诚惶诚恐的说道。 “息怒?!你倒是说说,本太子要如何才能息怒?”贺兰景林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将花成邑大卸八块,直接剁了拿去喂狗。 “启禀太子,如今皇上也只是怀疑歃翁和时疫之事背后是您的主谋......”见贺兰景林目露凶光,花成邑冷汗淋漓:“可是,皇上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凭证啊?” 是啊!父皇他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些是本太子所为,他拿什么定自己的罪?!想着,贺兰景林的嘴角渐渐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搁在花成邑脖子上的剑也有些松懈了。 见贺兰景林神色微缓,花成邑知道自己的话戳着了他的心,底气也更足了一些,又接着说道:“更何况如今三王有了腿疾,已成为一个半瘫之人;五王呢,因为五年前蝶妃之事令皇上甚为厌恶;六王自小身子羸弱,病痛不断,皇上也不大器重;剩下的九皇子,就是一个毛头小子,成不了大事;反观太子殿下您,在百姓之中口碑甚高,拥护者甚众,又是文韬武略。再加上三王出事后,许多朝臣已经直接或间接的投靠了太子您,眼下,您才是我北沣的希望啊!殿下大可高枕无忧才是啊!”说完,花成邑匍伏在地,“另外,这一次您从花月夜那里得到了这玉符,怕是已经挑起了三王和五王之间的不和......” “哈哈哈哈!”这一番话有理有据,听得贺兰景林是心花怒放,他瞥过花成邑,终是放下了手中的剑,拍起手来:“好!很好!花丞相不愧是我北沣的丞相,见识谋略广博深沉!”说话间,贺兰景林俯首,死死的盯着花成邑,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本太子就再信你一次!但是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若再有闪失,休怪本太子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