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咔嚓
秦凤路总督府，就在王甫藏钱的小院里，王甫有一个单独的小屋子，里面一张床一张桌子，就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王甫带着铁链躺在床上，桌子上的纸一下都没动。 “老王啊，你这是没吃饭么，让你主动承认错误，你怎么一句话都写不出来呢？” “我要进京面圣！”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啊？” “我要进京面圣！” “你现在是坐牢，不是住在家里，你得认清你的现状，你去京城干什么，住天牢么？” “我要进京面圣！” 张三看着王甫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真是气的不轻，就差牌桌子了，张三指着王甫说道：“你别后悔哦！”。 十个文官整理材料，一千多捕快专门查证，五天那些检举诉状就被过了一次，除了一些实在无法取证的，其余基本都取证完成了。 二月二十八，秦凤路总督衙门大堂，张三做正面，褚遂和方匡分左右，大堂门口童贯和邵成元站在身后，堂前二十二个衙役，门口挤满了百姓。 “带王甫上堂！”褚遂高声喊道。 王甫被人带上来的时候，带着脚镣手铐，上到堂前立而不跪。 “大胆王甫，见到王爷还不下跪！”褚遂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 “哎，王大人身为朝廷三品大员，可以不跪。”张三摆了摆手说道。 张三拿出一摞状纸来，比划了比划高度，对王甫说道：“王大人，这些都是你的案子，刑部郑大人已经核实无误，就差你签字画押了。”。 “这些都是诬告，我要进京面见圣上，当面与圣上呈明！” “你也配！”张三高喝一声：“你在秦凤八年，秦凤路当庭杖毙人数多达三千余人，比京城建国一百多年打死的都多。”。 “褚大人，劳烦您给王大人理一理，王家在秦凤有多少资产！”张三示意褚遂。 “王甫的宅院商铺之中查获，黄金三十九万两，白银四百七十万两，田产三万两千余亩，商铺四百五十八间，宅院二百零七处...”褚遂念了有小半个小时，才把王甫的资产列完。 “王大人你富可敌国啊！”张拿着一摞纸，走到下桌案，来到王甫身边。 “你想不想知道我怎么处理这些个家产？”张三幽幽的问道。 “怎么处理？”王甫很自然的问了一句。 “方大人！”张三回头看了一眼方匡，方匡立马会意。 “一、王家名下田产凡强占而来的，可凭衙门和乡里凭证重新领回，领回土地可免费领取春耕种子，强占之地每年可领取三百文补贴，无力耕种可以市价卖回官府，其余田产一律充公！” “二、王家名下商铺有强占强买者，可向官府递交凭证，赎回商铺，或兑换等价银两，其余一律充公！” “三、王家名下宅院有强占强买者，可向官府递交凭证，赎回宅院，或兑换等价银两，其余一律充公！” ...... “十、王家查抄金银财物一律归入国库！” 整整罗列了十条，念一条王甫脸色白一点，念完第十条，王甫面如死灰。 “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你们这是抢劫，我要进京面圣，我要告你们！”王甫是真的急了，急的跳起来了。 张三一把按住王甫，轻声在他耳边说：“王大人，我给你想了两个结局，第一个，你把这个认罪书签了，你看我都给你整理好了，你不用一张的签，签一个就可以，签完我给你来个痛快的，我的乌龙沉金锏还没杀过人呢！” “我要进京面圣！”王甫这会儿虚弱了不少。 “你别急啊，听我给你说的第二个方案！” “什么方案？” “我听说你手里有个叫马老三的刽子手，能刮人三天而不死，我打算在菜市口，让这个马老三给你刮一次，然后当场卖你的rou，一文钱一片，你猜有没有人买呢？” “你就是个魔鬼！” “哎，你不能这么说，你说我把这两个方案放出去我想应该更多人希望买你的rou吧，我这是在帮你！”张三把认罪书和和笔递给了王甫。 王甫跪倒在地，签下了认罪书，他这两天一直幻想着自己见到皇帝的情况，如今开来是没希望了。 张三拿起那张认罪书，回到堂上，抽出令牌扔到地上：“秦凤路总督王甫，恶行累累，罪不容恕，判斩立决！”。 “哦！”门口百姓击掌欢庆，有的甚至在衙门口嚎啕大哭起来。 三月初二，王甫一案共四十九人被判斩立决，今日午时三刻要在凤翔城菜市口一起斩首。 今天的凤翔真可以说是万人空巷，几乎所有的人都来菜市口观看砍头，有不少人特意从乡下赶过来，一早就等着了。 童贯一个大将军，负责守法场治安了，当然主要原因是，总督衙门的人大头目基本都被抓起来了，光砍头的就有五六个。 菜市口边上临时建了一座监斩台京城来的一应官员都在。 午时的时候，被砍头的人就被拉了出来，王甫拍在最前头，后边的人跪了五排，每人身边站了两个凤翔卫的士兵，一个持长枪，一个持长刀。 张三是最后一个来的，他是主审官，而且他答应了王甫要亲自送他上路，当然也有一些原因是王甫这个案子，查案的流程有点不合规矩，要是他死在乌龙沉金锏下，不至于被人诟病。 到了午时三刻，也不需要人报时，张三提着乌龙沉金锏走上法场，来到王甫身边，王甫这会儿精神恍惚，人如行尸走rou，张三也不墨迹，抬起乌龙沉金锏当做刀，一道金光闪过，王甫的头飞了起来。 看了王甫，张三回到监斩台，剩余四十八人一同被砍，场面还是很壮观的。 行刑完毕，围观的百姓这会儿可以说是狂欢了，还有一个锣鼓队敲敲打打，斩首完成，唢呐也响了起来，吹得不是白事会，应该是大四喜，足见王甫在凤翔的口碑实在是不怎么得。 砍完头，有几个人拿着文书在法场喊，之前的一些公告，主要是关于土地和春耕的，这让老百姓突然感觉到了幸福，有一种从水深火热一下子到了人间仙境的感觉。 王甫被砍头以后，王甫案就算结束了，方匡正式被封为秦凤路总督，三月初三张三带着一干人启程回京。 不知道是谁跟老百姓说的，老百姓都知道张三今天要走，大家都自发的来送别，出了总督府老百姓就围在了道路两旁，一路走城门送别的百姓依然没有少。 出了城门，有一个老爷子从人群里出来，跪在地上对着马车磕头，来人正是杨家镇杨老九。 “青天大老爷啊，您可是救了我们一家人的性命啊！”有人上来要推开杨老九被张三拦了下来。 “杨大爷，咱们又见面了，您的地要回来了吗？”张三把杨老九扶了起来。 “三王爷，老头子给您磕头了！”杨老九这个时候已经知道那天去他家的张三正是当朝的王爷，也是扳倒王甫的人，官府的人去到杨家镇的时候第一个就是找的他，当他知道张三还惦记着他的时候当时激动的不得了，村里的王财主后来被判了个发配，杨老九逢人就说是王爷救了杨家镇的父老。 “别别别，您可折煞我了，家里的地要回来了吗，有没有什么困难啊？”张三关心的问道。 “谢谢三王爷，我家的地都要回来了，官府还给了十两银子，我闺女也回来了！”杨老九从人群中拉出以为姑娘来，过来就给张三跪下了。 “快起来快起来，以后好好过日子！”一旁的黎玉凤帮忙把姑娘扶了起来。 “我们杨家镇没什么能送王爷的，老朽和杨家镇父老给王爷磕头了！”杨老九说完呼啦跪倒一片。 “王爷您可要记着回来看我们啊！”杨老九带头说了。 “王爷慢走！”后边跪倒的人一起喊道。 有人带头，后边也跟着有样学样，张三走过的地方，老百姓夹道而跪，高喊“王爷慢走！”。 张三跳到车顶上一路回应：“来年粮食丰收的时候，我还会回来的。” 车队出城二十里地才走出人墙，这么多人铁石心肠都能化开，张三还是个比较多愁善感的人，一路跟人打招呼到看不见才从车顶上下来。 这个场面和在岳州的时候拜佛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黎玉凤和小菊两个人被感动的哭了，两个人在车里抹眼泪。 同行的其他官员也是深受感触，褚遂过来跟张三感叹：“王爷您到哪儿都这么受百姓爱戴！”。 “也许是我自幼贫苦吧！”张三回应道。 张三给王甫填窟窿，光给老百姓赔回去的银子就有二百多万两，还不说送出去的春种。 “他们一定会好起来的！”褚遂说道。 “哎，你看下雪了，看样子今年年景应该不错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