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洪天九
张三随人群一起溜出赌场，发现事情好像还没完，那赌神出来时，早有一群人在街上围堵，老头也不见惧色，也不见拿出兵刃来，从腰间整出一个酒葫芦来，喝了一口酒骂道：“黑龙帮的鼠辈，狗改不了吃屎！”，老头身边十几个人全然不见惧色，拍出一掌大开大阖的招式来，竟是真气外放的宗师境界，将身边的人一齐震飞，连带的旁边的摊位店铺都遭了殃，有个小楼被人撞掉一个角。 “大场面啊！”张三不禁感叹！ 那老头跳上屋顶，几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街上的人刚才都多的远远的，老头走了以后大家都站在一起评论，张三心里好奇，悄悄的跟着老头走的方向跟了过去。 追老头的人不在少数，基本都是黑龙帮的人，张三跟在他们的后面，出了镇子一路往东走，大概走了十多里地，早已经不见黑龙帮人的身影了，张三也没追到那个老头，心里多少有些失望，第一次出门碰到这么潇洒的人物，不能见一面真是可惜。 可是找不到也没有办法，按张三的理论，心里的失落就要用嘴堵上，挨着河边整条鱼那是最好不过了，双木寺的伙食一直是由张三负责，从开始时候讨饭化缘，到后来去粥棚领粥，然后自己开火造饭，张三都全权负责，包括真槐他们来了以后也是张三的火工和尚，一个是没人手，还有一个就是张三的手艺还真是不错，至少在双木寺手艺排第一。 武僧大多不禁荤腥，少林寺的和尚也是修持了具足戒以后才戒荤腥，张三顶多算半个沙弥，当年他受戒时就是舍不得吃rou这事儿，才抹了那杀生的戒律，从当时的状况来看，买rou是不可能了，抓个野鸡兔子啥的还是有希望的，张三也一直都这么干，双木寺也就他能这样干，寺中除了真德不吃荤，其他几个人都吃，尤其真槐更是禁不住自己的口腹之欲。 张三早有准备，打腰间掏出一套简易渔具，一把鱼线和几个鱼钩，从树上折了根树枝，一头拴上鱼线，从泥里挖两只蚯蚓，找个小水湾处下钩，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就钓到两条鱼。 是两条鲤鱼，个头不大，也就一斤多一点，张三洗剥干净以后，开心的提着鱼朝不远处的树林走去，捡点柴生一堆火，张三打算一条蒸着吃一条烤着吃，他每次出门都随身带着调料，也算是野外生存经验丰富，用盐和一点香草把一条鱼腌制一下，用荷叶包好了，放在火上慢慢蒸着，另一条与用木棍穿好了直接在火上烤，一边烤一边翻让鱼均匀受热，不时的撒点香料上去，一刻钟就闻到鱼的香味了。 张三正要尝尝味道怎么样，一个黑影窜出来，一把抢过了张三的烤鱼，话也不说搁嘴里就吃。 张三惊了一跳，刚准备和来人动手，发现这人正是那追丢的赌神，老头子吃相忒不文明，也不嫌烫，几口就把一条烤鱼吃完了，胡子上还沾了不少鱼rou的渣子，吃完抹了抹嘴，看见还有个荷叶包，一把捞起来，也是拆开就吃，眼看这条鱼也要被吃光。 张三又惊又急的说道：“老前辈，那是我的鱼！”。 “味道不错”老头含糊说道。 “您给我留点，别吃了，给我留点！”张三那个气，你老头倒是一副快嘴。 “你这小娃不懂的尊老爱幼，老头我饿的几天没吃饭了，你不该给我吃点东西么？” “您老刚才还赢了那么一大包钱，哪儿吃不了一顿饭啊！” “我老头子的钱有大用处！” “对，您老的钱留着能下崽！” “老夫的钱的都送人了？” “送人了？”张三有点惊讶“送谁了？”。 “自然是那些穷苦之人！”老头子一副理所当人的样子。 “前辈高义！”张三吃吃的看着这个抢他鱼吃的老头，心里很是敬佩，这才是真正的大侠！ 老头吃完了斜眼看了一眼张三也有些惊讶，轻声问道：“丐帮弟子？”。 “不是。”张三有点懵的摇了摇头。 “不是丐帮弟子哪儿来的百宝袋？” “啊，哦您说这个啊，这是我跟别人讨来的！”张三拍着腰间那个袋子说道，这个袋子是为了方便装旅行物品，跟展宵讨来的，张三只是觉着方便，没想到这袋子还有来历，被人误认为是丐帮弟子。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张三打个笑脸问道。 “老夫洪天九！”老头一边说一边和喝了一口酒。 张三却真是个惊到了：“晚辈张三拜见洪老帮主！”，这洪天九是丐帮的上一任帮主，传闻是一位八品宗师，因生性逍遥，几年前将帮主之位传与现任帮主洪金山，自己云游天下去了。 “不用多礼，小子你是谁家门下，跑到黑龙帮的地盘干嘛来了？” “家师少林真德！” “哦，怪不得，真德那老小子收了个好徒弟啊！”洪天九应该是知道展宵和少林寺的关系。 “前辈过奖了！”洪天九对于真德来说都算是前辈，所以他说真德老小子，张三也不觉得有不敬之处。 “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了，这里可是黑龙会帮的地盘？”洪天九接着刚才的话题问道。 “不瞒前辈说，我奉师傅之命来找渊海真人，但我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就只能到这儿来看看！”张三如实回答。 “我告诉你，千万不要去黑龙帮的城寨，那地方我都不敢随意去！” “难道渊海真人在那儿？”张三担心的问道。 “那倒不是，听说渊海在黑龙帮吃了亏，跑到蔚州城去了。” “去蔚州城了啊，不近呢！”张三砸么砸么嘴，心里琢磨渊海去蔚州的原因。 洪天九没有让张三多想，他接着说道：“听说龙虎帮在蔚州城调集了一千太平卫，渊海也在那里号召武林同道。”。 “黑龙帮不会没有什么动作吧？”张三若有所思的问道。 “黑龙会下重金请了不少人！”洪天九仰头喝了一口酒看着张三说：“小子我看你年纪不大，功夫倒是不错！”洪天九转移了一个话题。 “请前辈指教！”张三听到洪天九这话，哪能放过这种机会。 “你小子倒是机灵，来来来打我一掌试试！”洪天九嘿嘿一笑，把酒葫芦别在了腰上。 “打您啊？”张三有点诧异，看着洪天九，张三心想八品宗师应该很抗揍的吧，张三摆开架势，打出金刚掌的一招来，用了三分内力，拍向洪天九的肩膀。 张三这一掌不说开碑裂石，但是掌力不下三百斤，打在洪天九身上纹丝不动，张三紧张的小心脏又安心有刺激，安心是没有伤到洪天九，刺激是觉得他两之间的差距真不是一星半点。 洪天九挨了张三一掌歪着头想了想说道：“你小子年龄不大，内力到不低，只是这掌法…”，洪天九看着张三迟疑了一下说：“金刚掌的掌力刚劲，只是你这招式生硬了点！”一边说一边摇头。 “您老这双眼睛真是神了！”张三赶紧拍个马屁：“您指教指教吧”。 “你这小和尚油嘴滑舌的一点也不像个出家人！”洪天九笑呵呵的说道。 “您老又拿我开玩笑，我就是说句实话而已。”张三看的出来洪天九在和他开玩笑：“不瞒前辈说，小子我习武数年，这外门功夫一直都不咋长进，还望前辈指点一二。” “你去再烤点野味儿来，我吃饱了再谈这个！”洪天九靠着一棵树躺下，又慢慢的喝起酒来了。 “那您稍等，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张三转身往树林深处走去。 出去没多大功夫，张三就提着一只野兔回来了，还顺带的捡了一捆柴火，去河边处理了野兔，把火堆烧旺，开始烤野兔，刚入冬的野兔很是肥嫩，用绑个十字，把野兔固定在上边，一边烤一边转动，张三没有把兔子直接放到火堆上方烤，那样容易被熏黑，烤出来的rou也比较干，他用手拿着棍子侧着火烤，不时的还撒点自制的调料上去，烤了有半个小时的时候，一旁养神的洪天九坐了起来。 “嗯，这个味儿真香啊！”洪天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烤兔子。 “好了您尝尝！”张三直接把棍子递给了洪天九，洪天九接过烤兔子，也不嫌烫，张嘴就吃，那吃相真是毫无大侠风范，看的张三都饿了。 兔子吃完酒也喝完了，洪天九在耳边摇了摇葫芦，很是不开心，好在没让张三给他去打酒，他看着张三突然起身，张三还以为老头吃完要溜呢，他也站了起来。 洪天九也不说话，将酒葫芦往地上扔，也不见摆什么架势，上来就和张三过招，张三第一次和这种传说级的高手过招，心里还有点紧张，鼓足了力气接了洪天九一掌，张三感觉到洪天九并未使用内力，自己将将能和人家抵个平手，洪天九一直功张三一直守，两人的打的时快时慢，起初张三跟着洪天九的节奏走，打着打着张三好像找到点感觉了。 他所学不算多，罗汉拳、金刚掌、韦陀掌、金刚腿，一门门武功从一招一式到一招半式，再到后来不拘泥与招式，两人打了整整两个小时，张三打倒内力耗尽才不得不停了下来，抱拳下跪跟洪天九说道：“多谢前辈！”。 仅仅两个小时张三终于摸清点外门功夫的门道了，不管什么武功要学以致用，才算是自己的，光会招式远远的不够，也许他修习别的武功还是比别人要慢，但他知道了一个努力的方向，洪天九这顿饭请的真是值得不能在值了。 “哈哈哈，我看你小子是块练武的料子，根基扎实内力深厚，只要你小子不自误，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洪天九看张三的样子也是开心的很，作为一个前辈，能够提携一个后进也是一件畅快的事情。 “我年轻的时候学过一套掌法，叫做逍遥手，也算是一门二流功夫，我看你小子顺眼，传你了！” “这不是丐帮的武功？”张三听到洪天九要教他功夫，首先想到的是这个，这个世界上门户之见还是很重的，虽然少林和丐帮世代交好，门内弟子互通有无，但也不能直接传授武功。 “是我入丐帮前学的一门武功！”洪天九反而觉得张三不够爽快：“我既然教得，你就学的！”。 “晚辈糊涂了”张三抱拳致歉。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时分，洪天九叫张三逍遥手一直到了天擦黑才算教完，他也真正见识到了张三的不足之处，三十六招掌法愣是小半天才记住招式。 “教你一套掌法这么费劲，你的功夫是你自己练的吗？”洪天九和张三开个玩笑：“我告诉你你啊，这功夫可不白教你，以后见着我你得请我喝酒！”。 “小子我记下了，以后一定准备最好的酒给前辈您”张三说道。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有事儿先走了，你好生练习这门功夫，咱们有缘再见！”说着话洪天九几个提纵就消失在了密林深处，留下张三一个人在那里各种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