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又不见了
傅清城点头,道:“我也只是听他说这个地方,特意出谷去寻过,只可惜,没人知道寸心湖在哪。” 季无涯缓缓吸了口气,半晌才道:“寸心湖就是逝水楼前面那片湖,当年,我一把火烧了逝水楼之后,寸心湖没多久没干涸了,你找不到很正常。” 清城点头:“所以我寻到那里的时候,确实只有一片萧瑟。” “你怎么找过去的?”季无涯有些疑惑。 “起先确实是觉得自己太较真了,把梦里的话当真,可就在回谷的途中,我去了靖王府。”傅清城说到这里,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贺庭歌,眼中有些说不清是什么的情绪。 贺庭歌看着傅清城看过来的眼睛,竟是没来由的一慌,傅清城是去看贺庭歌的吗?那个,自己不曾参与过童年的贺庭歌? 季无涯却是眉头一皱。 傅清城没有多停顿,便在二人疑惑的目光里徐徐道:“我没有进去,毕竟靖王府不是寻常百姓能进就进的,只不过在偷偷摸摸爬墙的时候,听到靖王和大司徒谈到雍州,说到了寸心湖,也不清楚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怕被发现,就走了,直接去了雍州。” “然后呢?”季无涯问道,心道:连个**岁的娃娃都防不住,贺渊真是废物。 “在雍州,只有一部分老江湖知道寸心湖在哪,只是那里已经是一片荒草,水早就干了,但是很凑巧,那里的地形是一个天然的奇门八卦,一般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我师父可以,自然我就可以,很简单的解开了阵法,之后,我便得到了这个。”话毕,傅清城从腰间拿下画骨扇,放在桌面。 白玉似的骨扇尾端有一条细细的银色链条,缀着一个梅花图案的银饰。扇子比一般的折扇小一些,看着更精致。 季无涯看着折扇,许久,才伸手去触碰,温润的质感,天下至此一把:“当时冷雨出事的时候,画骨确实不在他手里......” “这就是画骨扇和锁骨针的由来,信与不信我已经全盘说了。”傅清城道。 “确实是很荒谬的答案。”季无涯淡淡说道:“但我信了。” 贺庭歌有些诧异的看了看狼蛛,后者只是倒满酒杯开始喝酒,再不出声,仿佛又陷入回忆,傅清城看过来,面上没有一贯的笑容有些淡然。 贺庭歌伸手握住傅清城放在膝盖上有些冰凉的手指,傅清城轻轻吸了口气,看着交握在一起的手,面色微微柔和,收紧手指回握住。 天香居的酒菜并不比九味阁差多少,但是三人都没有吃多少,当海堂进来的时候,目光撇了撇三人,发现没人临幸这些菜,有些可惜,顺手拿了一个j腿就咬,此时正是饭点儿,海堂饭还没吃就跑来给贺庭歌汇报工作。 “那三个人死活不说话,打的狠了就乱吼,都是柔然话,我看没必要审了,准是挞拔祯那变态派来的。”海堂说完吊着j腿去舀牛r羹,贺庭歌很贴心的搭了把手,把盛好的汤羹端给他。 海堂顺口说了声谢谢,继续道:“还有下。”面色微微变了变,几口把汤喝完,才道:“那三个黑老鼠身上的蛛丝有毒,很奇怪的毒。” “哼!”却是季无涯轻哼一声,不屑道:“真是给老子丢人,下毒?” “哎,大叔。”海堂自打知道这就是当年叱咤风云的杀手狼蛛之后,对此人就颇有好感,虽然听说他和贺渊有仇,但是还是不妨碍他崇拜高手:“你有没有收过徒弟?” 季无涯对着这个喜欢穿红衣服的妖孽很是反感:“不收。” 海堂啧一声:“又不是我要拜你为师,我就问问你收过徒弟没?或者你有没有师兄弟什么的。” 季无涯眉梢微微一皱,贺庭歌闻言也是心里一顿,对啊,季无涯的兵器是千蛛丝谁的知道,这些刺客也都是用千蛛丝,难道不是一个门派的? “我没徒弟。”季无涯沉声道:“但是,我师父在我之前收过一个徒弟,很久以前了,我没见过,师父说是死了。” “那他会千蛛丝吗?”海堂问了一句,季无涯瞥他一眼:“会有怎么样,不都死了吗?再说,千蛛丝并不是谁都能驾驭的了的,会点皮毛暗中偷袭还行,真正用作武器来说,太难。” “这种武器很难控制,弄不好会伤到自己,能真正把蛛丝用作武器而不是暗器的,除了狼蛛,估计没有第二个人了。”傅清城淡淡解释道。 “你继续。”贺庭歌对着那筷子夹菜吃的海堂道。海堂哦一声,咽下嘴里的菜道:“昨晚看守的两个士兵不是死了吗,当时就抬下去了,后来发现那三只老鼠身上的毒丝之后,派仵作去验尸。”说到这里,海堂表情有些纠结:“可是,尸体不见了,只有一滩毒血。” 贺庭歌眉头一皱,不见了?想起上次那十三个刺客,紫衣也说是中毒而死之后,尸体消失不见,看来是同一伙人。 “这三个不是挞拔祯的人。”傅清城说道:“挞拔祯不是蠢货,他不会冒失的派人来杀狼蛛,尤其是在临月关的军营里,即便要派人来,也不会是杀他,而是救他,杀了狼蛛对他没有一丝好处,反而会让他失去一个助力,他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贺庭歌和挞拔祯交战这些年,自然是了解挞拔祯的心思的,那个人确实不会做这种事,狼蛛的精神状态不好,他完全可以利用,比如这次闹鬼的事,他完全可以把狼族救回去洗脑,成为他的神兵利器。当然,这取决于挞拔祯有把握能派人潜入临月关而全身而退,显然,这三个人不但是来杀狼蛛的,还失手被抓了。 依照挞拔祯那狐狸心性来说,就算派人来,也觉得不会是三个连中原话都不会说的蠢货,这样的话,即便被抓也可以赖掉。 “挞拔祯手里确实有些能用千蛛丝的手下,不过都是皮毛,上不了台面,搞搞暗杀还行。”季无涯喝着酒,慢吞吞道:“至于你说的那种毒,我不知道,那种下三滥的东西,也不嫌丢人。” 远在千里之外帮着自家三爷爷调毒的唐玉狠狠打了一个喷嚏,顿时手里的药粉喷了一脸:爷爷,这什么药啊?”
“我说你就别给爷爷帮倒忙了行不行?”三长老一把拿过唐玉手里的药粉,无奈道:“还好拿的是火曲,要是梓秣你这脸就又没了。” “火曲?!”唐玉一把捂住面具之外的皮肤,怪不得这么烫,完了,肯定成猴p股了:“你弄这个干嘛?” “霍小兄弟要的啊。”三长老笑眯眯的拿手捏了捏唐玉红彤彤的脸,虽然这孩子太调皮,但还是他乖孙啊。 唐玉躲开三长老魔爪:“什么霍小兄弟?他该叫你爷爷吧?别自低辈分。” “别胡说。”三长老拿着手里的药粉调配着:“我们这是忘年交,忘年交你知道吗?熊孩子。”白花花的胡子随着说话时不时的抖抖,唐玉看着无奈,嘟囔着:“那你倒是把打赌欠下的灵芝给人还了啊......” 三长老听到了,顿时一脸心疼:“我那灵芝藏了这许久,千年灵芝啊,舍不得......” 唐玉撇撇嘴角,就听三长老说:“我这不,换个方式给还嘛,这药要是配好了他就不要灵芝。” “什么药?”唐玉摸着guntang的一边侧脸,一边慢吞吞问道.。 “说来也怪,都是要命的,也不知道拿去干什么,这要是普通人吃了,估计得烧死了。”三长老碎碎念着不再理会唐玉,一边翻着唐家堡的藏书阁里的藏书,一边跑来跑去那草药。唐玉看着心疼自家老头的身板,说:“你说要什么我去帮你拿。” “乖孙啊。”三长老又伸手想去捏唐玉的脸,被唐玉躲开,顿时气馁的吹着胡子道:“乖玉啊,相帮爷爷就去趟京都吧?” “啊?”唐玉一扭头:“不去!”上次就是去九味阁给这老头子买他中意的荔枝虾仁,结果碰上那黑袍人,自打决定和贺庭歌和平共处之后就没想着再和这些人往来,再说,上次被自己老爹知道了还被关了半个月禁闭,连r渣渣都没吃上。 “乖玉~”三长老拽着唐玉的袖子:“下个月的游历机会爷爷跟你爹说说,让你去......” “成交!”唐玉一口应下来,唐家堡也是有规矩的,唐家堡不怎么参与江湖上的事,门下弟子也不允许私自外出惹是生非,就是怕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想要借唐家堡的名声在外面下毒,为非作歹。 虽然唐玉仗着自己是唐家少主偶尔偷溜出去没人敢拦着,但是真真名正言顺的出门机会并不多。唐家堡的游历机会说起来就是让晚辈出去走走,闯闯江湖,只要闹出的事不大,唐家堡都会给撑腰,说直白点,就是刷刷唐家堡在江湖上的存在感,不要以为不出世就当唐家堡不存在,这样一来,唐玉即便在外面闹些幺蛾子,也不怕自家老爹关禁闭了。 话说回来,贺庭歌看着地上一滩血迹,眉梢皱了皱:“这事有多少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