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敬酒
在张文学的家里的堂屋里，一场酒席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 在美酒的作用下，大家的兴致越来越高，主宾之间的生分已经变得默契； 在佳肴的作用下，大家的情绪比较高昂，众人之间的客套已经变得随便。 现在每个人已经喝了十三盅酒了。也就是，既定一年加运年的酒已经告一段落。 这个时候，餐桌上已经上来了精致的点心和米糕。这是让喝了不少酒的宾客们吃点食品，以便压住酒的良苦用心。常在酒场走江湖的人也心知肚明：吃了点心就得接受主家小辈分后生的敬酒了。 说实在话，在已经喝了十多盅酒后，任谁都不再想喝酒了。毕竟，喝高了，自己难受，还会出丑，回到家里还得受批评甚至挨家属的谩骂。 酒这个东西，说来真怪。 不喝酒，身体难受。 身体的里面好像有千万条虫子在等待酒的到来。酒来了，兴奋；没有酒，懈怠没劲。 喝了酒，身体难受。 酒走到嘴里，很辣；进入食道，很冲；走到胃里，烧心。酒精进入血管，脸红；酒精进入大脑，糊涂；酒精进入眼睛，模糊。 买酒喝，浪费钱财。 酒是高税收物品。好的费钱，买不起；便宜的要命，不敢喝。不贵不贱的，又没有。只能节衣缩食地花不少钱买酒喝。 别人请酒，左右为难。 请酒必有求；喝酒必答应；答应就得办；办成没有功；办砸难为情。喝酒办事情，其实不轻松。 喝酒上瘾，危害健康。俗话说“小饮逸神，大喝伤身”。 但是： 小饮久了不过瘾， 不长时间就大饮； 从此， 生活没有了逸神， 现实里只有伤身。 因为：“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因为理论是理论家的闭门造车，百姓的吃喝拉撒才是真正的现实事件。 饮酒误事。 喝酒： 头昏脑涨不记事； 记起事情做不了； 做了事情做不好； 害人害己不得了。 甚至： 喝酒开车易犯困， 开车肇事伤害人。 个人性命都难保， 如何惠顾自家人？ 酗酒： 上顿喝来下顿喝， 喝坏身子喝坏胃。 喝坏食道喝坏肺， 得病家人都遭罪。 醉酒： 喝多了酒不好受， 烧胃烧心想呕吐。 呕吐之后食道伤， 不吐伤胃又伤脑。 如此看来，酒这个东西，被文学家神话得太厉害，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好处。所谓“无酒不欢”，那是酒君子们的自圆其说罢了，无酒可以唱歌呀，无酒可以作诗呀，无酒可以品菜呀。毕竟，生活中除了酒。还可以做的好事情毕竟很多，很多。 所谓就能助兴，也是经不住推敲的。喝的少，也许情绪高；喝多了，倒头就睡觉。酒场上，一塌糊涂的多，被助兴的少之又少。 但是，传统不能丢弃，习俗还要传承。 不论酒在其它地方是好与不好，但是在今天喜庆的酒局上，在张文学的家里的喜宴上，酒就是琼浆玉液，就是灵丹妙药，就是桌上佳品，就是人间极品！ 这就是文学的洗脑作用； 这就是文字的神奇魅力！ 所以，当点心和年糕上来以后，张泰斗酒让张文学注满酒壶，准备给各位宾客和叔叔以及长兄倒酒。 要说，张文学也是张泰斗的一张王牌。 当张文学呱呱坠地的时候，张泰斗知道是个小子，就心中大喜，果然如愿，来了个“带把的”。毕竟在农村，普遍认为：只有儿子才是自己家里真正的后代。张泰斗本人，虽然名字叫“泰斗”，其实由于当初身体不好的原因再加上家里条件不好，也没有上几天私塾学校。所谓“泰斗”，仅仅是文学的爷爷一时高兴，给他起的名字，只不过是爷爷的一厢情愿罢了。甚至村里不怀好意的人还说：学问没有“泰斗”，病倒是“泰斗”。 张泰斗也不和坏人计较，自己凭借自己的本领生存吧，反正人家说的也没多大错误。自己确实有病。 但是，张文学出生以后，他就有了底气，甚至他的病都一天天好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文学带来的底气，还是因为文芳挣钱了他吃的中药连续不断的原因。 不知道怎么的原因。张泰斗就铁定认为文学将来有出息。 一是文学长相英俊，眼睛大，炯炯有神，让邪恶看了害怕；让坏人见了恐惧； 二是文学很有骨气，干啥都认真，做啥啥能行，有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 三是文学聪明，学习好，肯钻研。在学校门门功课都是第一名，很受老师和领导喜欢，是公认的“大学生苗子” 这不，今天高兴，张泰斗还喝了有半斤左右的酒呢，这可是破天荒了呢。以前有差不多十年都滴酒不沾了呢。 所以，在这关键时候，张泰斗要向众人“秀肌rou”，要重磅推出“掌上明珠”张文学。 于是，张文学端起酒壶，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首先来到胡俊山的爸爸面前。 张文学还真是有“小学者”的风范，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走过去，轻轻地把酒壶放在离胡俊山爸爸的位置不远的地方，垂下双手，低下头，毕恭毕敬地向俊山爸爸鞠了一躬，然后，慢声慢语而又不卑不亢地说： “叔叔，您好！” 随后看了他一眼，接着说： “您今天辛苦了，您的到来让我们全家很高兴，您的表态让我对jiejie的未来很放心！” 这虽然是感激的话语，但同时也是他已经记住表态的心理的释放。 “真是个有心的孩子，比俊山强多了。”俊山爸爸当然体会到了张文学感恩以外的话语的内涵。 “后生可畏，潜力无穷！” 俊山爸爸对张文学的评价也算中肯！ 只见，张文学拿起酒壶，开始向胡俊山爸爸敬酒。 张文学的口里振振有词： “第一盅，祝福我们两家人合二为一，合力谋发展，促进jiejie和姐夫的幸福生活！” 张文学说完，就拿过俊山爸爸自己的酒杯，倒上了一满盅的三分之一的酒，用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俊山爸爸。 言之凿凿，句句在理，俊山爸爸一饮而尽； “第二盅，祝您和婶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情真意切，体贴周到，俊山爸爸不假思索，喝掉！ “第三盅，祝您，我姐夫和我姐相处融洽！” 周到全面，人员齐全，俊山爸爸二话不说，走酒！ “第四盅，今天大喜，喝了更喜！” 主题突出，中心话题，俊山爸爸眉头不皱，干杯！ 张文学一边继续倒酒，一边自言自语： “小家，大家过日子，总要步步升高的；叔叔的事业也要步步升高的。”于是，这盅酒的酒量已经超过盅子的一半了。大家一听张文学的说法，觉得很有道理的。便很支持他。 “第五盅，祝福叔叔家五谷丰登，今年取得好收成！” 情真意切，词暖人心，俊山爸爸直接干杯； 张文学又自言自语： “这次要满心满意了” 接着，张文学就倒满了酒盅，依然是毕恭毕敬用双手捧上。 “第六盅，祝福叔叔家一顺百顺全都顺！” 感人肺腑，面面俱到，俊山爸爸仰起脖子，开怀自饮！ 张文学的敬酒，还真是“文学酒”，是敬酒中的“战斗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