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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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段民坐在平稳舒适的车中,清晨的阳光照射进车内,他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仕兰中学,突然有些羡慕起王御极。 王御极总是一个人,淡淡的,但又十分自由、洒脱,不像他。 他是现今徽州商业四大家之一,林家的唯一男性嫡系后代,还另有一个jiejie和一个同胞的meimei。 作为家族中的独苗,从小就被严加看管、训练,虽说也有放风时间,但也仅限于家族的在申沪的宅邸之中,至于为什么在申沪,他爷爷是这样说的,小孩子开眼界要趁早,而作为国际重心的申沪,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林段民从幼儿园开始便得到林家最一流的教育,而沾了他的光,他的同胞meimei没有被送到哪一个私立幼儿园去,而是留在家中作为他的同龄玩伴,以避免唯一继承人会因为孤独而滋生心理问题惹得旁系诟病。 也得益于父辈的商业天赋,林段民小小年纪就成为了商人们口中的商业天才,具体多天才,看看那些深知商城险恶的老投资家们就知道了,他们的圈子中有这么一句笑话:“林家不出动林段民,其余三大家不出动特派杀手。” 权柄不能交给别人,而除了自己,都是别人。 这是林段民的爷爷,现在林家的家主,从小就教给他的,但那时的林段民还太小,不懂这句话的深意。 但现在的他早已明白、理解,并且打算贯彻爷爷的意志,也就是在抓稳林家的同时,又给旁系一点点夺走家主之位的希望,从而让他们为自己更好的卖命。 但林段民又立马抛弃了刚刚升起来的羡慕的想法,转而感叹起王御极的命运。 被神秘人抛弃,在孤儿院长大,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进入全国排得上号的高等学府,这种类似于小说的桥段居然切切实实发生在自己的身边,现在细细想来,竟然让他有一丝不真实感。 但别人的经历在自己看来都是不真实的,毕竟自己没有体验过。 不过现在值得林段民cao心的事情与王御极无关,如何回升林家旗下产业下跌的股票才是重中之重。 “少爷,到了。” 前头的司机出声,同时微微侧头等待林段民发话。 窗外是一座偌大的庄园,仅是房屋外侧的设计细节就让人应接不暇,但林段民却对这里的每一处都如此熟悉。 这里是林家大宅,林家嫡系的总部。 轻叹一口气。 “走吧。” “是。” ——— 林段民刚刚走进大门,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叫喊声,语气坚决而又歇斯底里,大有一副“不遂了我的愿就死给你看”的气势。 他也对这习以为常,无非是旁系派人又来本家闹事,而这个时候他就应该走侧门绕路回自己房间,免得被卷入这一番争端。 “少爷,这边走。” 司机提着方才从车上拿下来的手提箱,恭敬地准备带路。 而林段民摆摆手,他如果说第二熟悉这座庄园,也只有设计师能说第一熟悉了。 看着自家少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司机只好先行告退,临走前,他也没忘了另一件任务。 “少爷,这个手提箱里有家主让我带给您的东西。” “里面是什么?” “这…您就放过我这条老命吧,既然是家主给您的东西,我就一下人,怎么敢打开看啊。” “好,给我。” 林段民明显起了些兴致,从小到大,他爷爷给他的东西,不一定最贵,但一定最怪,而且又是拿到了就需要用的东西。 “对了少爷,家主还要我告诉您,这里面的东西最好在您一个人的时候打开看。”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啊?啊!对对,我送完少爷您,就身体不舒服回家了,那少爷我先走了。” 那司机说完话,边走边向着林段民点头哈腰,最后钻进车里,真往自己家的方向开走了。 林段民于是转头往自己房间走,一边拿出手机向家族人员调动负责人发过去了一条短信。 内容是:“今天老赵送完我之后身体不舒服,我给他特批了一天带薪假。” 收信者也很快回复:“收到了,少爷,今天老赵剩下的工作我会找人顶的,工资也不会少他。”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而比这更舒服的就是作为上位者跟聪明人说话。 兜兜转转,那女人的声音逐渐远去,林段民也站在了自己的房门前。 刷门卡,然后进门。 阔别几个礼拜之久的房间依旧一尘不染,也没有潮湿发霉的味道,空气中洋溢着太阳晒进来的爆米花味,正对着大门的立地欧式书架敞开着它的一切,静静等待着他的翻阅。 林段民贪婪地深呼吸,而后微笑起来,似乎是在对这间屋子宣告皇帝的归来。 但他也没忘记自己的“主线任务”。 门锁好,窗帘拉上,打开家族给的反监听探测器,这个小玩意亮起蓝灯,说明一切无误。 接着,他按下床头一个暗处的按钮。 毫无声响也没有征兆地,那座欧式书架随着机关齿轮的精密配合,缓缓转进深不可测的暗处。 而一台散发着迷人的淡淡华贵的古铜色保险箱,取代了这座书架原本的位置。 开锁、把手提箱放进保险箱、关上、改换密码、反复记忆、再次按下按钮。 一气呵成。 完了,林段民就按下请勿打扰的门牌按钮,倒在床上,接着做他那个没做完的回笼觉。 再怎么光鲜亮丽势不可挡,他也还只是个睡觉总是睡不够的高中生。 ——— 一觉醒来,已至正午,烈阳灼烧着天边的云彩,直至一切都被映上了它的辉光。 该吃饭了,林段民想。 于是起身,走向饭厅。 慢步行至饭厅大门口,他愕然住了,餐桌旁的正是上午在林家大堂哭闹的女人,也就是他的舅妈,徐琉。 她没走?她干什么不走?爷爷和父亲今天都不在家,家里除了他,也没别人值得她留下来,况且他这趟回来也没让别人知道过。 等等,他依稀记得他舅舅舅妈就是负责本地的旅游产业的,那就有意思了,看来是有人让他来处理最近的烂摊子了。 林家本是从餐饮开始一步步做大,而林家现在的主产业是旅游、餐饮和汽车货运。 最近这几天,林家旅游的股票突然下跌,濒临跌停,这个原因他还没有了解,因为爷爷叮嘱过他,人在哪里就干什么事,在学校就上课,回家里再cao心别的。 不过奇怪的是,他在家中的秘书小亮怎么还没有把相关信息整理好给他,明明今天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就在林段民分析的这段时间,餐桌旁低着头的女人也注意到了林段民,她猛地站起身来,瞬间向林段民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哭了出来。 “段民!段民啊!段民你可算回来了…快帮帮舅妈,舅妈生意上遇上难事了啊…段民啊,你会帮舅妈的对吧…” 林段民哭笑不得,见这个久经商场的女强人在他面前因为生意上的事哭得梨花带雨,只好抽过旁边的餐巾纸,递给她,顺便让她平复一下心情。 大概五分钟后,徐琉和林段民在餐桌上对坐着,面前摆上了几道菜,都是林段民爱吃的。 林段民吃得倒是挺香,毕竟早饭也就吃了一根油条,徐琉可是一点心情都没有。 “段民啊…你可得帮帮舅妈…” 忧心忡忡地,徐琉又开始碎碎念,林段民不紧不慢吃下小半碗饭,才示意她开始说说情况。 参杂着絮絮叨叨的议论和不少毫无意义的语气词,林段民好歹是听了半个明白。 徽州当地有着不少武术门派,广传天下、有教无类地宣传着华夏武术,这些武术门派也是徽州当地旅游业的几项重头戏,而近日来却有一个外国武道家上门挑衅,接连打败了好几位声名显赫的老师傅,一些报社对此大幅报道,煽动“华夏武术无用”之类的话语,引起不少社会人士的关注,但按常理说这类话算得上反动,却因为这些报社背后的“钢板”而不了了之。 因此,这些门派纷纷被质疑是空架子,网络上更有甚者,认为他们完全是在给华邦丢面子,让他们滚出华邦,这也直接影响到了林家对于当地旅游业的投资。 而就在不久前,当地正好举办了武术推广,在国内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当地旅游业形势一片大好,于是林段民的舅妈就脑子一热把攒下来的钱都投进了自家公司的股票。 然后就亏的连十分之一都收不回来了。 林段民听完之后也是一阵头大,那几家报社不属于徽州四大家族的任何一家,偏偏还有这么硬的后台,拉拢、施压、胁迫等等常规手段都失去了效果。
“那么,应该是只有三个选择了。第一,赶紧抛掉,就当吃个哑巴亏,但是我觉得舅妈你肯定不愿意,因此我们先不考虑。” 林段民开始分析,徐琉也只好听着。 “第二,既然这几家报社完全软硬不吃,那么就拿其它事件把这件事压下去,不过这件事已经关系到华邦的面孔了,所以就算做的天衣无缝,效果也未必会好。” “第三个呢?” 徐琉已经几乎不能再等下去了,她孩子的大学学费还在股票里呢。 “第三个,很简单,但得碰运气,就是找个人。包装成华夏武术后生,打败那个外国武道家,对了,那个外国人练武多少年,现在几岁?” “练了18年,现在21岁。” 徐琉脱口而出。 林段民听后,停下筷子,连嘴也不再动了。 21岁的武道家!?打败了好几位曾经在国际赛事为国争光过的真传老师傅!? 这合理吗?! “那是难咯,如果想要完全消除这件事的影响,只能找和他年纪相近甚至更小的人,若是找个年纪大过他的,赢了也会被水军喷的,这件事明显是其余三大家族对林家的一次施压与试探,就是想看我们能用什么手段来解决,徽州平静了这么多年,总有人虎视眈眈着我们林家,只是现在,他们坐不住了。” “那段民,我们怎么办?你爷…(林段民淡淡一瞟)…家主现在可以说不理朝政,你父亲也最近在外国考察市场,舅妈现在只能靠你了啦段民…” “那么,就派人在全国范围内寻找华夏籍的21岁左右练武或者打架特别厉害的男子,套个真传弟子的皮,去解决了,不过依我看,大抵是悬了…不过,舅妈你到底投了多少?” “全部…” “全部是多少?” “这些年攒下来的所有钱,大概是八百万左右…” 这点钱对于林家嫡系自然算不得什么,但对于为嫡系打工的旁系而言,实在是不小的一笔数目。 林段民叹了口气,想来,是动了恻隐之心。 “这件事由我经手吧,舅妈,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自己…” “谢谢段民!舅妈真是太谢谢你了!不枉我在你小时候瞒着家主带玩具给你玩…呜…” 这女人大概是太激动了,又哭开了。 “那行,但是舅妈,我提前得跟你说好了,到时候你别怨我,这件事我也不一定能完全解决,回本是最好,但大概还是多多少少要亏的。” “好,好,段民你愿意帮舅妈这个忙,舅妈就很感激了!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舅妈就先回公司了…” “不急,你也还没吃午饭吧,吃好再走,倒是我吃完了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好…” ——— 夜深了。 林段民对于这件事还是没有什么新的想法,只能找个倔强的汉子挨一顿打,被打趴了就站起来再挨一顿,再趴再战,好歹得有个事实告诉人们,华夏人还是有血性的,只是相比黑人白人在生理上不占优势而已。 夜深了…? 林段民才想起来他爷爷给他的箱子。 于是从床上起来,一顿cao作,拿到了那个早上藏起来的箱子,然后打开了它。 里面只有一个装满小黑球的小袋子和一封信,林段民没有认出这些小黑球是什么,于是他打开了信,是他爷爷写给他的。 致亲爱的段民: 段民,爷爷这些年做了这么多生意,积累了不少朋友,这包东西是爷爷花大价钱买回来的,因为爷爷有几位生意上的朋友,害了大病,眼瞅着就要入土了,都是家里人喂了不少这玩意,都奇迹般地好了,身体都还还生龙活虎像小年轻了,腰疼腿痛什么的都没有了,爷爷也从他们那买了这么一包给你,你是我们林家的希望,爷爷就有你这一个孙子,你从小就不喜欢动,身体也比同龄人要瘦弱些,所以爷爷也就买了这些东西,想着给你补补身子,可不许推托,爷爷吃过了哦! 爷爷林堂 林段民看罢,叹息一声,打开那包小黑球,配着水,吞了个精光。 只是他不知道,这些小黑球,都是诞生失败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