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镇定,不能慌!
牧流谦正坐在堂中喝茶摇扇,突然赶到一阵寒意袭来。 他连忙跑到大门那儿打开了一条缝,眯着眼睛往外瞅。 门缝外面,辛珂正提着长剑满面怒气地朝这儿跑来! 牧流谦深吸了一口气,一梗脖子:死就死! “哐”就打开了大门。 辛珂一眼就看见牧流谦站在门那儿。 好小子,看你还往哪儿跑! 辛珂冲上去对准牧流谦胸前就是一剑。 牧流谦也不避也不让。 那一剑就顶在他胸口上,刺进了他的rou里。 辛珂倒吓了一跳,愣住了。 牧流谦眼一眨,眼泪就滚出来了,哽咽着说:“辛姑娘,能死在你的剑下,牧某死而无憾!” 辛珂陡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这该死的还敢胡说八道!” 牧流谦伸出一只手握住辛珂刺在自己胸前的剑身,一手扶着门框,一副虚弱到就要断气的模样,说:“自从那天见了辛姑娘,牧某是茶不思、饭不想,连做梦、都梦见姑娘的倩影……” 辛珂哼了一声:“哟,在牢房里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牢房?”牧流谦想起来了,那几天关在牢房里,自己天天暗地里咒骂她十万八千遍,该不是又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镇定,不能慌! 牧流谦整个身子往扶住门框的手上一靠,更加楚楚可怜地说:“那个时候、姑娘在我身边,我却不知道珍惜,直到有一天我突然看不见你了,见不到你了,我才突然发现……” 牧流谦声音更加饱含深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辛珂一口就啐了上去:“不要脸!” 就这一声落下去,随即就把插在牧流谦胸前的剑拔了出来。 一道鲜血“噗”地一下就喷了出来。 牧流谦一看:“血……” 顿时晕了过去…… 躲在树上观战的阿惜阿愿直摇头:“瞧他那点儿出息……” 辛珂一看,这家伙怎么这么容易就晕了。 胸口的血还在往外飙呢。 辛珂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只想吓唬吓唬他,他还真敢往上撞啊。 再看牧流谦躺在地上,还直冒血,心里这个气:我是捕快,我不能杀人啊。 只好撕下一块衣襟来——当然是撕牧流谦的,给牧流谦按住伤口。 还好刺得也不深,伤口也不大,应该很快就不流血了吧。 这半天了牧家怎么也没一个人出来? 在屋里偷瞄的牧绍昙和曾氏:小两口的事儿,咱老的不能插手。 躲在屋里的弟弟牧观之和meimei牧镜晓:这是将来的嫂子,得有眼色。 其他仆人:这是将来的大少夫人,得有眼色。 几个大婶、大叔从这儿路过,探头探脑地看:怎么一个捕快拿着剑,还有人倒在地上,这办的什么案子? 辛珂赶紧把牧流谦往门里面拖一点,然后转身就把门关上了。
辛珂回过头又继续给他按住伤口,一边用手拍他的脸:“喂、喂,醒醒、醒醒。” 牧流谦终于回过神了,睁开了眼睛。 恍恍惚惚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他看到了辛珂的脸,立刻就清醒了,刚才的那些画面瞬间扑到了脑子里,想起来了…… “喂,你怎么样?”辛珂再次拍他的脸。 牧流谦一把抓住她的手,有气无力又兴奋无比地说:“辛姑娘,谢谢你待我这么好……” 辛珂抽出手来一巴掌就打他脸上了:“姓牧的,你放尊重点儿!敢对本捕快不敬,小心我再把你带到衙门了,打上二十大棍!” 牧流谦也不顾脸上热辣辣地疼,一把抱住辛珂大腿,说:“只要是你打的,八十大棍我也不疼!” 无赖啊! 辛珂这个气,一抬脚就把牧流谦给踢飞出去了! 牧流谦挂在一丈外的树杈上。 辛珂捡起地上还沾着血的剑,嫌弃地用给牧流谦按伤口的衣襟片擦了擦,打开大门走了出去,又回头警告牧流谦:“再敢乱来,下次直接把你扔河里!” 牧流谦卡在树杈里,死死抱住树枝,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口气:“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