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提亲?赶紧关门锁死!
牧流谦晕倒了。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街市后面的一棵大树下面。 阿惜和阿愿坐在旁边的草地上,背对着自己正在说话。 牧流谦悄悄翻过身,悄悄地往街市爬去:得赶紧跑! 但是,一双幼小的脚挡住了他的去路。 然后是另一双。 牧流谦也不爬了,坐在地上开始哭:“两位就饶了我吧,我真的是能力有限……” 阿惜阿愿交换了一下眼神。 阿惜蹲下来拍拍牧流谦的肩膀,说:“你娘子只是不太爱打扮,长得那还是很好看的嘛。” “好看有什么用?”牧流谦还继续哭,“她就是个女罗刹、大魔头,我从小身子骨就弱,实在禁不起她两下子的,你们就行行好,放了我吧。” “女罗刹?大魔头?”阿愿说,“你见过她?” “何止是见过。”牧流谦一边哭一边把前面的千古惨事大致讲了一遍。 阿惜阿愿算是听明白了,合着这两冤家已经见过面了,眼前这小子还让人姑娘给揍惨了。 阿愿安慰牧流谦:“其实,辛珂她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辛珂?”牧流谦说。 “哦,就是你娘子啊,她现在的名字叫辛珂。他爹就是衙门的捕头辛潜,长兄辛元礼也是衙门的捕快,次兄辛元度是武馆里的教头。”阿愿说。 捕头、捕快、武馆教头? 牧流谦一听,冷汗就开始狂流。 这我要是进了他们家门,还能活着出来吗?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绝对不能娶她!”牧流谦直摇头。 阿惜叹了口气,说:“你当真不想娶她?” 牧流谦直流眼泪:“我就是一辈子成不了亲我也绝对不能娶她。” “那真是太遗憾了。”阿惜又叹了口气说。 “怎么?”牧流谦瞪着泪眼望着他问。 阿惜突然一抬手,瞬间就掐住了牧流谦的命根子,恶狠狠地说:“既然你都不想成亲了,我就成全你吧!” 他一使劲,牧流谦立刻疼得嗷嗷直叫,伸出手去死死抓住阿惜的手腕拼命使劲儿想掰阿惜的手。 但是阿惜的手根本纹丝不动。 阿惜加了把力气再使劲这么一捏,牧流谦瞬间眼泪汗水齐下,连忙讨饶:“我错了我错了……” 阿惜就松了松手,但是并没有拿开,问:“你错哪儿了?” 牧流谦连忙说:“我娶、我娶……” “娶谁?”阿惜问。 “辛、辛……”牧流谦一下忘了,辛什么来着? “辛珂。”阿愿凑过来说。 “对,”牧流谦想起来了,“辛珂。” “辛珂她可不愿意嫁给你。”阿惜哼着说。 “我、我一定努力,好好表现,哄她开心,让她愿意。”牧流谦一连串说了下来。 “你行不行哦?”阿惜问。 “我行、我一定行!”牧流谦。 阿惜这才撒了手,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那我们就看你表现罗。” 牧流谦一边流泪一边点头。 阿惜阿愿手牵手,丢了一句:“那你明天就去辛家提亲。” “明天?”牧流谦吓了一跳。 “怎么,不行?”阿惜斜着眼问。 “行!”牧流谦连忙答应。 “你得亲自上门提亲,知道吗?” “亲自?”牧流谦,“这、这不合规矩吧。” “辛珂那儿,媒人根本就进不去。”阿惜说。 “就看你的了。”阿愿说。 说完阿惜阿愿就手牵手地走了。 牧流谦回到家,硬着头皮来见父亲牧绍昙、母亲曾氏。 “一整天都不在家,又去哪里鬼混去了?”牧绍昙一看见他就一脸不满,“铺子里事一点儿也不学,读书也不见你读了几本,学武也不见你练了几招,整天就知道到处乱逛,还到处给我惹乱子,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牧绍昙是越说越来气,一连串地数落起来。 牧流谦一听这口气,哪敢开口说自己要提亲。 曾氏在旁边止住了牧绍昙的话头,说:“谦儿还小,慢慢懂事了就好了。” “懂事?”牧绍昙哼了一声,“他都多大了还不懂事?” 曾氏想了想,说:“都说要成家立业,谦儿也十九了,不如给他说门亲事,等媳妇儿过了门,再有了孙子,他不就懂事了吗?” 牧流谦一听:哎哟,这可真是我的亲娘! 赶紧拿眼瞟着牧绍昙,看他什么反应。 牧绍昙冷哼了一声,说:“就他这样整天不务正业,哪家正经姑娘家愿意许给他?” “话也不能这么说,”曾氏说,“咱们牧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多亏了老爷尽心尽力,这首饰铺的生意做得还是有声有色的,哪个姑娘到了咱们家,那也亏待不了她。” 然后又看看牧流谦,说:“你看咱们谦儿,生得这副俊俏模样,这样貌也不输给别人啊。” 牧流谦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娘有眼力!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牧流谦趁机接过话头,说:“爹、娘,其实,我是想请你们做主,让我去提一门亲事的。” 他这话一说,曾氏和牧绍昙倒是没想到,都愣了一下。 牧绍昙皱着眉,伸出手指点着他,对曾氏说:“你看看你教得他,这个不成器的家伙,正事没做成一件,光想着成亲!” 曾氏开口问牧流谦:“谦儿这是看上哪家千金了?” 牧流谦壮着胆子,说:“就是辛捕头家里的千金。” “辛捕头家?”曾氏望了望牧绍昙,“这不错啊。” 牧绍昙捋了捋胡子,说:“还以为你只会看上那种涂脂抹粉的小姐,没想到居然还有点眼力啊。” 牧流谦一听:这是、有戏啊? 赶紧趁热打铁,说:“我想明天就去提亲。” “明天,这也太急了吧,媒人都来不及请呢。”曾氏说。 “孩儿亲自去提亲。”牧流谦说。 牧绍昙突然笑了。 牧流谦这一惊非同小可。 老爹这个时候笑啥?
牧绍昙哈哈笑着说:“辛家那个丫头我有所耳闻,媒人去都是直接打出来的,你要想娶他们家丫头,谦儿,还真得你自己去。” 媒人都是直接打出来的? 牧流谦腿开始抖了。 曾氏问:“谦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 “没、没事……”牧流谦苦笑。 老天你千万不要亮、千万不要亮! 不管牧流谦怎么求老天爷,天还是亮了。 曾氏早就给他备好了提亲的重礼,一早就把他推出了门。 牧流谦的脚恐怕有千金重,一步一步捱着往前走。 这比被辛珂五花大绑的那个时候走得还艰难。 “哟,准备得挺周到啊。”一个幼稚的童音传来。 牧流谦立刻回头,就看到了阿惜的脸。 还有他旁边的阿愿。 “走快点啦,你太慢了。”阿愿说。 牧流谦擦了把眼泪,加快了一点点脚步。 阿惜在后面推了他一把,牧流谦往前跑了好几个踉跄。 好不容易捱到辛家大门前。 看了看身后的阿惜阿愿, 他终于举起手,拿起门上的铁环敲响了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 门里的人一身衙门衣裳,戴着捕头帽。 “辛捕头。”牧流谦连忙作了一个揖。 “这位公子,有什么事吗?”辛潜问。 牧流谦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说:“辛捕头,我是牧绍昙的长子牧流谦,今日特地登门造访,是想……” 他卡住了。 “哦,牧公子,”辛潜点点头说,“是要找我们家谁吗?” 牧流谦感受到背后投来的两道恶狠狠的视线,再次硬起头皮,说:“我是、是来向您提亲的。” “哦,提亲啊。”辛潜说。 “是、是的,提亲。”牧流谦说。 “提亲?”辛潜突然瞪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门口突然多了一个脑袋,是个二十一二岁上下的男子:“提亲?” 牧流谦满头是汗,该不是下一秒就要被打出去了? 他一边擦汗、一边说:“对、提亲……” 辛潜突然一伸手就把他拽进了门,拉着他就往里走,一边还大声喊:“快、快把门都关上!” 还要关门打? 牧流谦被他拖着往里走,一听这个阵仗,吓得两条腿都抖得跟风里的杨树叶似的了。 后面那个男子当下就把门下了栓,锁死了! “有人提亲了,快关门!”辛潜再次大声喊。 屋里慌慌张张地又跑出来一个妇人、还有一个男子,比刚才那个年纪还大一些。 “提亲,谁啊?在哪儿?”妇人直嚷嚷。 那个男子就跑去把到处的门都下了锁。 牧流谦开始后悔了! 后悔得不得了! 天哪! 我不要被打死啊! 谁来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