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脱困与平凡之花(6)
在男人和他的灵体离开了大约一个小时后,一位清扫附近街道的清洁工才发现了有人躺在桥上,打电话报了警。 因为这里太靠近魔法师们住宅区了,尽管平时基本上没有人会来,但是为了防止一些不好的影响,救护车还是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把雅各和凯迪转移到了医院,同时想办法通知了他们的家人。 至于调查凶手的事,则被警察们无限拖后,从他们的作为来看大有想要不了了之的意思。 当然也没有什么人找不自在提起这件事。 凯迪在刚刚到医院的时候就醒了过来,首先她感觉头很痛,随后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一方光线亮起,她迷迷糊糊看见那道光线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弧线,缓缓靠近她。 呼吸好难受,耳鸣声回荡在脑中,头好疼... 房间里的护士发现了凯蒂原本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凯蒂看见一个女人低头望着她,“不要动,你不会有事的。” 一阵严重的眩晕感和恶心感涌了上来,凯蒂感觉自己身上每一条肌rou都酸疼着:“这里是哪里?雅各呢?” “和你一起的那个少年吗?”女人在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后很快给出了恢复“他可能有点不太好。” 这样吗?凯蒂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刚刚清醒过来的头脑也开始晕忽忽起来。 就这样在短的交流后,大抵是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她很快就睡着了。 一旁的护士在帮她重新输液后便离开了,只留下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病房里。 等凯蒂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的父母正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看见凯蒂醒来,母亲喜极而泣道:“谢天谢地!你终于醒过来了。”。 海地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重新涌现的记忆让嗯她有些难受:“那只怪兽呢?那只猴子呢?” “不要管什么猴子,什么怪兽了,等你病好了,我们就赶紧回家吧,这件事情你也不要再提了。”凯蒂的父亲在一边说道。 凯迪不懂父亲为什么要说出这样一番话,急忙说道:“可是那个怪物袭击了我和雅各,它是被一个男人...” “够了,凯蒂没有什么魔鬼。这一切只是因为你突发了一个罕见的疾病,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了。”父亲强硬地说道。 “可是我...” “没有什么可是的了。” 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动静,一个头发花白的医生走进房间:“看起来你的状况不错。” 因为外人的介入,。凯蒂和父亲也停止了争论。 他看见凯蒂恢复了血色的脸庞,一边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边说道:“黑旋转一定没打中你,你只是受到了余波波及而已。你真是个非常幸运的女孩。” 凯蒂听到了医生口中的那个陌生的词汇,果然那天袭击她和雅各的果然是魔法师。 听到了医生的话,凯蒂连忙问道:“我的朋友怎么样了?” 实际上从医生刚刚的话里凯蒂已经明白了雅各肯定伤的不轻,但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他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听到了医生的话,凯蒂的心里涌起了一阵恐惧与内疚:“你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在哪里?” “放心,他就在附近的病房里。那里有护士24小时轮班,有人照顾他,不过他真的伤的很重。” 凯蒂双手抓紧了床单,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落下:“可是当时我们被攻击的时候,他就在我旁边。如果我只是被余波波及了,那他也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才对的呀。” 看着绪不稳定的凯蒂医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了凯蒂父母几句便离去了,留下凯蒂在病房里大哭了起来。 “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我的任性,雅各根本不用受伤的...”凯蒂在心底无声地说道,她为自己害好友生命垂危而自责。 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后悔,现在的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雅各,现在的她只想逃避现实...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 深夜,凯蒂一个人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她安静地听着房间外传来地各种各样的声音,看着窗外梧桐树在月光下留在墙上的影子。 护士和探视的亲人们都已经离开了,她很想趁现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去做一件事,可是她怕做完这件事后她又会后悔,所以一直到现在都迟迟没有动身。 最后她还是拿定了主意,她溜下床摇摇晃晃地站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感受脚下传的冰冷,这种感觉可以让她集中精神。 如何,一步一步地向房门走去,凯蒂感觉到了力气正在逐渐恢复,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她已经和平时一样了,先前的乏力和肌rou的酸痛感都消失。 她无声地走过安静的走廊,走过高耸的拱形窗户底下一块块静谧的月光,来到旁边的病房前面。 这间病房的房门紧闭,对走廊的窗帘也拉了起来,这些行为就似乎在警告来者不要进去一样。 凯蒂东张西望了一下在确定四下无人后,她伸手握住了门把手。在开门前她凝神倾听,在确定了房间里面悄然无声后,凯蒂快速转动门把手,想鬼魅一般闪身钻了进去。 不大的房间里摆着一张单人床,通风良好,一扇大窗可以俯瞰伦敦南区建筑屋顶的风光。月光照在病床上,把整个病床分成了两节,上半部分隐秘在光照不到的黑暗里,这让凯蒂看不清病床那个人,只能通过他的身影来判断那个就是雅各。
病房里充满了药物、碘酒、抗菌剂等一般医院都有的味道,但是这些味道中还夹杂着一股刺鼻的烟味。 不知道为什么凯蒂一点后悔了,她不敢上前看看雅各,她害怕那个结果自己不能接受。 “你来了啊,抱歉我现在动不了。”突然阴影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嗯。”凯蒂第一时间就听出了那个声音是雅各的。 阴影里那个人视乎笑了:“搞怎么悲伤干什么,我这不还没有死吗。” 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凯蒂小声的哭了起来:“对不起,都怪我害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小声点不要把巡查的护士引过来了。”雅各见凯蒂这副样子连忙说道。 眼睛在适应了房间的光线后,凯蒂已经大概能看清雅各了,他的头发和眉毛都被剃光了,这些地方的皮肤还是原来的原来的肤色。至于其他没有毛发保护的地方全部布上了诡异的伤疤,整个人如同木乃伊一样被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的嘴唇、眼皮和耳垂全都变了色。与其说这是张活人的脸,不如说是某个部落的面具,一张嘉年华游行面具还比较贴切。 他强扯出一个微笑,凯蒂看得出来他现在仅仅就笑一下都要承受莫大的痛苦。 “回去吧,我有点累了,下次来的时候声音小一点老远就听到你的脚步。”似乎是不愿意在看到凯蒂再伤心,雅各狠下心下了逐客令“就是可惜我的球拍了,不然等我伤好了一定再和你一起去打网球。” 听到雅各怎么说,凯蒂也没有再想平时两人相处时的那般任性,强忍着糟糕的心情,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病房。 雅各想着凯蒂只要看不见他就不会自责了,所以他让人拉上了对走廊的窗帘,把自己隐藏在阴影里。浑身上下皮肤崩裂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他的神经,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安抚凯蒂。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凯蒂在外面看不见便直接进了病房,他早就该明白想凯蒂这样倔强的女孩怎么可能会自己退去。 雅各不知道自己的伤势,父母和医生谈这些的时候有意避开了他,但是从他的亲生感受来看应该很严重。所以他听说凯蒂没有什么事的时候还小小开心了一下,凯蒂那么好看可不能变成自己这个样子。 只要凯蒂没有什么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