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习文研字婆娑功，王家渊源起始地
花芳数落，清香鸟语；有溪流湍湍而下，浪白飞跃；景象一片宁静祥和、煞是仙美如画。 在这片盛景之下。 正见得一老一少坐于竹椅，身着蓑衣笠帽，持杆垂钓。 遥遥看去，有灵雾蕴芸其中，慢慢流淌环绕。 细细近前，二人片叶不沾，隔绝与天地之间，外人不可观见，不能触碰。 好似个超脱之人，一副仙家做派。 刻钟之后。 只见那老者身旁的女娃，开始耸肩抖腿，脸上露出一丝丝烦躁，把鱼竿往下一放。 “忽”地一下，鱼杆凭空消失，没留下任何痕迹。 再见女娃一阵sao动，东瞧瞧，西看看，想着有没得乐子消遣消遣。 忽而想到什么一般，朝向身旁。 神色疑惑地问道： “爷爷，为何那日你却在那些凡人面前显弄神通。” “近几十日以来，总有那富豪商贾往我们这望风客栈来，说甚么求仙拜佛，可烦死我了。” “更有好事者，还给你弄了个牌子参拜。晦气、晦气，真想把那家伙给变成个猪，哼哼！” 听着女孩的碎碎念。 老者呵呵笑着，忽的一下从小溪中钓出一条金鲮来。 那金鲮浑身华彩琉烁，鱼身晃动间溅起一片金流。 老者眼神微动，衣袖无风自起。 突然，只见那金鲮附近丈许距离之处。 凭空出现一个鱼筐，“哗”的一下将鱼照了进去，再见其滴溜溜一转，顿时不见了踪影。 所谓是来无影，去无踪。 如果王济在此定会认定这便是他心中的仙家手段。可惜无缘无分，只得无奈错过。 收了这金鲮鱼，老者显然无比高兴。 抚着须，弯着眼说道： “湘儿，我说了多少次，要平心静气，你若听得去半点，自会明白。” 湘儿听到这话，小嘴轻轻嘟起，后再把手伸向老者的头发，脸上又嬉笑起来。 “爷爷，你再学小佛寺那些老秃噜，小心你那天头发就咔嚓咔嚓全没掉了。” 说罢。手作剪形般不断张和，朝着老者的头发比划。 逗得老者哭笑不得，连连应声好好好。 这才缓缓道出因由。 “那日我在客栈中见得个小娃娃，观其根骨奇佳，宿慧深厚。就动了惜才之意，想结个善缘。” “怎料那小娃娃卑贱惶恐，稍显神通便吓得五神俱散，是个孬种…” 听着此言。 湘儿这才方知缘由，不由得对王济卑贱的行为感到鄙夷。 顿生无趣后，就唤出鱼竿，继续垂钓起来。 …… 淮阳书院，后山山林，一处宽阔的平地上。 只见得： 呼呼拳风浩荡，点点汗水散落；喝喝内气迸出，精元斗射冲四周。 这正练功之人自然便是王济。 每至日月更迭，他就来此地修练武学。 从两旬前，日夜缠着书院里的先生识得字后，就开始不断寻找无人之地。 这便才找到这处隐秘之地。 刚开始王济谨慎无比，需多绕上好几里的路才到此地。 谨防被人尾随发现。 待观察后山早晚之时几近无人前往，便于日出前、月落后前去练功。 面对书院里先生与同窗的疑惑。 只道是喜好安静、独处，这才有着该癖好。 先生和同窗也就当是天才的独特之处，毕竟谁见过有人十数天就识得文字，还能完美无误理解下来的。 有这点异常也就不算什么事了。 不过就在近日，王济修练成阴罗婆娑功第一层：“纳阴入体，玄神改变”的本源境。 练就个耳聪目明，灵敏神满之意。 方圆十几丈的异动无一不晓，就连雨后探出头来呼吸的蚯蚓的动静，也难逃他的感知之下。 这才不至于像往常般小心翼翼，隔一会儿就四处观望，恐被人发现。 西游记里，行者便是在同门面前显弄神通，而被菩提祖师劝诫道： “别人见你有，必然求你。你若畏祸，却要传他；若不传他，必然加害：你之性命又不可保。” 无奈行者最终只得离去三星斜月洞，避免祸害临身。 深明其理的王济自是尽力避免他人知晓其修炼武学之事。 待正式踏入本源境后，他这才松下一口气。 伴随有着奇异无比的感知，并经过王济这段时间以来刻意地练习。 他已能通过双耳，捕捉到事物移动产生出来的频率变化和大小。 准确无误的分辨出是人或物的各种行为，当真神异。 身具如此才技。 王济能够随时随地的打坐修炼，舞拳健体。 自然也就没了被人发觉的顾虑。 “武学-五学”，通晓名字便知，世上武功共分五大境界。 第一境界：本源境。 “炼化天地始元气，固己身躯数精元；气化丹田深基础，孕养先天一气功。” 该境界的人，可凭增旬年寿。 这让玉陇国无数的达官显贵纷纷掷重金寻求武学秘籍，只为这十年寿命疯狂。 更甚者远离故土，出国寻求，却终不得所踪。 而这第二境界：通玄境。 “一身气力化海流，汹涌深沉入心源；气似健臂身似气，灵意随心无烦忧。” 修炼到此境界，便能内力外放，如臂挥使，浑然一体。 可谓是杀人于无形之中。 第三境界：武命境。 “向武寻心道缘由，知名所归为学处；尘心磨砺始终赤，更上一层光明楼。” 若要修至此境，便要参悟玄之又玄的本心所愿方能突破。 修成之后，但只要不行那违背本心之事，内力便仿若无底之洞，能源源不断地从自然汲取，真就玄学。 第四境界便是：神照境。 “灵意锤击坚化神，照心本性熟能稔；意呈现实稀有物，化丹抱元守天柩。” 这个境界，有点如同小说中的剑意、刀意等一般，玄奥无比，不可捉摸。 但这第五个境界为：绝境。 该境界便是这世界武学的至高，号称“古今无往来，自此以断绝。” 从古至今更是无一人得以在此基础上推陈出新，超越巅峰。 故此，该境界被世人命名为“绝境”，以申再无上进。 阴罗婆娑功便是王济家族祖传的武林秘籍。 可修炼至武学第四境：神照境。 王家第一代祖师便是该功法的创始人，也是王家迄今几十代都公认的强者。 根据“便宜祖宗”们在无皮书籍内批注记载： 王家本是源于南越皇朝津凌城的一个武学氏族。 奈何当时一位外出采集物品的奴才，在市集里和一个皇朝外戚的纨绔起了口角。 非是那奴才不长眼，只是那外戚疯疯癫癫，是个脑白障。 华美锦衣不饰，玉簪腰佩不戴，穿个破烂衣物，学甚乞丐在市集做着乞讨。 见这奴才满车物资，便前去乞要。自是被那奴才谩骂驱逐开，就歇斯地嚷嚷要让他好看。 奴才也混不在意，并未向家族禀告，估计就是说了也没人会相信。 “人只要扮的个‘疯癫’，便会让别人放松紧惕，以致遗祸无穷。” 在这个世界，强者的血脉亲族也有着崇高地位，真正意义上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话说那外戚在摆明了身份之后，披着皇亲国戚的威风，在津凌城可谓称得上是呼风唤雨。 逢人就说王家那叫一个猖獗，连个小厮都恨不得脚朝着天。 久而久之，不待那外戚有所作为。 周围的世家、氏族就如同闻到rou味的豺狼虎豹纷纷赶来，虎视眈眈。 王家这才知惹了祸事，便匆匆让人带那奴才与钱财求解原谅。 结果却是连门栏都没踏着。 这时，那些家族开始纷纷露出獠牙，享受起王家这一盘味美甜蜜的蛋糕。 随着家族产业地不断剥削，外出的族人常常死于非命。 族中陷入了恐慌。 有的提出誓死不屈，更有的认为王家要奉那外戚为主来避免损失。 一时间众论纷纷… 而那时的第二十三任族长王言，目光如炬，深谋远虑。 力排众议之后，提出远去他国发展，带着族人趁那外戚被自家的后手迷惑之际，离开了这经营数百年的土地。 一路颠簸流离，才到达民风温和的玉陇国地界，四处流浪。 又过了一两百年，随着家道不断衰落，从王济曾祖那辈起便定居在了这王家庄。 当王济了解了更深层次的缘由后，才知原来非是当初王言怕事。 南越王朝民风尚武，四岁娃娃就开始打熬身体，成人大多都有一鼎之力。 更别提武学世家，有着达到武命境界的武者。 已经可以凭借内力做到凭虚御风、凌虚御空之举，恍若仙家中人。 而皇朝威压天下数千年，光是武学第五境的至强者都有数十人之多。 在常年攫取着南越皇朝的资源之下。 这个庞然大物简直就是无懈可击，不可抗衡。 每一脉皇亲国戚都至少有着一位以上的神照境强者护持。 哪怕仅仅是一个脑白障般的纨绔外戚，在其庇护下也仍是落魄凤凰，远不是一个小小氏族可以招惹的。 面对于自家过往的辉煌与遭遇，王济唏嘘不已。 在一番感慨，消化了这段渊源往事之后。 王济便练起了羊皮卷中拳法。 正是： “道道破空声传响，拳鸣暗藏玄机中。 喝喝拳凤劲鼓动，吹起一片寂静色。” 这深远古老的拳术，在空中不断锵鸣，激起一股烈风热浪… 仿佛回答那消散的历史： “时间带走的早已死去，流湍着永远的芳华青春，须珍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