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心有灵犀
宋英看着慕远图那憔悴的样子,她心里很是疼惜。 她走到慕远图的身边道:“远图,你年纪这么大了,还不知道爱护自己。” 她的话音中带着几分责怪之意,可听在慕远图的心里,却是温暖无比。 自打老伴去了之后,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自己了。 这种滋味让他有些似曾相识,却又无比的珍惜。 到了他这般年岁,自然明白亲情的可贵。 他叹息了一口气道:“小英啊,我没事,好的很,你不用担心。” “图呢?”宋英手一伸,苗家女的直率,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慕远图并不想让宋英为这件事情心烦,只是他意识到儿子已经将事情告诉宋英后,他只好无奈的将那张日月草的草图递给了宋英。 当然他并不指望宋英能帮上什么忙,毕竟他派出了那么多的人手,都没能完成的事情,宋英一个女流之辈,又如何有这能耐。 所以她既然想看,就让她看吧。 然而让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宋英在细细端详了一番日月草的草图之后,她皱眉沉思了起来,约莫一支烟的功夫后,她忽然间开口道:“这草,我曾经在我们那鹰嘴崖上见过。” “鹰嘴崖?”慕远图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宋英解释道:“那是我们苗寨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峰,高达数千米。” “小英,你确定?”慕远图没想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踏破铁鞋无觅处,敢情线索就在自己身边。 天意弄人啊! 在短暂的激动后,他猛的站起身,一把抓住宋英的肩膀。激动道。 宋英肯定的点了点头:“应该没错。只是——” “只是什么?”慕远图有些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如今有了线索,他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时间过去了十年之久,我不敢肯定那草还在。” 慕远图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么一条重要的线索。他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小英,不管在不在。咱们都必须马上赶到苗疆,寻找此草,如今就剩下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了,若是找不到此草,赵老就保不住了。” 宋英虽不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冲着秦风这一点,她也是责无旁贷。 她顾不上休息。斩钉截铁的回道:“远图,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动身。” 慕远图应了一声,他回头让慕正方挑选三四名身手高强的保镖。一起赶往苗疆。 以他多年的经验,他可以断定这次的苗疆之行,一定不会那么一帆风顺。 京城的水有多深,他比谁都清楚。 如果他没料错的话,只要他一出门。立马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当然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他顾不上这么多了,就算是龙潭虎xue,他也要去闯一闯。 慕正方毕竟年轻了些,他终归没有父亲想得这么深远。父亲怎么吩咐,他自然怎么执行。 诚如慕远图所料,就在他们刚刚出了慕家庄园,消息就传到了黄国远的耳中。 “苗疆!”黄国远呢喃了两声,他嘴角边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阴森笑意。 “如此匆忙,这幕远图应该是找到了日月草的下落!”他在脑海中细细权衡了下,随即就拨通了老炮的电话。 “老炮,秘密跟踪慕远图,前往苗疆,一旦发现他们获得日月草,立刻杀无赦。” “对了,那日月草可是好东西,你给我好好保管,带回来。”黄国远作为修炼中人,自然明白日月草的珍贵,在挂断电话之前,他不忘记嘱咐了一句。 老炮得了黄国远的命令,立马带着一批人,秘密的跟着慕远图,踏上了苗疆之行。 西京美食街附近的那处深巷中。 一座四合院的民居后院中。 一位眉目如画的妙龄女子端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双手撑着下巴,兀自的发着愣。 “小姐,又在想秦先生了吧!”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妇走了过来,在看到小姐痴痴呆呆的样子,她有些心疼的说了一句。 自打那日连续在山顶上碰到秦风后归来,小姐一直就处在这种神不守舍的状态之中。 她很想去帮小姐找秦风,可小姐不肯,她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小姐天天茶饭不思,一天天的消瘦下去。
“陈妈,我昨晚又梦到他了,他好像被困在一个漆黑潮湿的地方,痛苦不已——”女子正是冷寒烟,她说话间,眼眶之中竟是溢出了两颗晶莹的泪珠。 那细密的泪珠顺着那姣好的面容,滚落下来,划过脸庞,落在了衣裳之上。 “小姐,秦少乃是贵人,他怎么可能落到那样悲惨的境地,一定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多了吧。”陈妈轻声的安慰了一句。 冷寒烟凄然一笑道:“或许是吧。” “小姐,要不咱们去找找秦少?”陈妈再次劝慰了一句,既然喜欢,那何必藏着掖着。 冷寒烟摇摇头道:“陈妈,不必了,他一定是有事缠着,否则他应该来看我了!” 陈妈见小姐执著的样子,也是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真是冤孽啊! 她暗暗感慨了一句,就走向一边忙去了。 而此时的秦风忽然间惊醒了过来,昨夜一夜的煎熬,几乎将他折磨得筋疲力尽。 他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在梦中,他忽然梦见了一个葡萄架下,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正在哭泣着。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山顶邂逅,并相互间视为知己的冷寒烟。 秦风很是不解,为何会梦见她。 他苦笑了一番,心中也是一阵遗憾。 原本还想着去看望看望她,如今这个简单的想法,只怕已然化为泡影了。 在这与世隔绝之地,他或许再也无出头之日了。 也不知道若云她们有没有找到日月草,他掐指一算,距离自己约定的期限,已然是寥寥无几了。 如果找不到,赵爷爷只怕—— 秦风有些不敢想下去。 他轻叹一声,如今自己身陷囹圄,只怕是有这心,却也没那份力气了。 一切还是看天意吧。 为人两世,他还是头一次如此沮丧,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