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确认

    自习室是按小时收费的，两人买了四个小时，前面两个小时，章瑜和舒司明各自刷着卷子，写着题目，互不干扰。直到第三个小时，章瑜实在是坐不住了，也没办法继续耐着性子写题目，她起身打算四处走走，但是奈何自习室太小，没给她这个机会。

    她趴在桌子上，再稿纸上随意图画，三两下就画出一个似丑非丑的简笔画。见她已经疲乏了，舒司明也放下笔，开始放松酸痛的手指，他随意的掰着手指骨节，发出清脆的几声响动，随后又慵懒的靠着椅子，见眼前的女孩在纸上又图又画，他笑着说：“章瑜，你别总是画一些很奇怪的东西了，不如休息休息算了。”

    专心搞创作的章瑜同学，听他这么一说，也兴致全无，看着纸上几个虽然不好看，但是很可爱的小家伙，气鼓鼓的问道：“真的这么丑吗？我感觉蛮可爱的。”看她这副样子，想必是把自己说的话当真了，怕小姑娘生气，和他闹脾气，舒司明解释：“其实蛮不错的，很奇特，很有想法。”不过这解释的也并不管用。见她还是一副欲哭无泪状，舒司明求饶道：“真的挺好的，和很多漫画家的想法都不一样，可以说是很特立独行。”他郑重其事的说完这番话，一面又仔细观察着她，见章瑜也不生气，嘴里还念叨着“真厉害”之类的词汇，舒司明才得以宽心，静静的靠着椅背发起呆。

    两人休息了十几分钟，章瑜理出错题，将它们摆在桌前，舒司明将整个浏览一遍，开始给他梳理、讲题。很快，下午的题目也全都解决完了，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人收拾一番，便离开了“不错自习室”。

    除了商场，章瑜才发现，此时的天空已然是墨蓝色的了，两人在车站分别，在舒司明转身的一瞬间，她突然想起头上还带着他的帽子。章瑜一把扯下头顶的帽子，朝前追去。舒司明个高，腿又长，走路很快，章瑜几乎是一路小跑，追出去四五米距离。

    “舒司明！”

    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舒司明转身，按住身后还要往前冲的小个子章瑜。女孩停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的帽子……我……我忘了还你了。”她捏着帽子的一角，准备还给他，还未递出去，又似乎想起什么，又道：“哦，对了，我……我戴过了，洗干净周一还你吧。”

    舒司明拿起帽子，又重新给她带上，满意地拍拍她的头：“没事，戴好，别感冒了，走了。”说完，朝她挥挥手，转身朝前跑去。

    章瑜在原地愣了三四秒，脸颊上又浮现红晕，转身朝车站走去，嘴里还一边嘟囔着：“什么嘛，干吗老拍我头……”

    下车后，天色已是全黑了，路边的几盏路灯在一瞬间全部亮起，舒司明慢慢朝出租屋的方向走去。十七中附近的小区不多，他们租的离学校最近，但这些房子也有些年头了，小区里住的老人最多，再其次就是陪读的家长和上学的学生了。因此，这一路上很少见到行人。

    舒司明从小区门口的便利店里，买了瓶矿泉水，还未拧开喝，就看见韦明衡抱着篮球，坐在舒司明他家楼下。两人对视时，舒司明发觉自家兄弟今天莫名奇怪，并不像单纯来找自己打球的，倒像是……专门等自己回来，然后来兴师问罪的？见他也不说话，舒司明开口道：“等我两分钟，我上去洗把脸，放个包。”“行。”

    两人来到小区附近的篮球场，也许是住的老年人偏多，篮球场内就只有两三个和他们年纪相仿的男孩在打球。两人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到了蓝球场内更是，韦明衡脱掉棉服，直接开始运球，见他好似憋着火，舒司明也没开口说话。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开始打球，十几分钟之后，随着盈盈汗珠的滚落，韦明衡也不再沉默，他将球扔掷一旁：“聊聊吧。”“好。”

    两人随意的坐在水泥地上，韦明衡沉吟：“你今天……去找章瑜了？”舒司明坦然：“对。”

    韦明衡又道：“你为什么瞒着我？而且，木橘说你喜欢她？今天我和她去M记，我也感觉到了，所以，是真的吗？”

    见他一脸严肃，连续抛了几个问题，舒司明一一答道：“我没有想瞒你，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件事。那天，我又在楼顶遇到她了，后来约好出去学习，我给她讲题。至于，第二个问题，我想是的，一开始，只是觉得她挺傻，挺惨的，但是后来接触多了，我开始觉得她很特别，很好。”

    见他如此肯定的说了这番话，韦明衡道：“你心里想清楚了就好，我也觉得她人不错，所以你什么打算呢？”

    舒司明双手撑地，仰着头看着天空，几颗星星在空中孤独的发着光，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在楼顶，对章瑜说的那番话“宇宙的浪漫在于，也许几亿年之后，我们都化作尘埃，在另一个星球遇见，在广袤的宇宙空间里，我们其实很近很近。”韦明衡的问题，他想了想，于是回答道：“不知道，不过当下，我还是想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学习上，如果可以的话，毕业之后，再给我和她一个答案。”

    见舒司明没有早恋的打算，韦明衡长舒一口气，笑着朝舒司明肩膀砸了一拳，道：“下次可别瞒着我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好兄弟。”“好！”

    舒司明和章瑜的事解决了，韦明衡又突然扭捏起来，支支吾吾地说：“小明，其实，我也有事和你说。”

    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舒司明揶揄：“什么事？你怎么像个小女孩，不会是要说你和木橘吧？”

    韦明衡一惊，满脸诧异：“我去，你怎么知道？！”

    舒司明笑得一脸得意：“我早看出来了，初中认识你们开始，就觉得不对劲，慢慢地就看出来了，不过你没有和我提，我也不好说什么。”

    见舒司明把一切都摊开了说，他也不隐瞒，眼里闪着点点星光：“好吧，其实从前我都没有察觉，直到上次，我们出去玩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对木橘确实是与众不同的，不是朋友那种。所以，我现在只想好好努力，等我们高中毕业了，用实力向她证明，我可以被她选择。”

    听完韦明衡的一番话，舒司明也有所触动，喜欢一个人就想和她长久的走下去，因此自己也要更加努力，在未来才可以给章瑜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