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寒意
我睁开眼,下意识的想起身,结果发现自己身体像是没有了骨头支持了,躺着不能动。 我斜着眼看了看周围,我的左上角有一个吊瓶,上面的塑料管一直延伸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我被换地方了? 我继续仔细的看向其他地方。 这里比原来的地方光了一些,能看清墙和地面是什么样,但除了我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我再次尝cao纵身体,结果身体像是没电的手机一样,没有一点反应。 我现在就像个除了脑子和眼睛没有植物的植物人,只能看着眼前的天花板,还有进行着思考。 吱呀~ 一阵像是从未给门锁上过锁油的推门声,在我左边响起。 我吓得连忙想闭上眼睛装做还在睡着。 闭眼,闭上眼,艹!我特喵眼皮也动不了!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索性就不继续尝试闭眼了。 眼睛别乱动,睁着也没事的吧? 很快,我发现我想多了。因为我甚至连眼睛都不能转动。 揣着不安的心情,我看见了一件白大褂出现在我左边的边上。 因为视线固定的缘故,我看不见穿白大褂的人是什么样子,只能听声音来判断是不是同一个。 “还没醒来?镇定也没放多,维生素也在打着……” 白大褂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在我醒着的时候,罗余跟我说过,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是推门人缺少认知造成的。即,如果推门人没学过乘法,那么遇到乘法口诀时,就算推门人认识字,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最后反馈到门后世界的,只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句子。 罗余还打了个我能听明白的比喻。 吃炸鲲、鲲年快乐、肯德鲲。 如果不知道鲲代表着什么,还要去强行理解的话,大概会被理解为,吃某种油炸过的动物做成的食物、某个梗、盗版。 至于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是因为出现了认知偏差。门后世界的意识和入侵门后世界的入侵者,对同一事物有很大的认知偏差就会这样。 此外,罗余还提了一嘴,如果双方偏差过大,也会产生。例如heritage,分开来都认识,但和在一起变成heritage,就可能会不认识了。 继续换成我能听得懂的比喻,一就是说普通话说的好好的,结果冷不零丁的说了句英文,而且听的人还在用普通话理解这个英文。出现这种情况,继续出现声音越来越小的情况了。 在我旁边站了好一会的白大褂,突然伸出俩根手指,像是要插进我的眼睛一样,朝着我眼睛直直的落下。 焯! 我竭尽全力想闭上眼睛,伸出双手来阻挡,但身体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 我心有余孽的看着悬停在我眼睫毛上的手指,刚刚差点就插进我眼眶里。 白大褂把悬停在我眼睛上的手指,移动到我的左手脉搏上,按着感受了一番。 “看来是我麻醉和镇定都打多了。”白大褂在我左边自言自语道。 白大褂松开按着我左手脉搏的手,再一次朝着我脸上伸来。 我紧张的盯着那手掌慢慢的覆盖在我的脸上,然后往下一滑,我的眼皮顺着手掌也往下滑了下去。 在我的眼皮合上后,那手掌也离开了我的脸。 片刻后,因为经常听前租客留下的U盘音频文件的我,听见了脚步声和开门声以及关门声。 呼~那白大褂应该是出去了,接下来等罗余来带我出去就行了。 我在心里想好了接下来的安排,然后就等着熬过这段时间了。 一秒过去了。 我心情愉悦的猜想着罗余会以什么样的途径带我离开?是直接把我拉出去?还是进来把我带走?或是其他方法? 一会儿过去了。我激动的心情开始平复下来。 为什么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还要等多久罗余才会带我走? 又一会儿过去了,我开始感觉到无聊。 1.2.3.4……148.149……时间快点过去吧,我现在好无聊啊! 数了好一会儿后。 ……247.248.259.261.217……又错了!这都是第几个二百多了?罗余还要多久才能来! 在多次默数到俩百多后,我开始变得歇斯底里了。 ……呵呵,就算我数了六次三百,时间也不没有超过一个钟,距离晚上还早呢…… ……身体动不了,意识还是清醒的,呵,这还不如去死,呵呵,我都忘了我连去死都做不到了,真是个废物啊…… …… 身是心的囚笼…… 血rou苦弱,机械飞升…… 罗余真的会来救我吗?那真的不是在安慰我吗…… 门后世界的时间线是一年前,这一年的时间里,真的连车辆经过的地点都查不到吗……
入梦者都是精神或心理方面有问题的,“梦”真的只是经过简单的询问,就会接纳这些人了吗…… “梦”是真实存在的吗…… 精神有些疲惫严重的我,在此刻犹如睡着了的人,手还压在亮着屏幕的手机上,手机还敏感的转进浏览器,不断的打开历史记录,然后胡乱加载页面。 说人话就是我在进行下意识的胡乱瞎想。 不过虽然说这些下意识的乱想里,有很多是没有让我去记住的,但还是有一些乱想被我记住了。 咔!吱~ 响亮的门锁转动声在我左边响起,我发散的思绪瞬间被一股难言的激动掩盖下去。 有人来了!他应该能发现我现在不正常!然后对我进行治疗! 杂乱的脚步声在我二百逐渐清晰。 这起码有俩个人!俩个人不可能发现我状态不对!我终于能醒过来了吗! “就是他了,他的肝脏、骨髓都吻合。把腿骨切断,还有,这羊毕较野,把手筋也切断了吧。” 我激动的思绪瞬间如坠冰窟里,呆呆的听着那句话在我脑海里回荡。 “断骨断筋啊,这一套下来都都得废了,搞不好还活不下去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羊有多少处理方法,像这种,失去行动能力后,再放进羊圈里,等着长几年,就能去卖有需要的了,这来的钱可正常的卖羊高多了。对了,再把喉咙割一下,省的到了羊圈到处叫。” “做那么多事,这药什么的都打了吧?可别给痛醒了。” “怎么?你怕了?” “怕了?我不过是个被抓到就是死的黑医罢了。开膛取脏、剥皮抽脂、抽筋拔骨、敲骨取髓,这些事都做过,抓到了就能直接给我死刑,我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 “呵,可别这么说。你是被我们坑蒙拐骗弄进来的,是我们强迫你做这些的,你还写了一本书,里面不仅写了我们的事,还有你的尝试联系警察的事。这些事都能给你做辩护,虽然还可能是死,但应该会判个死缓。” “好了,说了那么多了,也该动手了。” 我感受到了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冻得我失去了思考的念头,直至我感受到了一块冰冷的刀锋紧贴在我腿边,我才出现了恐惧的念头。 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