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怀孕被逼退回彩礼
我叫萧灵熙，今年26岁，嫁入陈家村两年了，是全村所有儿媳妇羡慕的对象，原因是我有一个好婆婆！ 这两年里，我婆婆总会给我提起以前她做儿媳妇的时候，每当谈起从前的事情，她总会湿了眼眶，硬了喉咙！ 那些事还得从1987年说起，她叫龙珍珠，那年她23岁，身高154cm，体重七十八斤，看上去极其娇小，着一身破旧帆布衣裳，脚穿老式布鞋，皮肤为小麦色偏黑，得亏她有一头乌黑且多的头发，不然营养不良这四个字，形容她最合适不过了。 她家里姊妹有三个，她排行老二，她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她哥哥叫龙有贵，弟弟叫龙有才，由于她的母亲思想过于封建，以至于她没有得到学校的教育。 虽然没让她去上学，却待她也不差，每天她只负责放牛放羊，地里的活，她是什么也没干过。她的父母对她是很疼爱的，她在家的那二十几年里，她的父母从来没骂过她，更没有打过她，也不指望她能够做些什么，只等着找个好人家，嫁出去罢了！ 在那个年代里，像她这样的日子，也算是神仙幸福日子了。 但是她的这份幸福日子，也没有维持多久，从她结婚那天开始，她似乎从天堂到了地狱！ 她与我公公是经媒人牵线，父母点头，这才成了桩婚事。 我公公叫陈发，是一名小学数学教师，那会每月的工资是19元，在家里排行老五，他有两个哥哥，两个jiejie，一个弟弟。 我大伯父叫陈兴，二伯父叫陈旺，小叔叔叫陈达，大姑姑叫陈会，小姑姑叫陈幺妹。 我婆婆嫁过来的时候，我小姑姑和小叔叔都还没成家，仍然住在家里。 在那些年，我公公家的房子是工字形茅草房，墙壁是木板打造的，最中间是堂屋，平里日用来摆饭；堂屋旁边是火房，是用来烧火做饭的；其余的则是房间，房间一共有六间，而房子的地面，是用泥巴铺面而成。 这六间房的原来分配是，我爷爷奶奶一间，我两个姑姑一间，然后我公公与他的弟兄们各一间。 在那个家里，当家做主的是我爷爷奶奶，哪怕儿媳妇已经进了门，也照样被他们做主！ 我婆婆的娘家也算是好人家，那个年代想要娶好人家的姑娘，是不能够骗的，必须经媒妁之言，父母点头，大摆酒席，才能够娶人家的姑娘。 我奶奶家给我婆婆的彩礼的是一百元人民币，两匹的确良，一台缝纫机，酒席一共摆了十二桌。 我婆婆的嫁妆里有两床铺盖，四双鞋子，一个水壶和一对银手镯。 那天的桌子上一共摆了五道菜，分别为素酸菜豆米，白菜炒肥rou，白菜炒瘦rou，炸淀粉条，血旺煮白菜，而吃的主食则是玉米做的玉米饭。 能够摆这样席面的人家，也算是大富人家了，那个年代很多人家都办不起酒席，所以好多媳妇都是自己来的，双方父母都没有什么话可说。 在我婆婆出嫁那天，我外婆对她千叮呤，万嘱咐的叫她到了陈家一定要多干活，少说话，孝顺公婆，我婆婆含着眼泪看着我外婆婆点点头，然后就被我公公接走了。 关于随份子钱，有随五斤酒的，有随七八斤粮食的，现金有五毛，一块的，要是出现五块的份子钱，则会被传到几个村子去。 他们结婚那天，一切都很顺利，只是那晚我爷爷奶奶就睡不着了，想着今日摆了十二桌酒席，和那么多菜，以及那一百元的彩礼，想起这些，他们对我婆婆这个儿媳妇，好像更不满意了，从今日开始，就盘算着如何将那一百元的彩礼要回来。 第二天清晨，大概也就六点多钟，我婆婆还在熟睡当中，我奶奶就在院子里大声说道“这就是我们老陈家花一百元彩礼娶回来的儿媳妇，大家来看看，这花了钱的就是娇贵，太阳都快晒屁股了，还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在家里，父母是怎么教养的！” 这一句句尖酸刻薄的话，把我婆婆叫醒了，她没想到才新婚第二天，她就要承受这样的气，此时她感受到了这个婆婆的厉害！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也没看见透进来的阳光，于是看了一下身旁的丈夫，原本她以为她的丈夫陈发会为她说上一句话，结果我公公却说“我妈不高兴了，你赶紧起来吧，我也要去上课了，你在家多干点活，我爸妈的脾气有点不太好，你别惹她们啊！” 听了我公公的这句话，我婆婆更是说不出心中的滋味了，她感到很是无奈，只好听了丈夫的话，立马起床，准备去给我奶奶请安。 只是她刚推开房门，却看见我奶奶和我两个伯母都在门口的坝子里站着，她们手里一人一把锄头，见了这症状，她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是怯怯的走到我奶奶面前，轻轻的喊了一声“妈！” 我奶奶身高163左右，体重在一百一左右，戴着一顶蓝色帽子，身着中山服，皮肤黝黑，看上去极其尖酸刻薄，不好惹。 这声“妈”音刚落，一把锄头就扔在了她的面前，我奶奶又是用尖酸刻薄的语气说道“昨天你是新媳妇，怎么，你今天还想做新媳妇吗？” 看着眼前的锄头，听着那如刀刺般的语言，我婆婆说不出一句话，却也明白我奶奶的意思，于是她去拿起了锄头，看着我奶奶问：“现在是要去干活吗？” 对于她的这个问题，我奶奶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拿着自己手里锄头走了，我那两个伯母也拿着锄头跟着我奶奶走了。 我婆婆转身看了一眼大门上的喜字，和新婚第二天就去上班的丈夫，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锄头，无奈的她，也只好跟着我奶奶们去地里干活了。 由于她在娘家的时候没有干过地里的活，所以现在拿着锄头也干不了，看着她那做不了活的样子，我奶奶又说“你在家没干过活吗？吃闲饭长大的啊？” 她看着我奶奶摇摇头，答道：没有，我在家只放牛和放羊，地里的活没干过。 我婆婆话音刚落，我奶奶就冷笑了一下，仍然用尖酸刻薄的话说道“哟，你爹妈怎么没烧香把你供起来？” 我婆婆一听我奶奶说她的父母，这才顶撞了两句：“妈，你说这话也太难听了，我以前在家是没做过这些活，现在你教我，我跟着你学就是了，干啥要扯上我爹娘？” 我奶奶此时只想着如何要回那一百元彩礼，别的她根本不管：“难听？你是我花了一百元彩礼，两匹的确良，一台缝纫机，摆了十二桌酒席五道菜娶回来的媳妇，我还不能说上两句了？” 说起这彩礼，我大伯母和二伯母都很嫉妒，因为她们两个是自己来的，来了就成了陈家儿媳妇，是什么都没有的。 于是我奶奶才刚说完话，我大伯母王小芬就接了话道：“就是，我来的时候一分钱都没花，照样干活，你花了这么多钱，总不能想着在家清闲吧？” 既然我大伯母都插了我奶奶的话，我二伯母朱永艳也跟着附和道：“你花了这么多钱，可得赶紧生个儿子，你要是敢生个丫头，可对不起那一百元彩礼啊！” 说完，我奶奶就给我婆婆指了好一大块地，命令的说道：“看见了吗，这块地，就是你今天的任务，你要是挖不完，那你今天就别想回家吃饭了！” 我婆婆一眼望去这块不小的地，道：“妈，我在家真的从来没有干过农活，这块地怎么说也得有半亩了吧，我怎么挖得完啊？” 我奶奶只要一想到我婆婆花了他们家那么多钱，她就气不打一处来：“龙珍珠，你给我听好了，这里是我陈家的底盘，不是你龙家，在这个家里，我说了算，怎么，你这刚进门的儿媳妇，就想要爬到我头上不成？” 听着这一字一句尖酸刻薄的言语，看着我奶奶那强势且霸道又不讲道理的模样，我婆婆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她的新婚第二天，就遭受了这样的待遇，往后还有那么长的日子，她不知道要如何度过？ 她一眼望去这片宽又硬的土地，这可是她今日的活啊，再看着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妯娌，此刻的感到很是无助！ 在她嫁到陈家之前，她的母亲总是给她说，到了婆家要勤快，要孝顺公婆，公婆说一，她一定不能说二，看着如今这阵势，她想说二，怕是也不敢开口。 尽管她很是不情愿，她还是照着我奶奶的旨意，拿起锄头，使出全身的力气，开始挖土！ 我奶奶见我婆婆听了她的话，乖乖的挖着土，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表示这个儿媳妇，她又吃定了！ 随后我婆婆就带着我的两个伯母去挖了别的地，剩我婆婆一个人在这个宽大的土地里，独自干活。 我大伯母虽然嫉妒我婆婆得了这么多钱，但是此时看着她新婚第二天就遭受了这样的待遇，此时由不得生出了同情心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十二点，她原本以为这个时候可以回家吃饭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结果没想到，我奶奶却来告诉她，今天的午饭没有她的份，又再说，她今天要是挖不完这块地，晚饭都没得吃！ 听到午饭都没得吃，我婆婆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看着我奶奶很不可思议的说“妈，这不让吃饭，哪有力气干活啊！” “你收了我陈家一百块钱的彩礼，还想再吃什么？所有家底都给你了，你也不看看，谁家媳妇的彩礼有你这么多？拿这么多彩礼，让你干点活，还不行了？” 我婆婆实在是不愿意听我奶奶再说彩礼的事，于是才驳道：“可是我家也有嫁妆啊！” “什么你的嫁妆，那是我陈家的东西，我告诉你，今天的这块地，你要是挖不完，你看我敢不敢收拾你！”说完，我奶奶就带着我的两个伯母回家去吃饭了。 在回去以后，我的两个伯母也连忙做饭，做好之后，毕恭毕敬的把我爷爷奶奶请到桌子上，随后再请我的两个伯伯和小叔叔，等他们吃完饭之后，我的两个伯母才能去吃他们的残羹剩饭！ 听我婆婆说，在她们的那个年代，儿媳妇是不允许上桌子吃饭的，男人是要被女人服侍的，哪怕是家境不好的人家，男人的地位都是不可动摇的，而女人除了服从，别无选择。 或许是几十年前的贵州农村太过落后了吧，才会出现这种陋习，不然大清都亡了那么多年了，怎么还存在男尊女卑？怎么还存在女子无德便是才？ 彼时已经到了晚上的七点多钟我公公已经下班回来了，回来之后在屋子里不见我婆婆，便叫了几声“小龙”，这几声没唤回我婆婆，却把我奶奶召唤过来了，在门外就说“你那新媳妇可不得了了，让她干点活就生气了，这么晚还不想回家来，莫不是想拿着那一百块钱跑了吧？” 我公公现在对我婆婆没有多大感情，但是这刚娶的新媳妇，他还是很惦记的：“妈，不会的，小龙她大字不识一个，能跑到哪里去？” 我奶奶的向来喜欢调拨儿子与媳妇之间的关系：“既然不是跑了，那么这么晚了，她怎么还没回来？” 我公公是个没主见的，一听我婆婆这么说，他竟然感觉我婆婆会跑了这话，立马就跑去找了我婆婆。 到了地里，她还没来的及叫我婆婆的名字，远远的就看见我婆婆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见了我婆婆，他去扶起了我婆婆，又叫了几声小龙，在我公公的呼唤之下，我婆婆终于醒了，睁眼看着我公公，又看着挂在天上的月亮，才知道此时已经很晚了，也才知道自己已经晕了很久了。 我公公扶起了我婆婆，看着我婆婆那干的起皮的嘴唇，和那苍白的脸，问道：“这晚了，你咋不回去？” 这话一听，我婆婆更是不乐意了，白天受够了我奶奶的气，现在又要受我公公的气，怒吼道：“我咋不回去？我怎么回去？没挖完这块地，我怎么敢回去？午饭没让我吃一口，水也没让我喝一口，我本想着赶紧挖完这块地就回去，谁料我还没挖完就晕倒了，你却问我咋不回去？我变成孙猴子飞回去啊？” 我婆婆哭诉的这一番，她以为会得到我公公的一句安慰话，没想到我公公却说“小龙，我妈就那脾气，大嫂二嫂都是这么过来，你别往心里去，她年纪大了，你多忍忍啊！” 我公公这话一出，我婆婆眼里如珍珠般的泪水一下子就滑落了整个脸颊，新婚第二天让她下地干活她没哭，婆婆给她立马威不让她吃午饭她没哭，被要求干不完活不许回家她也没哭，现在我公公装作没听见她今天还没吃饭时，她终于绷不住了。 她看着天空的月亮，问道“老天啊，我这是什么命啊？我怎么会嫁了这么一户人家？这往后的日子，我该怎么过啊？以今日的局面，我能在陈家活上几年啊？” 我公公看着正在流泪的婆婆，拿起了锄头，对我婆婆说“回家吧，免得妈又不高兴了。” 我公公说完之后就直接走了，完全不顾刚晕醒的婆婆，我婆婆很是无奈，但也只好跟着我公公回家去了。 只是才刚走到大门口，都还没走到坝子里，大老远就听见我奶奶说“哟，你男人不去接你，你就不知道回家了呀，莫不是起了别的心不成？” 对于这种话，我婆婆都懒得回一句，直接往她的屋里去，我奶奶不依不饶，又拦住了她，追问道“龙珍珠，那块地，你挖完了吗？” 我婆婆深吸了一口起，回了一句“没有”，听到这句没有，我奶奶很是生气，举起了巴掌，想打在我婆婆的脸上，我婆婆也盯着我奶奶的巴掌看，看我奶奶会不会真的打在她的脸上，见着阵仗，我公公终于说了句“妈，小龙她晕倒了，我去的时候她就躺在地里。” 我公公说完之后，我奶奶才肯收起了她的手，仍然尖酸的说“什么晕倒，我看她分明是不想干活，故意躺在那里休息呢！” 在我公公的心中，他还是偏向于我奶奶：“妈，明日干活的时候，你们吃午饭叫上她一起吧，小龙她在家也没干过什么活，这样下去，怕身体受不住啊，她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也不好向龙家交代啊！” 我公公此话一出，我婆婆就更不乐意了：“哟，这才嫁过来几天，就会挑拨我们母子了，龙珍珠，你有本事得很嘛！” 对于这种语言，我婆婆真的是一句话也不愿意说，此时的她也顾不得任何人了，她只知道自己太饿了，去了厨房找了点饭，在水缸里舀水兑着，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吃完她就回自己的屋了睡觉了，并未理睬任何人。 第二天，又到了起床干活的日子，为了不与他们发声口角，我婆婆早早的就起了，拿起了自己锄头，听着我奶奶的安排，准备去完成今天的任务。 他们刚出门时，我二伯母突然就晕倒了，见这情况，我奶奶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掐她的人中。” 听了我奶奶的话，我大伯母就去掐了二伯母的人中，别说，还挺管用，大概也就五秒钟的时间，我二伯母就醒了，醒来之后，她以为自己可以不用去干活了，于是看着我奶奶说道“妈，我不知道自己咋了，就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浑身发软，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从她突然晕的时候，我奶奶就猜测她可能是怀孕了，于是问道“你多久没来那个了？” 我奶奶这么一问，我二伯母想了一下，答道“我那个？好像有一个月没来了。” 奶奶：“真是个傻子，自己揣了小人了都不知道。” 知道自己怀孕了，我二伯母可高兴了，摸了摸肚子，脸上露出了期盼已久的笑容，在她心中，她以为这下她终于可以不用去干活了，没想到我奶奶却说“怎么？你不会丈着自己揣着小人，就不去干活了吧？” 我奶奶此话一出，我二伯母就知道自己偷懒不成了，于是只好捡起了自己的锄头，跟着我奶奶去干活。 我婆婆看着我二伯母怀孕了还要去干活，她就知道，将来要是她有了身孕，只怕日子还没有我二伯母的好过！ 由于我奶奶太过强势，她们这些做儿媳妇的，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一味的讨好和顺从；而她们的丈夫，也都极其听话和孝顺，所以只好苦了她们这些做媳妇的！ 就这样，我婆婆在陈家任劳任怨的干了十个月的活，在这十个月的时间里，她听得最多的话就是她拿了陈家一百块钱的彩礼！ 这十个月里，她学会了干很多活，以前她在娘家没干过的活，如今都干得无比熟练。 今日仍然是在地里干活，她突然恶心呕吐，见了她这症状，挺着大肚子的二伯母也连忙说她许是揣小人了。 我婆婆一细想，自己这个月的月信确实推迟了半个月了，现在又恶心呕吐，所以大胆猜测自己就是怀孕了。 虽然她怀孕了，她也不敢放下手里的锄头，因为我二伯母先怀的孩子，别人都能挺着肚子干活，她也觉得自己能挺肚子干活。 我婆婆现在想着自己有了孩子后，她觉得这日子终于有了盼头了。 突然，我奶奶却向她走了过来，指着她的肚子说“你收了我们陈家一百块钱的彩礼，你要是生不出儿子来，我看你如何对得起我们老陈家，如何对得起陈发！” 听着我奶奶的话，我婆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默默的祈祷自己真能生个儿子出来。 看着我奶奶强势的阵仗，我婆婆不敢说一句话，因为她也害怕自己真的生出一个女儿来，现下她只好干好自己的活，然后等着十个月后的生产。 时间过的很快，现在已经到了我二伯母生产的日子，此时是二月间。 这天，我二伯母感觉她的肚子开始疼了，她告知了我二伯父，我二伯父听了立马就去请我奶奶。 由于没有经验，也请不起产婆，更找不到请的医生，所以只好去请有经验的奶奶：“妈，永艳要生了，要不，你去看看吧！” 我奶奶听了，很是不耐烦的说道：“有啥好看的，哪个女人生孩子不疼上一两天的？” 见我奶奶不愿意来，我二伯父也没办法，只好灰溜溜的回去了。 也确实，我二伯母疼了一天一夜都没生下孩子。 听那个年代的老人说，女人生孩子时要脱了裤子，跪在床前的地上，不能躺在床上生，说什么躺在床上生不了孩子。 我不知道八十年代的农村媳妇是不是这样生孩子的，我是听我婆婆说，她们从前就是这样生孩子的。 也就是说，我二伯母现在已经跪肿了她的膝盖，孩子还是没有生下来，只见她跪在床前奋力的生孩子，那痛苦的模样，已经诠释了生孩子的辛苦。 可怜她疼了那么久，我奶奶都没去看一眼，也没说要去帮一下忙，就任由她在那里痛苦。 又过了一天，她终于把孩子生出来了，当看见是个儿子的时候，她觉得所有的痛苦，都值得了。 而我奶奶当听到她生了一个儿子时，只是说了一句“还不错，还算有点出息，知道生个儿子报答我们家！” 对于这刚出生的孙子，我奶奶没去看一眼，也没说去送孙子些什么，就只是说了那么一句话。 其实我二伯母还算幸运，她熬过了生孩子的痛苦，虽然我奶奶没管他什么，但是二伯父陪着她过了整个月子，在这个村里，也算是过着幸福日子的女人了。 这一切我婆婆都看在眼里，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很清楚，将来到她生孩子时，她一定不会有这么好的日子，她很确定，她生孩子时，我奶奶绝对比这还冷漠，甚至我奶奶还会整她，这都有可能，因为公公不可能在家陪她！ 我婆婆看着同病相怜的二伯母，给他的孩子织了两件小衣服送去，原本只是很平常的送月米，结果我二伯母一句话让我婆婆后悔走这一趟。 我二伯母接过我婆婆手里的小衣裳，随手就扔在床上，摸着我婆婆的肚子说“我这已经出来了，是个儿子，也不知道你会不会跟我一样好运，生个儿子呢？” 原本我婆婆高高兴兴的来看她，但是她这话一出，我婆婆立马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道：“不管我肚子里的是男是女，都是我的好孩子，二嫂月子里好生坐着，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我婆婆说完话之后转身就走了，只是才走到大门的那里，我二伯母又说：“那当然了，我月子里还有人伺候，可以享一享清福，不过我这种福气，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听完朱永艳的话，我婆婆直接走了，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默念道：“孩子啊，你可一定要是个儿子啊，你要是个丫头，你跟着娘，还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呢！” 原本家里添了新人是一件值得欢庆的事，而我奶奶整天都在盘算着如何让我婆婆把那一百块钱还给她。 于是我奶奶今日便来到我婆婆的屋里，一进屋就说“你二嫂懂事生了个儿子，也不知道你这肚子里是个什么。” 婆婆：“是什么都是缘分，都是我的孩子！” 奶奶：“你敢，你收了我陈家的彩礼，你就必须生儿子，否则，有你好日子过！” 婆婆：“我要是能决定生什么的话，那我一定生个金元宝，自己做财神爷，还要你来我这里天天念叨吗？” 我婆婆这话一出，我奶奶就装心口疼，装头疼，叫喊个不停！ 听见我奶奶的哀嚎，我爷爷也赶了过来，我爷爷来了就直接问道“龙珍珠，你对你妈做了什么？” 原本这就是我爷爷奶奶商量好演这出戏的：“哎哟，我的头好痛，我怕是熬不今年了，你说我们老陈家到底遭了什么孽，花钱娶了媳妇，原本以为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没想到是个孽障啊！” 我婆婆一听，搞这么一出，无非就是想要回那一百块钱的彩礼，于是她只好拿着锄头去干活了。 见我婆婆离开，我爷爷叫住了她：“你干什么去，你没见你妈疼的死去活来吗？” 婆婆：“妈不是有你照顾吗？我还有那么多活要干，我总不能把这些活都堆着不干吧？” 爷爷：“你这狗东西，花了一百块钱竟然娶了你这忤逆的东西，你妈都疼成这样了，你还能说出这话来。” 婆婆：“那爸你说怎么办吧，我一没上过学，二不懂看病，你说我不去干活，我要做什么，你总不能指望我给妈看病吧？” 爷爷：“你把你那一百块钱拿出来，拿出来给你妈看病不行吗？” 婆婆：“不行，那钱是给我的，我要留着。” 爷爷：“你留着那钱干啥呀？你要带到棺材里去啊？” 对于我爷爷的无赖，我婆婆也不愿意再说下去了，直接去地里干活了。 现在我婆婆是怀孕初期，她的妊娠反应很大，一直呕吐不止，尤其是昨晚吐得最厉害。 我奶奶知道她昨晚一夜都在吐，便知道她今日是没有精神去干活了，于是早早的就起了床，然后就来叫我婆婆起床去干活。 由于我婆婆吐了一夜，现在整个人都是没精打采的，但是奶奶又一直叫个不停，她只好起床来对我奶奶说“妈，昨晚我吐了一夜，今天是真的没精神，要不我休息今天，明天再去吧！” 我奶奶成了心要整她，见她这模样，心里更是乐了：“哟，想偷懒是吧？想要我伺候你是吧？也不知道龙家怎么教的，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东西来！” 此时我婆婆整个人都是软的，因为昨晚一夜没睡，一直在呕吐，现在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妈，我只是今天想休息一天，怎么就偷懒了？从我新婚第二天起，我有哪一天没去干活？” 我奶奶就知道，只要她一说彩礼我婆婆就会屈服于她：“哼，你收了我们家一百块钱的彩礼，就得为我们家做牛做马，这就是你的本分！” 一说起那一百块钱的彩礼，我婆婆就很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了，尽管她再吐，再没有精神，她一样跟着去地里干活。 为了不让我奶奶有说空话的余地，我婆婆不管身体怎么样，她照样去种地，去割牛草，打猪草，各种活，她都在做，晚上还要背一背篓牛草回来！ 不过尽管她干了所有的活，我奶奶总能挑她的刺，无非就是想要我婆婆还给她那一百块钱的彩礼罢了。 时间过得很快，我婆婆现在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了，按照她的孕肚来看，人人都说她怀的指定是个女儿。 在我奶奶的心中，我婆婆怀的就是女儿，于是在我婆婆吃饭的时候，她抢走了我婆婆的碗，看着我婆婆说“怀个丫头你还吃啥呀？” 婆婆：“妈，丫头也是您的孙子啊？再说了，哪有怀个丫头就不能吃饭的道理？” 奶奶：“你看看你二嫂，她没要我们家一分彩礼，也没办酒席，更没要聘礼，人家都生了儿子，你要是敢生个姑娘，你就要给我两百块赔不是！” 这句赔不是，让我婆婆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赔不是？我怎么不是了？” 我婆婆话音刚落下，我奶奶就指着她的头，很是强势，道：“我告诉你怎么不是，你要是生个丫头，你是不是还要再生个儿子？你说你怎么不是了？” 婆婆：“可我不还没生吗？怎么就能断定我生的是个丫头？万一是个儿子呢？” 奶奶：“万一？万一你要是生个丫头，你就等着过好日子吧你！” 看着我奶奶跟我婆婆吵得水深火热，我二伯母抱着她的儿子，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哎，还是我命好，我这肚子也太争气了，这一生啊，就是个儿子！” 我婆婆很生气，也很憋屈，直接跑回了屋里，靠在床上，哭了起来，摸着肚子，心里说道：“娃啊，你一定得是个儿子啊，不然为娘的和你，都要受苦了。” 夜晚，我婆婆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她在地里干活，她一转身，她的身后有一条巨大的菜花蛇在她的身后，吓得她立马扔了锄头就跑，在梦里，无论她跑到哪里，那条菜花蛇就跑到哪里。 过了没多久，她就从梦中惊醒了，醒来的她回忆着刚才的梦，以前听老人说，怀孕梦见菜花蛇，就是怀的丫头，若是梦见大黑蛇，那怀的就是儿子。 当她确定自己怀的是女儿时，她默默的流了泪，她不敢想象，待到孩子落地时，她又会遭受怎样的待遇？ 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她便没有了睡意，摸着自己肚子，很是失望，为啥肚子里崽，不是一个带把的？ 到了六点多，我公公起床了，我婆婆便把她梦见大菜花蛇追着她跑的梦告诉我公公，我公公一听，那肚子里怀着的，指定是个丫头，可不乐意了，却也没说什么，只是随便吃点东西就去上课了。 而在他们干活的时候，我婆婆整个人看上去就很烦恼，我大伯母见了便问道：“珍珠，你咋了，看你脸色不好，你不会身体不舒服吧？” 听见我大伯母的话，我婆婆停下了手里活，看着我大伯母说道：“大嫂，我听说，怀孕的人梦见菜花蛇的话，就是生女儿，是这样吗？” 大伯母：“老人是这样说的，咋个，你梦见菜花蛇了？” 我婆婆点点头，却不语，而我那二伯母却故意大声的说，生怕我奶奶听不见似的：“哎呀，梦见菜花蛇那就是丫头了，龙珍珠，你没怀儿子。” 我二伯母的这一声的嘲笑，正被我奶奶听了去，我奶奶拉着个苦脸，指着我婆婆道：“瞧你那腰细屁股小的模样，我就知道你生不了儿子，也不知道我那儿子陈发造了什么孽，竟娶了个肚子竟是丫头的货。” 我不知道我二伯母为何老是计较我婆婆得了陈家的彩礼，她没有，所以就老是见不得我婆婆好，总跟着我奶奶数落我婆婆：“就是，还收了彩礼，办了酒席，以为是个有福气的，没想到是个命运不好的，珍珠啊，生不出儿子，这都是你的命啊，你得认！” 以前我奶奶只是气我婆婆没把彩礼给她，现在知道我婆婆怀的是女儿，于是心里更不舒服了：“可不是，那一百块钱，差点要了我和你爸的半条老命，这花钱娶的儿媳妇，竟是这么个东西！” 一百块钱这句话，我婆婆早就听得耳朵起茧子了，现在知道自己怀的是女儿，心里更加的难受了：“一百块钱，一百块钱，从我嫁近陈家那天起，你就一直说我要了你家一百块钱的彩礼，是，我肚子就是丫头，可那又怎么样，这其中的功劳你儿子还占了一半呢！” 对于吵架这种事，我奶奶从来没输过，根本不管什么道理，只要她能说出来，她就是道理：“不要脸的东西，你自己生不出儿子来还敢怪我儿子，我告诉你，待你这丫头落地，你得还我两百！” 我婆婆因为确信自己怀的是丫头，一下子心里便没底了，于是拿出了那一百块钱，给我奶奶，哭着道：“说到底还是我收了你们家的彩礼是吗，不就一百块钱吗，今天我当着大嫂二嫂的面把这钱给你，从此请你不要再说这件事了。” 看见我婆婆手里的钱，我奶奶迅速的夺了过我婆婆手里的钱，看着这钱道：“这钱本来就是我的，给我也是应该的，这钱也给过你，说你两句还不行了？” 对于我奶奶这样恶劣的老人，我婆婆也是没有办法：“妈，我求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虽然我奶奶拿到了那钱，但我婆婆要是再继续跟她争辩下去，她丝毫没有要退步的意思：“道理？你要什么道理？” 看着这形式，我大伯母便来劝架了，把锄头递给我婆婆，说道：“别说了珍珠，干活吧！” 在我大伯母的劝说下，才停下了他们的争吵，若不是我婆婆先不理她，我奶奶还能说上个百十句！ 我奶奶终于拿到了那一百块钱，可高兴了，晚上就拿去跟我爷爷炫耀她的战果：“老头子，你看这是什么？” 我爷爷一看这是一百块钱，欣喜若狂，嘴巴笑根本合不拢嘴，道：“你上哪弄的？这么多钱！” 我奶奶得意且自豪的回道：“珍珠的彩礼，我给要回来了！” 一听说是我婆婆的彩礼，我爷爷连忙拿过奶奶手里的钱，小心翼翼的打开来瞧，还亲了一嘴这钱，脸上挂着藏不住的喜悦，道：“哟，珍珠的彩礼啊，你用了什么法儿，她竟肯给你？” 奶奶：“不管用的什么法子，总之这钱可算是到了咱们的手里了。” 看着手里的一百元，爷爷给奶奶竖起了大拇指，道：“还是你行！” 虽然我没有见过我奶奶，但从我婆婆的口中得知，她把刻薄，小心眼做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