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主角的磨难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在艾木与奥斯见到白雪之前—— 冷光闪耀的双翼收敛，银龙庞大的身躯带着猛烈的狂风落在堡垒门前，飘落的雪花四散奔逃。 沙哑且伴有咆哮的龙语响起，“吾名奥斯，何人敢直呼吾名，甚至诵错吾名。” 艾木从堡垒墙顶跳到银龙头上，给了他一拳，同样用威严的龙语说道：“几个月没见，奥丸，你皮又痒了是吧？” 奥斯吃痛，抱怨道：“伊拉大人和母亲大人知道你这个样子吗？只会在长辈面前装乖孩子的女精灵，搞不懂为什么你会是神选。” “嘭！” “嗷~呜！” 银龙的头上冒出了烟雾，艾木举着一只拳头嘟着嘴说道：“那你好好尝尝神选的拳头。” “我错了，艾木姐，好久不见，我只是跟您开个玩笑”，奥斯一边求饶一边把头低下，给艾木减少落地的距离。 然而艾木直接盘腿坐在了奥斯头顶，丝毫没有落地的想法，她双手抱胸道：“不说这些了，母亲让你带的消息是什么？” “伊拉大人的消息放在魔法卷轴里，我不知道啊。” “奥丸，我的耐心不多，卷轴里的消息你应该知道的吧”，艾木说着话，从背后箭袋里抽出一支红色尾羽的箭矢。 感受到头顶上令银龙十分抗拒的火元素箭矢，奥斯嗫喏着说出了卷轴里的内容。 …… “你是说，星界发现了一具未知尸体，有禁魔结界，而且服饰很明显是明光城风格？” 艾木陷入了沉思。 奥斯出言打断了她的沉思，有些纠结地说道：“我先说明，首先，那具尸体不确定是那个人的；其次，那个人跟我们兄弟仨没有任何关系。” “首先、其次？最后你在纠结什么？”，艾木听到奥斯的话，又是生气又是好笑，“龙母用大许愿术蒙恩获得你们三兄弟，不论当时她在想什么，你们是龙母的孩子。” 看着沉默的奥斯，艾木叹了一口气“你来的时候，除了魔法卷轴，我母亲还给了你什么？” 奥斯讶异道：“你怎么知道？” “那不然为什么叫你来送信啊，魔法传讯不比龙族飞得快吗？” “伊拉大人让我回家前把一个卷轴藏起来，之前我藏身的冻土下就是埋藏的卷轴。” 艾木拍了一下奥斯的龙头，“那还不快去。” 随着艾木握着的红羽箭矢指向天空，奥斯腾空而起，双翼扇起的巨大乱流再次将飘落的雪花涌回天际。 几千米的距离，转息即至。 埋藏卷轴的地方土壤是翻新的，与周遭的霜冻地面差别明显，十分容易辨别。 艾木跳下龙躯，向土壤中洒下植物种子催动魔法，她默念咒语，快速生长的藤蔓直接将地下埋藏的卷轴拱出土地。 看着有拆封痕迹的卷轴，艾木回头用翠绿的眼眸审视着银龙奥斯。 “你这家伙，两个卷轴都看过了。” 巨大的龙躯在森林中不好挪动，奥斯化作精灵形态——一头短簇簇、硬刷刷的银灰色短发，面容与龙母有三分相似，但脸部线条更加硬朗，搭配上璀璨的金眸，显得威武霸气，并不同于龙母的高洁清冷。 他披挂着一块月白色的长袍，简洁的衣服将龙族的威严收敛起来，透露出几分精灵族闲淡恣意的风格。 奥斯走到艾木身后，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伊拉大人可能给错卷轴了，这是以太位面的传送卷轴，不是星界的传送卷轴。” 艾木拿着卷轴转身敲了一下奥斯的头，“你知道星界传送卷轴要消耗多少魔力吗？星界的最佳传送地点是以太位面啊，你在王庭都学了什么？而且光是去到星界怎么到找龙母呢？” “嗯…啊…这……你不要骗我，以太界是内位面，星界是外位面，你这是东月西逐”，奥斯又拿过传送卷轴挥舞着，“而且我们只有以太位面的传送卷轴，怎么去星界呢？” “东月西逐？因为月亮本来就是东升西落啊”看到奥斯已经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艾木笑着拍了拍奥斯的肩膀，将卷轴一把夺回来，“回龙殿，你就知道了。” …… 今天银落山脉北部的动物们过得心惊胆颤，因为许久不见的龙大壮一直在头顶飞来飞去，它们只能在窝巢里瑟瑟发抖，不敢暴露在其视野中。 回到银龙殿的艾木跳下龙躯，轻盈地落在湛蓝的宝石地面上，将卷轴展开，巨大的魔法阵在蓝尖晶石地面浮现，她默念咒语，刹那间光辉闪耀。 奥斯还没来得及问，艾木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他也只得向卷轴中注入魔力，一同前往以太位面。 “哪里有传送星界的方法啊”，传送到蓝白雾气中的奥斯疑问刚响起，就变得惊慌失措，“母亲！我……我没想回来的……” 在奥斯的前方，赫然有龙母的身影在施展魔法。 “别发呆！那是龙母残留在这个位面的幻象，你仔细观察她脚下的魔法回路”，艾木在旁边拍了一下奥斯的肩膀，然后走向龙母的幻象，“母亲给的魔法卷轴是双重魔法阵，里面有魔法阵拓印，一会我们按照龙母脚下的魔法回路将魔力注入到魔法阵中。” “……哦，好。” …… 龙母来到银色的星界后，径直向卷轴所示坐标飞去，其间经过的星云状的魔法池被其牵引，聚集在身后。 随着龙母不断地前行，越来越多的魔法之池汇聚在一起，五颜六色的光芒闪烁不定，如同积蓄雷霆的浓墨乌云一般，其内的闪电把云朵不时染成别色。 “菲斯大人，你有没有感觉呼吸困难？” “嗯？” 菲斯疑惑地看向旁边明显表情痛苦地同伴，“我们是灵魂体，怎么会呼吸困难？” 他仔细感知周边环境，“魔力浓度在急剧减少，在星界中有这样的能力，大人物要来了，我先送你回浮空塔。” “唔……那菲斯大人，您千万小心，我就不留下来拖您后腿了。” 菲斯展开手中一直握着的众多卷轴之一，将同伴送回了物质界。 再抬头时，正在破除结界的众多恶魔前出现一位冰山美人，菲斯必须承认这是他见过最美也是最有气质的人族女子，“不过她是人族吗？” “人类？你是圣座宫还是浮空塔的人？”恶魔们并未冲动行事，尽管眼前的美人在挑战着他们的耐*****与色欲的耐性。 “哎呀，忘戴面罩了”，美人装作娇憨的诱人嗓音响起，然后素手在洁白面容上扫过，半透面纱遮住了琼鼻红唇，只留下明亮的一双金眸和如雪的长发。 在面罩佩戴好后，两双洁白的羽翼在她的背后缓缓展开，长袍已经被四翼外散的魔力撕裂，显露的不是姣好的胴体，而是魔力具现的银白贴身软甲。 “那么，战斗吧？” 恶魔们齐齐往后一退，四翼？——天子天使！ 天界势力登场了吗？ 菲斯悄悄地往后退了几步，作为未明光的狂热粉丝，他曾经在访问明光城时，有幸见过当年的传奇冒险小队的集体留影，这个女人和留影中的风暴萝莉竟有七八分神似，龙母来了！ 不以真实身份前来，而是假冒天使，她要搞事情啊。 菲斯看了一眼结界中尚待证实的尸骸，又看向与恶魔们对峙的“天使”，悄悄从怀中拿出了几张珍贵卷轴。 龙母隐藏的魔法池毁灭风暴也在刹那间淹没了这片时空。 …… …… …… “艾木姐、奥丸哥，你们怎么受伤啦”，白雪清脆的童声响起，奥斯抬头看到她，将其快速揽入怀中，硕大的龙躯如同坚固的城堡一般保护着这位小公主。 “奥丸，我们已经回来了，没事了”，艾木半边身子依着奥斯的前肢，一手扶着额头，她有些头晕。 之前两人还在星界寻找龙母的踪迹，只看到一阵银色闪光，然后都被卷入了庞大无边的元素毁灭风暴当中。 奥丸当时便变回了银龙之躯，双翼缱绻护住了自己。 在稍微缓神之后，艾木抬头看向蹲伏在身旁的奥斯，“你还好吧？我们当时在风暴中，龙母是不是有跟我们嘱托一些事情？” “可能那风暴以母亲大人的冰元素为主导，我规避了大部分伤害”，尽管鳞片脱落许多，奥斯还是呲着牙示意自己无碍，“母亲大人发现我们之后，把一具尸体塞到我嘴里了，让我们赶快离开星界，找到尸体的主人，然后……，白雪，我们怎么会来到这里，还有你的角呢？” 话说完，奥斯张大龙口，一具冰封的尸体从喉咙中滑出。 在尸体出现之后，四周的许愿术光芒消散，显露了周遭的花草树木与神庙。 “御龙渊”，白雪惊讶地叫出声。 艾木闻言仔细察看冰封尸体的面容，确实与那个幽魂的面容一模一样，她一只手撑起身子，面向白雪问道：“你的那位幽魂朋友呢？而且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还有你的角是怎么没的？”奥斯俯低龙头补充到。 “啊？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白雪突然想起自己要保护朋友，而且正在离家出走中。 艾木摸着白雪的鬃毛，“你的朋友跟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有关。” 白雪扭头甩开艾木的手，“我不知道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只知道我的朋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