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天子玄器
吴启回到中军大帐，将所见所闻禀报给了孙武，孙武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当回事，继续处理公务了。 午饭时，工赐又拉了一车酒，普通的酒，并非是白酒，跟小麦果汁差不多。 “大家今天都很给本候颜面，挺配合的，虽然只有13组获得两次奖励，但也不是本候故意偏袒，只怪他们组太强。鉴于诸位表现，中午没人奖励两碗酒，军中没有好酒，愿意喝的就喝，午饭后再休息半个时辰。” 工赐说完，并没有得到欢呼声，他也知道不能急，养宠物都要训练好久呢，更何况是人，只能是慢慢培养。 众人吃饱喝足，又休息了半个时辰后，才感觉活了过来。 这时期的战俘别说优待了，不虐待都不错了，为了避免他们力气多闹事，吃饭都只给都一点点，保证他们不饿死，哪里有喂饱过？ 水泥沙子等建材还没到，工赐只能让他们就地取材，先开采石块，砍伐木材了。 水泥需要模板，即便只是作为石块间的填充物，也要敲打磨平。 孙武下午巡营，见一个个降卒卖力干活时，才一脸惊讶。 他所见之人，百人一组，互相监督，竟然没一人偷懒。 孙武找到树下打盹的工赐：“你给这群降卒施法了？才半天功夫，2万降卒就跟改头换面了一样，个个卖力干活，无人偷懒。” 工赐：“先生说笑了，我不是您的学生吗？只不过是借鉴了一点点您的兵法，皮毛而已，不值一提。” 工赐将分为百人一组，干得好的赏，干不好的罚，让他们自己互相监督，举报的也有奖赏。 并且让人干活总要让人吃饱饭的吧？ “我答应了他们，完成量最多的一半人，晚上有酒有rou，另一半只能看他们吃喝。赏罚分明，还有互相监督制度，不怕他们联合起来。” 孙武：“倒是别出心裁，有点意思。” 工赐：“先生不责怪就好，学生觉得，比起修建好城防，这么点酒rou，真不算什么。” 孙武：“你这城防设计图我已经看过了，若你这水泥真有你说得那么好。即便是不比传统的差，也足以抵挡千军万马了，这点酒rou确实不算什么，本来就是楚人自己留下来的物资。” 工赐：“学生就知道先生一眼便能分清孰轻孰重，这才自作主张了，嘿嘿，幸好果然如此。” 孙武点点头：“你接下来准备如何驯化他们？” 工赐：“先生也知道，学生这心肠太软，并不是能成大事的人。我准备将他们今日每组的工作量记录下来，只要日后乖乖听话，没有偷懒，这群人就还用得着，值得优待。” 孙武：“我是说建好城防之后，我也很想留你下来，但你既然无意军伍，你这脑瓜，在这前线并非是你的用武之地。 我相信，你建好的城防必然又是大功一件，若是你有其他想法，加上你之前的功劳，我可以提议给予你特殊待遇，不用一直在军伍带着。” 工赐：“学生先行谢过先生，不过学生暂时没什么特别想法，先生要灭楚国，学生留在先生身边感觉也挺好，日后若是有了想法再来找您！” 孙武颔首：“好，我很期待看到你修建好的城防！” 临近天黑，工赐让人记录下21组一共2万多人的所有劳动成果：“优胜的十组已经很明显了，今晚喝酒吃rou。 略差的11组，其中一组人数不足百人，但是也能排到前列，平均来算，人均足以算在优胜组。 至于你们10组嘛，看来我想请你们吃酒喝rou还是挺难的，只能啃干粮，喝凉水了。 大家今夜吃喝玩，好好休息，明天上午只要超过今天的量，就能喝酒吃rou，若是不及，就啃干粮，和凉水。 我这个人很公平的，说到做到！你们晚上休息好了，明天才会更有干劲。 白天你们推举出来的21人担任临时队长，看顾好自己队员休息，若是有人干扰到其他队伍，本候就先罚你们这些临时队长！ 你们败者十组也可商议一番，若是同意将明天上午的工作量提升到优胜组的水平，晚上也能提前喝酒吃rou，补补力气。 有需要的话，让临时队长来找我。我不管你们明早什么时候起，只要午饭前，看到满意的结果。” 工赐目的很明确，一切为了工作量。 。。。 郢都王宫，楚王立于宗庙前。 王室宗庙，除非祭典大礼，闲杂人等不能入内。 除楚王外，唯有王室宗族屈指可数的几名族老，可得入内。 侍卫们不用吩咐，自觉地立于两侧。 宗庙侧门开了一道小口，楚王孤身一人进去了。 一名老者声音响起：“大王何事，须亲登太庙？” 楚王：“老祖派姑奶奶前去吴国刺探军情，传回了不少重大情报。如今孙武朝夕间，夺了我信阳通道，恰好姑奶奶也多日未再传回消息，恐怕已遭不测。” 老祖：“我身虽在太庙，这些已然知晓，大王亲至，究竟为何？” 楚王：“眼下北方诸侯虎视眈眈，只等吴楚两败俱伤，他们再坐收渔翁之利。如今吴军已然形成威胁，若是任由其肆虐下去，便会给北方诸侯可乘之机，姑妄恳求玄器一用。” 老祖：“诸侯相争，不离义战，如今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恐怕要令大王失望了：自从平王东迁洛邑以来，这玄器，天下间唯有一人可用！ 而十几年前，王子朝夺嫡之战前夕，那人便出关云游，不知所踪了。 若是这天子玄器真有传说中的灭世之威，逆转阴阳之能！ 当年王子朝又怎会率领残部，逃至我楚国寄人篱下呢？ 幽王面临犬戎来袭时，又为何不用？” 楚王：“当年若无玄器之威，我大周何以取代殷商？ 自武王伐纣以来，玄器已深藏天子宗庙数百载不曾动用。 据传三监之乱涉及争夺玄器，平定后，玄器被层层严密封禁！ 才导致犬戎来袭时，幽王来不及祭出，更是让玄器遭了红女妖血所污秽。 而王子朝夺嫡之战时，抢夺了玄器，并且已然祭出，那夜神迹，洛阳百姓与晋国士卒全都亲眼所见！ 又岂能造假，不然堂堂晋国何以数年间都攻不下洛邑，任由那王子朝当了五年天子？！” 老祖：“你所说的，我自然知晓，然而天下间可cao持玄器者，每代只有一人，那人已然出关失踪。 没了那人，空有玄器，也是徒劳！不然王子朝也不会带着玄器礼器，来我楚国避难！ 那晋国不是为了得到玄器，又何至于这十几年来不惜代价，对我楚国苦苦相逼？ 都说晋楚百年争霸，之前皆为义战罢了。便是我楚国接纳王子朝后，晋国才撕毁盟约，率领诸侯来讨的。 而玄器到了我们手里十几年了，始终不得要领。 那人出走后，王子朝当年还依样画葫芦，第尝试动用过玄器，结果呢？不仅没能击退晋军，反而来我楚国后才多久？便暴毙而亡了！ 大王，您还年轻，我们不得其法，若您仍旧坚持动用玄器，老朽劝您三思而后行！” 楚王：“为何？不过相差五年，那人就能动用玄器，吓得晋国数年不敢进军。 那人走后，王子朝乃是天子血脉，朝按照他的方式催用玄器，反而落得个暴毙而亡！ 这究竟是为何？！” 老祖摇了摇头，抚须叹道：“老夫寻访天下方士，研究多年，始终不得其领。 不过通过这些年的明察暗访，当时王子朝动用玄器那晚，确实是出现过一些天地异象的。 只是不如传说中的灭世之威，逆转阴阳四时之能罢了。” 楚王：“是何异象？” 老祖：“有的人说看到了天外仙山，仙乐飘飘。有的人说听到鬼哭狼嚎，仿佛身处九幽冥府。 也有人说看到了宗庙出走那人，更离奇的是：有人说看到了铁疙瘩在天上飞，还撞到了一头大青牛！ 无一例外是所有人都看到了异象，但众说纷纭，千奇百怪，我等亦是难辨真假…”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太庙深处行去。 直至走到一处地窖。 族老点燃火把，空旷的地窖中心位置，一颗椭圆形的巨蛋，没错，远看就是一颗巨大的蛋。 整体呈现毫不起眼的青铜色，仔细一看半透明的，明显不是青铜材质，表面密布着无数裂痕组成的铭文。 若是再凑近细细观察的话，这颗巨蛋是由无数的青铜色小蝌蚪所组成，数不清的小蝌蚪，尾巴连在核心处，呈现向外扩散游动的姿态。 那些裂痕便是蝌蚪间的缝隙，若是长期盯着观察的话，还能看到这些蝌蚪似乎是在扭动着的，只不过扭动得极为缓慢。 传说中的，伏羲时期传下的天子玄器尽在眼前，二人却不得其法，徒生一股望洋兴叹之感。 “诶！” 乘兴而来，不多时便败兴而归，楚王一脸失望地离开了楚国宗庙。 徒呼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