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计中计
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了。 现在已是深秋。 工赐发现吴启说的不错,他现在明显察觉到了身体变化。 这拳法配合着吃药,加上连着一个月的药浴。 工赐感觉除了皮肤更加坚韧外,力量明显也增强了。 他的那副全身铠,之前穿起来很费劲,穿在身上厚,由于太重,连拧个毛巾都要别人帮人。 这一个月下来,他能轻松单手提起这幅全身凯,穿上后甚至还能跑能跳。 这内力与血rou之力,果然完全是两回事,前者是通过内力增幅以及瞬间爆发,后者则是自身实实在在的力气。 不过这功法也确实霸道! 工赐进展神速的同时,原本滚圆的腹部也小了一圈。 看起来没有那种浑然天成之感。 看来工赐之前还是小瞧了,练体术后,身体不仅在加速吸收自己的内力,连这股自己无法控制的劲气都被快速吸收! 只是工赐无法控制这股劲气,才一直没有察觉到而已,直到肚子小了一圈,才发现。 这足足小的一圈劲气,比他这四五年来所修的全部内力还多。 看来大山那天的提醒,还是被低估了。 不过幸好有这团传功劲气在,工赐的内力并没有入不敷出。 这天三人又一起练完拳后,吴启见工赐这回连汗都没留,高兴道:“工大哥,你现在已经可以不用在泡药浴了。” 工赐疑惑道:“为何?” 吴启:“因为你连汗都没出啊,说明同样的拳法,你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身体没达到足够的消耗,就不用再泡药浴了,从明日起,可以开始下一步修炼了。” 工赐:“既然如此,今日没轮到我们出战,现在天色尚早,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下一步吧?” 吴颜好奇道:“工大哥,难道你都没有察觉到身体很疲惫吗?当初我与吴启修炼的头一个月,虽然也是每天药浴,但是整天都提不精神,并且嗜睡。反观你,好像这一个月以来就跟没事人一样的。” 工赐沉吟道:“可能跟我修炼的内力有关吧,这一月来,我这些年修炼的内力,可是被吸收了不少。你们没发现我这鼓胀的肚子都小了一圈吗?” 吴颜:“原来如此,那工大哥你内力被吸收了,不要紧吧?” 工赐:“无妨,我们还是趁现在开始下一步。” 所谓下一步,无非是另一套更加繁琐拳法而已,三人修炼完,皆是大汗淋漓。 工赐又察觉到了身体各处久违的酸痛感。 工赐:“这回出汗了,要不泡药浴恢复?” 吴颜:“是药三分毒,长期泡也不好,这套拳法乃是激发身体潜力,有洗精伐髓之效,同时也是排出体内郁结,最好不要依靠外物。” 工赐:“洗精伐髓?我几年前被人用内力洗精伐髓过,这…我练这套拳还有用吗?” 吴颜与吴启相视一眼道:“我们也不甚了解,不过既然是几年前,就照着练,再洗一次应该也不算坏事,排出体内郁结,那也是好事。” 吴启道:“不错,除了洗精伐髓,还有增强筋骨之效,练完这一步,通常需要一年时间,期间可以泡药浴,但是凡事物极必反,最好等身体难以自行恢复体力之时再泡。” 工赐点头道:“那得修炼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完成了呢?” 吴颜:“等到你可以感受到筋骨的力量。” 工赐:“筋骨?发力一般不都是肌rou吗?” 吴颜:“筋存于rou中,锻炼到一定程度后,自然而然能感受到其存在,还有骨骼。就像是我们没有尾巴,无法用言语表述如何驱使尾巴,有尾巴又是何种感觉,练到那种程度了,自然而然能够清晰感受到。” 吴启也道:“是呀,工大哥别急。筋骨之力,怎么说呢,我感觉有点类似于我们肩颈的力量。” 工赐道:“我记得你才练比我早不了多久吧?你这么快就能感觉到了?你之前不是说要一年吗?” 吴启得意地笑笑不语。 吴颜在旁道:“叔公说过,启儿是个练武奇才,特别适合修炼这门祖传下来的功法,他现在已经在修炼第三步了。” 吴启笑道:“工大哥我们来比试一番吧。如何?” 工赐无语,自己腰上的鱼肠剑太低调了吗? 现在的吴启,若是他要杀,可以说是一抬手的事情。 鱼肠剑锋利无比,专克自称刀枪不入的外家硬功。 但若仅仅是比试拳交,工赐还真没多大把握。 工赐:“下次,今天太累了,下次一定。” “好耶!”吴启欢呼一声,“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好好好,下次一定。”工赐忍不住摇头暗叹:真是个小武痴。 吴启得到再次确认,兴高采烈地回去洗澡了。 剩下二人此时皆是大汗淋漓,薄薄的练功服紧贴着身体,吴颜正弯腰帮吴启收拾没带走的东西。 工赐的目光下意识随之地落在了某一处。 吴颜似有所感,浑身不由一颤,但并没有抬头,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收拾了。 此刻账内只剩二人,气氛顿时又有些尴尬了。 工赐自然看到了吴颜刚才那一颤抖,连忙背过身,掩饰尴尬。 “工大哥”少倾,身后传来吴颜的呼唤。 工赐回头,见吴颜正抱着收拾好的一堆衣物,俏生生地站着,望着他。 工赐顿时怂了,目光有些闪躲道:“怎…怎么了?” 吴颜嫣然一笑:“我先回去了,你…记得早点休息。” 工赐:“嗯,你也是…早点休息。” 工赐足足用了三桶凉水,才浇灭心中的火热。 躺床上盯着帐篷顶一阵发呆,又拍了两下他的大腿后,这才合上眼。 次日一早,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天气确实说变就变,昨夜不仅大风不止,而且连夜阴雨绵绵,这冷空气也未免太勤快了些! 这时期的帐篷可不够保暖,许多士卒一早起来,手脚都是凉的。 身为主帅的孙武,自然是注意到了这点,野外的营寨可防不住冷空气啊。 于是,军令来了。 这回是计中计。 由于工赐这支队伍,普遍跑得够快,这次又幸运的成为了诱饵。 依旧是工赐带人去sao扰,引敌人出来,诱敌深入。 另外的9000余人照样还是埋伏,只不过地点变了,从楚军东部换到了北部。 这里离信阳通道不远,敌人会很轻易发现埋伏的人马。 但这次身为诱饵的,可不仅仅是工赐等人。 这任务工赐闭着眼睛都能完成,小菜一碟!
这点,我作证,他可真没吹牛。 驾车的又不是他,士卒们早也业务熟练。 sao扰过后,工赐这支队伍得手就跑,气得楚军哇哇大叫,在后方穷追不舍。 都是老套路了,同样的亏,楚军吃了可不止一次! 楚军副将对主将道:“大哥!肯定又是有大量吴军埋伏在前,我们别追了,这群家伙跑得贼快,一时半会儿我们也追不上,若是单独我们车马追上去,他们又是放路障,又是射箭的,更何况上次还在半路出现了陷阱!这次还不知道有什么花样呢!” 主将狞笑道:“诱敌深入吗?好!这次换个地方以为我们就没准备了?来人,发信号给城里!” 工赐见这伙楚军果然是依旧穷追不舍!心道: 不知先生这回是花了多大的代价才买来的消息,不然有人真的能料事如神不成?! 然而他只是一个小诱饵,小诱饵就要有身为小诱饵的觉悟。 大的诱饵还在前方等他汇合呢! 待到了约定地点,工赐率众饶了一圈,掉头摆下阵型,等着对方约5000人马前来。 没想到楚军不按剧本出牌,忽然停住了,主将忘了眼城中灰烟道:“不要急,他们肯定有伏兵,就埋伏在前方,再给城里发信号催促,我们只需拖住他们!” 工赐自然是看到了远处楚军军城的灰烟,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意思,但大致也能猜出。 工赐大声吼道:“前面的楚军小儿,你们有种追,没种过来应战啊?有种过来呀!” 副将怒道:“大哥,这小贼气人得狠,不如我现在去教训一番他?!若是对方援军出现,我马上带人回来!” 楚军主将道:“不急,他这是故意引我们过去,说不定还另有陷阱等着。现在且让他得意一时三刻,我们只需拖住,待城内主力部队绕道封住他们后路,这次连带着他们的援军一起,一锅端了!” 工赐手下几个大嗓门的士卒也不闲着,纷纷叫嚣,捡最难听的话说。 楚军士卒脾气再好也忍不了了,纷纷与之对骂。 这堂堂国战瞬间显得比闹市还热闹。 楚城东部一片树林后,吴国中军正在这观察着前方,几名视力好的探子,隐藏在树上观望着。 路由偏头道:“大人,我们连徐国与钟吾国,那两座大城都正面同时拿下了,前方这座城看着还不如钟吾城呢,为何反而要兵行险着,用一军,整整万名士卒去当诱饵?” 孙武缓缓道:“不一样,那两座城乃是一国之都,城内大部分是普通百姓。眼前乃是楚国军城,里面全是士卒与各类器械。 若是正面攻城,损失惨重不说,即便是占领了,也得不偿失。区区一座边地军城,如何能与一国之都相提并论?攻打则要难上许多。” 路由:“那您又是如何笃定对方这次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率主力部队出城,去吃您布下诱饵呢?莫非…有什么我不知道密报不成?” 路由这是跟工赐想到一块去了,都以为孙武此次兴师动众,一定是买通了城内某些将领。 孙武缓缓摇头,随意道:“我不确定。” “啊?!” 路由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是开玩笑嘛! 很想问问:您不确定就如此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