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归家
“二皇子,离家多年心中牵挂至亲,便先走一步了。” 秦浩冲着二皇子一拱手,重新上马,直接越过谢必安往城中疾驰而去。 谢必安双目喷火,死死盯着秦浩的背影:“殿下,此子太过放肆,该给他点教训才是。” 二皇子双手环抱在胸前,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身怀绝技者,多性情中人,本王若是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如何能吸纳人才,为我所用?” 随后又走到谢必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你早年便投奔本王,将来地位必然在其之上。” 谢必安连忙躬身行礼:“殿下于小人有知遇之恩,这条命早就交给殿下,从未有过争权之心.......” “你看你,又认真了,跟你开个玩笑罢了,走吧,这城门也没什么好逛的。” ........ 另外一边,秦浩骑着马询问路人后,一路来到一所大宅院门前。 朱红色大门旁,一个年轻小厮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艳俗曲子,忽然被一阵马蹄声惊醒,抬起眼皮见是一青年男子,衣着打扮普普通通,便不耐烦的道。 “哪里来的野小子,刑部侍郎门前也是你纵马的地方,还不速速滚开........”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忽然就感觉一只无形的巨手将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先前坐着的板凳早已成了木屑。 小厮平日里也是骄纵惯了,见状不仅不求饶,反倒恶狠狠的威胁道:“野小子竟敢对小爷动手,你可知小爷的爹是谁.......”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爹是谁。”秦浩冷笑一声,手掌转动间,小厮整张脸都被压在地上,别说想说话了,就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就在此时,前院的护卫似乎是察觉到了真气波动,打开了大门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将秦浩围了起来。 “你是何人,为何在侍郎府前闹事?”护卫队长警惕的打量着秦浩,随即惊骇的发现,自己居然看不透对方的修为,以自己七品的修为,难道这个年轻人是八品高手不成? 秦浩在见到护卫队长时,却是露出了笑容。 “多年不见,秦明你认不得我了吗?” 护卫队长错愕之余,绕着秦浩转了好几圈,然后小心翼翼的询问:“二公子,您是二公子?” 秦浩笑着跳下马:“这些年在府里过得怎么样?” “烦劳二公子还惦记,老爷待小的不错,这些年还侥幸晋级了七品,当然,跟二公子肯定是比不了,二公子小小年纪便已经是八品高手了,叶流云不愧是四大宗师,果然名师出高徒。”秦明激动地冲着秦浩行礼。 秦浩也没有解释他已经是九品,扶起秦明:“无需多礼,真要论起来,你还是我习武的启蒙老师,哪有老师给弟子行礼的。” “二公子可千万别这么说,当初我也只是教授了一些皮毛罢了,以二公子的天资,也只有大宗师才有资格当您的老师。” 秦浩也没有勉强,拍了拍秦明的肩膀:“我爹呢?” “这会儿大人应该在刑部衙门,要不派人通传一声?” “不用了,我先回后院休息一下,等他下衙了再见也不迟。” “是。” 秦浩路过朱红大门时,这才抬了抬手掌,门房小厮这才得以喘息,没有憋死过去。 秦明上前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正反抽了他十个大嘴巴。 “竟敢怠慢二公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小厮满嘴淌血也顾不得喊疼,只是一个劲的冲着秦浩磕头求饶:“二公子,小的有眼无珠.......” “你还没说,你爹是谁呢,也让我长长见识?” 小厮眼泪鼻涕一大把,吓得浑身发颤,只能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秦明他这差事是谁在管?” “一般是外院管事。” “那就交给他处理,处理完了你再来告诉我结果。” 小厮一听吓得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 有秦明在前面带路,秦浩很快就到了后院跟前院的走廊,不愧是侍郎府邸,一路上飞檐翘角,绿竹猗猗,曲径通幽,花园假山、池塘锦鲤应有尽有,看得出来,这些年便宜老爹的日子应该过得很潇洒。 就在秦浩正准备踏入后院时,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妇女在一众嬷嬷、丫鬟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我的儿啊,真是想死母亲了。” 中年贵妇正准备上前抱住秦浩嚎咷痛哭,以显示母子情深,然而却被秦浩巧妙的躲了过去,弄得她差点撞在栏杆上,还是一旁的嬷嬷眼疾手快拉住她,否则肯定要出洋相。 中年贵妇眼底闪过一丝恼怒,不过很快又换上了一张慈爱抽泣的脸。 “我儿在外面吃苦了。” 秦浩冲着这位名义上的便宜母亲深鞠一躬:“孩儿在外多年不能在母亲面前尽孝,还望母亲海涵。” 秦杨氏装模作样的扶住秦浩的胳膊:“我儿说的哪里话,是母亲没有照顾好你才对。” 这一幕母慈子孝的场景,让不少新进家门的丫鬟还以为秦浩跟这位真是失散多年的亲生母子,感动得都快哭了,只有那些常年跟在秦杨氏身边的嬷嬷才知道,听说这位二公子要回来的消息,当家主母愁得好几晚都没睡着。 “母亲,孩儿接到父亲亲笔信后,一路跑死了好几匹马才赶到京城,这身上全是泥土灰尘,能否让孩儿先去洗漱一番?”秦浩也懒得再配合对方演戏了,笑容一敛。 秦杨氏也是顺坡下驴:“瞧我这都老糊涂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给二少爷烧热水,沐浴更衣?” 后院作为女眷生活的地方,秦明这个护卫就不好多待了,跟秦浩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去了前院。 秦浩则是在丫鬟的带领下来到事先就收拾好的房间。 “你们都下去吧。” 热气腾腾的房间里,秦浩挥退了几位衣着清凉的丫鬟,几个丫鬟明显有些失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带上了房门。 几人出了院子,一名嬷嬷目光阴冷的扫了几人一眼。 “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 丫鬟们如蒙大赦。 嬷嬷很快就回到了秦杨氏面前,冲她轻轻摇了摇头。 秦杨氏不满的瞪着她:“你找的那些贱胚子,真如你说的那般花容月貌?” “回禀夫人,身段跟样貌都是府中最好的。”嬷嬷连忙道。 秦杨氏将茶盏往桌上一丢,郁闷的道:“这小子进山这么多年,见了这貌美女子竟然一点都不动心?” “或许是二少爷还太小,不晓得女子的好呢?” “嗯,有道理,你再去安排吧。” “是。” ........ 秦浩痛快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上了一旁早已备好的衣衫,别说这秦杨氏表面功夫做得还是不错的,都是上好的料子。 就在秦浩打算躺床上休息一下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二公子,您洗好了吗?周姨娘来看您了。” 秦浩心中一动,按照原主的记忆,周姨娘就是原主的亲生母亲,这位也是苦命人,原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后来家主犯了官司,被判了抄家,她也沦落青楼,后来便宜老爹秦辉在青楼中看上了她,替她赎了身,从此就入了秦府做了妾室。 “请进。” 听到秦浩发话,周姨娘才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在见到秦浩的那一刻,周姨娘眼泛泪花,上前一把抱住他,嚎咷痛哭起来。 秦浩也任由她发泄,毕竟是原主的亲生母亲,自己占据了原主的身体,自然是要承担起他的责任。 “我儿这些年在外头受苦了。”周姨娘好不容易止住的抽泣,说着又开始掉眼泪。 秦浩只能安慰道:“这些年跟随叶宗师,不曾吃苦,倒是母亲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大夫人没少为难你吧?” “我儿长大了,知道心疼娘了.......” 眼见周姨娘又要哭,秦浩赶紧插科打诨:“看母亲哭得如此伤心,定然是受了大夫人的气,孩儿这就为母亲讨回公道。” “怎可如此,毕竟是大夫人,何况这些年有官人护着,她也没敢太过分,浩儿你可千万别意气用事。”周姨娘连忙抓住秦浩的胳膊劝解道。 见她终于不哭了,秦浩也顺着她的话询问起便宜老爹的情况。 按照周姨娘所说,这些年秦辉可谓是官运亨通,秦浩刚走没两年他就从一个小地方州府的太守,一跃成为刑部郎官,虽说品阶没有提升,却是直接从地方小官成了京中六部官员。
在这之后,秦辉几乎以两年一个台阶的速度稳步提升,去年刚刚升任了刑部侍郎,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一直快到晚饭时节,周姨娘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刚走没多久,就有丫鬟来请。 “二公子,老爷回来了,请您去大夫人那里用膳。” “嗯,你前面带路吧。” 跟在丫鬟身后,秦浩一路来到秦杨氏的院子,也终于见到了便宜老爹秦辉。 “我儿长高了,也壮实了。” 听着这没营养的套话,秦浩不禁好笑,在他印象里这个便宜老爹是个很正统的古代士大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获得更多权势,将家族发扬光大,亲情在他眼里压根不值一提。 “父亲倒是苍老了些,还是要多保重身体。” 秦辉满意地拍了拍秦浩的后背,又看向一旁坐在大夫人身边不断咳嗽的大儿子,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这是你大哥,当初你们发别时年纪还小,怕是已经不认识了吧?” “却是与记忆中不同了。”秦浩不咸不淡的说道,他能感觉到自己这位便宜老哥藏在心底的妒恨。 “老二多年未见,听父亲说这些年你一直跟在叶宗师身边修习武艺,如今学成归来,在年轻一辈怕是鲜有敌手了吧?”秦英在咳嗽中,断断续续把这句话讲完。 秦辉耐着性子听完,随即也好奇的询问:“浩儿,当初你离开时已经是六品武者,如今可有八品?” 秦浩轻描淡写的笑了笑,秦辉见状大喜过望:“好,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当初为父让你跟着叶宗师没错选错。” 这样自吹自擂的说辞,听得秦浩直翻白眼,谁能拒绝自己儿子成为大宗师的弟子,何况叶流云之所以来到儋州收秦浩为徒,是因为庆帝的命令,搞得好像是他把叶流云请来的一样。 秦杨氏跟秦英一听秦浩已经是八品武者,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十分勉强。 酒宴上,秦杨氏一个劲的给秦浩灌酒,秦浩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喝了几杯就用真气逼得满脸通红,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浩儿堂堂八品武者,酒量却是差了些。”秦辉心情愉悦自然也没少喝,此刻已经是酒醉微醺。 秦杨氏趁机道:“瞧你这话说的,浩儿如今也不过十六岁,酒量差点怎么了。” “来人,送浩儿回房歇息。” 很快,秦浩就被抬着送回了房间,等他躺下没一会儿,房门又被轻轻推开。 一名衣着清凉,身材火辣的丫鬟悄悄摸了进来。 “是谁派你来的?” 丫鬟刚关上房门,脖子就被人掐住,不由大惊失色。 “二公子您没醉?” “奴婢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奴婢只是一时认错了路.......” 秦浩手指微微用力,丫鬟就感觉一阵窒息,关键她身上似乎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住手脚,连挣扎都做不到。 “让我猜猜,是大夫人的安排,对吧?” 秦浩松开手指,丫鬟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满脸都被惊恐的神色所笼罩。 “你是什么时候来秦家的?” “奴婢自小生在秦府。” “也就是家生子,难怪大夫人选你过来,你父母兄妹都在大夫人手上,所以不得不听她的,对吧?” 丫鬟抽泣不已,却还是一句话不敢多说。 秦浩将她放了下来:“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我把你送到父亲那里,到时候怎么处置就看他的心情了,另一个,我让父亲把你全家身契要过来,以后你就在我院子里当差。” “二公子若是能救下奴婢家人,奴婢愿给二公子当牛做马。”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你就先在我屋里待着吧。” “二公子,奴婢给您暖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