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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 生物多样性

    今天和朋友聊天,她又讲,想养猫猫狗狗。作为一个拥有过多次养猫养狗的经验。我当然就是一个直接,先劝说她冷静冷静。

    可以等年纪大些或者能够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再来接受一个小生命,想好再实行,并且推荐绑架代替购买。

    然后就给她支招嘛,比如可以先从养不会动的小植物开始,然后养会动但动的范围小的比如小鱼,做下预热。循序渐进达到养猫猫狗狗的水平。

    这时我突然惊觉,我为什么会讲这种循序渐进养育生灵的说法,好像我养过很多东西似的。

    随即一想,雀氏,养过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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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风雨雨几十年间,我好像养过蛮多东西的哎。

    拿植物来说,小时候家里是在村里租的房子,平房,有院子,整个院落里就有大槐树(在“大坑旁边”,落花的时候喜欢拿花蕊吸,甜丝丝的)、梧桐树、枣树(每年能吃很多枣)、葡萄架(反正很酸)、丝瓜架、还有那种长条形的尖尖头的,长在地上一大坨旺盛的一米高,爬梯子时老扎我的那个东东(第一次听说鲁班造锯子的故事,我幻想当中鲁班碰到的草就是那样)好像叫荷兰铁但好像又不是、石榴树(每年都能掰几个吃)、还有几平方的玉米地(老妈给我讲的猴子掰棒子的寓言故事时我就会拿这片玉米地幻想,一个猴子掰一个玉米夹在腋下,再掰一个,小胳膊一松上一个又掉了……大概比喻意思就是费力做无用功),几平方的小菜田(虽然我记不起来,但是老妈一定种过西红柿黄瓜白菜啥的,因为我记得我吃过现成的很新鲜的西红柿黄瓜,冬天在大白菜旁边……嘘嘘过)。

    至于野草就不提了。

    除了院子里物种繁多的东东之外因为老爹老妈工作性质,作为清洁卫生外加搞园艺的工作者,我也沾了许多光,得以经受培育过许多植物。

    因为园林总会各种扦插移栽,所以家里会有许多种植物,然后其中一些老爹老妈会让我像蚂蚁搬家一样一盆一盆的搬到学校,放窗台上当装饰。

    理所当然这些搬到学校的盆栽也都是我照顾浇水。

    别问为什么老爹老妈让我把家里盆栽搬到学校,问就是成年人奇奇怪怪的交流想法。造成的后果就是,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二,我所在的班里每个窗台常年标配至少有两盆花草。

    搬到学校的植物,印象中以吊兰居多,还有一个……老爹说那玩意叫“五女拜寿”。音调是这个音调,是不是这个字不确定,学名不知道是啥。这个五女拜寿长得跟芦荟似的,但是颜色要深很多,大概像平常吃的韭菜鸡蛋馅的饺子里的韭菜色,还带点斑纹,会开花,从中心直不楞登的伸出一根葱叶样绿色的粗壮杆茎,比常用的筷子末端都粗,然后上边开出一朵大红花!只开一朵。整朵花没有牡丹那种的雍容华贵,也没有兰花的纤细淡雅,是一种非常有力量的厚腻的红色,质地也像它的叶茎一样,非常有质感。

    后来还有个老师看它开花漂亮(我猜),正好盆里生出了幼苗,她就问我要了一棵,但是某个秋天放学后,路过那个老师阳台,它已经枯死了(生气气)。

    盆栽种类还有蟹脚兰(我一直以为是兰的一种,结果百度出来是属于仙人掌科)。它的叶子像螃蟹的脚一样一节一节的长成一长条(不是说螃蟹大钳子,是说螃蟹的脚,真的超像,不信你去搜照片)。它也会开花,开那种粉红色的小花花,但是它的花只开在每一条叶子的顶端,配上后边一整条状的蟹脚样叶子,还怪可爱的。

    还有一种,名字记不清了,但是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叶面和叶背是两种颜色,好像是叫紫苏。能吃哦,嘿嘿。

    还有几株挺特别的植物,但是我没有印象了,只记得送给了我的发小(从幼儿园到小学毕业的同班同学),在他家阳台地上,不知道现在还活着没。因为寒假学校会停暖气嘛,我家租的小平房也没暖气,北方的冬天,前些年还是很冷的(当然现在也冷),所以就会在寒假的前几天陆陆续续的把这些盆栽转移到发小家里,然后开学有些在陆陆续续搬到学校,或者老爹老妈有时会讲让我就直接送给我那个同学了。

    这次过年回家,看看有没有机会去拜访一下,看看植物还有没有在,哈。

    等到升到初中后,延续了这个传统,继续往学校搬盆栽。

    其中有一年过完寒假开学,我还带了十来朵牡丹花到学校(插在水瓶里),因为那一年倒春寒太离谱,老爹打理的园子里牡丹花都开了,结果一场风雪,直接打掉一大片。太可惜了、太可惜了,然后老爹就挑了好几朵让我带到学校,可以插瓶里放教室窗台。

    对于牡丹花,我因为早期求学受到周敦颐的《爱莲说》影响,对牡丹一开始是没什么特殊感官的,“世人盛爱牡丹”“牡丹,花之富贵者也”,当时比较肤浅,初读只感觉到了牡丹那种世俗的金粉气感觉,小年轻嘛,懂得都懂。(现在想想,金粉气多好!富丽堂皇多漂亮!君子爱财!)。

    当这几朵盛开的牡丹花,被插在我从教室后边废瓶子堆里掏出来的透明塑料瓶里时。

    我才知道我对牡丹理解的浅薄了。

    盛开的牡丹插在水瓶里,花瓣上喷洒了水,迎着教室里透过玻璃的阳光。就展现出了一种……我想象中的武则天形象那样的雍容华贵的气度。

    它能使你感觉到一种蓬勃的生命力,是一种经历过春季万物生发的天时后,又被倒春寒凌冽的风雪冻结住美丽。然后借着屋里众人呼出的热气,在水瓶中,在窗台上,同着阳光,慢慢消融掉一身寒气,将冻结停滞的春光重新展现在屋里。

    牡丹也不都是大红大紫的富贵色,它也有淡粉色的花,就是莲花那种淡粉色,纯洁无瑕的很,“濯清涟而不妖”用于形容这种颜色的牡丹也行。

    拿到学校第一天,班主任下课后还跟我讲,她上课看到那个淡粉色的牡丹花,光透过去,“啊~清新淡雅,薄如蝉翼”,美得很。询问我可以不可以放一朵在办公室里,我……当然是同意啦,反正那么多朵。

    老爹老妈工作的地方也有很多其它植物,像什么鸡冠花啊(老爹很喜欢,我倒是有点兴趣缺缺),鸢尾(每次想到鸢这个字,就想起来“鸢飞戾天者”这一句),黑枣树(老妈说那棵树是公的,只开花,不结果。它的花非常小,和黄豆粒差不多,鹅黄色的,落花的时候会撒一地,随着你慢慢走近,趴地上,那花瓣铺地,意境直接拉满),杏树(咳咳,当年吃的有点多,老流鼻血),海棠,桃梅,日本樱花,白玉兰(本来是个很小巧的树,随着我长大它也长大了,现在长得超级高,又高又大又茂盛),垂槐(小时候老喜欢捋它的叶子,直接从茎根处一捋,捋一把叶子。这些年蚂蚁在其中几棵中下寨了,那几棵树体看起来坑坑洼洼的),腊梅(每次花期,花香都幽幽的,就是突然闻到,找的时候就消失那种),香椿(每年香椿炒鸡蛋少不了),大松树(超级高,和旁边的六层办公楼一样高),还有无花果(每年老爹都会摘几个),花园中间还有一小片竹林(嘿,我还用小竹子做过簪子)等。

    我可能没参与这些植物的抚养,但是我绝对参与了它们的成长。

    至于小动物嘛,排除前篇提过的猫猫狗狗,我还养过鱼。以前村里每隔一段时间会有集市,我还记得卖鱼的在长街顶端快出大马路那里。那会儿那种为小乌龟吃的那种小鱼儿,一块40条,现在不知道涨价到多少。还有几块钱一条的那种非常炫丽的漂亮的小鱼,浑身波光粼粼的。老妈花巨资买了两三对儿,说可以养鱼等它下崽。之后带着我一步一步养鱼,老妈超厉害,说鱼不能一直喂,因为它没有饱腹感,会一直吃,然后撑死。我还用小学从老姐劳动课课本里学到的换水缸水的方法,利用虹吸原理,拿塑料管把鱼缸底部的小鱼排泄物和脏东东都处理出来,换上太阳下晒过后常温的水。

    过了一段时间,那个漂亮的波光粼粼的鱼怀小鱼仔的时候,整个肚子鼓鼓的。但是我记忆力没有之后小鱼仔下鱼的情节,所以没法形容。

    忘记是因为啥了,在某个周末,是谁带着我来着……忘了。在一个像是卖鱼又像是博物馆的地方,也忘了具体是啥了,就记得见到了一千多一条的金龙鱼,还有蝠鲼(人与自然第一次离我这么近),然后买了乌龟。好像还蛮贵的。噢!!我想起来了,是和大舅一起的应该,买的有两只,一只大些一只小些,应该是比那种小的更贵。这两只乌龟至少在大舅家阳台度过了三个冬秋,因为我记得我给他俩清理过几次鱼缸,喂过我从集市上买的小鱼苗。

    看网上他们那种被鳖或则乌龟咬住手,很严重。但是我没被咬过诶,我好顽皮,会摸乌龟的脑袋,尾巴,爪爪,然后他就会缩起来,整个缩到壳子里。每次换水都先把它俩捞出来放到一旁盆里。然后把鱼缸里的装饰石子假山都拿出来,清洗鱼缸,换水。有一次,刚接的水,忘记拿太阳下晒一晒了。直接换上了,还怕他们会不会因为温差突然死掉。不过还好,应该是夏天,放在阳台靠阳那,一会就暖和了。(然后记得挪到阴凉地方,要不然就烤成乌龟干了。)

    老妈还养过小鸡,就是那种可以吃rou,叽叽叽叫的小黄鸡,还可以拿来卖钱。我记得在很早的时候老妈在院子里养,时不时我也喂一喂小鸡。栅栏是围在葡萄架那里,我对此深有印象是因为……某年某月某日,好像有一只小鸡跑出来了还是怎么滴,我追着跑逮它,身体还没发育好,不协调,没抓住,一脚……踩鸡身上了。好像是当场丧命(罪过罪过)。“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我还蛮内疚。

    据说更早以前老妈还养过,那会儿不知道有没有我,还有黄鼠狼来偷吃(没见过黄鼠狼以前我以为真的是电视里的狼那种动物的近亲什么的很凶悍)。

    后来老爹嫌烦应该是,不让养了。老妈就偷偷养。就是拿个纸箱偷偷养,大概一立方米见方,一二十只小鸡崽。白天没什么,晚上一黑小鸡就会叽叽叽叽叫,但是在箱子里边通一个大灯泡,就是那种黄色的里边带着钨丝的那种黄色大灯泡,把箱子照的梆亮,小鸡就不会唧唧叫,然后达到不让老爹发现的目的。

    现在想想,那么大个东西在屋里,怎么可能不发现嘛。

    老妈说养鸡这个技能是早些年跟着姥姥姥爷学会的,还可以从孵鸡蛋开始养,但是孵化鸡蛋需要温箱,硬件有需求,所以退而求其次,直接养鸡崽。

    后来不让养嘛,一是叽叽喳喳吵闹,二是夏天鸡粪味道蛮刺鼻的。

    根据记忆的时间,应该是鸡后面的过后几年,老妈有养过两三年蚕,好像是因为小学劳动课啥的养的。蚕结的茧都有快一麻袋,老妈说回老家的时候可以拿回去卖,人家会处理啥啥,做蚕丝被什么的。

    第一年蚕刚到手的时候,是一张小小的纸上,密密麻麻大概几十个“黑小米”粒,其实一开始的卵是白色的的,之后随着孵化会慢慢变黑。如果捏破一个,里边还会流出组织液一样的小液体(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惊蛰那段时间,幼虫破壳,灰常灰常小,比常见的黑蚂蚁还小一些。然后开始喂桑叶,一开始几十只最多就吃两三片叶子。后来慢慢大一些,食量开始成倍增加,房子周围的桑树已经不足以供给消耗了,然后开始扩展搜寻范围。(这还有个小插曲,在某个夏末的傍晚,某个小片桑树林,我和老妈偶遇了一个人,也是摘桑叶的——路人甲,好像也是家里孩子养了,没吃的了,就出来摘桑叶。)

    这些蚕,从惊蛰破壳后到结茧前,可以从,不到蚂蚁的大小,长到成年男子小拇指的粗细,摸上去还凉凉的。从黑点点到绿虫虫再到白绿色的蛄蛹蛄蛹。

    雀氏,蚕看起来丑丑的,尤其长大了后,身体细节放大,加上那个锯齿状的嘴,耳朵贴近放蚕的桑叶,就能听见密密麻麻的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等到蚕开始结茧的时候,这个从出生起就几乎一刻不停的嘴就停下了,像是得到了天地的指示一样,知道了自己的宿命,停止进食,找到一个盒子里的角落开始结茧。每天都到看下,要把开始结茧的蚕拿出来放到一个整理出来的专门结茧的盒子里。你会看到一个蜷成一坨的虫虫,奋力的挥动脑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吐丝织茧。当茧初具规模的时候,还能透过茧看到里边朦朦胧胧的蚕在不停的工作,就算看不清了,拿手电筒照下也可以看见它不停扭动的身影。观摩整个结茧的过程,让我非常形象的学会“作茧自缚”这个成语。茧壳还可以体现出基因的差异,有些蚕结茧是白色的,有的黄色的。

    秉承着对生命的敬畏,我没有解剖过结茧后的蚕蛹。所以不知道从那个虫虫变成蛾蛾中间是个什么变化过程。

    之后会有大概两星期空挡,在你目光触及不到的茧壳内,有一个生命正在为为数不多的生命,积聚最后的力量。

    两星期后,某天早上,就会发现某个蚕壳破壳,上边会有个圆圆的洞。(说一下,这个蚕壳,是要比想象中质地要硬的,很难猜出,柔软的蚕丝需要多少层才能达到这个硬度)。我的目光就会在盒子里四处搜寻已经经过蜕变准备绽放生命最后一星期的蛾子。

    这时候又需要换一个盒子,里边务必加一层纸,铺满整个盒子。蛾子也分公母的,忘记各有什么特点了。反正长得不一样。他们会在不到一星期内,交配,下崽(在纸上粘上一堆小米米粒样大的崽),然后死掉。

    如此循环了一两年,因为食物不够供给了,就搁置了新卵的抚养。

    老妈说整个养蚕过程还做了详细的笔记,比如何时孵化,不同阶段持续时间,阶段性食量,成虫特点……等等,但是笔记本找不到了(顺带说一下,我老妈写字是那种中规中矩横平竖直的学生字体,老爹则是极具特色的个人字体,反正都很有风采,看起来都很耐看,不像我555555)。

    很难定义,当时参与了蚕整个生命的我在当时的年龄能体会到什么。即便现在的我也很难定义。蚕从卵——惊蛰出生——吃——不停的吃——继续吃——停止进食,结茧——成蛾,交配——下崽,死亡。

    ……

    我还有养过螃蟹,就小学校门口卖的,10块两只貌似,超级贵的哎。依稀记得,当时我买了一只,然后回家放在水缸还是哪来着,猜测活了几天,后来死掉变臭就被老爹扔掉了(也可能是我扔的)。

    不是那种吃的大螃蟹,应该像是那种小河蟹,大小不足成年男子手心大。在水盆的浅水里会一吐一吐泡泡。并且通过这个螃蟹,我知道螃蟹它不是完全的那种横着走(现在想想,也是,它要是完全横着走,那怎么拐弯)。

    还有刺猬,也算是养过好几天,不知道老爹在院子哪里发现的,逮起来放到大缸里了,我某天早上起来,老爹喊我看刺猬,就看见它趴在缸底,时不时爬一下。

    在此之前,我对刺猬的印象除了电视里的人与自然啥的,就是课本里画的刺猬插画(小刺猬背上插着几个苹果和小兔子谈话的插画)。现实中的刺猬背上没有浆果,刺也雀氏蛮硬的,但是可以拿手里,这时它会像西瓜虫一样蜷缩起来。

    之后这个刺猬就在缸里,也不知道吃啥,扔进去的东东好像都没吃,如此两三天,有点发臭了(虽然我没闻到,但是貌似老爹说发臭了),以为死掉了,扔到地里,过一段时间又爬走了,就……爬……走了。

    ps:缸就那种以前老家村里,那种一米多高的。哦!就像现在比如酱厂用来发酵那种大缸。

    有地上跑的,有水里游的,那当然少不了天上飞的——麻雀。

    ……我承认,我当时一定不知道麻雀是国家保护动物(当然,刺猬也是保护动物)。我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制止老爹用大扫把逮住那个鸟。

    不过之后也没养麻雀,还是放走了。忘记从哪里听说的,麻雀是养不活的,它们会不停的挣扎或者不吃东西,拘禁它的话,它就会很快死亡。

    ps:我发现一个很好玩的事情哎,麻雀在地上是蹦来蹦去的,喜鹊则不是,喜鹊是两条腿一步一步的走,就走路那种走,噔噔噔的。

    排除掉这些东东,还有一段记忆,但是不确定他在整个时间周期的位置。

    记忆主角是一只兔子,白兔子。首先,季节是夏季,因为我记得那会儿枣树反正没熟,有笼子装兔子,有时候笼子在地上,有时候挂枣树上。不要以为兔兔都很可爱,这个兔兔可不是小小的,是很大只。吃完东西就拉便便或者尿尿,所以笼子周围……。

    因为这只兔子的缘故,初中学过《木兰辞》之后,我就对那个“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很感兴趣,但是一直没实践过。因为老妈讲,说是扯兔子耳朵会让兔子怎么着来着,就跟拽猫猫狗狗的尾巴说是会让他们拉稀啥的,容易死掉。

    所以,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兔子是公是母。

    回顾过往,应当就是这些动植物,还有经常陪着老爹看的《人与自然》,构筑起年少的我初步的地球生物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