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还不是你们打的时候
没人配合让阿蛇有些恼怒，当下一口毒气喷出，站在前面的同学应声倒地，不过并没有死去。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爬上来把药剂喝了，能够活，不然只能死。”它的声音尖细带着一种嗜血的癫狂。 说完后又换上一幅和蔼的笑容看着其他人：“大家不要害怕，这是测试，不碍事的。” 它脸上疯癫转化让其他人，心里发冷。 只是每个人体质有强有弱，那些中毒的同学身体好一点还好，不好的，死撑着爬了几步就没声息了。他们眼睛睁得老大，七窍溢血，痛苦中卷缩成一团，最后走的很不体面。 生命力稍微顽强的，甚至要挣扎好几分钟。 每每阿蛇看到那些苦苦挣扎陷入绝望的人时，它会很善意的将一瓶药剂放在他们不远处，看着他们爆发出顽强的求生力，最后他们将要触碰希望的时候，再将其掐灭。 看着他们从希望到绝望，它的笑声猖狂而愉悦。 笑着笑着便有眼泪了，它也曾经经历过如此的过程，一直到它不做人之后。 其他人看着，敢怒不敢言，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所有人退缩了。 不，不是所有人，还有人站出来了。 她并不是能力者，也没有选择和阿蛇直接对撞，而是固执的扶起那些靠自己永远也到不了高台的同学。 扶着他们踉跄的走着。 阿蛇静静的看着她，想起了曾经，只是那时它是被抛弃的那个。 它扬起头捂住眼睛，里面有眼泪也有疯狂。 我没有救赎，所以，其他人也不可以有。 它没有看被搀扶的那人，但手指动了一下，被搀扶着的同学脑袋直接爆开，红的白的染了小姑娘一身。 她愣住，一时间不知所措，眼睛也不可控制的红了起来，眼泪在其中兜兜转转。 就像做了错事。 阿蛇压制住间歇起伏的癫狂，它看着她：“回去，这会我心情好，不想杀你。”它声音低沉而沙哑，少了几分疯狂，多了些人性。 它曾经也被善待过，虽然最后被绝望塞满，但那份善它依旧记得，可惜不多了。 曾经也生而为人，只是有些时候没得选。 李佳思站在原地慌乱不知所措，她知道如果走了，很多人一定会死。他们爬不到台上。但扶他们也会死，她不知所措满是迷茫，这一刻她像看到了那个仿徨的时期，那个被欺凌得整个世界都只剩灰白，那个了无生趣的人间。 然后一个人影创了进来，就像一道光，他扫平她整个人间的风雪，太阳开始冒头。 他叫陈如歌，从街头一直打到街尾，打怕了所有混混，打翻了欺凌，打破了她的冬季。 从此只要她穿着学校校服，就不会受到任何的sao扰。 虽然他从不知道他做的事情对她有多大，但是在她眼中他就是英雄，一道光。 让她知道原来真的有时候给一道光，可以照亮整个世界的。 她拈了一下藏在口袋中她鼓足勇气去要的签名，那张纸仿佛给了她无穷的勇气，她看向高台上的药剂箱，毅然决然。她要把曾经得到的光传递出去。 阿蛇看着她，就像看到曾经，那会呀，也有这样一个人。她善良阳光，总是给人以希望，但这里是地狱，地狱不需要善良。 阿蛇捂住眼睛，但却没挡住两行清泪，可是地狱也不需要眼泪，所以最后只剩下癫狂。 “去死，去死，去死”它不住念叨着，疯狂的大笑。 眼睛再看李佳思的时候已经只有恶欲。 躯体也跟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属于蛇的特质刺破皮肤在它脸上显化，气质变得更加阴冷。 它没再看朝着高台奔跑去的那道倩影，但手指对准了她，恐怖的毒气蓄势而发。 李佳思似有所感，停下脚步，回望之间，一道黑色毒气形如小蛇，扑面而来。短短一瞬间已经到了眼前，避无可避。 临近死亡，李佳思不禁自问，后悔吗？然后释然了，有什么后悔的。如果不是他自己早就凋零在了那个冬季，所以她想善待每一个人，让自己所感受到的那个冬季不在到来。 最后一刻她脸上带着坦然，我向着想要走的方向努力了，活的很开心。 就在她坦然面对死亡的时候。 正在和其他人缠斗的魁梧男子突然爆喝一声：“蛇，小心有什么东西过来了。”话音未落，一柄覆盖着惨白火焰的长矛，破空而来，击溃黑色毒气，然后继续朝着阿蛇奔袭去。 这种气息。。阿蛇终于知道，外面和东君一战的人是谁了。镜像的蛇瞳，超强的感应，以超越常人视线的极限，看到了那个千米之外奔袭而来的人。 它甚至能看清，那柄长矛洞穿遮挡建筑物留下的熔融痕迹，还有长空中炙烤空气后余留的白色痕迹。千米之外，一矛之威，势不可挡。 阿蛇处于超视觉之下，反应时间尤有富予，看着正朝它缓慢而来的长矛，它试图握住矛身，手臂在靠近长矛二十公分的地方直接气化。接不下，念头闪过，它直接蜕皮，留下遗蜕，本体则窜进了人群之中。 火焰长矛没有接触它遗蜕，便将其气化，而后钉如地底之中。 陈如歌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它，而是，秦门。 长矛穿过土层，留下长长的岩浆通道，再从秦门头上的天花顶跃出。带出无数的岩浆，天顶也随之塌陷。 秦门伸手强行握住长矛，恐怖的温度蕴含着一种崩坏的力量从长矛中爆发，肆意而狂暴的吞噬着周遭一切。 当长矛散去的时候，那怕秦门的躯体蕴含着未知的神性，依旧被焚毁了大半身躯。不过更多触手从地底涌出，修补着它的残躯，虽然残留的崩坏能量，让这种修补很慢，但它恢复依旧用不了多长时间，更何况这里只是它的一个分体。 远在医院深处，漫游进群体意识的陈如夜，看着四周颤抖不已，慢慢变得模糊起来的高楼街道。微微一笑：“现在还不是你们对立的时候。”他捧着一本黑色书，着装形同一个教父，书蔓延着未知而神秘的气息。 他伸出手，一朵黑色的花从掌心飞出，然后凋零成无数黑色蝴蝶，它们飞向城市各处，这座都市便重新变得稳固起来。 这里是意识中的城市，人们还和生前一样生活着，有欢笑也有悲伤。秦门大部分记忆都散落在城市各处，城市不崩溃它记忆就会被封印在这里，人们也能够像生前一样活着。 不过这种景象不会持续太久，因为陈如夜要从这里取走一样东西，而那之后城市就会崩溃。 这座意识中的城市稳固后，远在庇护所地下的秦门分体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我是谁？我在那？我要干什么？它很迷茫，神态有点像秦大爷。 因为不知道自己是谁，蜂拥的触手便如潮水般退却，只留下些许有着进食本能的触须还在朝着外面蔓延。 南千斗狼狈的从地底破土而出，然后和cao场的同学面面相窥着。一只触手趁他不注意，给他捅上了天，好在他合金装甲防御能力极强才没被破防。 阿蛇和魁梧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地底下大人的气息正在消退。 刚刚那炳长矛，已经让它们心生退意，但是完不成任务后果同样严重。 可惜还不等他们多想，陈如歌重重的落在了高台上，他眼神淡漠，但是看向阿蛇与魁梧男子的眼神满是杀机。 “需要帮忙吗？”他对着还在围攻魁梧男子的众人说。 “不用，如果什么都要你出手，我们永远也得不到成长”刘啸天咬着牙齿，将嘴角的血擦干净，一字一句的说。 他再也不想体会同学被杀时的无力了，他甚至有些惶恐，他怕自己产生依赖。 现在被杀的只是同学，如果有一天是自己的父母，是自己的亲戚呢。 这种危机感徘徊在他心里不曾散去。 “那好吧！”陈如歌很赞赏他们的觉悟。 他看了一眼飞在空中的南千斗，然后缓缓竖了个中指。 这家伙以前竟然想打他女人的主意，这让陈如歌见到他，是能贬低就贬低，能踩就踩，能嘲讽就嘲讽，反正相当不对付。 友好的手势，南千斗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不过现在也只能当做没看见，因为他确实有点窝囊。 至于南千斗看陈如歌不顺眼的原因，和陈如歌想的完全不一样。 前者觉得后者对他meimei别有企图，虽然陈如歌一直都很本分，但是奈何不住自家小妹对这家伙上心。 “交出解药，我让你死得痛快一点。”陈如歌看向处在人堆之中，一时间不敢乱动的阿蛇叫道。 他语气平缓，不起波澜，但是落在阿蛇耳中，犹如千钧之重。 它全身细胞都在颤抖，它知道眼前的人是和东君战斗的那个。 但是怎么可能？阿蛇感觉无比荒谬。 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怎么可能让东君吃瘪，还丢了一条龙。 东君是谁？那可北方国度的扛把子。 北方国度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这个空间里面数一数二的危险禁区。 常年被灰雾笼罩，弥漫着诡异与不祥。 传说那里的生物，早就被未知维度生命所侵染，成为了名存实亡的傀儡。 就像种蘑菇。 那里的生物只是孕育“蘑菇”的养分，温床。 如果说桃花村的危险是看得见的，那么北方国度就是隐藏在平凡下的深渊。 所以眼前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