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距离暖意离开阳春只剩下最后的一个月了。而暖意和莫寒也明白，他们马上要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 两人面对着朋友关系的鸿沟，在倒数的时间里实在是有些不自在。 这天，暖意下完班觉得心情很阴郁，便去了附近的酒吧街，她的好朋友万江在那里上班，还有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的陈曦，他们三个经常聚在一起吃饭，虽然是和两个男孩子玩，但他们两个每次都会把暖意安安全全的护送到家。 清吧的音乐瞬间驱赶了暖意心中琐碎的繁杂的思绪，舞台上的歌手唱着《平凡之路》，那鼓点和节拍都跑进了暖意心里。一进酒吧，暖意就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好友，陈曦，背对着她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曦哥！”暖意见到许久不见的老友一瞬间变得开心极了，因为莫寒而生出的阴郁也消散在了音乐里。 “暖意，你吃饭了吗？”陈曦总能一针见血地关照到暖意。 “啊......还没有呢...没顾得上嘿嘿。”暖意挠挠头，一脸悻悻地说。 陈曦便有些气却又无奈地笑笑，打开手机给暖意点了炸鸡。“不能空腹喝酒知道吗？那样很容易就吐。”“知道啦知道啦。” 他们开始讲了不在对方身边的日子里经历过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也讲了一起工作的时候那些回不去的曾经。喝着没有见过的啤酒，暖意慢慢有些恍惚了。 看看手机。怎么，怎么他还没有联系我。 “暖意，我们玩游戏吧。”“好啊。” 桌上的扑克牌成了密密麻麻的脸，个个都是他。 “莫寒，天旋地转了。”暖意忍不住给莫寒发了信息，她实在是，太想他了。 “你喝酒了。”莫寒总是能很清楚地看穿暖意。 清吧的音乐声震耳欲聋，把暖意的思念都占据了。她再也喝不动了，趴在桌子上就是睡，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原来喝醉是这样的感觉，她好想就这样安详地睡着，再也不醒来，再也不面对那繁琐的不知道如何处理的关系。 陈曦把她扶起来，嘴上还念叨着“总是来得最晚，吐得最多，走的最早，小菜。”然后对万江嘱咐着“我先送她回去了。”“嗯嗯，快回去吧，别让她吐我们店里。”万江也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个小爬菜。 陈曦跟暖意一起坐上了出租车，100斤的暖意差点让陈曦扛不住，一进出租车暖意就趴在晨曦腿上呼呼大睡，她实在是没有任何力气了。这时，暖意的手机响了，原来是她mama打给她的。 “完犊子了。”陈曦知道暖意是妈管严，于是赶忙催促司机师傅再快点。 到了小区门口，暖意一把把陈曦推开，“你快走吧，我没喝醉，太远了你快回家吧。”然后跌跌撞撞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陈曦见此便将计就计，任由暖意自己迷迷糊糊地走回家，可是直到亲眼看见暖意进了家门口关上了门，他才敢放心地回家。 暖意一到家抱着马桶就吐，在司机的车上一直强忍着的呕吐感，在看到马桶的那一刻，全都释放了出来。 那天旋地转的感觉，在躺到床上的时刻也依然不停歇。 吐完之后的暖意有些清醒了，她撑起浑身的力气，把聊天界面打开到了莫寒那里。 她发现莫寒给她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她不管了，什么所谓的朋友不朋友，什么所谓的萍水相逢不会有结果，现在，我只想他。 一通电话打过去，是莫寒磁性的声音。 “喂，暖意。” “莫寒，我好想你......我喝了好多酒，嘴巴里都是陈曦买的炸鸡的味道......我给你发信息，是因为我的工装好脏......可我已经走了，想让你帮我洗一洗......可是你根本不想理我......”说着说着暖意豆大的泪珠一颗又一颗往下掉，可能是因为这种难以处理的关系带来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 “莫寒，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啊，我掉床了......我就喝了四瓶百威......我就吐了，莫寒我好丢人啊......莫寒，我好想你......”暖意像孩子一样跟她思念的人撒着娇，而那头的莫寒早就笑得喘不过气了。 “哈哈哈暖意，当时我真的已经离开店里啦，没有不想理你，没关系，你明天穿我的衣服。哈哈哈哈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啊，还闹人。”莫寒宠溺的声音让暖意不舍得把电话挂掉，虽然暖意被酒精麻痹的不知天地为何物，但她清楚地知道现在的行为只会让她越陷越深，于是没说两句她强行地把电话挂断了。 可是挂断电话的暖意只觉得内心好压抑，像小猫抓似的，在酒精的催化下，她再一次把电话拨了过去。 “莫寒，你可不可以一直对我好。” “可以啊，我的暖意，快睡吧。”莫寒说了自从暖意到阳春后，最亲密的话。 “今天的事，求求你忘掉，明天不要和我提起好吗？”暖意知道自己任由欲望和任性肆意放纵了，这是那一丝丝理智，让她一定要说出口的话。 “放心吧，你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听到。”莫寒理解暖意的小性子，更理解两人的关系不能把这些话太过放在心上。 挂断电话后，暖意沉沉地睡去了，睡梦中，才能把那个人忘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暖意迟了个大到，上班后的半小时，她才匆匆忙忙跑进阳春的店门。莫寒正在干活，两人一言不发，好像昨晚真的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暖意的余光里全是莫寒，而莫寒也在担心暖意的酒劲到底有没有真的过去。 两人都在偷偷藏匿，偷偷在意。 “莫寒，等我离职那天，你会请我喝酒吗？” “不用等离职那天。” 两人对对方难得的好感都抱有珍惜的态度。 两天后的下班时间，暖意和莫寒真的约定要一起去吃饭。这种藏在地下的亲密关系，最怕的就是见光。 这次，暖意又坐在了莫寒的后座，两人像诚挚的朋友一样聊着天，还是那样让人舒服的晚风，还是不敢靠近的距离，只是，要躲着和他们同路的同事们。 “莫寒，这条路是回员工宿舍的路，肯定会和他们碰个面的吧。” “所以我在悄悄绕远啊。”莫寒和暖意两个人的心情都很愉悦。直到...... 他们在路边看见了刘哥，刘哥还是那么瞩目，长长的头发在凌乱的微风中十分有艺术感，只是，这位老大哥一直低着头看着手机。 “那不是刘哥吗！”暖意看见了这个熟悉的背影，惊险刺激的行径让她忍不住偷偷笑场。“哈哈哈哈，好刺激啊。”“暖意，不要出声，他看不见我们。”然后莫寒把油门拉到最大，“嗖”的一下就甩开刘哥十来米。 这样的体验都让暖意和莫寒感到有趣极了。 “我们一会可能还会碰见雨濛。雨濛会问‘暖意jiejie你怎么和莫寒哥在一起啊。’”莫寒学小小年纪的雨濛语气简直犹如本尊发出来的似的，逗得暖意忍不住咯咯发笑。 只是暖意在笑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这样的一句玩笑话也能成为现实。他们真的在前方看见了雨濛带着段萧的身影，段萧坐在雨濛的后座上，两人相谈甚欢。 “那不是段萧吗！段萧前面坐的是雨濛！”莫寒首先认出了正在回去路上的两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刺激让两人的荷尔蒙都达到了爆棚的地步。两人在雨濛的车后慢吞吞地前行着，突然，雨濛将车子停了下来，紧接着，段萧从后座下了车。而暖意和莫寒，就在两人身后的15米处。 两人觉得惊险极了，只想找个岔路口赶紧离开，可是直行的大道上根本没有什么岔路口。 定睛一看的莫寒发现原来是两个小姑娘在一起臭美呢，两人凑在一起拍着美美的照片，只要她们一扭头，就能看见不远处的莫寒和暖意。两人觉得慌张极了，大道没有岔路口，莫寒决定硬着头皮冲过去。 他把车骑到了机动车道，绿化带阻挡了在非机动车道的雨濛两人和他们。 他们，在无人之处悄悄生出感情的两人就要在雨濛和段萧眼皮子底下冲过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见两人真的没有发觉，暖意和莫寒实在笑地喘不过气。 只是，在红绿灯的岔路口，两人面对着那漫长的90秒钟，都如坐针毡。 “莫寒，你说，雨濛一会会不会骑车追上我们，然后问‘暖意jiejie怎么和莫寒哥在一起啊？’”暖意面对着身后可能随时而来的偶遇，变得惶恐极了。 “对啊，你提醒我了，那我们从这个岔路口就往相反的方向拐。”莫寒如同恍然大悟一般想到了暖意可能发生的事情。 3，2，1。冲！ 两人迅速冲过了红路灯，那种时刻担心被发觉的惶恐终于可以减少那么一些了。 两人到一个烧烤大排档，“暖意，你坐在这，等我一会哦。”莫寒自己便去点菜，这个时候，暖意只需要乖乖地等着他回来就好了。 这个店叫胖子烧烤，店如其名，在夜市里坐着的是不拘小节的中年男性，他们举杯畅饮，每个桌子旁都有赤裸上半身的男性，塑料一次性酒杯散落满地，还有袅袅上升的香烟，吞云吐雾之间都是成年人的潇洒，和些许无奈。 莫寒很快就回来了，两人只有两公分的距离。面对着尴尬的关系，刚开始两人都只顾低头玩自己的手机。 “莫寒，你怎么和李槟报备的啊？”莫寒和李槟关系很铁，天天一起下班，面对着今天突然的缺席，暖意很好奇莫寒是如何向李槟说的。 “我说有个朋友来找我，我要去接一接他。”莫寒虽然年纪小，却又足够分量的心计。 两人吹着晚风，吃着烧烤，端上来的是暖意没有见过的大桶黄啤，方便的是可以直接把杯子放在龙头下面接酒。自从上次的醉酒，暖意越来越喜欢饮酒了，那些说不出口的话和办不到的事情，酒精，都能帮她做到。 “暖意，我们干一杯。”莫寒举起酒杯。 暖意调皮地将自己的杯底碰了莫寒的杯口，面对着暖意的调皮行径，莫寒不但没有生气，两人更是哈哈大笑，暖意小小的任性和自我，在莫寒眼里，都可爱极了，那时的他，只想宠着她。 慢慢地，暖意有些恍惚了，那种刚坐在一起的约束感也随之消失了。 “啊，这个鱿鱼好难吃啊。”暖意一边撇着嘴巴一边随手就把咬了一口的鱿鱼扔回餐盘上。莫寒看着她，嘴角始终没有停下笑意。 “莫寒，干杯！”暖意完全放肆了自我，碰杯的时候用上了她不知道在哪学的小心机，将自己杯里的酒倒洒在了莫寒的酒杯里，这种明显的故意的行径，让两人都哈哈大笑，而她笨笨地不仅没有达到目的，反而洒了莫寒一身，莫寒既可气又可笑。总之，这时的两人，真的很快乐。 “我还要喝，好苦一点都不好喝，但我还要......”暖意半睁着眼将酒杯放在龙头下面，哗哗的酒肆无忌惮地冲进杯里，暖意晕地闭上眼睛，手还在扶着龙头，“满啦，笨蛋！”清醒的莫寒抓住暖意的手，急忙关掉龙头，“啊，怎么这么满啊，我喝不完！！”暖意撇着嘴巴一脸严肃地将半杯酒倒进了莫寒杯里。 莫寒看着她，眼里全是爱意。 渐渐地，暖意再一次趴在餐桌上。 “暖意，暖意。”莫寒轻轻地唤着她，暖意都能听到，却没有力气回答。 莫寒将宽大的手掌覆在暖意的头上，温柔的摸摸她的头，暖意沉醉在了莫寒的温柔乡里，在莫寒的手掌间蹭蹭嘴角的油渍，微张的嘴唇和紧闭的双眼让此刻的暖意看起来宁静极了。莫寒抚摸着暖意的小手，心与心的交流在此刻终于实现，暖意紧紧地抓住莫寒温热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当成世间最安心的枕头。 “暖意，我去个卫生间，很快。”莫寒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在暖意的头顶抚摸两下。 “不要，别走。”暖意的小脾气性子总是耍不完。 “听话，很快就回来了，三分钟，等我哦。”莫寒轻轻地安慰着暖意，暖意便不再应声，只是趴在餐桌上呼呼睡了起来。 旁边桌子的三个年轻人看见暖意自己趴在桌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在谋划什么，一边说，一边发出yin荡的笑声。 莫寒在卫生间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三个年轻人，眼里是不尽的凌厉和尖锐。 “暖意，走吧我们。”清醒的莫寒扶起温软的暖意，这点酒精，对莫寒来说，不痛不痒。 暖意把头靠在莫寒宽大的背上，些许的安稳让她觉得幸福极了，“暖意，坐好了，抱着我的腰。”听见莫寒不介意如此亲密的距离，暖意再也没有任何顾虑，双手环住莫寒的腰身，头紧紧靠在莫寒的后背上，此刻，暖意只想离莫寒更近一些。 莫寒带着她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去了，她不在乎，她也不担心。 不知道那是哪里，明亮的路灯照亮了漆黑的夜，周围停满了汽车，让路过的人见不到两人的相拥。两人坐在路边，暖意醉的将头埋在莫寒的胸腔，此刻，那是最安稳的地方，莫寒扶起暖意，将唇紧紧印在了暖意的唇上，暖意有些惊醒了，可面对莫寒炙热强烈的拥吻，暖意只是将莫寒的头抱得更紧，两人互相品尝着对方的温柔，抚摸着对方的脸颊，感受对方的味道，莫寒将暖意抱上了自己腿上，喘着粗气，男人的征服欲使他在暖意的唇间得到释放，他环住暖意的腰身，将两人的距离无限靠近，慢慢地把手伸进暖意的衣间，“我可以吗？”手在暖意小小的腰间肆意游走，终于快碰到敏感地带时。 暖意慌忙地把莫寒推开，“不对，莫寒，这不对。”两人拥吻十分钟后才因为暖意的惊醒而分开，被推在地上的莫寒沉醉在了刚才的温柔中。 许久后，“这不对，暖意，我打车送你回家。”莫寒强撑的荷尔蒙导致浑身酥软的身体。 从地上站起来的暖意，靠在莫寒身上，看着夜色里朦胧的他，踮起脚尖，控制不住地再一次亲吻上眼前她喜欢的人，莫寒紧紧抱着暖意，唇齿间都是溢出来的爱意。“叮叮叮。”莫寒的手机响了又响，他毫不犹豫地把电话挂断，投入到暖意的温柔中。暖意醉了，醉的很彻底，如果可以，她想整晚都和他相拥。 终于，在打了不知道第几通后，莫寒接到了司机的电话。他把跌跌撞撞的暖意扶上车，暖意坐在车里，像没人要的小猫一眼可怜兮兮地看着莫寒，莫寒凑上前给暖意一个轻轻的吻，“乖，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随后，司机的汽车发动。坐在后座上的暖意虽然恍惚，但拉上车窗的一瞬间，她的表情从沉醉变成了冷静，她很清楚现在的状况，更加清楚，刚才拥吻她的男人，把她自己送上车意味着什么。 她扶着头，“师傅，要走高架，这样能快点到家。” 到家后，暖意给莫寒打过去电话，却迟迟显示忙音，暖意的思念无处安放了。 “我在和弟弟打电话呢，乖，快睡吧。”莫寒发过来的讯息丝毫没有刚刚那般温柔，自此，暖意不管发什么，没有再收到莫寒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