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话 来自彼岸的留言
白林摸一摸脖子上的伤疤，曾被吉尔伽美什刺穿一剑。 那把剑是利用了“部位破坏”技术从恶魔怪兽“巴力西卜”身上剥离下来的尾刺制成，附带有“巴力西卜傀儡毒”。这种毒素异常剧烈，会强迫受害者们服从于一个“共同意志”，而这个“共同意志”的明命名权限被大蛇Caster修改为“吉尔伽美什”，只要是真名为“吉尔伽美什”的英雄力量持有者，就可以对中毒者发号施令，也可以随时解除傀儡毒。 毒素顺着颈动脉，流遍白林的全身。 相比失血，毒素简直是将铁水般的高温直接灌入脊椎，无形的利爪伸来抓住了大脑。尽管脑子一直都被保护在头骨内，却仿佛在岩浆中无限坠落，又如冻结的海水中无限沉淀。 无限作痛，也是无限寂静。 随后，丧失知觉。 【快保护Master！我们拦住七人众！】 桐人她们这样说。 【WDNMD英雄王！你MD只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吗！】 逝去的朋友这样说。 【哈哈哈哈，本王就是规则！杂种们有什么资格与本王谈论规则！】 吉尔伽美什这样说。 白林的意识沉浸于痛苦中挣扎，却渐渐适应了毒素的侵蚀，感觉……没有必要抵抗，因为已经没有痛苦了。 至于耳边的呼喊，都听不清楚了。仅剩细细碎碎的念叨声，好像是一种能“读懂”的某种字符。 朦朦胧胧地混入雨水的泥污，沉淀在心底干涸的深渊中。 =============================================== “就是在那时候，脑子里被输入了好像是代码的东西。” “因为傀儡毒阻止了你的思考，连最基本的抵抗都消失了，要对你做些精神入侵的事情也会很简单，所以被趁机注入了一串代码？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 “你好，我叫白林，我曾经被该死的金闪闪之王给下毒控制了，但是他没有杀我，只是在我脑子里刻入一串神秘代码之后就把我放走，直到现在我还很健康。要是有人这样跟你描述，而且那个人在你眼里本身就是个有精神病的讨厌鬼，你怎么想？” “我会放弃用剑，用包裹坚硬盔甲的拳头送他去英灵殿。就算只是盔甲，我的手腕缠绕魔力之后也能变成几千度高温的风拳，对付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已经足够了。” SaberAlter这么说着，顺便摆出挥拳的动作。 说实话，如果她要攻击白林，不附加魔力的铁拳也够用。 言归正传，这下大家都明白了。 在离开拉加哥村之前，白林众人好不容易消解了段名义与优格的敌意，却被英雄王等三位七人众给拦截下来。优格以一敌三，其他人控制白林想办法给他解毒，具体的战斗过程完全记不清，因为白林解除毒素的那一刻就是战斗的尾声——优格倒下了，在血雾中消失。 舞，霆枝，段名义，三人都在白林的模糊记忆中失去了生命，而白林站在他们的遗骸与血泊之上。 脸上沾着温热的血。 若是早一秒，不，若是提早半秒的时间解毒，白林还能停止挥斩。 段名义舍身接近白林，冒险拔走了毒剑，代价是段名义失去了脖子以上的部位，被刀刃切除了。 段名义的生命反应消失了，吉尔伽美什立刻关闭了宝库，故意放过了白林等人的性命，命令另外两个七人众（君莫笑，金色之暗）撤退去了。作为当事人的白林亲身经历了事件始终，也不明白七人众想做什么，要玩不玩，要杀不杀，就像账号被他人异地登陆，然后做出了不符风格的游戏cao作。能想到的唯一理由，就是吉尔伽美什被段名义与白林的俗套友情剧给恶心了，不愿继续看下去。 白林不在乎什么原因，然后，他想知道是谁杀害了优格、舞和霆枝。 雨轩回答，是七人众杀死的，她们全力抵抗却还是死了，白林绝对没有插手干扰她们的战斗，也绝对没有亲手伤害她们。 白林无法判断真假，有可能雨轩不擅长撒谎，她的说法纯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也有可能她单纯只是不希望白林愧疚，才刻意强调了事实，却反而使说法变得诡异了。 总之，白林杀死了段名义，这是不争的事实。 其他三位少女的死亡，全都扣在了七人众的头上，自那以后再也没有提到她们的名字。 当时输入白林脑袋里的那些代码，就当作混乱记忆的其中一部分，只是中毒症状造成的胡思乱想而已。就像某天晚上做梦看见的奇异风景，也许会感觉稀奇，但大概率不会当作一件严肃的事情来讨论。 —— 直到这位“江户川XX”点明了，吉尔伽美什把“某种信息”传递给了白林。 才知道原来那些代码是真实存在的，是名为“真相”的代码讯息。 就存储在白林的脑子里。 —— 只有白林读完了信件内容，其他人都不知道信上写着什么。 然后白林想要拿到宴会的情报，私下要求和SaberAlter单独出击，她对新宿的状况很熟，而且根据信上要求，白林希望参加宴会的人数不要多，二人组队最合适了。可惜黑贞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偷偷跟着白林来到了一座商场，这里可以给白林选择一些适合出席宴会的华丽服装，顺便把他们的讨论都偷听了。 果然和黑贞想的一样，白林去参加宴会，不是逃离新宿的战略，也不是想要享乐，他果然是要去干什么危险的事情。虽说黑贞还没搞懂白林的想法，这样只会在新宿圣杯战争越陷越深，黑贞决定就算用拳头也要把白林带回去，让琴里驾驶战舰直接飞走。 所以出现了当前的画面。 黑贞高高抬起了大腿，踩住墙壁，不顾因魔力缺乏与负伤而卸除了腿甲与长袜，只剩下一层轻飘飘的露背纱衣能勉强盖住身体，剩余白嫩嫩的皮肤都这么简单暴露在外了。她就保持这么不知廉耻的动作拦住了白林的去路，活像个上世纪日漫的太妹角色。白林也就这样被她堵在墙角，无路可退，瑟瑟发抖。 顺带一提，因为黑贞的身高只有159cm（不计入呆毛），比白林矮一截，只有抬腿壁咚才有足够的震慑力。 黑贞满脸恶意的表情吐槽道： “这种草率登场的设定真是让人无语，就像是你哪天心血来潮的梦里风景，突然变成了现实要走的方向，还不带伏笔的那种。” “我更宁愿相信那是做梦。（其实我和Saber说过这事，但估计没有人会记得那个伏笔）” “所以你的脑子现在是个机密存储卡？要不是有人提到，估计你要把这个秘密保留一辈子？而且是那种大人物交给你的那什么真相……你就这样丢掉了可能走向大结局的关键线索？好样的，下次跟你玩法语版的解谜游戏，我不相信我会输给你这呆瓜。” “这么说也没错，奇怪了……怎么一个连名字都不认识的人（江户川）会知道我脑子里的数据？总而言之，差不多就是这样。” “……” 黑贞听完了白林的叙述，稍稍沉默。 “所以，你口口声声说不想再和那些高强度的怪物战斗，现在你却把目标换成了次元战争最顶点的永恒Ruler？” “嗯……有机会总得尝试吧？那个江户川说，只要拿到真相，有可能打赢Ruler，反正失败了也没有损失。” “你有想过Rider（五河琴里）和雨轩吗？你们分开了这么长时间，她们对你心心念念，今天终于见到面了，你还却没和她们说一句话？还没到十分钟，你又要跑去什么宴会，有考虑她们的感受吗？不要以为送死这种蠢事有多酷，你就是犯二！” 怎么说呢，稍微有点掌握如何对付白林的诀窍了，那就是把“同伴的感受”拿来说事。可是这回白林的抉择不再是狭隘的感情用事。 原来他早就有相关的考虑。 “这个‘江户川’能把我脑子里的东西给读出来，肯定不是一般货色。我早就想过了，就算‘打败Ruler’是假话，江户川是敌人，他是我们没见过的对手，我明他暗，我就更不能把他放着不管了！万一他就藏在我们身边，等我们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嘎我们一刀，不就全完了？！” “……你还考虑到这种事。好吧，看样子我跟你一起去送死是目前唯有的选择了。我怎么跟你这种家伙缔结契约，当初的我是脑子烧坏了吗？” 黑贞扶着额头，无奈摇头，转身走掉了。 白林也跟着走出来，回到了灯光点缀的商场。 正在挑选服装的SaberAlter恰好看见了这两人从狭窄的试衣间里走出来，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 “你们特地去补充了魔力吗？我还以为你们不知道最初版本的魔力要如何补充呢，不过就你这召唤师的个性而言，我还是更倾向于你是见色起意，压根没有补充魔力的想法。现在的年轻人玩得真花。” “你这冰冷冷的女人不受欢迎，嫉妒了？” “我不像你那么小肚鸡肠。快选几件适合你们的衣服，要是穿得这一身没品位的衣服，肯定要被赶走。” 哗啦——！ SaberAlter从商场的衣架上拽来了几件还算好看的服装，但称不上礼服，只能说是很时髦的干净衣服。 宴会用的正式礼服需要提前定制，花费不少时间去制作，但白林描述的那个宴会——“新宿的Lancer”举办的宴会很快就要开始了，没有时间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妆容。 白林随便摘下几个衣架，递在黑贞面前。 看那些布料的多少，黑贞脸红着踢出一脚。 …… 潜入宴会的计划很简单。 参与者一共四人。 白林，黑贞，SaberAlter，还有暗杀七人众同盟的一位神秘角色。 计划很简单，SaberAlter和白林出席宴会，白林寻找江户川。 SaberAlter假冒普通的宴会参与者，喝喝酒，跳跳舞，在白林惹事之前就假装是个普通的富家千金，一旦出现敌人，SaberAlter就把对方全砍了，保护白林撤退。如果有必要，她会斩了江户川，现在还不确定江户川是敌是友。 黑贞守在楼顶，独占逃走用的武装直升机，这场宴会邀请了许多高端人士（NPC），一定会派出不少雀蜂保护他们，不会缺少直升机。 神秘人负责收集其他情报，既然有这么多高层人员聚集着这里，可以从他们嘴里打探新宿各地的情报，别忘了暗杀七人众同盟的目标是解决“新宿的七人众”，情报收集永远不能懈怠。顺便一提，神秘人还可以帮忙拉电闸，给宴会制造恐慌。 桐人留在快餐店，编造了不少理由，让琴里和雨轩误以为白林参与宴会，是逃出新宿的计划一部分。等白林回去之后，桐人肯定会解释说宴会失败了，所以逃离计划没有进展。希望琴里和雨轩多休息一会儿，她们与新宿Archer的战斗太辛苦了。 不知道黑岩射手去做什么了，这次计划没有邀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