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人间炼狱
听林厌说完我陷入一阵沉思,若真如尧九所言祭坛应该处于寨中明显之地才是,怎么可能找不到具体位置。 难不成在这二十年间祭坛已经换了位置,或者说祭坛挪到了寨子外部? 我将心中揣测告知林厌,让他和尧九循着寨子外围查看情况,我先留在寨中继续调查,等时机成熟再将二人带入寨中。 “鬼鬼祟祟在这干什么呢!”我刚将龙形传声玉收起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厉喝声。 回头看去眼前站着的是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他跟先前见到的寨民打扮不同,他身上穿着暗红色衣衫,外面披着一层藏蓝色披风,头上戴着配饰,脸上还纹着诡异的图案,看样子他即便不是大祭司在寨中地位应该也不低。 “晚上喝多了水来林子里方便一下。”说着我故意提了提裤子。 青年上下打量我一眼,见并未有任何发现,于是沉声道:“后天就是祭奠老祖宗的日子,屠宰场那边人手不够,你顶上去,给我机灵点,要是出了问题我拿你开刀,跟我走!” 青年说完便带着我走出树林,随即朝着远处走去。 约莫行进数分钟后我就闻到空气中传来一阵浓烈的血腥味,耳畔更是传来阵阵动物嘶吼之声。 循声看去,在距离我们数十米开外的地方灯火通明,此刻正有三五名赤着上身的寨民在给挂在铁钩上的动物开膛破肚。 这些动物并非是家畜,而是从林中捕来的野兽,除了野猪山獾之外还有野兔和猴子。 这些动物皆是被一刀划破喉咙,倒吊在铁钩上任凭鲜血滴落。 在尸体下方是一个木桶,大概三四十公分高度,鲜血顺着尸体全都滴落到木桶中,不断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血液滴尽后尸体经过分割放入一旁的盘子里面,估计是用来烹食的材料。 “管事,这些畜生的血基本已经放干,天亮之前肯定完工,只不过这些分割的rou来不及送往厨房,能不能再派点人手?”一名浑身溅满鲜血的寨民手持砍刀看着我身旁的管事问道。 “缺人好办,有什么事直接吩咐给他,后天是咱们黑戎苗寨的大日子,你们可给我上点心,谁要是掉链子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管事说完便转身离开,随后我便被那名寨民叫去干活。 刚干了没多久我就听到旁边传来寨民的议论声:“有什么好神气的,不就是仗着他老子是大祭司吗,要是没有大祭司他连个屁都算不上,整天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我呸!” “我劝你还是小点声,真要是让别有用心的人听到那可就麻烦了,这蒋天平是靠着他爹上位不假,可他手段阴狠毒辣,真要是被抓住把柄那咱们可就全都……” 不等寨民说完,突然噗呲一声传来,紧接着一片血雾喷涌而出。 我眼睁睁的看着一根锋利的铁钩从说话之人的后脑勺刺入,从其口中穿出,一瞬间寨民满口鲜血,旁边的寨民更是吓得纷纷后退。 “敢说我和爹的坏话,你这是活到头了是吧,既然你不想活我就成全你,来人,把剥皮刀给我拿过来,能让本管事亲自给你剥皮也是你的荣幸!”蒋天平说着将寨民直接按倒在满是鲜血的案板上。 虽然这些寨民没有发现,可我却早就发现蒋天平正躲藏在身后不远处偷听。 我之所以没有开口就是想看看他到底在暗中观察什么,如今看来他早就知道这些寨民对其心存怨恨,也想借此机会杀鸡儆猴。 “管事,我求你饶了他吧,他这张嘴就是没个把门的,看在他为寨子出力这么多年的份上就留他一条命吧!” 先前开口的那名寨民似乎是心中愧疚,觉得连累了同伴,直接跪在地上开口求情。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赶紧把剥皮刀给我,要是再不给你这条命也别要了!”蒋天平面色阴狠,眼神之间满是暴戾 寨民眼见劝说无果只得哆哆嗦嗦将桌上的剥皮刀拿起递给蒋天平,蒋天平接过剥皮刀后舔舐了一下刀锋上沾染的鲜血,随即抬起脚踩在寨民的肩膀位置,俯下身子低声道:“这事你可怨不得我,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话音刚落蒋天平举起手中的剥皮刀便朝着寨民天灵盖的位置刺了下去,随即他开始利用锋利的刀刃在寨民身上割划。 从刀法来看蒋天平绝对是个练家子,他仅用了数分钟时间便将一张完整的人皮剥下,更变态的是他还将人皮拿在火光下仔细观看,仿佛在看一件艺术品。 “看到没有,这就是你们背后说人坏话的下场,今天我只是小施惩戒,若是日后再犯我下手可就没这么轻了!” “把尸体给我抬进林子埋了,弄得干净利索点,要是他家里人问就说让山上的野兽给叼走了,谁要是说走了嘴我要割下他的舌头!” 蒋天平说罢将手中的剥皮刀插在案板上,随后便拿着人皮朝着远处走去。
望着案板上趴伏着的血淋淋尸体,我总算是明白尧九为何会变成今日这幅模样,这里根本就不是寨子,而是一座人间炼狱。 连生活在同一个寨子的人都受到如此残忍的酷刑,更别说误入其中的外人。 “江哥的尸体怎么办?”一名年轻的寨民强忍恐惧将跪在地上的男子扶起。 “还能怎么办,找人抬进林子埋了,这件事情千万不能泄露出去,要不然咱们这些人的命也都保不住了,如果江哥他媳妇和孩子问起来就按照管事吩咐的说,咱们这黑戎苗寨除了大祭司没人治得了他,就算是族长也没用。”男子说着转头看向江哥的尸体,眼眶顿时变得通红。 埋完江哥的尸体后几名寨民继续分割野兽,他们面色平静按部就班,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看得出来这种场景在他们面前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所以才会这般麻木。 “陈哥,这次祭祀大典怎么弄得阵仗这么大,以前给老祖宗祭血无非只是用猪血羊血代替,这次大祭司为何让咱们去林间捕捉野兽,而且一次还抓了这么多只?”那名年轻寨民看着先前跪倒在地的中年男子好奇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听说这次好像是最后一次祭奠老祖宗,只要这次祭奠完毕咱们就能离开黑戎苗寨,也不必再被困在此处。” “咱们的先祖自从来到此地已经居住了上千年之久,如今总算是能够脱身了。” 被称作陈哥的中年男子边说边警惕着周围动静,生怕蒋天平再折返回来。 “黑戎苗寨当真逃不出去吗?外出绑架的那些寨民为何不趁机逃脱?”年轻男子继续追问道。 “你年纪小不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我听说以前也有人想要借机逃跑,可最终他们都被抓了回来,原因是咱们身上都被下了诅咒,除非大祭司帮咱们将身上的诅咒解开,否则谁也不能活着离开黑戎苗寨。” “况且咱们即便逃出去家里人还留在寨子里,总不能不顾他们的死活,你知道当初试图逃离寨子的寨民家属最后是什么下场吗?”陈哥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下场?”年轻男子好奇道。 “鼠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