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曹军入城
城头之上,陈登运筹帏幄,他有大才,每逢大事有静气。 一番指挥,颇有条理,本来被吕布积威所威慑,心中惊惧的魏续,宋宪两人,在陈元龙注视之下,如麻乱心,慢慢的平复下来。 白门楼登城石阶处,陈登老父陈圭,亲自带着族人,手持兵刃,护卫在此。 老头花白的胡子,随着冬风飘荡,吕布部曲,离心离德,五十九岁的高门老者,出手偷袭,武德充沛。 看着赤兔马被宋宪牵走,魏续麾下甲士,藏好了百斤方天画戟,陈圭不禁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不过片刻,众人注备妥帖! 陈登父子,魏续,宋宪,宛若后世打牌一般,四人环绕吕布,将特质麻绳,小心的一圈圈套在奉先躯干之上。 这也是徐州特色的投名状,麻绳过手,人人有份,午时三刻,鼾声如雷的吕布,已然被死结,同木凳一起,捆在了白门楼的石柱之上了。 陈登看着睡梦中的前主公,做梦时候,嘴巴吧唧了数下,知道此人随时会醒,低声吩咐满脸兴奋的魏续,宋宪。 “吕布家眷,该当拿下,特别是那女子貂蝉,此人艳名九州皆知,曹公,额,素来,纵情声色,此女,还劳宋将军动手了!” “记住,万万不可伤了貂蝉,严夫人素来待吾几人亲善,吕绮玲还小,也要一并护卫起来,听曹公决断!” “魏将军,汝速速开城门,引曹军入城,吕布猛恶,无将护持,这麻绳,未必能够真捆住他!” “今日万事,都是吾之决断,曹军进城,有功是将军们的,有过,元龙一力承担!只望两位将军约束部曲,不要打乱之下,害了徐州百姓! 事有大变,关键时候,魏续,宋宪,其实还没有陈登有担当! 元龙之意,和两人心思暗合,两将自然没有异议,对视一眼,连忙按照陈登的吩咐,去安排了。 吕布这一觉,睡的酣畅,暖阳照在当世第一猛将的身上,奉先美梦满满,就连南门城下,曹军入城的马蹄声,也没有将他惊醒。 方广在曹cao身后,领着众将,纵马在数尺深的水中穿行,一颗心,已然全部到了貂蝉身边。 陈圭,陈登父子,恭候在白门楼之下,看着曹军大将全员入城,一颗心,此时才安然落下。 “罪臣汉瑜,携子元龙,叩见司空曹公!” “吕布贼子,还在城头酣睡,已然为反正甲士捆缚,还望曹公,厚待徐州百姓,不以战之罪责罚!” 陈圭父子,徐州高门,爱民出于本心,陈圭说话时候,眼眶微红,语带哽咽,听的曹cao,也不禁动容。 大汉司空,纵马到了水浅之处,这才翻身落马,一把拉住了陈圭之手。 “汉瑜乃是大汉臣子,公卿望族,公于袁公路交好,此贼大逆,却并不依从,这便是忠于陛下!” “吕布匹夫,纵横九州,为祸甚烈,公父子乃是书生,何以对敌?但以百姓为重,便无错!” “来,速速引路,吾不将濮阳匹夫置于鼓掌间,终究难安啊!” 史上对徐州,有屠戮执念的曹cao,此方天地,俨然化身为徐州百姓利益的护卫者。 孟德就有这本事,本来客套,尴尬之言,发自至诚说出,让陈圭父子,听的心中暖洋洋的! 明公在意吕布,父子两人不敢懈怠,小跑着,带着曹cao并同麾下众将,登楼直上。 方广在荀彧身后上楼,吕布什么的,少年全不在意,只是在登梯之前,一把叫过最为靠谱的赵云,耳语几句。 子龙听了方广之言,会意的连连点头,自引部曲,直入下邳城中。 刘备身边,关羽进了城池,脸就不自然的红润起来。 也亏的二哥天生面赤,否则,众人一定误会,这是云长高血压发作。 一身没有恋爱经历的关羽,进的门洞,感觉得到,远方有丽人在召唤。 那个艳名无双的女子,正在等着自己,正在等着虎背熊腰,前途似锦的汉亭侯,出现在她的身边。 强烈的保护欲,让关羽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在这个moment,大哥和吕布,天下霸业,都不再重要。
“大哥,一会吕布贼子那里,大哥和三弟,帮吾多踢几脚,吾还有要事,就不上此门楼了!” “云长,汝这是?” “大哥,下邳哪里有春天,在吾心中,此地,春色无边啊!” 刘备眼中,素来冷傲的二弟,此时,居然笑的很是中二,云长的眼中,分明有粉色星星在闪耀。 关羽凤目斜挑,睥睨世间万物的眸光,此时,百分之七十,是羞涩。 “二弟只管自便,可要吾和三弟帮忙?” “不用,大哥,有些事,人多了,反而不美,大哥等着这几日,双喜临门就是了!” 云长再不多言,拍马和赵云凑巧的并骑而出! 两人新仇旧恨,此时目光交触,同时重重哼了一声! 曹cao自然不知道,今日入城,高潮在貂蝉归属,而不在吕布身上。 此时,濮阳祸首,长安贼,凶名天下皆知的吕布,在孟德面前,熟睡的像个孩子。 看着奉先的口水,几乎从嘴角流出,将他围的严严实实的曹军众将,彼此对视一眼,不自禁的一起大笑起来。 吕布的梦很美,在梦中,他和貂蝉并肩,牵着吕绮玲的手,踩在袁绍,曹cao的头颅之上。 北方共主,美人倾心,一生最好的梦,就这么被曹军大将,无良的打断了。 奉先被惊醒,缓缓睁开眸子,映入眼帘的,是个短髯红袍,身高七尺,气场一丈的男子,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曹cao,曹贼!” 孟德形象,已然刻在了奉先的DNA中,不过人群中看了一眼,吕布睡意已然全消。 “呀!” 奉先暴叫一声,就要长身站起,双腿发力下,身后的石柱,都晃动起来,这一下,没有直起身子来。 他惊怒之下,低头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然被捆缚的,像汉末的粽子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