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对田丰的定性
沮授反驳之言出口,邺城厅堂内,顿时一片死寂。 沮授言中之事,又涉及到了邺城两个关键议题,袁谭和袁尚的位置,以及军事布置,被提前泄露之事。 郭图一派,素来和袁谭交好,高览被袁谭留在青州练私兵,没有一丝南下之意,这背后,是大公子的布置,在坐田丰不在,也就沮授个大嘴巴,敢把此事揭出了。 至于军机大事为许昌所知,也是一目了然。 张郃,高览的兵还没到关中,青州,夏侯渊,徐晃,曹仁就已然就位。 除非曹cao智谋近乎妖孽,否则,此事也实在是太巧了。 偏偏能够提前知道袁军布置的几人,都在这厅堂中,沮授这是要掀桌子,让大家彻底自查的节奏。 此间众人,谁不是世家翘楚,谁在为主公效力之余,不要为家门谋些福利? 真把桌子掀翻了,只怕恶臭难闻,就连郭图,听了沮授之问,也舔了舔嘴唇,一时间不愿意再触怒这个暴怒的河北佬。 袁绍眸子一闪,清水池塘不养鱼的道理,在公元三世纪,厚黑学已然是天下前三的袁本初,又怎么会不知道。 沮授想到的,他早就想到了,今日想想,这盖子揭开,只怕兖州败退的事情,也就对臣子,百姓有了交代。 “沮授,汝颇为有理,曹贼自幼就好勇斗狠,战阵之上难缠,也无需在意!” “自来最后赢家,都倚仗人和天道,非甲兵也,曹cao善战,能杀尽天下英雄?谭儿那里,吾自会修书询问。” “军略暴露,才是大事,自来君不密则失其臣,臣不密则失其身,若无个密字,谈何兴盛天下?” “此事,诸位有什么心中疑窦,今日就在此地,当面说出。” 袁谭的事情,老板开口,被轻易掠过,官渡,延津的大败,变成了抓探子的游戏。 袁绍一言吐出,厅中群臣,顿时一起议论起来。 郭图心胸狭窄,生性刻忌多疑,此时更是眯着老鼠眼四处乱瞅,看谁都是拿许昌银子的峨眉山。 他目光扫过许攸,见到盟友满脸泰然,嘴角微翘,眼中全是鄙视之意,心中很是喜欢。 郭图暗道,还是许攸这样的老同志,一看就正气凛然,不为曹贼腐蚀,他家中有钱,自然也不会为了些许金银,断了大好前程! 郭图不会知道,现在厅堂中若是有血压计,血压最高的,当就是许攸许子远了。 都不要什么确凿证据,就是许家那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已经够许子远喝一壶了。 当然,为了此事,老许也不是没有布置。历来朝堂争斗,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真相不重要,让主公相信,各方能摆平才最重要。 许攸想到这里,眸子中闪过一道寒光,几步从文臣中走出,缓缓开口。 “主公,吾心中一直有个疑窦,今日但闻主公之言,愿意让在坐诸公,为吾许攸解惑!” “那田丰,田元皓,为什么赖在许昌,至今不肯回河北来,就是两相交战,他也不为所动,曹cao更是没有为难他!” “呵呵,此事如此反常,怕是?” 许攸把田胖子扔出来,顿时引的厅堂中众人,宛若湖水河水一起翻滚起来。 郭图对辛评使了个眼色,辛评会意,当先站出附和。 “主公,许公之言有理啊,当日吾弟辛毗,力劝田丰同他一起返回邺城,田丰都以学习许昌农耕之术为由婉拒!” “许昌有什么农耕术?不过黄巾一脉杂学罢了,田丰乃是河北有名的才子,犯得着去和黄巾校尉学种田,这其中,颇多推敲之处!” “就是,当年他和臧洪两人,南下东郡,被方广大败,那时候又放回来,恐怕已经吃的是兖州粟米了,主公,田胖子对邺城之事,知之甚多啊!” “对,大军败退,都是怪他,奶奶的,哪天碰到吾淳于琼手中,定然要拧断他的脖子!” 田丰人缘素来不好,此时墙倒众人推,就是同他一派的沮授,也是额角冒汗,不敢出口辩驳。 袁绍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众人之言,心中好像一块大石,忽然被放了下来。 他招了招手,厅中群臣,顿时停止了言语攻击。 “田丰无吾令,擅自留在敌都,其余不论,此就是大罪!”
“淳于琼,吾要你今日,就把田家满门,一起捕拿收监,給吾好好的审,看看这田元皓,吃了曹孟德多少钱粮!” “还有,陈琳!” “主公,在!” “吾要你写一篇檄文,将官渡,延津战事失利,都是田丰之错写在文中,务必要天下人知道,非河北将帅不敌曹贼,实乃被jian人所误也!” “可懂吾话中之意?文字写好了,送到府中来,吾要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厅中文武中,一个中年猥琐男子,看着昏昏欲睡,被袁绍点名,才不紧不慢的站了出来。 这个史书之上,写出为袁绍檄豫州文,治好了曹cao头风的建安七才子之一,听到要玩笔杆子,本来佝偻的腰背,瞬间挺直起来。 “诺,主公之意,吾心中明晰,一文传遍天下,定当让田元皓嘴脸,传承千年!” “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陈琳不问是非,只论文才的态度,受到了大老板的高度肯定。 当夜,这个在邺城已经沦为二流人物的笔杆子,连夜炮制出了一篇花团景簇的文章。 送到袁绍府邸中,让心中郁郁的本初,也忍不住击节赞叹。 三日后,冀州快马,把这篇为袁绍檄元皓文,传遍九州,也传到了正在彭城的曹cao营帐中。 这一日,彭城大营外,风尘仆仆赶来的曹仁,臧霸,一进大帐之门,就就听见了曹老板招牌式样的豪爽笑声。 “哈哈哈,元皓豺狼野心,浅包祸谋,陷明主于危地,媚阿瞒于中原,祸颜良文丑当世骁勇之甚者,专为贰臣!” 曹cao捏着手中竹纸,只感觉笑出两声,今日有些昏沉的脑袋,顿时清晰了不少。 “诸位,如何?吾说本初今载当不得南来,此次应验了吧!” “哼,弄这些东西,都是当世翘楚,为天下谋利之事,却是丝毫不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