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相见甚欢
曹营大帐内,方广站在曹cao面前,正在述说东郡之事。 一代枭雄曹孟德,对方广战臧洪,粮满仓,不过蜻蜓点水的提了几句,对满仓学塾的学问,竹纸如何制造,则是问的分外仔细。 听到方广言说,今载满仓学塾,第二届的学子也已经开始招纳。 同第一届不同,这新招纳的学子,除了兖州百姓后裔,更有世家小门,甚至别州子弟来投,曹cao仰头,抚弄短髯,发出了招牌式样的笑容。 “哈哈哈,好,好!大同不知,吾一路南来,心中忧虑者,十只四五为兵略,其余则都是官位亏空!” “天下士子,北方才俊,大都去邺城本初处了,南方学子,大都爱刘表八骏虚名,每日在襄阳和此人坐而论道!” “吾这里,缺人啊,东郡一郡,将近一年,未从文若那里讨要一个文吏,吾之郡守,都像大同一般,省掉了多少事情?” “吾明明已经在各州郡下文,唯才是举!那些德行有亏之人,吾都忍了招纳,天下文士,却还是应之寥寥,视兖州如洪水猛兽一般,真乃天数啊!” 曹cao摇头慨叹,大笑声中,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方广对老板心境感同身受,东汉末年,人才市场,当是卖方市场,各州郡豪雄都心怀逐鹿之志,人才,比起兵马,粮秣,都要贵重许多。 老板毕竟出生差了,门第低了,虽然有曹嵩射杀胡马加分,这竖阉后裔四字。却成了永远抹不掉的心伤。 “主公,士人名士算得什么?荆州马氏五常,马良现在还在东阿,同吾学塾一年学子,学习自然之道!” “马良学问,不能涨稻麦半分,吾的学生,三年后放出,人人为政一方,都是主公帐下砥柱!” “习自然天道,以术法合道,造福苍生,方是我学塾之风!” “现在那些端着架子的士人,等明公做大做强,只怕再想投来,还要看主公愿意了!” “那是当然,大同,你麾下学子,要真有汝口中所言之才,到时候那些士人,吾一个不好,就是勉强收了,也让他給满仓学子为下属,可好?” “下属?那也要看吾之心情,和他们的才学了,哈哈,哈哈!” 方广帮着老板提气,曹cao心中怨愤,瞬间消解开来,阿瞒本来天性就是豪迈洒脱,气顺了,枭雄气质,瞬间变成了天真霸气。 曹cao座前,特许躺在榻上议政的郭嘉,办歪着身子,听着主公和大同说话,只觉得心中暖暖的。 他毕竟被酒色伤了元气,现在日日都要进补,苍白的脸颊,因为兴奋,变的红晕一片。 程昱板着脸,公事公办的开了口。 “大同麾下学子,到时候先调拨我几十人候用,其余不论,那些世家大族子弟,连粮秣斗升斛都算不清楚。” “上次东郡交割粮草,几个孝廉出生,被你麾下那个小猴子,找出了账本几处错漏,那小子是黄巾出生吧?” “大同能把草莽白丁部曲,都调教的能算账,学塾出生,更不要说了,此等吏员,比起每日喝酒吹牛之人,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程昱刚孤,做事一惯就事论事,在方广,荀彧之间,没有偏袒任何一方的意思。 他这脾性,曹营谁人不知?听到连仲徳这样的人,都开始吐槽,曹营和方广亲厚的将军,不禁一起大笑起来。 “咳咳,这个,吾认为也不能一概而论,满仓学塾虽好,为政根本,还是在士人嘛!” “毕竟眼界不同,格局不同,也不能光看算账,还要看品性文章的,大同方到,主公就扯着论政?” “这不,妙才的酒都取来了,咦,夏侯恩将军也回了啊,想来刘辟人头,就在帐外吧!” 方广同曹cao说的话,在荀彧听来,可谓字字诛心,拿捏曹营人才脉络,做真正的人力资源经理,自然是荀彧的布置。 方广这黄巾出生的校尉,横着插一杠子人事,在荀彧看来,是动了世家的根本,抢他的权柄。 方才方广和曹cao说话时候,两人相得益彰,荀彧真人PK之心都有! 荀令君本能的感觉到,方广乍到,主公身边的气场氛围都不同了,他实在听不下去方广之言,看到夏侯恩和夏侯渊,连忙岔开了话题。
“对,文若说的对,论政还有的是时候,吾在雍丘城外,得了豫州难得的猴儿酒,乃是山中老猴取果子酿造!” “统共就两坛,吾专门给大同留了一坛,今日就在此间喝完,诸位,可都沾了吾之方广的光啊!” 曹cao满脸红晕,早有甲士,开始斟酒。 方广看了曹孟德一眼,心中一暖,只觉得这个老板,还真的是没有找错。 他心中明了,如此奇物,天下豪雄,刘备不用说,肯定和关羽,张飞关门喝掉了。 袁绍,刘表,多半找些名士,世家大族,招揽之余,以此酒佐餐,死来想去,只有被后人戳着脊梁骨,骂jian臣的曹cao,是真心拿出来,同部曲同乐的。 曹孟德,宁可我负天下人,难道不是,笃交之下,彼此背叛,老板宁愿自己先叛,而不愿为人所伤? 方广一时间有些愣神,鼻子闻到酒香,这才察觉,夏侯渊亲自给他斟满了酒,端到了眼前。 再扫视军帐一眼,曹营众人,以主公为首,都端起了酒杯,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方广心中感动,拿起面洽猴儿酒,仰脖子就喝了下去,果然醇香爽口,喉管到胃间,仿佛一条火线在跳动。 东汉年间,天下酒水,大都是发酵粮食做成,酒劲不大,这猴儿酒,就是难得的好酒了。 方广心中一动,打定主意,有机会定要帮着主公和兄弟们,酿些元朝才有的烧酒最好,耳边,传来了曹cao诧异的声音。 “夏侯恩?怎么了?往日喝酒,你最是爽快,上次你还闹着,把猴儿酒喝掉,吾不搬出大同,你还不肯罢休!” “怎么今日?仲怔了,如此好酒都不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