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历史的尘埃

    公元390年修水干涸，经历70年干旱，民不聊生，饥殍遍野，这也造就了十二圣女纪念碑——葵众泽沙。

    纪念碑文写着：去阳取阴，终得甘霖。文字下方刻画着十二王女衣袂飘飞，衣带如云的景象，她们脸上全是痛苦至极的表情，人物刻画得活灵活现，仿佛能从石中走出来一样。

    哀月手抚刻痕，不知在想什么。

    墨杉笑笑，说：“要不要去看看？观众里即使多了我们也并不会怎么样。”

    史料记载，巫师至运向皇帝献策，封十二名皇嫂为王女。而后弑十二名皇兄，以尸穿刺于杆，列于皇城祭台外围，开启祭祀仪式，后行入室盛礼，十二王女力尽身亡。

    哀月和墨杉直接穿越到祭祀台的观众席。

    血色的高杆十分惊悚，祭台上十二朵带半尺花冠木的莲花，王女穿上月白祭祀轻服，头戴雪玉水纹冠，由三十六无名蓝乾抬双膝双腋，置于莲花花心，巫师吟诵道：“绝代佳人，幽居在空，白云迷路，野草零落，关中关外丧乱，同胞相戮，官高噬骨，白荒求露，青天降悯，除丙来葵，一愿修河，二愿蓠歌，三愿云雨，四愿青绒，五愿血倾，六愿千和，十愿齐传，百人呐喝。巫师至运存力，借力真灵，拜十二日夜，借法祭天！”

    班教红拂带七位高矮一致、容貌如出一辙、嗓音完美的歌女，吟唱准备好的水帘白帝歌，一直唱了十二日十二夜，歌女皆成哑人。

    十二天祭祀礼过后，王女皆浑身颤抖，即使每天一餐能拿出的最丰盛的食物。蓝乾们郑重地把十二王女抬上软轿，一路抬到皇宫歌鸾殿。那时皇帝独自走入歌鸾殿，而后殿中满是嗯嗯的声音。

    哀月默然，墨杉说道：“没多久她们就死了，走吧，去看看海水。”

    海风卷起海水向上，上升为云，云片越积越厚，颜色越来越灰，向内陆移动。面积达700万平方公里的积雨云覆盖了整个埃拉诺，绵绵细雨下了整整一个季度，此间天空阴阴沉沉，空气有一点偏闷。

    哀月和墨杉走到背白山，在半空中用紫石英绘制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调用冰和水属性的魔法物质，加厚了背白山的冰层，修水恢复流淌。

    雨停了，万里云变得透彻而金黄，仿佛祥瑞之气充满整个世界。

    从此每季度第一天，民众都会来到神迹葵众泽沙的纪念碑前缅怀十二王女。

    时间一天天过了，碑前跪拜的人越来越少，葵众泽沙的神迹渐渐被人遗忘，终于公元500年彻底被遗忘，修水河自淌，云雨时不时出现，仿佛上天怜悯了这十二位王女一般，实现了巫师强加给她们的遗愿。

    唯有各本史书略略提起过这个被帝王因为羞耻而被掩饰的神迹。

    哀月：“我们干涉一下这个结果吧，不然民众都不记得了这个神迹了。”

    墨杉：“可以，但是那样做也许并不一定好。”

    哀月：“如何说？”

    墨杉：“看看十二王女会是什么想法吧，她们估计并不愿意自己的受虐被当作神迹传世千代，而皇帝更多理由了，不止是弑兄之罪，还有凌辱皇嫂的罪过，这都是他无法面对的，他不愿意将这些流传于世。”

    哀月叹了一口气，在身上变出泳装往海滩走去，墨杉递出一杯橙汁塞在哀月手中，此刻穿着泳装的哀月显得优雅大方，在墨杉眼中犹如一朵黄玫瑰。

    大开大阖，刀光闪动，女孩练起刀术。

    哀月和墨杉则盯着水晶球里这个鹤发童颜的少女。

    墨杉看看哀月，出声说道：“这是十二王女转世身，名为落英。”

    哀月口吐预言：“她将是埃拉诺的浩劫。埃拉诺皇室将在她手上湮灭，新政将起，万民拥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