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八章 圣女
; “圣女贞德以她的善良、谦卑、气节以及纯真化为她坚守的信念。这就是她的全部。” ——某位神学家如是说。 鲁昂.旧市集广场 如同一曲来自彼方的挽歌般,她对那些流传进耳朵里的污秽言语视若罔闻。听见这些话她如果丝毫不悲伤,那就是说谎了,但是这些话如果能让她感到痛苦的话,就太过于夸张了。 恐惧,换而言之,只是一种顾虑。当她决心战斗之时,早已把羞愧和悔恨置之度外,即便在这一刻,她也不曾感到。 她被拖入广场,围观的人们纷纷在她身边聚拢。她直直地走着,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发现她的十字架不知在何时被偷。 她心灵的支柱离开了她,悲伤慢慢浸透了她的内心。在她哀悼之际,一个英国人冲了过来,无比虔诚地将一个制作粗糙的木质十字架递给了她。 “感谢你。”她感激地低语道,她不得不俯视他,因为男子已跪在她的身前,泪水自眼角淌下。虽然有些人会贬低她,但更多的人在为了她失声痛哭。 如果说那些污秽言语是来自遥远之地的异邦歌曲,那么那些悲伤也许就是母亲的摇篮曲。 她的手被紧紧地绑着,她的背紧紧地贴着木架。在如此捆绑之下,没有人会认为她能够逃跑。束缚之紧,给人一种即使想要松绑也只是徒劳的。 被送到这么远的地方,我是逃不掉的了。她这么想着。 当仪式上她最后一条罪状被宣读后,火把点燃起她身下的柴火堆。 火舌慢慢地舔食着她的脚。对聚集在她周边的人来说。用火烧掉一个人的身体是他们能想到最为恐怖的处刑方式。皮肤被烈焰灼烧,骨rou被火焚烧殆尽。唯有一遍遍高呼神与圣母之名。 “你的祷告都是谎言。” 她被这样指控了很多次,也这样被侮辱过很多次。她无力解决这一问题。祷告并没有固定的正确和谬误,他们必须恒久不变不论是何人在祈祷。 她很想告诉他们,他们错了,但是她已经无力发声。她反而看到了她之前的生活:她可爱的家乡,平常的家庭以及一个抛弃它们的傻瓜。但是她真的是一个傻瓜吗?是的,她也许曾经是的。 毕竟。当她这么选择之时,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来临。没有人能比她更了解最后的结局了。 如果她那时移开视线,此刻她必定会迎来不同的结局。 如果她忽略那些声音,如果她背弃士兵们临终前的悲叹,也许她会过上普通女子的幸福生活,也许她会结婚、过上为人妻、为人母的幸福生活。 这样的未来会属于她。不会有任何改变。 然而,她却将这幸福抛在一边。奔向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终焉。她举起剑,穿上盔甲,背负上代表着国家荣耀的旗帜,最前沿指挥者金戈铁马,开始戎马生涯。 你一定知道会是这样结束的,不是吗? 她早就知道。也早有觉悟。她的努力仅仅意味着她终将在某天迎来这样的结局。虽然很多人都咒骂她是傻瓜,嘲笑她的愚蠢。 但是,这样能够拯救更多的生命!我选择的路途是正确的。 她过去以及未来的愿景随着无比残酷的现实到来而远去,周围簇拥的烈火烧毁了她,她在祷告中化为点点灰烬。 这是她最后的祈祷。这是她的牺牲。即便世上每个人都职责她、背叛她,她在死前最后一刻也确信着她没有背叛她自己。 没有任何悔恨。也没有任何对未来的期盼。在最后她将获得安静。 尽管被如此残酷对待,在她生命迎来尽头、大伙熄灭之前,在她心中依然回荡着她无私的祈祷和无怨无悔的心意。 ——主啊,委以此身。 她最后的意识远去了,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终于脱离了苦海。她没有梦境的睡眠结束了,只有现实留了下来。但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在少女梦想化为泡沫之地,圣女贞德的传奇开始流传。 ——检索开始 ——检索完毕 —一条件吻合 ——体格适合 ——灵格适合 ——血统适合 ——人格适合 ——魔力适合 ——开始由于凭依对人格进行暂时封印以及英灵的灵格插入 ——获得原人格的同意 ——开始素体的别领域保存 ——灵格插入(install)完毕。开始灵格及体格的适合作业。 ——开始赋予职阶特殊能力 ——开始插入全英灵的情报以及现年代为止的必要情报 ——别各领域保存完毕 ——职阶特殊能力赋予完毕。固有技能‘圣人’选择效果上升。 ——必要情报插入完毕。 ——适合作业完毕 ——全工程结束 ——servant职阶——ruler现界完毕 大约是在三天前,金发少女睁开眼帘。透着迷惘的眼眸很快清醒,默默地回忆起来,这次召唤手段真是太不寻常。和现世的联系如此脆弱的召唤实在是史无前例。原因难道在于这次的圣杯战争过于异常么? 现界总算完成,各项指标也没有问题。但是眼下这副身躯,是个地地道道的法国少女。更进一步说,她也拥有这个法国少女的大部分记忆。一副身体寄宿着两个人格,这比起所谓的多重人格,不如说是两个人格的统一更贴切。也许因为这名少女有着极强的感受性和虔诚的信仰心,她承认并完全接受了寄宿于自己体内的少女。 “暂时要借用你这副身躯了。蕾缇希娅。” 少女如此呼唤持有者的名字。 想到了首先该做的事。去向友人打个招呼。少女从床上爬起来,摇了摇睡在隔壁床上的友人。友人磨蹭了一会儿。听到少女的耳语后终于揉了揉眼睛,半醒过来。 “嗯什么?” 听到这充满困意的声音,少女一边在心里对叫醒她感到愧疚,一边用明确的声音说道: “从今天起,我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也许是还没能理解这话的严肃性,友人道别一声后又再度坠入梦乡——过了几秒,她猛地掀开被褥大喊道:“你刚才说什么?” “这么唐突非常对不起,不过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不不。什么有时间没时间的,你这么说我可搞不懂啊!太唐突了吧!为什么刚说完‘晚安明天见’就立刻讲出这种话啊!” 面对迷惑地叫喊着的友人,少女一脸真挚地告诉她‘这是一次长时间旅’”、‘这次旅行绝对有必要’、‘不必担心’。友人一时间目瞪口呆地听着她的话,不久还是明白了似地点点头。 “知道了。如果必须去,那也没办法了” “好。老师那边由我去说明。” “嗯。那么,晚安” “好,晚安” 少女并没有利用魔术施展暗示。但是身为ruler的她拥有让第三者相信自己言语的力量。 她告诉老师和同学自己将踏上旅途。并让他们理解到这是一次必要的旅行。少女虽然觉得有点蛮横,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叹了一口气把杂念抛开。 幸好,这副身躯本来的主人眼下正住在学生宿舍,远离双亲。这最长只有一个月左右的旅行,应该不会被他们知道。 少女把必要的换洗衣物和护照以及教科书都塞进提包后、离开了学生宿舍。这副身躯原来的主人——蕾缇希娅现在还是学生。农村出身的少女,以前从来没有机会学习读书写字。因此。凭借圣杯就轻易将现代语的知识作为情报掌握,这心情还真是很奇妙。 “话虽如此,异常也要有个限度。” 她本来甚至没有必要去借用别人的rou体,而是应该和通常的servant一样,在都市战场上以现界的形式被召唤。 然而这次。她是以依附在他人rou体上的形式被召唤,而且地点还是自己的祖国——至今还残留着当年面貌的这片法兰西。 是因为本次圣杯战争过于异常而导致的事故?还是有其它别的理由呢?无论如何。既然自己作为ruler被召唤,那就必须担负着排除万难的任务。少女下定如此决意。 少女的真名叫圣女贞德。作为从者的职阶是ruler(裁定者),没有御主,是圣杯战争的绝对管理者。 就这样,少女一路搭乘夜班车来到机场,然后乘飞机前往了日本的冬木市。哪怕能灵体化一下也好,不过看样子是没可能的。没办法,她只好自费(正确说来是用了蕾缇希娅的钱)购买了机票。之后还得去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提出请求吧,她这么一想,心中添了几分阴郁。 在飞机上,她整理了一下被赋予的知识。了解到成为战场的地点是日本的小城市冬木。那片土地的所有者貌似是御三家。与之对立的,也有非御三家的魔术师。现状的问题是,战局从一开始就出现了明显的分歧,一边是拥有异常战力的真祖,一边是幸存者组成的抵抗派,此外冬木市已经不存在其他人类了,说是沦为地狱也无妨,恐怕这才最大的违规手段。 光是一对一战斗的余波就让周围的建筑惨遭蹂躏,这毫不稀奇。但还没战斗就令整座城市的民众牺牲,这已经是严重违反了规则。两个阵营不管谁会获得最后的胜利,仅仅想象一下结果就令人忧郁。 总之首先前往日本的冬木市。 有话之后再说。 算上换乘和等待的时间,到达位离冬木市最近的机场f机场总共花了一天半以上。现在时间刚过正午,天空很不凑巧地是个阴天。被浓厚的黑灰色云层遮盖的天空和‘眼看就要哭泣’这种说法真是非常相称。虽说已经作为知识被赋予了自己。但利用最新技术建造的机场,在少女眼中看起来还是非常新鲜。 也许是因为一直坐着的缘故。腰部稍微有些沉重。在这漫长的天空之旅中,有一半时间花在了考虑这次的圣杯大战上,剩下一半时间则是献给了祈求旅途平安的祷告。多亏了作为从者被赋予的知识,她很清楚飞机是一种怎样的交通工具。但是知晓和实际,是没法相提并论的。老实说,为什么那样的铁块可以飞行?她仍旧不理解。 不会掉下去真是太好了。 她是这样想的。 一脸毫无防备地拿着提包的少女混杂在人群之中晃悠悠地走着,这对小偷来说是最好的下手对象吧。但是不知为何没有一个小偷忍心向她下手。他们还没有无赖到会把肮脏的双脚踏入清澈的水中。
要前往冬木市必须搭乘某种交通工具过去,想来想去只有出租车。 刚踏出机场的瞬间。无数的视线就贯穿了少女,但在她的索敌领域、半径十公里内都没有从者的气息。明明连assassin的“气息遮蔽”都能无效化的索敌能力都无法感知,却依然能感受到视线,这意味着—— “侦查魔术和使魔吗?” 观察远方事物的魔术大致可以分为两种手段。一是远望的魔术。那是一种透过水晶玉或者镜子来观察遥远地点的魔术。只要有了某种媒介,即使身处安全的工房之中也能对外部进行监视。因此,大部分魔术师都掌握了这种魔术。 另一方、使魔,则是将小动物或rou体的一部分进行加工、以此创造出拟似生命体的魔术。可以凭借和主人建立因果线来共享五感。这对一般魔术师来说也是初步的魔术。 少女环视周遭。任凭她如何也感觉不出那些视线来自何处,就好像理所当然的存在着,看来是一种极为精妙的侦查魔术。 不过就在下一刻,那种被窥探的感觉消失了。 确认无人监视之后,少女松了口气,对方能这么明理真是太好了。就怕是那种刻意找寻落单目标的敌人,不然就麻烦了。 当她到达冬木市的时候,天还是那么蓝澈,然而这样的天气却也无法洗净内心阴霾。 靠着双腿走了几公里,虽然目睹了炼狱般的光景。可少女却不觉得后悔。如果不是她强行要求司机停车,把她在冬木市外的高速公路放下来。因为带着人类是不可能悄悄穿过那层结界。估计是那名真祖的手笔吧,居然为了封闭消息,用结界彻底断绝了与外界沟通。 别说政府,就算是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反应过来也晚了。 普通人全死光了,只剩下一群非人类玩命死斗。 突然,少女心中发出了警兆,前方有从者的气息。轻轻放下提包,她立刻把服装变换为原来的战斗装束。用魔力编织成的铠甲包裹了她的全身。似乎事态比她想象的还要紧迫。被召唤而来的ruler,渐渐燃起了战意。 她并未掩盖气息,所以对方很快就找上门了。 “——似乎我们想到了一块,但抱歉的是,我不打算和女流之辈耽误太久,我的主人让我速战速决。”随意生长的头发,保持着通透的洁白。他的目光如同磨亮的刀刃般锐利,暴露在外的胸口上镶嵌的赤石也交相辉映,酝酿出光润的妖艳之色。但最醒目的,还数那与其说是缠绕全身、不如说是仿佛与rou体一体化了的、散发出神圣光辉的黄金之铠。 尽管每一部分都如此美丽,结合在一起的青年却给人以超越美丽的强烈印象,这是个多么奇妙的青年。 “你是.ncer吧。” 少女毫不大意紧盯着他的身姿。 “了不起,我还未动手就看穿了我的职介,那么你就是saber吧。你的佩剑已经将你暴露了。” 迦尔纳点头示意的同时不忘说道。虽然是随口之言,但也有一种试探战术。 “不,我是ruler。” “ruler?” 从未听过这个职介,连圣杯也未赋予相关知识。 以至于迦尔纳不由一怔。 不过他的固有技能——贫者的见识告诉他对方没有说谎。 怎么回事?....算了,对方具有英灵的灵格,那么就一定是从者没错了,不管她有何来意,自己都没有就此收手的理由。 迦尔纳眼中掠过杀意..... 战斗进行到了白热化。 尚未近身,锋利之极的罡风便如利刃般袭来,刮在人脸上有着轻微的疼痛感。对方的枪术已达之域,与之相符的身体数值,更是将那无与伦比的武力展现得淋漓尽致。虽说她知晓对方的真名和职介,理所当然的对敌人有一定了解,就情报而言无疑是占据绝对有利的一方,再不济的话,凭借破格级的幸运值多少也能有点效果,但对方、这名枪兵的总体实力仍旧超出了她的心理预计。 尽管如此,当那快到极致,连残影也看不到的枪直刺而来之时,金发少女依然干净果断地横剑回挡。 剑枪碰撞只听得轰的一声。 犹如百来十斤炸药瞬间爆炸,滚滚气浪形成了一股飓风,不仅冲飞了被战斗引来的食尸鬼,连他们脚下大地也继而轰塌,这情景就像是陨石坠落。这两人皆是精通白刃战技艺之辈,这可谓是卸力之法的本能运用吧。 “——我本来是不打算多问的,以免让人觉得我有放水的嫌疑,不过事实是,你其实并不擅长剑术吧。”突然后撤一步,迦尔纳冷淡地说道。 “诶?” “因为..你的剑术就像是被人硬塞给你的一样,挥舞着巨剑的矮人...这种说法比较符合你给我带来的违和感。” (特别提醒,本书的英灵设定与原著略有出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