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回 孙文台抛砖引玉
初平元年三月,曹cao于济水大破杨定。 时敖仓守将正出兵欲夹攻,奈何为夏侯惇所阻。闻迅,献仓而降。 又南下荥阳,县令闻风而走。得入。 董卓于是忙调董越援成皋。 ………… 大谷关 “竖子欺人太甚,今日又遣士卒于关下搦战。末将请出城迎之,也好挫挫竖子锐气。” 自孙坚率部至大谷关下,遣人叫骂挑战已是平常。若按胡轸往日脾性,哪容他这般放肆? 然此刻见叶雄请战,却皱眉回道:“校尉稍安勿躁!某又何尝不愿出兵。奈何相国临行嘱托,令我等依关而守,安敢有违?” 也不晓得关下今日骂得何话,那叶雄似不战不休,道:“相国是恐我等战事不利,大谷有失。然南兵孱弱,又为新募。愿领本部退敌,好教彼曹领教我西州男人。将军自领大军坐镇关中便是。” “这……” 见胡轸稍有意动,叶雄忙又拱手道:“愿取来将首级,为将军请功。” 胡轸闻言,心道:叶雄此去未必便无胜机。若然,则功劳依约归我;不然,我恃关而守,那孙坚未必奈何了我,也算不辱使命。遂道:“好,某再予你步骑二千。校尉务必旗开得胜。某在城头为你擂鼓助威。” ………… 却说那叶雄领兵出阵,见城外一将,札甲长刀,悬黄字旗;又见贼众阵型松乱、军容涣散。心中不由升起轻视。遂不待鱼丽阵成,便令全军冲杀。 黄盖军中,也不知何故,竟似全无招架之力。战不过一刻功夫,便显不支。 关上胡轸见状,以为初战将捷,忙加力擂鼓。 “咚咚咚” 身后鼓声震震,叶雄亦是越战越勇,一时间所到之处,无不披靡。 然他却不知,今日之战,看似摧枯拉朽,实则暗藏杀机。大谷号角,即是助威,又为催命。 待又过二刻,黄盖见时机已现,忙遣左右传令撤兵。 而那叶雄战正酣时,岂容他轻易走脱。遂一路南下追击。 所谓当局者迷而旁观者清。胡轸眼见关下,隐觉蹊跷。奈何将在关外,犹如脱缰野马,已然由不得他。唯目送叶字军旗远去,只求得胜而归。 奈何世间之事,岂尽如人意? 却说那叶雄追不过五里,眼见溃军昔散,而敌将已在眼前。忙猛踩马腹,欲追杀而去。 不防那黄盖竟忽调转马头。下一刻,两侧群山之中,杀声四起,顷刻汹涌而下,合围而来,足万人余。 那叶雄方才,因杀敌心切,领轻骑急驰,以至前后不接,身边唯千余骑士。 此刻见战场瞬息易势,只教他后脊淋漓。心中大道一声不妙,便欲勒马转身,领左右退去。 奈何身后一军早横在骑步之间,生生断了生路。 再一看,万军簇拥之中,敌将程普挥鞭遥指,喝道:“叶雄小儿,还不速速下马受降。” 要说,骑兵利在机动,陷阵则亡。然那叶雄却不亏西州猛将。值此四面合围、绝境之中。竟瞬间镇定心绪,自若笑道:“哈哈哈,jian贼诱某至此,怕是惧我威名。今雄项上人头在此,尔等若有能耐,自取了便是,何必聒噪?” 程普闻言,也不废话,令旗向前一挥。便见四面枪戟在刀盾掩护之下,缓缓往中心合围。 叶雄见状,喝左右道:“今日之势,怯战则亡,儿郎们随某杀出一条活路!” 下一刻,一匹匹战马撞击着大盾发出的阵阵悲鸣,与嘶吼、喊杀声交织。鲜血在半空肆意挥洒。 近千的骑士虽因着身陷囹圄并无法施展全力,左突右奔之下,却凭着无畏与勇力教枪戟之阵,寸进不得。 远处山坡之山,孙坚似乎并不在意山下战况。只因在他看来,叶雄所部早为俎上鱼rou。 此刻他远眺大谷,心中所念,唯胡轸是否来援。 昔,羊安邀他出兵,他自晓得为一路牵制。然既至大谷关下,何人不愿再接再厉,直下洛阳?况善战之将,又岂不爱赫赫功名?
奈何大谷关山峦叠嶂,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莫说胡轸此刻正在关中,便是只大谷都尉一部,凭他麾下,强而取之,亦非易事。 故他使黄盖诈败,引叶雄至此,又是韩当所部劫杀落后步卒,但只围而不歼,便是为欲诱胡轸前来决战。 奈何,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山下大战直至日暮,终不见大谷动静。 孙坚晓得今日计败,幽幽轻叹一口。忽又问主簿道:“鲁阳可有回复?粮秣何时可到?” 主簿忙下马伏道:“属下有罪,先六次使人催粮,皆不见回复。” 孙坚又叹,问:“军中还够几日支用?” “不足三日。” 孙坚闻言,再叹。心道:袁氏欺世盗名,不能容人,实不足托付矣。嘴上却是自言道:“叔兴啊,叔兴,今兄事尽于此。往后之事,便瞧你能奈了。” 言罢,又与左右道:“儿郎们,且随某了结此战,回师鲁阳。” 身后众将士早跃跃欲试,皆抽刃提兵。一阵低吼之后,孙坚手提宝刀,一马当先,直往山下杀去。孙静、孙贲紧随其后。 再说叶雄,苦战半日,早身中数创,却终无破阵之法。正人疲马倦之时,忽见孙坚来战,心中希望徒生,以为擒贼擒王,此战可胜,于是催马迎战。 奈何,铜铁尚有极限,刀剑亦会卷刃,何况人身? 见孙坚一刀竖劈而来,他忙横刀格挡。 正觉身躯微震、手臂发麻之时。却见孙坚猛然抖动刀锋,变劈为斩,不及反应,便直断他右臂。 待长刀落地,痛觉尚未袭身。一颗头颅已自颈间飞起。只余下叶雄一双满是不可思议的惊瞳。 几乎同时,太史慈自五社津登岸扎营,与董卓大战一处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