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父亲
“早上好，蠢猫。” 小古和我一觉睡到了正午，雨停了，天气又冷了几分。 我随便吃了点食物，小古则去盥洗室洗漱了一番，穿上外套向学校走去。 下周的周日是他的生日。我在昨晚翻了翻他的记忆，也许我应该给他准备一个生日派对，可我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咪。我跳下桌子，向小古的父亲家走去。 “一天天的都不知道照顾照顾家里，天天就知道出去喝酒！”女人的声音从房门里传来。 “我那是应酬，你个妇人懂什么！”，我跳到窗台上，中年的男人正躺在沙发上，和一旁的妇女争吵着。 “我懂什么！？我懂你根本不关心自己家的女儿！我一天天在家辛辛苦苦都是为了谁！你一天天在外面...” “闭嘴！他才是我亲生的孩子！”男人突然大声训斥妇女，那女人愣在了原地，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女婴的哭声从房间里响起，好像是被她父亲的喊叫声吓到了，女人连忙跑回房间里照顾自己的女儿。 我干脆趴在那里等到了晚上，男人早早的睡下了，我隔着玻璃进入了他的梦里。 我还是那身黑色的穿着，梦里男人一家四口正和睦的围坐在一起，贤惠的女人正给女婴喂着奶，小古满脸笑容的看着他的meimei，男人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给自己的媳妇和儿女拍照，“来，看镜头...” 我的出现打破了这温馨的一幕，“你知不知道下周的今天是你儿子的生日。” 男人好像回到了现实，周围和谐融洽的场景慢慢破碎，“当然知道，我记他的生日比我自己的还要清楚。”男人好像被抽走了脊梁一样，瘫倒在了沙发上。 “你有什么准备么？” “准备？我不知道，或许他已经长大了，已经不需要我了，他是个独立自强的孩子，或许没有我离婚那件事他会成为一个很成功的人。”男人点了根烟，眼神开始变得迷离。 “他现在就很成功，至少在我看来。” “...” “他自己打着工，租着房子，哪怕这样学习也没有落下很多，他有着自己的爱好...” “我以为不给他足够的钱，他就会自己回来...” “你难道看不出来他不喜欢现在的母亲么？” “我以为...” “嘘...不要说你以为，”我伸出食指，堵住了男人的嘴，“你应该去看看他，去了解他，而不是在这里以为。” “你说的对，或许...我重组家庭的选择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以为...我曾自认为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 我退出了男人的梦境，回到公寓，天色已经很暗了，“蠢猫你去哪了？老板刚刚还怪罪我怎么没带着你去工作来着。”我冲他喵了一声，他给我在他的盘子里倒了些从餐厅带回来的剩饭菜，明天你就在家里呆着，我会给你食物，放学后我来这接你。 第二天清晨，小古早早的出门了，我在家里无聊的消磨着时间，这时候家里传来了敲门声。“咚咚咚”，我试图跳起来用爪子扒下门把手，但不幸的是门锁上了。 “喵~”我叫了一声以作回应。 “那是什么？一只猫？” 我用相同的方法打开窗户跳了出去，跑到门口，见到了那个男人——小古的父亲。 “拜托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这里。”男人从门缝里把手里的信封塞了进去，“回去吧小猫咪，我明天早点再来看他。” 我咬住男人的裤腿，向学校的方向拖拽。 “等等，我还有工作...”我带着男人来到学校门口等候，他无奈的向老板拨通了电话，“嗯...抱歉，今天实在有些不舒服，我明天会把资料交给您的。”男人挂断了电话，和我一起在校门对面的奶茶店等待。 中午放学，班长尼娜先一步出了校门注意到了我，“嘿你是古渡同学的那只小猫！” 男人站了起来，手里拎着两杯凉掉的奶茶不知所措。 “叔叔您是？” “啊，啊我是古渡的父亲，你是他的同学么？” “嗯，我是他的班长尼娜，古渡同学一直一个人住，他是一个很独立很坚强的孩子，您的工作很忙吗？我就住在您家对面但我从来没见过您。” “啊，抱歉。” “您跟我道什么歉。”尼娜笑了，就在这时小古从学校出来了，男人连忙把女孩拉进了奶茶店，躲开小古的视线。 “我想您应该跟他谈谈之类的？我会离开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之间有些误会。” “嗯...我乐意倾听先生，坐下来吧。”男人在尼娜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随后他向尼娜详细的讲述了他们之间的故事。 “嗯我明白了，但您应该直接跟他好好谈谈先生。” “下周的周日是他的生日，我只是想拜托你，也许给他举办的小派对什么的？看到他不是孤单的一个人我就放心了。” “事实上我和古渡的关系也没那么熟，他几乎不和学校里的任何人来往。”男人有些尴尬，无助的看着尼娜，“但我会想办法的，我们还有一周的时间。” 男人放下了心来，“那就好，我想我该回去了。” “等等先生，我想周日的生日会里古渡最想见的应该是您。” “他不会想见我的，他...” “不先生您不明白，”女孩喝着那杯凉透的奶茶，“虽然我跟他不是很熟，但是我能理解他，他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这是我的电话，我会在晚上十一点左右联系您，到时候我们再详细谈谈。” “好...好的，麻烦你了。” “没关系先生，我和您一样想帮助他。” 还有我还有我！我喵了一声提醒他们我的存在。 下午我在古渡到学校之前趴到了他的桌子上，以尼娜为首的一帮孩子正围着我抚摸我的毛，天啊我爱这种感觉。 “你怎么在这里？”古渡来到学校，看着桌子上的我愣在了原地。 “嘿古渡这是你的猫么？”一个带眼镜的男孩问道，“它真可爱，我都不知道你养了一直这么可爱的猫咪。” “事实上他只是刚开始借住在我家，嗯，严格的说他是我的室友。” “天啊古渡它真是太可爱了，”一个马尾辫的小女孩说，“我可以周末去你家和它玩吗？” “嗯，不行。” “为什么！” “从道德的角度上来说一个女孩去我家里是不被允许的。” “那我呢？”一个胖胖的男孩举起了手。 “不行周末我有自己的事，现在离开我的桌子让我把这只猫丢出去，老师马上就要来了，我不喜欢麻烦。” 靠，他真的把我从窗户扔了出去，还好这里是一楼，教室里还在延续着对于我的交谈，我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去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