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六十四，任性之人
“我的镜花水月是通过雾与水流的折射产生幻象来扰乱敌人的流水系斩魄刀，倒是与队长的逆抚很相配呢。” 蓝染十分自然的取下眼镜，用衣袖擦拭着镜片上的水雾，这样解释着。 ————此乃谎言。 镜花水月，乃是非道院弥彻的一角，幻觉系的最强斩魄刀。 其能力自然不是蓝染所说的以折射产生幻觉，而是完全支配目睹了始解过程的人的五感————换言之，即是完全催眠。 而此刻，护庭十四队的所有队长与候补，全部成为了镜花水月的俘虏。 这弥漫的水雾，自然也只是蓝染想要让众人感受到的幻觉罢了。 “弥彻队长，还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 在众人无法抵达的真实的世界之中，蓝染惣右介露出了十分无奈的笑容。转身从会议室之中离去，毕竟，他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待在那里了。 更何况，还有弥彻在五番队后山解放卍解时的灵压需要他去遮掩呢。 ......... “已经准备好了吗？还真是因为没有必要的事情而担心了呢。” 微湿的雾霭弥漫在瀞灵廷的每一条街道上，构筑出如纱的浅薄幻象歪曲了每一个在街道中巡逻的死神的感知。即便是以蓝染的角度来看，着也是相当优秀的幻术了。 “嗯...在那边吗......” 感受着空气中被刻意残留下来带着些许沉静氛围的灵压，蓝染欣然跟随着那遗留下来的灵络漫步着。 那是与死神和虚都截然不同的灵压，这种微妙的新奇感令蓝染十分的愉快。 若是考虑到时间的推移，灵络总归是会逐渐消散的。但这一条灵络的强度却从未有过起伏，就好像灵络一直笼罩在那灵体的灵压之中一样————不过，单论这弥漫在整座瀞灵廷的雾之幻术，这灵络的主人还有余力去维持灵络的存在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离开了一番队所在的区域，蓝染踏入五番队的领地。而在这片区域最中央的街道的尽头，矗立着一道娇小的身影。 “那么，想必你就是弥彻所持有的‘水’了吧。” 轻巧的推了推稍微有些滑落的眼镜，蓝染注视着那在雾霭中若隐若现的身影。 非道院弥彻的流丽八景，蓝染自然是从他那里听说过。而蓝染眼前的这少女的身姿，只可能是水了。 水色长发的少女安静玩弄着绳结，艾希连德凛克所送的那条慈鲷正欢快的游荡在她双臂间的水之缎带中。 若是让还在阎魔殿的刳屋敷看到彻水此刻的姿态，绝对会让他大吃一惊的。毕竟，在他的印象之中，彻水可从未有过如此沉静的状态。 作为流丽八景之中最为多变的一员，彻水的性格确实跟水一样反复无常。但在展示出确切的形态之后，彻水的性格也就会固定在与那姿态相称的状态————就如同此刻，这与雾霭同样沉静的姿态。 “非道院大人在那边等着你呢。这边交给我就好。” 没有回应蓝染的问题，彻水转过头看着远处的山峰，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蓝染也没有在意，只是带着一贯的笑容揽起了衣袖，然后从彻水的面前走过。 “我，真的很讨厌你。” 在蓝染走出十余步之后，彻水那与平常语气差距极大的冷漠话语从蓝染的身后传来。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啊。” 他的脚步没有停顿，依然不紧不慢的向前迈去。 ......... “等了很久吗。” 当蓝染走到山脚下时，正看到弥彻靠在一棵枫树上，出神的望向山上。 “倒也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喏，这是有栖川姐弟灵魂的分量。” 听到蓝染的话，弥彻如梦初醒般的晃了晃头，随后将左手从衣襟中抽出，把掌心的东西向蓝染丢了过去。 “啊，我大概理解了为什么那个小姑娘会讨厌我了。” 接过弥彻丢给他的事物，蓝染颇为苦闷的摇了摇头。 正如同弥彻所说的那样，这是与有栖川姐弟的灵魂分量相同的灵魂。换言之，这并非是死于弥彻手下的那二人的灵魂。 至于这份灵魂究竟是从何而来，看弥彻那无力垂下的右臂，任谁都能知晓答案了。 “这值得吗。” “你知道的，我喜欢一切闪闪发光的，美丽的东西。我，千目一目的非道院弥彻就是为此而生的。” 而弥彻倒是一脸理所应当的如此回应着。 “知晓死亡的空虚，知晓死亡的绝望，却依旧能够坦然面对死亡的这份觉悟，怎么能不让我倾心呢。” “说的也是呢，毕竟，弥彻你就是这么任性的人吗。” 蓝染没有追问有栖川姐弟的灵魂在哪里，这显然是没有意义的问题。既然非道院弥彻决定用自己的灵魂代替了他们二人，那蓝染又有什么理由去继续索要呢。 更何况，放弃有栖川姐弟的灵魂也不是什么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 对于那对如同划过天际的璀璨流星的姐弟，若要说蓝染心中未曾有过些许的敬仰，那绝对是谎话。 毫无疑问，有栖川刹那与有栖川那由他，都用尽了所有的气力，将自己的一切都彻底的燃尽，从头到尾都活得格外的精彩。 蓝染惣右介，不能不对这样的她们怀有敬意。 即便蓝染要成为比她们更加璀璨，更加高傲的太阳，他也不会否认有栖川姐弟的光辉。 “你哪里有立场说我任性啊，你这世界第一的任性鬼。” 面对蓝染的评价，弥彻不可否置的耸了耸肩，然后因为触动了右臂的伤口而苦闷的皱起了眉头。 “......是啊，我们都是任性的家伙啊......” 蓝染仰起头，闭上了双眼，如此感叹着。 他抬手将弥彻的灵魂塞回弥彻的右臂，然后颇为沉痛的叹了一口气。 “真是的，弥彻你可是让我损失了两个队长级别的灵魂啊。” “那你想要让我怎么补偿呢？” “如何，要跟我这个世界第一的任性鬼喝一杯茶吗。” “好啊，恰好我那里还剩了些新鲜的银杏呢。” “你还真喜欢银杏啊......” “怎么？喝茶你还打算配秋刀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