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地星,此时正值五月中旬,天气闷热的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整片天空没有一朵云彩: 炽热的阳光下,三三两两的学生聚在一面墙下,那是上一次的月考成绩,也是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 “余阳你看,”“这次你考了584分!!”身边一名同班的学生喊道。 少年微微抬头,精致的脸上带着不属于十几岁应有的成熟与漠然。 “离省重点大学的录取线还很远啊……”少年摇了摇有些饿的发昏的头,迈步回到了教室。 旁边,路人甲同学看着远去的身影有些感慨, 少年名叫余阳,是个孤儿,年幼时被一个年老的流浪汉在桥洞下捡到。 流浪汉不忍心让一名婴儿就这样死去,带着他去过督察部,也找过孤儿院想让其收留余阳。但不知为何年幼时的余阳体弱多病,甚至被医院断定其活不过三个月,因此没有一家孤儿院愿意收留他; 于心不忍的流浪汉留下了这个孩子,随了他的姓氏,为他取名余阳,希望他能永远被阳光照耀。 流浪汉将全部的积蓄花在了买药和他需要的营养上,带着年幼的余阳开始了沿街乞讨的日子…… 春去秋来,转眼已经过了十几年,当初被断定活不过三月的余阳如今已成为少年模样。 当年的流浪汉已经过世,留下十来岁的余阳独自生活,那时的余阳很瘦,近乎于骨瘦如柴, 是已经入秋的天,也只是穿着一件已经显小且不怎么保暖的棉衣,衣服已经打满了补丁,他却依旧十分珍惜,这是流浪汉亲手为他做的。 流浪汉死的那天,是大年夜,余阳清楚的记得,那是个很冷很冷的夜晚。 早该乞讨回来的流浪汉迟迟未归,余阳在桥下的避风处等了好久,直到,开始下雪了…… “天黑了不准离开桥下” “乖乖的等我回来,今天可是除夕,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你身体不好,别老是跟着我跑,我很快就回来了” “今天下午垃圾场那边运来了好多家具和其他东西,等我找找能用的,以后我们的生活就更好啦……” “小阳,马上是新的一年了,我们会生活的越来越好的,爷爷啊时间不多了,就希望能多陪陪你,让你好好的,看着你健健康康的成长……” 一道身影冲出桥下,随着时间的流逝,内心的不安越发强烈,沿着平时的路线开始寻找, 雪更大了,伴随着一丝丝的雨,街上已经空无一人,路灯点点勉强能看清周围。 余阳拼命的跑着, “余老头你在哪,余老头你快点出来啊”,他大声的喊着,然而周围一片寂静,除了回音。 “余老头,余……”余阳突然停止了喊声,他看到了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余老头,余老头你怎么了” 他跑到流浪汉身边,这时的余老头跪坐在地上,余阳赶忙伸手替他排掉了身上铺的一层银白。 他伸手晃了晃余老头,没有一点动静,恐惧开始在余阳的心里蔓延,他颤抖着手缓缓探向了余老头的鼻息,
“余老头,你醒醒啊!!你不是说了我们会过得越来越好么,你醒醒啊,醒醒啊……” 没有回应,远处的灯光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心情,一闪一闪的暗了下来。 余阳伸手想要抱着余老头,让他温暖一点, 伸手间,感受到跪坐的余老头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他缓缓拉开余老头的外套,里面尽然是一个小蛋糕和一个全新暖手套。 原来当年余老头捡到他时便是在这一天,余阳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回忆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佝偻着背的余老头拉着余阳小小的手走在街上,带着余阳去山上看日出和日落,指着太阳说这是你的名字,在桥洞里和余阳说着年轻的故事…… 余老头终究还是走了,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留下了余阳一个人。 第二日清晨,余阳找来督察部为余老头收敛了尸体,他没有钱,只能选择火化,带着余老头的骨灰和少许遗物被送进了孤儿院…… 教室靠着床边,余阳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手中的物理书,阳光照耀下,少年的身影显得格外耀眼。 “叮铃铃,叮铃铃……”上课铃响了,老师走了进来。“起立!同学们好,准备开始上课。” “老师好!” “余阳!余阳你怎么了,余阳,老师你快来看看余阳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