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章 失忆还会爱上你(万更)
独孤璟生了疑惑,落芙虽然爱玩爱闹,但是如果没有遇到很重要的事理应不会这样不辞而别的,他心想着也许那丫头有什么重大的发现,自我安慰着,抓着落芙留字的沙坑里的一抔沙,直接往怀里倒,这样他会心安一点,感觉落芙的气息还萦绕在周围。白笙却忧郁地皱起眉,“落芙现在情况还比较特殊,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病,发病起来那个叫做人事不知,我担心她会遇到什么居心不良的人,虽说她发病时,力量会比平常还强,可是要是遇上一个稍微精明的对手,就会毫无优势,甚至一步步向她引向悬崖他也会毫无顾忌地往下跳。”独孤璟不愿听白笙分析着现状,站起身,勒令着众人快点搜寻这里的每一个角落,他害怕由于自己的疏忽会错过落芙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 尽管他不愿承认,现在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是落芙发病时那痛苦的模样,又或是落芙的红发寸寸变成紫色的样子。他也有想过,当日在吐谷浑,蹴鲁一家告知过落芙,他们曾见过一位白发出尘的失忆少年的,独孤璟想到这,心就更加凌乱了,会不会是冷忘川真的活过来了,假意失忆博得落芙的同情再来纠缠不休。独孤璟虽然知道落芙心里爱的是自己,可是他面对那个能为落芙放弃修道,去自残,甚至去死的冷忘川,明显得有些无力。当日悬崖上,落芙奄奄一息,自己竟还有空怀疑是落芙对自己母后下的毒手,导致落芙不愿再相信自己,而冷忘川却表现得义无反顾生死相随,毫不犹豫地同落芙跳下了悬崖。 如果说,当初忘川死后他是抱着敬佩的态度看他的,现在则完全不是那样,他怕极了,怕忘川会仗着自己的付出霸占着落芙,彻底抢走落芙的心。独孤璟搜索一番无果后,立即就带着他们准备离开沙漠,前往仓凛找寻落芙。但是偏偏在这时又生了些事端,独孤澈飞书过来说是败絮生了天花,高烧不退。加之北辰有一小部分势力负隅顽抗,他又抽不开身照顾败絮,还望独孤璟,落芙赶紧回天越。独孤璟左右为难,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回天越,先确定败絮的安危再说,于是也丝毫不敢马虎,带着白笙等人即刻飞奔回天越。而南宫言则是先回了仓凛,准备自己先去找落芙。 而落芙随忘川出了沙漠,她知道忘川有着强烈的**想要记起以往的事,她虽然不愿让他记起那份深沉但是又痛苦的单恋,但又倔不过他,抵不住他的软磨硬泡,还是决定带他出来重温旧事,治好他的失忆之症。忘川根据落芙的要求,一路上大多数时间都在御剑而飞,落芙站在他的身后,跟他讲述着古希腊神话,她讲到了宙斯的诞生,忘川听得入迷,一不小心两人就坠落到了地面,忘川却在落芙落地的最后一刻接住了她,让他倒在自己的怀里而不是硬邦邦的店地面。 落芙连忙站起,“忘川哥哥,你没事吧?”忘川咳得像是肺都要掉出来一般,整个人剧烈颤抖着,想要给落芙一个安慰性的笑容,可是咧开嘴的那一刹,口水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忘川尴尬万分,等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的时候,脸色还微微发红,“让你见笑了。”落芙看着忘川,也傻傻地笑着,“你吓死我了刚才,不过忘川哥哥纵使一不小心流了口水,那姿态还是很帅气的呢。”忘川较真地看向她,他原本很想说,如果芙芙不嫌弃,他可以在她面前一直不停地流口水,直到自己全身的水分都枯竭而死,但他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她说过的她有丈夫有孩子,而他对她的记忆,也仅仅是从昨晚开始的。 他们这一摔,都耗损了好多体力,再也飞不起来,只好徒步穿越过迷失森林。两人走到了一半,真是又渴又累,明知道这儿的泉水可能有毒,也不管那么多,俯下身就开始大口大口喝着。只是瘴气越来越重,落芙开始察觉到不对劲,自己的大脑里已经迷迷糊糊一团浆糊,她似乎是想起她同独孤璟第一次穿越迷失森林时,独孤璟由于被屡屡设计,最终让南宫东正利用了去,才搞出了独孤璟同苏茹素的事端。落芙想着想着有些后怕,是不是她现在同冷忘川也中着当日独孤璟中过的媚毒,那是不是意味着若是他们意志不够坚定,就有可能会在这里干出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落芙加快脚步想要同忘川拉开一段距离,奈何忘川怕跟丢她步步紧逼。忘川小跑着,喘着粗气问着落芙,“芙芙,怎么了,是不是感觉这森林里有隐藏着什么危险?”落芙摇头,试探性地问他,“你,你现在会不会感觉全身燥热,身体里热流攒动?”忘川摇了摇头,“我只觉得走得太快,耳边的风发着好听的声音,旁边的景色也统统有些不真切,但是并不热啊。芙芙是不是热了,要不要脱掉外衣凉快凉快?”落芙敏感地捕捉到了忘川说的最后一句话,连忙立起自己的领子,答道,“不不,我冷,我现在突然觉得阴风阵阵,身体发寒,所以才要走这么快的。”忘川点头表示明白了落芙现在的感受,就开始麻利地脱起了自己的外衣,落芙原本就头晕眼花,现在又看见忘川又这么主动地在脱衣服,整个人更加焦急了,“你快穿上衣服啊,我怕我会一下子忍不住把你扑倒啊。”忘川也听话赶快穿上衣服,这才问她,“芙芙为什么想要扑倒我啊?这不是一般只有猛兽才会这样激动的吗?芙芙是不是遇到什么让你很激动的事呢?要不同我说说?”落芙这才回头看了忘川一眼,虽然忘川并没有表现出燥热的情况,可是却明显同平常寡言少语的状态不同,她的他的神经也开始变得兴奋。而落芙的情况更为糟糕,身体由于走得太快已经变得guntangguntang的了,好不容易走出了瘴气林,以为现在这种症状应该会好一些,想不到等待着他们的是前方更大片的瘴气林。落芙隐隐地嗅到了绝望的气息,索性停下脚步,转身正脸面对着冷忘川,而此时也开始心神不宁的冷忘川一下子没刹住脚,一头顶在了落芙的头上,两人撞得更加发晕了,落芙只能维持着最后的理智同忘川说着,“忘川哥哥啊,我们现在好像都中了毒了额。待会我会一头撞在树上直到撞晕为止,你看见了不要害怕,不要认为我疯了或者是傻了,我只是想要寻求最好的解决方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相信我们一醒,这药效就会消失了的。” 忘川想要制止住落芙的自残行为,却晚了一步,落芙已经一头撞在了旁边那粗壮的树枝上,晕了。忘川连忙接过,说着,“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想要晕倒直接点xue就好了,根本用不到这样残忍的方式对待自己啊。”忘川见落芙一时半刻也不会醒,自己闲着无聊,现在好像说话又没人陪自己说话,索性也点了自己的xue道晕倒在了落芙身边。 而此时,独孤璟正火速赶往天越,他心里急得很,自己原本就很少有时间能够陪在败絮身边,现在生了天花高烧不退该是多么难受呢,自己依旧不在身边,愧疚袭上心头,暂时压下了他对落芙的担忧,因为他知道若是败絮有个什么意外的话,落芙也会留下一辈子的遗憾的。只是独孤璟心堵得慌,总感觉有个傻女人当自己是大树一样撞着自己,便问白笙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白笙脸色发红,连忙摇头。独孤璟便不再多话,管自己赶路。而锦鹤看得真切,白笙只是因为同小幽同坐一匹马上,身体靠得太过紧密而感到不好意思。 南宫言为了能赶快找到落芙也一直使用轻功,不知疲惫地一路飞着,也因为飞得太快,反而没有留意森林一脚,落芙同忘川一起晕死在大树边。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有雨=余,忘川醒了,起身看了一下四周,除却身边多了几片落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转头看向还在昏迷中的落芙,一下子有些看傻了,此时正值落日,夕阳柔和的余晖均匀地洒在了落芙的脸上,显得落芙整张脸都散发着金光,如同女神般高贵,忘川很想伸出手去触摸一下落芙那像是镀了金一样的脸,可是他强烈的道德感阻止着他这样做,始终还是不敢伸出手去,深怕自己一出手,就会亵渎了现在美得如梦如幻的落芙。忘川叹了一口气,百无聊赖,索性再次点中自己的xue道,再次晕死过去。此时,天渐渐黑了下来,森林里的夜幕即将降临,好在这一带没什么猛兽出没,有的也只是很细小的爬行动物。落芙同忘川就像是两个喝酒喝得太尽兴的两个醉汉,倒在地上都能睡得香甜,偶尔有小屎壳郎爬上落芙的脸颊,落芙会不耐烦地用手抓抓,就机会没有什么其他的事。但是在睡梦中,落芙却没有像表面那样安稳,她梦见败絮一直哭着找她,她想要抱抱败絮,做一个母亲该做的,可是她一伸手,败絮离她就要远一分,哭得也就要更加凶猛。落芙皱着眉头翻来覆去,碾压者背后的小昆虫一遍又一遍。终于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踢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惊醒,大大的眼睛四下环视着,才发现天已经暗了,而自己的脚下正对着的即使忘川的屁股,她调皮地露着舌头,自己貌似睡相太差,踹了忘川好几脚呢。 待落芙确定了自己身上的药效已过,才敢叫醒忘川。忘川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发现落芙终于醒了,终于如释重负,自己终于不用无聊到点自己的xue道弄晕自己了,真是万幸。接着月亮冷冷的光辉,忘川还是注意到了落芙额头上大大的淤青,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却又停留在半空,不敢碰落芙头上的伤,只是柔声问道,“额头还疼吗?”落芙这才想起自己的额头被自己撞得已经淤青一大片了,才龇牙咧嘴地叫着疼。忘川低声说着,“傻芙芙,想要残害那颗树也用不着用自己的头去撞它呀。直接用咬的兴许还实际一些。你看你,撞得额头黑乎乎一片,黑得和沙漠里的女人无异了呢!”落芙这才想到自己现在这样子,估计印堂所在的位置也是一团黑了,落芙顿时来了兴致,想起算命的经常说印堂发黑保证要遇到鬼神的,就有一些激动,开始有些迷信地求上天能介绍她一个非人类种族的或鬼或妖或神都无所谓的物种,虽然她已经拥有了独孤璟那样的绝世好老公以及忘川这样的绝世好闺蜜,但她也不会介意多一个非人类的绝世好蓝颜知己的啦。 忘川将落芙从地上拉扯起来,“森林的夜晚有些地方可是相当漂亮的,我们别耽误时间,赶快去看看?”落芙拍了拍身上的落叶,就同忘川穿越在这一大片黑暗中。这是属于两个人的世界,整片森林里除了他们两个,再无第三人出没。忘川带着落芙来到了一片沼泽地,落芙有些谨慎地尽量同沼泽保持着距离,忘川却轻声告诉她,“我们刚刚来的时候声音太响,现在静默会儿,你就会发现不一样的景色呢。”落芙还以为忘川是在开玩笑,不过还是乖乖闭上了嘴,连呼吸也顺带放轻,仔细地观察着这片沼泽。果真没过几秒,沼泽上空就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绿色幽光,原来是一大片萤火虫,落芙惊讶于这里的萤火虫的大块头,也惊讶于萤火虫能这么美丽。小声地问着忘川,“你是怎么找到这块地方的?不错嘛!”忘川先是清脆地击了两下掌,只见前面萤火虫闻到声响立即熄掉尾部的光亮,场面也十分好看。忘川说,“上次经过这片森林时偶然发现的啊。这些小东西会随着你的声音起舞,会跟着你击掌的节拍忽明忽暗,你试试?”落芙也兴致勃勃地试了起来,“原来森林里的夜晚除了让人恐慌的躁动还会有这么恬静的美。” 忘川笑笑,“我们去逐月吧。不知道为什么,失忆之后每每我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去空中都转一圈,就好眠许多。”落芙开玩笑说,“晚上还是别飞那么高呢,我会以为你是要飞上月宫的仙子。万一你真的飞了,那可怎么是好?”忘川还没等落芙说完话,就将她带上了半空中,夜晚的空气透着凉薄,水汽也比较浓重,他们御剑飞行没多久,眉毛,头发就全飘上了一层水花。忘川回头看着,纳闷刚才还兴致勃勃的落芙这突如其来的沉默,不知道是他眼花了还是因为水汽沾染到落芙的头发上,忘川只觉得落芙的头发散发着紫色的光晕。 落芙也就是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头晕眼花,想要告诉忘川,叫他小心一些,她发起病来的时候完全不能自已,可是她现在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感觉只要分神讲话而加强了心魔对她的cao控,她就会再度暴走。忘川轻轻摇了摇刚刚闭上眼睛的落芙,“芙芙,怎么了这是?” 落芙焦躁地摇摇头,终于还是没能抵住心魔的侵蚀。睁开了妖异异常的紫眸,一把推开了忘川,自己因为重心不稳,脱离了忘川的剑上,垂直往下掉。忘川怕她这样摔下去会受伤,毫不犹豫地抓过她的手,试图让她平稳落地。落芙毫无意识地向忘川的胸膛劈了一掌,忘川痛苦地叫出声来,但还是不肯放手,等他们两人落地,忘川才缓缓松开手,吐出一口血来,落芙似乎还未恢复正常,揪着忘川的衣领就想要啃着忘川的脖子。忘川鼓起勇气心疼地摸着落芙的脸,毫不畏惧现在突然发狂出手伤她的落芙,“芙芙,是不是很难受。要是那么难受就用力咬我吧,这样兴许会舒服一点。”落芙哪听得进去忘川现在说的话,脸上放出贪婪的光芒,仿佛是把忘川当成了世间绝无仅有的美味佳肴,刚要下嘴咬时,身体却一个激灵,像是傀儡娃娃一般,停止住了动作,眼睛也迅速合上了。此时森林上空漂浮着一股愤怒的声音,似男似女,但还是听得出里边的粗犷,忘川觉得应该是一个强壮的男子。只听那声音质问着冷忘川,“好你个冷忘川!我千辛万苦将你死而复生,你就这样不珍惜自己的性命?要知道你眼前这个女人现在心智不全,很有可能会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置你于死地。” 忘川隐隐觉得落芙的突然发病同他相关,就凛冽地看向四周,发出清冷的声音,“来者为谁?为何要这样算计我们?你说是你将我死而复生,那为何要消掉我原先的记忆?”那声音粗犷地大笑着,“不消掉你的记忆怎么控制你。只是想不到你这厮这么不争气,失忆之后还会爱上这个女人。我原是心疼你被一个女人这样耍弄,现在发现利用你似乎更好cao纵这个女人呢!”忘川屏住呼吸,一直用心聆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对准了声音音贝最高的正南方,用了十分的内力甩了出去,只听正南方一声**的闷哼,“冷忘川,你可不能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忘川迷茫了,问着他,“救我作甚?难道就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 那声音再度响起,“是这样,但你也可以想为我对你尚存爱慕之意,不舍得你死。”忘川感受到落芙的身体变得冰冷,也不再同他斡旋,直接问他,“你想要怎样做?”那声音猖狂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要你照着我的指示做事,否则我不确定这女子下次发病会不会直接死去。”忘川一听到落芙有可能死去,心就慌了,胡乱答应了下来,“那你现在要我怎么做?” “现在还不急,你拖住她半个月时间让独孤璟找不着他,随后将他送入仓凛南宫东正手里,我自由安排。”冷忘川无奈应着,看四周又回归一片寂静,心里纠结得不知如何是好听刚刚那个奇怪的声音所述,自己原先也是爱过落芙的,是不是如果现在的自己没再次喜欢上落芙,自己就可能会被cao纵着置落芙与绝境? 落芙没过一会儿就醒了,她只记得自己同忘川在御剑而飞,之后发生过什么全然不记得了,看着忘川嘴角干涸的血迹,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愧疚地看向他,“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会时不时地发病。”忘川柔和笑着,“这不是你的错啊,是我不小心自己掉下来的,好在你还拉了我一把,要么就不是只有嘴角流血了,估计就要七窍流血了呢。”落芙还是陷在深深的自责中,转身就想要离去,“忘川哥哥,不要理我这么静,我不想要伤害你的,你放我一人静一静吧。” 忘川一把抓住她的手,“芙芙,帮我找回原先的记忆好吗?我现在什么都记不得总感觉自己像个废人,一点安全感也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梦里的女人和你这样相像,还有一个白胡子老头总是在仁慈地看着我笑。” 落芙想他梦里的白胡子老头也许就是他的师父,她知道也许记起以往的事会让他感到痛苦,但是她无法拒绝一个这样需要人保护,需要人关心的他。 独孤璟此时已经飞奔回了天越皇宫,见小小的败絮闭着眼睛躺在大大的床上,显得孤单可怜,赶忙上前将他搂抱在怀里。败絮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到是独孤璟,居然咧嘴笑了一下,嘴里小声地喊着,“璟,粑粑。”独孤璟听着一阵心酸,有多久自己没能陪在女儿身边,有多久没能这样抱着她,有多久,他和落芙都深陷囹圄顾不得她,独孤璟哽咽地哄着败絮,“败絮乖,不要怕,很快就会好的……”败絮这丫头平时看上去好像是更亲近独孤璟,可是没见到落芙,又十分想念,问着独孤璟,“娘,娘?芙儿。”独孤璟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解释着,也不管她听得懂听不懂,“她呀不知道我们家败絮生病了,粑粑发誓,你麻麻一知道就会回来看你的。”小小的败絮一下子感到好心酸,别着嘴就这样哭了出来,“呜呜呜,芙。芙芙…要…”独孤璟只好将她一直抱着,安慰着败絮落芙马上就会回来,实则他不知道败絮这丫头像是母女连心一般,只是感觉落芙可能会发生些什么,才这样焦急伤心地叫着她的名字的。 白笙一赶到,也就连忙替败絮把脉,结果却发现这症状并不像是天花,狐疑地看向身边的宫女,质问着,“还有何人碰过公主?”宫女惊慌失措,连忙答道不知道。倒是阿史那冰这时走了进来,见到白笙回来也就松了一口气。回答着白笙,“一般只有我同独孤澈,还有贴身奶娘照看她呀,没其他人了。”白笙小声跟独孤璟说着,“败絮是被下了药,不过剂量很轻,只会引起瞬时的高烧,也不会烧坏脑子什么的,我估计是有人可以想要将你引回来,将你同落芙分隔两地。而此药是吐谷浑所特有,是皇室女人用来博取丈夫同情的一种秘制药。”两人相互交流了下眼神,都怀疑上这个看似纯洁如水的阿史那冰。 而阿史那冰现在看似也很关心败絮,眉宇之间,光用眼看,是看不出任何的心机的。独孤璟问白笙,“败絮这症状可有药治。”白笙顺手给败絮喂了一颗药丸,就说已经没事了。看似无意地提到,“落芙好像发现了什么线索,已经赶往吐谷浑追查了,要不要告诉落芙败絮的事?”独孤璟慎重说道,“国难当前,还是不要拘小节,别告诉她省的她担心。”阿史那冰忙问,“是吐谷浑内有政变吗?落芙jiejie一个人去会不会太过危险了?”独孤璟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向阿史那冰。阿史那冰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心慌,白笙看出了阿史那冰的心慌,只是叫她不要担心落芙,先下去休息。阿史那冰也感觉到今天独孤璟,白笙的态度很怪异,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异,就只好先离开败絮房间。 白笙看向独孤璟,“你说这阿史那冰使坏的几率有多大?”独孤璟迟疑,“她刚才心慌了,但也许只是因为察觉到我的疑心而慌。最好不要动什么坏心思才好,澈儿在感情方面很脆弱。”白笙点头,“那我们去探探看她有没有什么动静?”独孤璟点头。 两人静静跟在阿史那冰后面,见阿史那冰心事重重地走进房内,左顾右盼一番之后才关上了门。两人连忙凑近窗户观望。直接阿史那冰翻着自己的柜子,拿出来一个盒子,只见里面应该是有节吐谷浑特有的烟花,阿史那冰站在窗前,将烟花点燃,瞬间在空中绽放出美丽的花。独孤璟,白笙破门而入,阿史那冰见有人闯入,有些惊魂未定地看向独孤璟,白笙,“怎么了?是不是落芙jiejie回来了?”独孤璟拾起地上的盒子,冷冷看向她,“这是怎么回事?”阿史那冰神色自然地接过,“这是我母后生前送给我的烟花,我们吐谷浑的习俗是,担心一个人的安危,想要为他祈福时,就可以燃放烟花为他祈祷的。”独孤璟抓过她的手,“真是这样,不是在暗示着谁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阿史那冰被独孤璟抓得疼了,热泪盈眶,“你不能这样不相信我。你是落芙jiejie的丈夫,又是独孤澈的哥哥,我也一直把你当做亲人的,我没理由会来伤害你们,我现在别无所依,只有你们好才能保全我一世安好不是?”
独孤璟现在才发现阿史那冰也这样伶牙俐齿,恰巧独孤澈赶了回来,了解了一切之后,不但没有相信阿史那冰所说,反倒还在质疑阿史那冰的忠诚。 阿史那冰伤心地后退,“独孤澈,你也相信我了吗?既然这样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阿史那冰转身离去,不停地抹着眼泪,她想着,独孤澈心里始终只有落芙,她始终不能走近他的心,有点心灰意冷。倒是独孤璟把她追了回来,“阿史那冰,回来。” 阿史那冰疑惑地看着独孤璟,“你不是不相信我?”独孤璟摇头,“现在信了,我相信澈儿的眼光,只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才好。只是种种迹象表明,败絮无故高烧,皆因吐谷浑秘制药导致,你可知道还有何人会拿到这种药?”阿史那冰虽然从小生在宫廷,但她母后并不让她涉及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她也不知道这些事,自然对这药也是陌生的很。 独孤澈也走了上来,阿史那冰却不想理他,闷闷地说,“为什么你哥哥都愿意相信我,而你却不?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在你面前提到落芙jiejie,总感觉有天你会释怀,会看到我的好,可是,貌似我等不到那一天了。”独孤澈承认,自己在听到落芙有可能出事的那一霎,什么都忘却了,现在也无力辩驳,只是忧伤地望着阿史那冰,弱弱地说着,“对不起。”阿史那冰已经深陷独孤澈的爱之中,见不得独孤澈这样忧伤的面容,吸吸鼻子,抱着他,“没关系,我会等,我会一直等下去,等你心里完全没了落芙jiejie的影子,等我正式成为你心里的一号人物,那时,娶我可好?”独孤澈也抱住阿史那冰,满是愧疚和亏欠,只是轻轻地应着。 那天夜里,阿史那冰已经早早睡下,可能是心太累又或是最近照顾败絮一直没有睡好。而独孤璟,白笙,独孤澈一直密谈着,商量着对策。小幽则同司竹一起照料着败絮。独孤澈似乎感觉到有什么黑影一闪而过,于是就破门追出,独孤璟,白笙紧随其后。就见到阿史那冰闭着眼睛穿着单薄的睡衣如行尸走rou般慢慢移着。刚开始他们以为阿史那冰只是在梦游,可是他们却也听到了一股微弱的声音在召唤着阿史那冰,“阿史那冰,阿史那冰…”这声音显得越来越急迫,独孤璟他们也屏住了呼吸,一直在后头悄悄跟上。只见那声音到一棵榕树下便不再引诱着她向前。直接那微弱的怪异的声音问着阿史那冰,“阿史那冰,告诉我独孤璟他们都在商量一些什么?”想不到阿史那冰有备而来,像是料到这一出似的,事先就在自己手上握着一把匕首,感觉到自己意识不受控制时,就悄悄划开自己的大腿,好让自己快速清醒。 阿史那冰迅速睁开眼睛,“你是谁,为什么将我引诱至此,你对落芙jiejie做了什么,又对可怜的败絮下药了吗?”那声音笑着,“阿史那冰,别再执迷不悟了,你的独孤澈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上,你不恨他吗?”阿史那冰直言,“不恨!我的事与你何干,若是你露出你的原来面貌我兴许还会思量思量你说的话的可信度。”只是白笙不小心弄出了些声响,惊动了那声音,顿时榕树下又是一片安静。他们见那人已走,也纷纷跑出来,独孤澈心疼地看着阿史那冰一直在流血的大腿,阿史那冰明媚地笑着,“我没事,不用担心,只是刚刚那声音我觉得好怪异,好像是故意压着声音说出来的,也许这人我们都认识所以才要这样费尽心思地隐藏。” 独孤璟似是想到什么,也顾不得向他们解释清楚,只是交代着他们务必看好败絮就不见踪影了。 落芙,忘川还在密林里兜兜转转。他们又经过那片彼岸花,落芙摘下一朵插在了忘川的头上,银发红花,硬是把忘川出尘的气质磨得一干二净。落芙说着,“传说黄泉路上,三生石畔,一路上都开着极其美丽的彼岸花。而彼岸花一直会延伸到忘川河畔。忘川河下,尽是些执念太深不愿放弃前世情缘的幽魂,而忘川河上,也是喝了孟婆汤的断肠之人,从此就没了前世的牵绊。”忘川努力地想着落芙描述的那场景,“也许桥上的人是幸福的,起码不用经历那永世不灭的痛,再重的伤也能被轮回的循环而磨得精光。只是我更敬佩桥下的那些亡灵,为了自己的挚爱,千年也是易过的,用一千年的煎熬换来同挚爱的再度相逢也是很值得的。”落芙看向他,她多想告诉他不要有这么深的执念,会伤到自己的,可是一想起自己同独孤璟的海誓山盟,自己又何尝不是执念过于深重? 忘川颇有感悟地接着说,“原来我的名字还有这样的典故,可惜我既不是桥下的人,也不是桥上的人,我只是那座屹立万年不倒的桥,看着悲伤逆流成河,也仅仅只能看着,看到断肠人伤到心处,也仅仅是这样冷眼旁观。不过,我觉得这样挺好,能够一直注视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不用经受轮回之苦,不用忘却也不错啊。” 落芙笑着看他,“忘川哥哥说的话好有哲理性哦。不过我发现后头有一群黑压压的变态白蚁呢,我们再不走就晚了。真不知道怎么搞的,每次经过这总会遇到那该死的白蚁。”忘川淡定地朝后头优雅一望,发现那群白蚁过处已经没剩下什么东西,就连土地也低了一层的感觉,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拎着落芙就飞到了空中,落芙咯咯笑着,“想不到忘川哥哥这样慢的性子,也会这么着急,哈哈!太好玩了。”忘川无所谓地笑笑,不知为什么脑海里闪过落芙当日被独孤璟的哥哥抓到时受尽折磨的虚弱样子,又见到独孤璟那着急的模样,抱着落芙直接踹开璟王府大门的样子,那貌似是他第一次了解到着急,心慌的样子吧。忘川庆幸自己近来总能想起以往的一些记忆,而每个片段里,似乎都会有落芙的身影,或开心或伤心或调皮或娴静,忘川只觉得不管是怎样的落芙,都是极美的,一颦一笑都能成功牵动他的心。 落芙见忘川又开始走神,飞着飞着就越飞越低,差点要撞到地面,碰上那群恐怖的力量巨大的白蚁群,赶忙将他拉扯上天,“忘川哥哥,不要走神啦,我们就快要出了这迷失森林了呢。”忘川意会,朝着落芙温柔地笑,导致落芙不小心撞到了迎面飞来的一只燕子。忘川眼疾手快,一手抓住燕子,一手搂着落芙,问着落芙,“怎么了,没被撞坏吧?”落芙摇头,焦急地问着忘川手中的燕子情况如何。忘川见已经飞过了迷失森林,就带着落芙一同飞回了地面,张开手掌,发现燕子还有着微弱的气息,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落芙叫着,“真好,总算没有伤害这条无辜的小生命。”忘川也满是欣慰,见燕子气息微弱,就朝它体内注着内力,可是一下子,用力过猛,导致燕子肿得像气球一般,落芙在一旁嗤笑,“哈哈,忘川哥哥,以后瘦子找你那可就找对人了,真是一秒钟话腐朽为神奇啊。”忘川也不好意思自己没掌握好力度,害怕燕子再也飞不起来,只见燕子像是xiele气的皮球直冲云霄,飞得迅速,随着身体的气流缓缓排出,身量也逐渐变小,恢复到了正常状态。忘川,落芙喜出望外,忘川趁着落芙不注意,悄悄轻吻了落芙的手心。落芙只觉得手心一片温热,连忙把手缩回来,气氛变得暧昧。当然,这只是一个人的暧昧,忘川觉得暧昧,但落芙只觉得尴尬。 忘川终于明白黑夜里那个声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纵使他失忆了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还是要再度爱上落芙的。一个人的单恋也好,一个人的寂寞也好,一个人的落寞也好,他已经不再想要去深思,毕竟眼下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