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有朕在,怎么会让人冤枉你?
    跟在北宫喆身后的江向晚嘴角淡淡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个安文夕竟敢如此不知礼义廉耻,根本不配和喆在一起!     北宫喆将安文夕从地上抱起,注意到她左手包扎的手绢,一把扯落,鲜血染红了他的双眸,他立即从怀里摸出伤药,轻柔的涂抹在她的手心,然后用方帕小心翼翼的包扎起来。     随行的羽卫皆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年轻帝王,那一副如视珍宝的模样,令人心中一阵骇然,早就闻言皇上极宠瑾淑妃,竟没想到宠到如斯地步。     江向晚紧咬着唇瓣,握紧了手里的青霜剑,眼前的那一幕是如此的刺眼,眼底浮现丝丝嫉恨。     “来人,将刚才那些畜生全部乱箭射死!询”     安文夕闻言立即搂紧了北宫喆的腰际,说道:“皇上,既然它们已经离开了,那就别杀它们。”     “可是——它伤了你。霰”     众人心中一滞,眼前的帝王浑身冷煞,而看向怀中女子的眉眼却温柔似水。     北宫喆带着安文夕跃身上马,余下玄衣猎猎。     月无双紧随其后,走到江向晚身边,低声道:“信不信,有些东西永远不属于你,即便你处心积虑的去占有,那也是徒劳!”     江向晚闻言浑身一震,指甲狠狠掐进rou里依旧浑然不觉。     惊魂颇为担心的看着江向晚,“晚儿……”     看着他蹒跚的步伐,江向晚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惊魂苦笑,“没事,不过是被蛇咬伤了罢了。”他还以为她的视线永远只在皇上身上,永远看不到他呢。     江向晚淡淡的点了点头,对你身后的羽卫厉声道:“将所有的畜生乱箭射死!”     回到凌波殿,北宫喆将安文夕放下,脸色始终沉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压抑。安文夕知道他是在生气刚才易寒帮她包扎伤口一事,她想解释,张了张口,却说不出来,好像,她没必要向他解释。     终于,北宫喆打破了沉寂道:“你好好休息,朕一会来看你。”     北宫喆一走,欢凉对安文夕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安文夕满意的点点头,想起今日在树林里将她吊在树上的那一伙人,心中一滞。罢,如今在风口浪尖上,欢凉不宜过多行动。她相信,那些人既然那么想她死,迟早会露出尾巴来。     “接下来,就该是老夫人出场了。”安文夕眼神薄凉,斜斜倚在美人靠上。     “公主放心,欢凉早已安排妥当。”     北宫喆眼前再次浮现易寒捉着她的小腿的情景,心中涌起一阵烦躁,她难道不应该向他解释些什么么?     “皇上。”左言悄无声息的立在北宫喆身后,抱拳道。     “事情查的如何?”     “回皇上,属下怀疑司徒杰的事情和安景晟有关。”     “怀疑?”北宫喆的声音陡然变冷,“朕要的是答案,不是怀疑!”     左言身子一颤,“属下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可见行事之人心思之缜密。”     左言看着一脸凝色的北宫喆,犹豫着问道:“皇上是否在怀疑瑾淑妃?”     感觉头顶的视线阴鸷非常,左言立即道:“属下觉得这件事和瑾淑妃无关,因为不仅司徒杰的马的确被人动了手脚,瑾淑妃的马也被人动了手脚,且瑾淑妃身边的那个小宫女被月公子叫去了,一直和月公子在一起。”     北宫喆闻言脸色又沉了几分,半晌吐出来几个字道:“何人做的?”     “属下已经查证风明参将的人给马下了药,但——”左言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北宫喆的脸色,“江小姐曾经约见了风明,两人谈话谈了半个时辰。”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北宫喆转身去了碧落阁将月清绝从殿内拽回了凌波殿,看着安文夕受伤的手掌道:“她的手被狼爪抓伤了,你赶紧瞧瞧。”     月清绝瞥了眼道:“都说了你上过药没什么大碍,还非得来麻烦我一趟。”     “有劳月公子了。”安文夕对他颔首道。     “客气客气,这伤怎么说也是为了救无双那丫头,本公子自然责无旁贷。”月清绝摇着羽扇,“行了,现在没事了,你们该亲亲我我的就亲亲我我,本公子先告辞了。”     月清绝走到欢凉身边道:“小丫头,上次本公子吃的那小点心不错,做宵夜正合适,你们主子娘娘的伤可少不了麻烦本公子,你一会别忘了给本公子送到碧落阁。”     欢凉白了他一眼,这个人可真是不要脸。     北宫喆挥了挥手,示意欢凉下去。     他神色凌然,凉淡的双眸盯着安文夕道:“夕儿,今日司徒总兵司徒杰死了,被猛虎活活咬死,分肢而食。”     他在试探她!     “死了?”安文夕脸上闪过一抹惊色,“司徒总兵力能扛鼎,是我……是我大安第一勇士,臣妾还听说过他能徒手伏白虎,怎么会葬身虎腹?”     北宫     喆寒眸深邃,“这一点朕也奇怪。”     “臣妾以为此事必有古怪,应当彻查此事。”     “夕儿,你当真觉得朕该彻查此事?”     查吧,反正你什么也查不出来!     安文夕点点头,“毕竟司徒杰是大安降臣,如今死的不明不白,势必会使其他人心中不安。”     “夕儿所言极是。”     “禀告皇上,外面出事了。”一位身穿红白铠甲的羽卫单膝跪地道。     “何事?”     那位羽卫打量了一眼安文夕,正犹豫不决时,北宫喆厉声道:“还不快说出了何事!”     “皇上,司徒总兵的妻母听闻司徒总兵死讯,赶来了灵丘,如今正在外面吵闹着要见皇上。”     北宫喆敛了眸光,眯着眼睛,扫了眼安文夕,随即起身道:“朕去瞧瞧。”     “皇上……”     北宫喆回头道:“你先用晚膳,不必等朕。”     安文夕走过去握住北宫喆的手,目光深切,“臣妾等你,不论多晚。”     北宫喆抿了薄唇,撩起步子出了凌波殿。     “皇上,我儿死得冤呐。”灵丘园林中央一位老妇人哭得凄切。     “娘,您身子不好,地上寒凉,您快起来吧。”她身旁的年轻的妇人劝道,她双眼红肿,显然哭过。     “老身唯一的儿子也去了,老身还活着做什么,我的儿啊,你怎么舍得撇下为娘……”
    “老夫人起来吧。”北宫喆薄凉清润的声音传来。     老夫人闻言呜咽减小,忙匍匐到北宫喆脚下,声音悲戚,“皇上,我儿死得冤呐。”     “皇上,您是一位明君,当初我儿第一个弃安投夏,就是觉得皇上是一代英贤,值得追随,不求富贵,只愿一世安稳,谁知惨死虎口,皇上您却不给老身一个说法,不免让人心寒呐!”老夫人伏在地上,苍老的手覆在胸口。     安文夕素拳紧握,司徒杰已经死了,可是看到那哭得凄惨的老夫人,为什么她心中像被人扯起来一般,她的心终究没有那么冷血吧……     “公主,司徒杰本就是该死之人!”欢凉眼神冰冷。     是,司徒杰本就该死,本就该死!安文夕咬着红唇。     她冷眼看着这一幕,手指狠狠抠着门框,纤长的指甲齐指折断,她的父皇死了,为什么那些背叛了他们大安的人却安享一世荣华?     “老夫人,司徒总兵弃安投夏,你想想谁最想他死,是安文夕,前朝十公主!”这一声无疑是抛了一道惊雷。     这个声音,安文夕记得,正是今日将她吊在树上的那粗壮男子的声音。     “是瑾淑妃,一定是她做的!”     “老夫人,你想要报仇就去找她!”     刚才那句话一出,以及引起众人一阵附和。     “都给朕闭嘴,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污蔑瑾淑妃!”北宫喆眼神冷的可怕。     “皇上……”安文夕一步步走来,因为右腿小腿受伤,步伐有些不自然,却步步生莲。     “夕儿,你怎么来了?”     “臣妾听见外面有人叫臣妾,就来看看,臣妾可不想白白被人冤枉,背了黑锅,让皇上为难。”     北宫喆走过去将她拥在怀中,如若珍宝,“有朕在,怎么会让人冤枉你?”这一句坚定决绝,不容置疑!     看来皇上是打算护着瑾淑妃了!     “皇上,请您为民妇做主!”老夫人重重磕头道。     “皇上,臣妾有话要说。”安文夕嘴角含着丝极为妖媚的笑。     “爱妃但说无妨。”     “皇上,今天臣妾的马突然发疯,带着臣妾直奔乱撞,要不是臣妾躲得快,只怕现在在皇上面前的就是一具尸体了。”安文夕看了眼北宫喆。     “就在臣妾跳下了马之后,就立即被人吊在了树上,那些人说臣妾是妖女,迷惑了皇上,要将臣妾就地正法,多亏了惊大人救了臣妾。惊大人,你说是不是?”安文夕含笑看向惊魂,笑语晏晏间,妖娆万分、妩媚动人。     惊魂听到安文夕提到了自己,猛然抬头看去,只见那女子黛眉轻扬,唇红齿白,正媚眼如丝的瞧着自己,他脸色蓦地一红。     安文夕的话音刚落,大家的视线全部落在了惊魂身上,似乎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