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的心,跳得好快。
驱车驾驶着迈巴赫,双手握着方向盘,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别墅,而是到了海边。 出来吹了吹冷风,他冷静了一番,这才驱车离开,去往别墅。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别墅内,却是灯火通明,层层都是灯光。这是顾家的规矩,顾少没有回来的时候,天黑之后,别墅的灯必须全部打开,那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顾景宸怕黑。 但是顾景宸为什么会怕黑,他到底经历过什么,这是个禁忌,没人敢问,也没人知道。 进入大厅的时候,看着如往常一样迎来的是佣人,竟不是他以为的那副画面。他微微蹙眉,熟稔的把外套递给张嫂,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她人呢?” 佣人拿着外套退后几步给他让路,对于少爷的疑惑,她心里是明明白白的,一边拿着外套挂在木质衣架上面,一边恭敬的语气回答道:“安小姐在您的房间里面,从进去就没出来过。” “嗯”顾景宸应了一声,想到她小兔子一般不敢出来,那副有趣的画面,不由得嘴角上扬,面上也缓和了几分。 没再多说,朝着右边的旋转楼梯走去,虽然别墅有电梯,但是五楼而已,除非有重物,否则,他很少会用到电梯。 很轻松的来到五楼,熟悉的绕过走廊,打开房门的时候,便看见属于自己偌大的床上,有一团小小的隆起,还伴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着,似乎整个房间的氛围都随着这个人而改变,居然让他有种很温馨的,家的感觉。 这种画面和小时候重叠,那个时候,他有些阴郁,她很活泼,经常捏他的脸,把他扑倒,霸道的不像话,那个时候的他们,也都在这间房间玩。心底的某一处突然柔软了许多,现在,她可能都忘了吧。 轻轻暗叹了口气,顾景宸缓缓朝着她的方向迈过去,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脚步放的有多轻。 虽然顾景宸脚步放的轻,但是安浅毕竟是睡在别人家里,睡眠质量也不是很好,她睡得也并不沉,以至于,当门被打开的时候,她就已经醒过来了。而顾景宸的靠近,她显然是感觉得到。 睁开双眼,转头看过来,便看见顾景宸拿着一处的浴巾,正要离开的身影,安浅心里一顿,下意识的就开口打了声招呼:“顾少,你回来啦。” 她刚刚毕竟半梦半醒,还有些迷蒙,所以开口说话的声音也是给人嗡嗡的感觉,听起来糯糯的,似乎可以软到人的心底。 顾景宸听见她的声音,原本心情很好,可是听见她那声生疏的“顾少”时,嘴角的笑意一顿,脸色便不怎么好看了。 他脚步定住,突然转头看她:“叫我的名字。”他的声音清冷,而且语气带着执着。 安浅愣愣的看着他黑眸深处的幽深和冷凝,突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却还是下意识的再次开口,声音轻软:“顾景宸……” 顾景宸眼眸微微垂下,脸色舒展了几分,却一反常态的耐心教她:“叫我景宸”他的声音比以往温柔许多,也带着少有的耐心。 安浅紧紧捏着身下的床垫,一时间搞不清他的想法,已经有些紧张了,她犹豫着叫道:“景宸?” “再叫一遍。” “景宸……” 顾景宸面上再次缓和几分,走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之后也没再看她,大步进入了浴室。 安浅刚才已经洗过澡,现在穿着自己的纯棉睡衣,她有些疑惑,顾景宸为什么会在她的房间洗澡?而且,为什么会在她的房间拿浴巾?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身体一僵,再次看了看房间的布置,这不是属于女人的房间,而且,并不像是客房,这明显就是顾景宸的房间!一切都是简洁而没有活力的,她一开始只以为顾家所有房间都是这样。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住在顾景宸的卧室! 安浅从床上突然起身,来到衣柜前,用力把衣柜完全拉开。果然,她看见了西装和衬衣,这都是顾景宸的衣物,一排排整齐的挂在里面! 白天,她只是打开了一半的衣柜,所以并没有看见属于顾景宸的衣服,她原本并没有很紧张的,可是现在,想到也许要和他住在一个房间,她却有些紧张起来。 水声突兀停下,安浅脚步一顿,看向浴室的方向,门被打开,顾景宸浑身水汽的从浴室出来。 安浅仓促的移开双眼,他似乎每次洗完澡都这样出来,总是穿的很少…… 顾景宸并没有在意,而是直接走到床边,擦着头发。擦到一半的时候,他手臂一顿:“过来,给我吹头发。”顾景宸声音很低,他没有忘记上次也是安浅给自己吹的头发。 “唔,哦”安浅应了一声,走过去打开抽屉,拿出吹风机,调好温度,缓步走到他的身前,她是站着的,他是坐着的,所以这样可以俯视着看他,那种来自他的压迫感也淡了一些,安浅反而放松下来。 手指敷上他的发丝,一边用手指梳理,一边用吹风机轻微晃动的吹着,正吹的没有多久,腰部却被他的双臂轻轻拥住,并没有力道,他脑袋突然靠了过来。 安浅身体微僵,随后放松下来。直到顾景宸的双臂微微收紧,他的脑袋深深埋进了她的怀里,她只觉得呼吸一滞,指尖一顿,随后却装作没事般的继续梳理着他的发丝。他的头发已经差不多都干了,她把吹风机温度调小一些,免得太热。 “你的心,跳的好快。” 怀中却突然传来他低沉而闷闷的声音,带着嘶哑。 安浅的身体一顿,觉得自己心跳的更快了,她想也不想的慌忙退开了几步,迅速关掉吹风机,胡乱的塞入抽屉,掩饰般的回答:“你的头发吹好了。” 顾景宸见她像只小兔子似的离开的远远地,也不在意,想到她白天躲在房间不敢出来的样子,反而低低的笑了起来。见她少有的窘迫模样,他也适可而止,没再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