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一、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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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总醉酒后,总喜欢喋喋不休地说些什么。今儿,他把憋在心里想对我说得话,一股脑地吐了出来,“开始培养你的时候,我是存了私心的。因为你没有什么任何的背景,母亲是卧床的病人,父亲是个开杂货店的。我想着只要不放给你太多的权,你将来就不会对严肃产生多大的威胁。结果你第二年就救了严肃一命,打那以后,我就把你当成了我第二个儿子。有时候,我会想,要是你真的是我儿子,那该有多好” 其实,这些话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严总没说够,又牛饮了几杯酒,继而说道:“要是严肃那小子是女儿的话,也不用他同意不同意,我肯定把他嫁给你。” 我听得一哆嗦,估计身处在远方的严肃应该也打了个冷颤吧,“严总,你喝得太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回个屁的家,那房子是唐天娜看中买下来的,也是按着她的喜好装修的。我不回去”我不知道严总在凭空扒拉些什么东西,等他的大脑完全被酒精麻醉后,我把他驮到背上,步履瞒珊地走出了酒吧。 刘正开车把我们送到了我家附近,在我们下车之际,他开口问道:“沈兄,你不光给杨叔做师爷。还给这条老狗打工” “嘿,你有自己的小酒馆儿,不懂我们这些打工的辛苦。”人呢,想要在社会上混口饭吃,就得学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也是我花了二十九年琢磨出来的道道。刘正听着舒坦,我亦不少块rou,何乐而不为呢。 严总醉得不省人事,一百八十多斤全压在了我的背上,我前脚踩进电梯里,后脚就把他给放到了地上。开玩笑,背着他坐二十层的电梯 等电梯到了二十楼停下,我真的不想再背着严总走了,于是就拖着他从电梯间走回了家他的裤子也因此磨破了,事后我也没告诉他真相......。 当芸芸和天野发现我拖着一具“尸体”回家时,第一反应并不是尖叫,而是抱团合计该怎么毁尸灭迹。 她们讨论得太大声,我想装作听不见都难,“你们最近是不是犯罪题材的美剧看多了这不是尸体是严总。去帮我打盆水来,我帮他擦擦。” 芸芸对严总没什么好感可言,打水的任务理所当然地就落到了天野的头上,“严总这是怎么了”天野端着水盆子,脸上带着些好奇的神色。 “严总今天跟我去了趟无锡。”我边说、边打湿毛巾替严总擦脸,“就是上海周边的一座城市。我们去办了点事儿。具体是什么,这属于机密,不能说。”天野眼中的好奇之色渐浓,就连窝在沙发上的芸芸都竖起耳朵,不想漏掉一点八卦的东西。 我知道两女的八卦热情已经被点燃,故意卖了会儿关子。一直等到我把严总抬进卧室休息,芸芸终于憋不住了,把我从房里拽了出来。一溜小跑,进了书房。三两下就帮我裤子脱了,然后张开樱桃小口含住了我兄弟,我感觉刚上来,她就停嘴了,“话;说一半留一半的感觉,明白了” “......”我无言以对,用眼神乞求着她们继续。 天野刚想俯身替我解决躁动,就被芸芸给拦下了,“少来想继续,就把故事说完。说完之后,我和天野自然会让你舒服的。” 作为二十一世纪有理想、有文化、有节cao的三有青年,我会被这点小小的诱惑所打动闹呢,爷没手啊“哟哟哟哟...”芸芸猜到了我在想什么,狠狠地掐了我一把大腿内侧。掐完,她就把睡衣脱了,吹弹可破的玉体啊,我的鼻子有点发烫...芸芸朝天野眨了眨眼睛,天野会意,她亦缓缓褪下罗衫,洁白且微隆的小腹,让我体会到了异样的诱惑。好,我把持不住了。 之后,我以超越某少朗读某凉茶赞助广告的语速,把严总寻爱记叙述了一遍。故事讲完以后,芸芸竟然不守信用,捡起睡衣就想穿。我已经被你们撩拨得面红耳赤了,你们还想全身而退 我yin笑了几声,返身把书房的门锁上,接着就开始和大小老婆追逐嬉戏。天野大着肚子不敢瞎跑,被我追到后,主动仰头送我香吻,柔软的丰盈在我掌中肆意变换着形状。天野被我又啃又吸,不一会就娇喘连连。芸芸怕我俩擦枪走火伤了孩子,就过来替天野承受我的“枪刑”。我头一回在书房里头玩,有些兴奋过头,才五分钟就完事了。 芸芸以严总随时会醒为籍口,无论我怎么说都不肯再给我了。 最后我们仨在书房挤了一宿,伴着严总那酣畅的呼噜声,睡着了... 我不知道严总有没有醉酒后的记忆。反正,他醒得比我们都早,留了张字条就走了。 芸芸听过了严总的情爱故事,对他改观不少,至少不再直呼他的大名了,“老公,别下去了,严总把早饭买好了。” “我下周一开始,一整个礼拜都不用去上班了。”我摇了摇手中的字条,严总给我放了假,也给他自己放了个假。 天野从第二个月开始就一直很嗜睡,基本要到十点多才会起床。我和芸芸把家务都做完了,这只小懒猫才揉着眼睛,从书房里走出来,“咦,严总呢” “他走了,快点去洗脸刷牙,好了过来吃早饭。”芸芸帮天野准备好了她的孕妇大餐。 不对呀,芸芸这么早就已经画好了妆。我掐指一算,今天是天野的孕期常规检查的日子... 果然,芸芸从微波炉里取出牛奶,转头对我说道:“一会送我们去医院。” 不过就是做个孕检,天野和芸芸美得跟要上台领奖似的,一路上叽叽喳喳个没完。我听得头都大了,“你们差不多可以了,不就是生个孩子。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整得像是在造原子弹呢” 我竟然忘了芸芸就是物理学女博士,她哂笑道:“哟,瞧你说的,你会造原子弹请问沈教授,您的物理从高一开始是找谁辅导的” “得,当我没说过,我闭嘴,行了吧” 星期天,路上的车本来就特别多,再加上后排的俩老婆实在是太恬燥,搞得我一到医院就想给自己挂号去看中暑。 我由于烟瘾犯了,就没跟着她们去检查。我在医院大楼外闲逛。说起这医院,它名为红房子医院,是上海知名度相当高的妇产科医院,也是我的诞生之所。 “嗯,我检查好了。” “医生说我没事。” “那你忙生意吧,我自己回家。” 我听到了一个非常非常熟悉的声音;宋佳悦,她来妇产科医院干嘛看她脸色苍白,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宋佳悦挂了电话之后就一直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发呆,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一处墙角,藏好。她深吸一口,像是做了某个重要的决定。随后,她把手中的袋子扔进垃圾桶,就打车走了。 我这是被芸芸和天野传染了么,怎么也变得八卦了她一走,我就把她扔掉的袋子捡了出来,是她的诊断书。大家都懂的,医生的字嘛...反正我就认出了最后的四个大字:导致不孕。 “都导致不孕了,还说自己没事嘿,真够傻的。”我看完之后自言自语了几句,又帮她把诊断书扔回了垃圾桶。 俩小时过去了,我的两个小娇妻就不像宋佳悦那么凄凉,满脸笑容地出来了。 我知道应该是检查下来还不错,可出于将要做爸爸的责任心,问道:“结果怎么样” “你问大的还是小的”芸芸的反问很刻薄啊... 不过嘛,踢皮球是我最擅长的事情之一,“你说呢” 天野掩嘴一笑,说道:“都好啦,就是我体重有点偏轻了,医生关照要多吃点。” “那走起呗,带你去吃好的。”我抬脚就想走,不料被芸芸伸手拉了回来,“走什么呀,就走起饭店里的东西就是好的逗不逗呀你,回家,我们自个儿做。” 芸芸,拜托你以后说话的时候,下巴托托牢。你就是个连煲汤都会忘记放调味料的小笨妞,装什么中华小当家啊当然了,这些话我都是用眼神来表达的。 我们刚想踏上归途。宋佳悦突然杀回来了,她跳下的士的一刹那看见到我了,习惯性地就说道:“你跟踪我” 芸芸和天野都不曾见过宋佳悦,不禁异口同声地对我提出疑问,“她是谁” 女人嘛,除了喜欢八卦,还喜欢攀比。特别是见到了姿色和自己相差仿佛的美女时,尤为明显。芸芸和天野因为我的关系,另当别论。宋佳悦作为外来物种,一个照面,她们三个女人就开始暗暗较劲不已。 就我心里评分标准而言,芸芸八十八分,天野九十二分。而与我初识的宋佳悦比她俩都高,大约有九十五分。可惜,她在跟了林木森之后,往日的清纯不再。此时的她,也就和天野半斤八两。哎哟,你别揪我耳朵啊,那时候的你的确是清纯不再了嘛... 上回在某某屋,我就已经把话说绝了,我岂会当众抽自己耳光“我不认识她,认错人了吧。” “你”宋佳悦怒视了我一眼,忽然想起自己回来的目的,于是,慌忙去翻垃圾桶,不再理我。 “你确定你俩不认识” 同志们,当你们要欺骗智商高于自己的女人时,一定要记住,即便被打死,也不能承认自己吹了牛皮。 “不认识啊。” 于是,我被打死了... “天野,你看呀。他现在都敢吹牛骗我们了,这样下去还得了”芸芸一边跟天野撒着娇,一边用手砸我的头。天野深以为然,故作委屈道:“亲爱的,你就实话实说了吧...我们会原谅你的。” 我已然被芸芸的拳头砸的七荤八素了,迷糊道:“我招,我招,别打了。” “其实她才是严总和宋小琴的女儿,昨晚告诉你们的故事,是假的。别急着打我”我去,芸芸是有多暴力啊,一听说昨晚的故事是假的,又想打我了,“我这都是为了保护严肃。叽里呱啦,叽里呱啦故事略...。”我仅仅只把得病住院的那段给删了去,其他的都招了。 “这样啊。”天野恍然大悟,而芸芸则是早在故事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猜透之后的剧情了。 芸芸点了点头,表示剧情连贯通顺,并且我没有说谎的嫌疑,“他临时编不了逻辑这么严谨的瞎话,那些事情应该都是真的。” 天野心善,脸上愁容顿现,“洪敏好可怜呀,小森他...” 芸芸不等她说完,轻揉着天野的脸蛋,安慰道:“别犯傻咯,那些都是过去式,过去式” “果紫道我知道”俏丽的小脸蛋儿在芸芸的掌中被肆意揉搓,话都讲不清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哈哈,好可爱啊”芸芸听着天野含糊不清的话语,顿时玩心大起,搓得更卖力了。 我看不下去了,上前劝阻道:“芸芸,差不多该换我玩了。” 天野:“......~~~~><~~~~” 最终发展成了:天野和芸芸互搓小脸。等回到家时,两人的脸都红得跟猴屁股一样,呃...不对,是比猴屁股更红。 一整周的假期,全部陪在了大小老婆身边。享受足够的齐人之福后,我回到公司,瞬间跪了。为什么看看我桌子上堆着的文件夹就知道了,严总这个老混蛋我俩都放假,假期结束之后回归,积攒下来的工作都是我的 六月的蝉,附在树干上,贪婪地汲取着汁液。你吸就吸吧,叫个什么劲啊就跟人一样,你钱贪就贪了,得瑟个毛啊。 韩云尘递来了一份资料,是关于李墨团的前任,朱经理的;试想,区区一个部门经理,竟然开得上百万级的名车,住得起近郊别墅。他会是两袖清风吗 这份资料里囊括了他把我们公司的某些机密出卖给了竞争对手、克扣基层员工的福利以及打着我们公司的旗号去骗取做着明星梦的少女的钱财与贞洁。三宗罪,罪罪当诛啊。尤其是第三条搞什么飞机,老子都没敢这么干,你就干了。 我虽说已经升到副总了,可毕竟不是总,做一些决定的时候,还是得跟严总商量商量的,“严总,朱经理...” 严总好似未卜先知,抢着说道:“我知道,你手上的那份资料,就是我让韩云尘交上来的。” 我纳闷了,“你都知道,那你还不亲自处理还大费周章地还交到我手上” 严总懒得正面回答,反问道:“乾隆杀和珅了吗” 言下之意,严总要传位给我了吗我不想因为钱,而葬送掉我和严肃之间的情谊,“他怎么办” “我早说过了,如果严肃不成器,公司就要交到你的手上。他现在像是成器的样子吗公司交到他手上,我可以预见到,不出几年就得玩完。” “可是...” 严总不欲再多废话,下达了终级命令,“没有可是朱的事,我就交给你去办了。办得漂亮些,能不能儆百,就看你这一怎么杀了。” 待我应允下,严总又吩咐了一些事情,这才结束了这次口头禅位仪式。 朱经理的问题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掉的,我把韩云尘递上来的资料锁进保险箱。接着就是玩命处理上周攒下的工作。还说把我当第二个儿子呢,有这么坑儿子的爹吗 “呼...”我一目十行地看了一上午,总算是消灭到了十分之一的量。刚才黑球儿给我发了消息,下午需要我去剧组一趟。 我当是出什么什么他解决不了的大事,到了那里才知道;今天是邱逸才的生日,大家要集体给他庆生。我最烦这种party,我既不是主角,我也没帅到站在那里就有妹子会来搭话,大家说是不是 黑球儿虽说是我的亲信,但他最近老和邱逸才泡在一块,有了不少共同话题。人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只要不是生死仇敌,在一起处的久了,即便看着再不顺眼,也能搭几句话。 “沈哥,你别一脸苦哈哈的行不今儿是邱导的生日,开心点呗。” 我白了黑球儿一眼,讥讽道:“今儿还是很多人的忌日呢,我在为他们默哀不行么” 黑球儿闻言就默默地走开了,我还以为是我话说的重了,刚想跟他道个歉。他忽然就凑到我耳边,轻声解释道:“沈哥,邱导吧,其实人不坏,真的。芸芸嫂子那事儿,我跟他提了一嘴,然后他当场就抽了自己俩耳光,还发了毒誓,以后绝对不打你女人的主意。” “嘁,别的女人,他就能瞎打主意了”对于邱逸才这种人,我保持绝不纵容的态度。 黑球儿见我态度坚决,遂提议道:“要不我们走吧,省的你一会和邱导不开心。” 我挑了处没人的沙发坐下,“走什么走,我非但不走,我还要吃穷邱逸才。” 见我变向接受参与邱逸才的庆生party,黑球儿咧嘴笑了笑,端来吃的,和我坐一块儿消磨时间。 晚上的饭局是邱逸才自己去定的,我也没留意,车上一直在和黑球儿扯蛋,随着四周的景物越来越接近“二胡酒楼”,我才疑心顿生;这不会有诈吧 我趁尚未入虎xue,赶紧给周本耀发了条短信:如果我在八点没有给你打电话,请速至胡胖子的酒楼救我。 周本耀没回我,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收没收到。我正想着是不是联系一下洪敏,车就已经抵达目的地了。 “沈哥,嘛呢脸比刚才在剧组的时候还绿了。”黑球儿的打趣在我听来就是挖苦,“一会我要是让人砍死了,责任你得扛一半。” 黑球儿心大,但不代表他脑子不好使,“什么意思,谁要砍你” 我把和胡胖子之间的恩怨简明扼要地跟黑球儿叙述了遍,他的脸也绿了,“邱导想搞你要不,咱这就掉头走吧。” 黑球儿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首先我们早在驶进这片区域的时候就已经进入胡胖子的势力范围了,其次我现在跑路了,可万一这不是邱逸才安排的套呢 我整顿饭,都没尝出个味儿来,心思全用在提防胡胖子的举动上了。等到散席的时候,胡胖子仍是没出现。我心里不经泛起了低估;哪怕这不是个局,我进了胡胖子的店,也不应该这么太平才对。然而,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就是这么来的。 黑球儿跟我站在马路边准备打车回家,高离雪带着几个打手悄悄地靠了过来,放松了警惕的我丝毫未觉。待我眼睁睁看着棍子落到黑球儿脑门上的时候,我幡然醒悟,胡胖子玩的是螳螂捕蝉的把戏... “哗。”一盆冰凉的液体泼在了我的脸上,这是加了药的水,当它漫进伤口,火辣辣的疼痛让我立即清醒了。 胡胖子见我醒了,抓起我的头发,恨声道:“狗逼崽子,我答应了杨峥嵘不会主动找你麻烦,可从来没说过你来我酒楼吃喝,我能放你安然离开吧” 他答应过杨叔不来找我麻烦糟糕,我下巴好像被他们卸了。开不了口,自然也就说不了话,腹语这东西又不是谁都会的。我有嘴却用不了,那我只好多看看。我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黑球儿的身影,“李拉落衡牛弄啦哭了你把我朋友弄哪去了” 我自以为这话大概只有外星人能理解,没想到胡胖子竟然听懂了,“高离雪只是给了他一棒子,让他暂时晕一会,没把他带回来。”胡胖子为了彰显他的仁慈,特意点了一支烟塞进我嘴里,“我给你家里打了电话了,你爸接的,我让他送二十万过来。什么时候钱到了,你就能走了。” 我艹你大爷我爸开的是杂货店,一天收入几百块的小本生意,你当他是开银行的我怒视着胡胖子,可惜眼神杀不死人,能换来的只有毒打,我被五胡将轮流抽了我一个耳光。他们都是实打实的练家子,别看区区一个耳光,我被抽完,耳鸣了几天都不见好。 高离雪是五胡将中和我见面次数最多的一个,我估计他也是五胡将中人最好的,等胡胖子带人离开后,他顺手把我的下颌关节给顶了上去。“嘎达”一声,很痛,我双手握拳,将指甲深深地陷进了rou里。就这样,我忍住了,没有叫出声来。 “是条汉子。”高离雪拍拍手,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就追上胡胖子的脚步离开了。 此时的我,被他们双手反绑在了一个靠背椅上,如果弯下身应该勉强可以走动。我能确信,这里不是二胡酒楼。这里连一丁点的饭菜香味都没有,能是酒楼即便这里属于酒楼,那它也一定是地下密室之类的东西。 吃完饭,我记得那会才刚刚六点。可我刚才晕了一阵,现在是几点就说不准了。也不知道周本耀看到我的短信了没,哎...... 我于心中从一开始数起,当我数到四千七百一十一的时候,我隐约听见了刀与刀相互拼砍的击铁声。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开始为自己鼓劲,像鱼一样的扭动身体,使得绑在椅子上的绳子渐松。你们以为我就这么逃出去了漏、漏、漏,那有这般容易,我还没扯开嗓子呼叫呢,胡胖子就撞门而入了,“狗逼崽子,你叫人了” 我装作下巴仍然脱臼着,“哎啊没啊。” 这点小伎俩哪能瞒过胡胖子,他气得笑了出来,“好你个高离雪,敢背着我帮外人”他骂完,又狠狠刮了几眼,可能是越看越气,他扥出刀子就想往我的心脏戳。危机时刻,我的肾上腺激素巨量分泌,刚才被挣松的绳子一下就开了,可由于惯性,椅子还贴着我的屁股,未曾落下。 我伸手托住了椅子,将它扛了起来,紧接着,胡胖子的刀稳稳钉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胡烈”在我和胡胖子僵持的时候,周本耀提着刀进来。胡胖子见大势不妙,连忙撒手,慌忙抛开,拉开一个橱柜的门就钻了进去。 险情一过,我立即浑身脱力,跌坐在地。 “沈思,你没事吧” 我摇头示意周本耀小心胡烈,不用管我。他将计就计,把刀一丢,就背朝橱柜走过来扶我。胡胖子躲在橱柜里偷瞄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见有机可乘,他毅然决然地推开门,冲了出来。令我和周本耀大失所望的是,这胖子竟然不战而逃,连去刺周本耀一刀的勇气都没有。 我还有些话想问胡胖子来着,谁想到他溜的比谁都快。随后,周本耀调兵遣将,轻松愉快地收拾掉了残余下来的人。 五胡将中的两个横死当场,倒在了自己做成血泊里。这一役,明面上是为了救我,其实也是为杨叔毛哥上回在胡胖子手上受辱讨回了一点点利息。 出了酒楼,我看见了一个头发灰白,衣着朴素的老人跪在那里。他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父亲,他身前站着几个胡胖子的打手。 “那位是你父亲吧”周本耀见我满脸愧色,马上就猜到了。 我这么大的人了,自己惹出来的事,竟然还要连累到家里人。我真恨不得地上突然裂开条缝,好让我钻进去。 “叔叔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爸为什么会大晚上的从青浦赶到市区里来是胡胖子打电话让他来的一个快六十岁的老人,为了他不成器的儿子,对着黑社会下跪了。我走不快,周本耀就代劳上前干趴了那几个打手,兴许他不想让我爸受到惊吓,就没用刀子放他们的血。我摇摇晃晃地走向老爸,把他扶了起来,他见我脸上带着伤,很是心疼地责备道:“你怎么会惹上黑道的人,这伤要紧吗现在先去医院吧。” “爸,让你担心了,我没事。”眼睛有些涩,我闭上眼,不让某些东西从我的泪腺流出。 我爸是个老实巴交了一辈子的小人物,他从购物袋里去取出了几沓毛爷爷交到我手里,说道:“他们要我带二十万来赎你。我一下凑不到那么多钱,就带了十多万过来了。你先去给他们吧,剩下的,过几天我再给他们送来。” 老爸的话唤起周本耀的怒火,他抓起我手中的钱,硬塞回了我爸的购物袋,“叔叔,绑沈思的那些个混混都被我带人铲平了,不需要赎金了。至于为首的那个胖子,让他给逃了,沈思是我兄弟,我不会放过他的” 我试着联系黑球儿,结果他手机关机。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我爸明天一早还要开店,就开着他的小货车回青浦了。 不过就是在外面吃顿饭,就让人给绑了,还被叫来了父亲赎人。这他妈简直衰到爆了凭什么是个人都可以随意地欺负我这就是所谓的百无一用是书生 今天这顿打,我记下了。不管是不是邱逸才刻意安排的,总之就是他不好 我在浴室里一直憋到芸芸和天野睡觉了,才敢出来。此时此刻我的脸就像开了花儿一样,让她俩看见了,指不定要担心成什么样子。 我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宿。可能是因为伤口在痒吧,我睡觉的时候不自觉地就给挠破了,把抱枕给染的一塌糊涂。最终还是让天野和芸芸吓了一跳,“你这是被人打了” 我人晕乎着呢,点头“嗯...”了声。 天野不假思索地就猜到了是胡胖子干得,神情幽怨地说道:“都是你不让我报警如果他早点被抓起来,哪还有机会打你呀” 我强撑着坐了起来,“好了,你们今天该干嘛就干嘛,我上班去了。” 没能走到卫生间,我就“噗通”倒下了... 最后医生的结论是,我多处软组织损伤,耳膜轻微受损。得知确切的伤势之后,几乎所有陪我到医院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没这个脏破裂,那个脏挫伤就好。” “严厉,从你嘴里能不能说出几句像样点的话”芸芸脾气一上来,对严总又开始指名道姓了。 严总也懒得和女人争辩,轻拍了我几下腿,吩咐道:“你好好养伤,打你的人,我会去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他的话,似乎若有所指。 截止目前,黑球儿仍然下落不明。严总在离开病房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他不会出事吧” 严总摇了摇头,似有些落寞,“但愿不会。” 几天之后,我准备出院了,周本耀过来探望我,顺便带了一个噩耗,“你朋友李墨团死了,尸体被警察找到了,据说能用的器官都给摘了。” 我眼睛霎那间就布满了血丝,“谁干的” “还能是谁”周本耀替我削了一个苹果,他在上面刻下了五个字:我必杀胡烈。 “让我来杀吧。”黑球儿的死和我脱不了关系,他若不是为了陪我,怎么可能会被打晕拖走,更不可能因此丢了性命。 周本耀与我对视了很久,开口问道:“你是认真的” 他给的苹果很生,一口咬上去,我牙龈出血了,我和着血腥味把刻有字的地方咽进了肚子里,“现在那五个字在我肚子里了,你说我是不是认真的” 周本耀笑了笑,说道:“你有胆量说出这个话,就有资格做我们的兄弟,只可惜老大他...” “好了,毛哥他怎么看我,是他的事。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别废话。走吧,送我回家”
回到樽轩,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亲者痛,仇者快。对于李墨团的死,公司上下几乎没有一个人为之伤心。相反,大家对于李墨团空出来的那个位子倒是兴致盎然。 韩云尘欲提拔他一派的某个人接替李墨团的职务。而过气的朱经理此时也“病”愈,想要回来重掌大权。 朱经理;全名朱阳,资深会计师,在业内拥有良好的口碑以及人脉,正因为如此,他才有了倒买倒卖各公司情报的资本。 我先姑且不论,这么麻烦的人物想要回来分一杯羹,公司里其他的高官们全都坐不住了,企图联手把朱经理给弹劾掉。而朱经理呢,他会这么善罢甘休吗 答案很明显,他不会,所以他找到了我,“沈思,我和你都是从同济里走出来的。说到底,我们的根是连在一起的。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师兄被韩胖子那伙人联手打压” “你接着说。”我头都没抬,继续审核着下面递上来上的申请,也是故意给朱经理的下马威。 朱经理好歹是个有身份的会计师,见我如此不礼遇,他怒了,“沈思,你好大的架子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居高临下同济的后辈当真这么不济”开始了,就是因为我和他同样毕业于同济,公司每次召开高层会议的时候,他都要拿这个来调侃我:哎,如今的同济就这么容易进吗想当年...诸如此类的话,我每次都要听一遍。 我放下手中的笔,微笑着看向他,“别激动,我听你说就是了。” “你想办法保住我,扶我坐回财务经理的位置。”朱经理呀,您的脸皮肿么就那么厚嘞这种要求你都能提得出来... 大家猜的没错,录音已经开始了。我引导着他继续说下去,“然后呢,我就没点那什么” 朱阳伸出俩手指头,傲然道:“你只要保住我,我可以让你的工资往上翻一番。” “哦你有那么大能耐,干嘛还要我保住你”继续继续,让录音更充实一点吧 朱经理退到门口,确定四周无人偷听后,开口道:“我知道你对于我说的工资翻一番没多大兴趣,因为你觉得樽轩早晚都是你的东西,没错吧” “但是”他的抑扬顿挫拿捏的恰到好处,让你美美地升到高处,然后重重摔下,“你真觉得严厉那个老东西会把樽轩交给你他有那么无私他只是在利用你罢了,用花言巧语迷惑你,让你死心塌地的为他做牛做马,待他的儿子有能力继位之后,再把你一脚踢开明白了” 他以一个漂亮的踢腿动作结束了这段激情四射的表演,“按照你说的,我就算保住你了,我到最后仍旧是要被一脚踢开的,还是什么都得不到。保不保你有区别吗” **来了,朱经理摆了个“真相只有一个”的姿势,右手食指笔直地指向了我,“当然有区别,我们可以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的掏空樽轩。等到严厉想踢你的时候,他腰包里的钱早就流到你口袋里去了,还怕一无所有” “乍一听,是个挺不错的计划呢。”我起身打开保险箱从里面取出了韩云尘整理好的资料、证据,“可惜,有人提前到我这里,把你以前犯下的丑行给曝光了。” 朱经理镇定自若道:“只要你肯和我联手,这些曝不曝光根本无所谓。”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跟你联手”我拿出手机,秀了一下正在录音的界面,“你这种商业间谍的行为,可是会被量刑的哟朱师兄,最多你可能要进去关七年呢” 朱经理的食指再度指向了我,只不过这次风度不再罢了,“你” “放心吧,我没当算把亲爱的师兄送进去。”我把手机的录音关闭,并且当着他的面删除了录音,“我可以把你扶回财务经理的位置。” “师弟,你这么够意思,师兄我再不表示表示就太不厚道了。这样,我做回财务经理之后,我可以让你拿到现在的三倍工资。”朱阳是个很聪明的人,可聪明人亦会有犯傻的时候。比如说现在,他哪里会想到,我口袋里还有一支录音笔在工作呢“其实严厉早就知道我吃里扒外的事,之所以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因为我做的事,对樽轩也有好处;我会把雅艺、日心那几个和我们同级别的公司的情报互相倒卖,樽轩也因此获利不少的,懂了吗” “懂了。”我拿出录音笔,亮了亮,“这下录全了,朱师兄,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我x你马勒戈壁的。”朱阳崩溃了,“我说了这么多,你就一点都不动心一个月十万的收入,你都看不上眼一年至少可以让你多拿一百万,你竟然不要” 我拿起笔在白纸上开始算他这些年的非法所得,“差不多是这么点吧” 朱师兄看到我写下的数字,连忙纠正道:“哪有四千万撑死也就三千万不到。”听听十多年,疯狂敛财三千万,啧啧啧...你让我们这些穷**丝情何以堪 “那就请师兄你拿个两千万出来吧,是时候该改善一下基层员工的福利待遇了。”我没朱阳拒绝我的机会,“你自己想清楚了,一边是蹲号子,一边只是让你把账户里多余的数字划掉。何去何从,你自己琢磨。” “我宁可蹲号子”朱阳嘴上那么说,做的事却是截然相反,他想要我的命他抓起桌上的水杯就向我掷来。他趁我举手格挡的时候,欺身上前,想要夺下我手中的录音笔,我死死抓住不肯松手。 他不愿把时间浪费在争夺录音之上,反正只要我死了,这一切就能全部结束。他张嘴就朝着我的喉咙咬了过来,我急中生智,把录音笔捅进他的嘴巴。 “唔,咕,咕。”大半支录音笔都进了去,朱阳企图用手把笔抠出来,却被我用膝盖压住,“来人呐快来人朱阳想杀人灭口啦” 我的呼喊声招来了大片大片的员工,其中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儿,上前帮我一起压制朱阳的挣扎。 “噗。”我拔出笔,在他的衣服擦了擦,质量不错,没被口水给弄坏,“朱师兄,我说的,你最好考虑一下,我等你的消息” 等了两天,我被严总告知,朱阳给公司的账户上打来了一千三百多万。而公司的基层员工有九百多人,这些年他们被克扣的福利远不止这些,但严总阻止了我的欲赶尽杀绝的计划,“不要逼虎跳墙。朱阳能拿出这一千多万来,已经很好了,这件事你做的不错。” 窗外的蝉,叫声依旧很扰人,就像朱阳一样。即便被打倒了,他依然恬燥。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花钱找来了一群混混,专程等我下班,“沈思,你对严厉真的很忠心,我相当佩服。不过嘛...你让我rou痛了,我就绝对不让你好过” 混混们还挺敬业的,抄起棍棒就把我的车给砸了个稀巴烂。尽管我的车很破、不值钱,可那也是我一毛一毛攒起来买的,就这么被砸了,我也怒了,“朱阳,是你逼我的”我撞开一个混混后,撒开腿就往停车场的出口跑去。 看车的大叔们和我挺熟,平时一直拿我的烟,喝我的饮料。此时终于有了发挥余热的机会,有一个拿起对讲机,和大厦保安部的人沟通道:“有歹徒企图加害业主,地下停车场b区请求支援。”其余的都从皮包里抽出了警棍,像模像样地和混混们对峙。 朱阳没有想到这些年过半百的大叔会如此行事,当机立断,跳上自己的车,把混混们全部扔下,一个人跑路了。 我顺势展开了嘴遁攻击,“好啦,你们的雇主撇下你们跑了,你们也跑吧,不然一会大批保安来了,你们可就没机会跑啦。” 混混头子是个讲义气的人,他让小弟们先闪,他一个人断后,结果被赶来的保安逮个正着,带去了派出所。最后好像也没能把朱阳给供出来,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扛到了自己肩上。和小泥鳅真像呢... 既然想起人家了,那不拎个水果篮子去看看人家还说得过去吗只不过,他被洪敏安排在了毛庆元的家里,我去探望的话,应该免不了被毛庆元冷嘲热讽。 我出了派出所,就直接打的直奔毛庆元的家。毛庆元见到我,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 我提起手中的水果篮子,说道:“我是来看泥鳅的,看完我就走,坚决不污您老人家的眼。” 毛庆元冷笑了几声,就侧身让开了路。小泥鳅此时正卧在床上看电视,精神头还不错。他见我来了,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和我说话。 我轻压小泥鳅的肩膀,阻止了他的动作,“行啦,你还虚的很,躺着吧。” 我见小泥鳅的嘴唇有些干裂,就从水果篮里拿了个橘子出来让他解渴,谁想到,他一摸到橘子就嚎啕大哭起来。 原来奶奶她,以前一直有买那种处理的水果和小泥鳅一起分着吃,而买的最多的就是橘子。我真是个衰人,刚来就戳到了人家的伤心处。 毛庆元还以为我欺负了小泥鳅,火急火燎地冲进了房间,伸手就在我肚子上擂了一拳,“我就知道,你这傻逼会把泥鳅弄哭” 我被他一拳打得连气都岔了,蹲坐在地上,肚子直抽抽。 小泥鳅见我被毛庆元揍了,赶忙止住哭泣,解释道:“毛哥,你弄错了,沈哥他...” 毛庆元粗暴地打断了泥鳅的话,“别他妈为他说话,我见着他就烦”说罢,他就拽起我的衣领,把我扔出了他家。 我是真的肚子疼呐,在他家门口坐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哎,被人不待见成这样,我该怨谁好要怨就怨自己吧,当初谁让你那么多事,去把毛庆元救出来干嘛,他死在胡胖子手里,还会有这么多事儿吗 我走出毛庆元住的公寓大楼,心里还在纠结当初为什么要救他的问题。一辆图谋不轨的车悄悄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它骤然加速向我冲了过来,我反应慢了一拍,没有完全避开,被它的反光镜砸了个正着,我被击倒在地。朱阳从车里走了出来,手中还倒提着一把方向盘锁,“你真是缺心眼,我从你离开派出所开始,跟踪了这么长时间,你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他缓缓转动着长锁,向我一步步紧逼过来。“噗。”他第一下没能砸到我,锁头深深地陷进了我胯前的土壤里。我艹,要是命根子被这玩意砸中,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就得彻底报销了。我一个激灵,就从地上弹了起来,然后沿着原路,往毛庆元家狂奔。朱阳一下接一下地在我背后猛戳他的锁,“救命啊有疯子” 十点多的郊区街道,清冷到连一个行人都没有,我的呼救等于是在做无用功。我玩命跑回了公寓大楼,朱阳依然在后面紧追不舍,等电梯显然是不可能的,爬楼梯吧“毛哥救我”我在从二楼就开始用我最大的分贝呼叫毛庆元,等我爬到六楼的时候,毛庆元已经站在安全通道的角落候着了,“说你是软蛋吧” 都这会儿了,他竟然还不忘多嘲讽我一句,好在他出手的速度不比他出口慢多少。“夸”,锁被毛庆元牢牢地抓在了手里,朱阳见抽不动,便打算弃锁而逃。怎奈毛庆元的身手高出他太多,朱阳被毛庆元用单手就给放倒了,“这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公司里的纠纷,报警吧,把他抓起来就没事了。”我拿出手机就想拨打妖妖灵,“你忘记我是什么人吗,你报警”这里是毛庆元的地盘,当然是他老人家想怎样,就怎样,我一丢丢的话语权都么有。 朱阳就跟条死狗一样,被毛庆元提溜着回了他的家。无论他如何开口求饶,毛庆元就是三缄其口,自顾自地磨着刀。 “沈思,我给你钱你让他别杀我。”朱阳抛出了他最强力的手段:钱 可这儿是人毛庆元的地儿,我能做得了主我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朱阳顿时竭斯底里起来,“救命啊有疯子”呃...这好像是我刚才吆喝的吧您老现学现卖的真快呵。 “你趁着现在还有力气,再多叫叫吧,反正这上下几层的人家都是我的人。”毛庆元提起刀,用拇指的指甲试了试其锋利程度,“差不多了,横竖就一刀,眼一闭就过去了。” 朱阳吓尿了,不是我们常戏言的吓尿,他是真的尿失禁了。 “别杀我我什么都招,我愿意坐牢我会把贪来的钱全交还给公司,别杀我啊,别杀我”听他说的话如此之诚恳,我伸手拉住了毛哥的胳膊,“毛哥,我有个好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