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我也曾爱过（10）

    这女人的心啊还真是海底针，讲一出事一出的。

    他乖乖的坐回副驾，苏小米直接油门一轰，飞射了出去，语气不屑的开口：“等到你开过去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苏黎黎非常后悔自己给苏小米打了那个电话，因为就是因为那个电话，顾一凡通过卫星找到了她的所在。

    她算到了顾渊的精细狡诈，但是没有算到他如此精准的办事效率。

    深蓝，比天空还要深沉的颜色，穿在苏黎黎1米70的身上，帅气利落的线条顿时就显现了出来。

    更何况她还赤着脚，一双白皙纤瘦的脚掌踩在原木地板上，衬着垂落眉眼的散发，颇有几分清冷出尘的意味。

    她垂着袖子，一动不动地注视橱窗外，眼珠里一片宁静。

    顾渊等待了三秒，眼睛牢牢盯住她，然后将手机小心地放入口袋，伸手松了松领带。

    他突然拐起右肘，狠狠地朝玻璃上撞去。

    这一击显然用尽了全力。

    哗啦一声，玻璃破了碗口大的窟窿，顾渊扭开暗锁，推门走入，反手一摔，残留的橱窗门发出砰的巨响。

    苏黎黎仍是一动不动，冷淡地说：“你来做什么没听清楚我说的”

    “苏黎黎，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顾渊一步一步走近，低下头看着她的脸，“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为了让我死心，为了断绝你我之间的关系，你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就是不敢正视你自己的心。”

    苏黎黎抬起眼皮子，冷淡地笑了一声：“顾渊，顾先生，你凭什么说我在逃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还对你有情”

    她后退了几步，软软靠墙站着，双手背负在冰冷的墙壁上，摸索着，寻找支撑。

    顾渊慢慢走近，眼光柔和，仿似怕惊吓了那个冷漠而敏感的影子：“你真的要我直说那我说了”

    他耐心地接近苏黎黎，伸手把她揽在怀里，两只手臂一上一下，箍住了她的腰肢和背脊。

    苏黎黎不安地扭动，顾渊又紧紧抱住她，低下头来埋藏在她发丝里，亲了亲：“你不要外人挨你的身子，我昨天摸你你没有反抗，我就知道你心底还是默认了我，不过心里还在挣扎。”

    他并没有询问“是不是”，而是很淡然的肯定语气。

    身上又传来那股淡淡的衣染香，苏黎黎站在他怀抱中，沉默了一会，面色由寒冰缓缓退成宁静。

    像海峡谷上风轻云淡的天空，可惜顾渊看不到。

    两年前的怀抱依然让人安稳，抱住自己的男人还是那么用力，但是她只感觉到疲劳，仿似大病过后的疲劳，不想动，不想睡，不想说话，不想流泪。

    如果像顾渊所说的假装，那她现在连假装下去的力气都没了。

    为什么这么麻木是不是真的不爱他了苏黎黎一遍遍问自己，反复审查内心。

    在她接受了爷爷死去、初恋失败的事实后，他突然又出现了，告诉她其实他仍然爱她，分开的两年是为了让他羽翼丰满，为了给两人的爱情打定坚实基础面对这一切，她觉得倦怠和平静。

    顾渊见她沉默着不说话，胸腔里突发隐隐颤抖。熟知如他，他能敏锐地捕捉到心爱人的变化。

    苏黎黎沉思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顾渊，你放开我，我有话对你说。”

    顾渊身子战栗地一抖，两臂抱得更紧，不敢放手。

    苏黎黎困倦地闭上眼睛，从他手臂下摸索出右手，拍了拍他的侧肋，轻轻说：“顾渊，松松手，你勒得我痛。”

    顾渊紧紧搂着她，搂的那么用力，就好像她是不能缺乏的空气。苏黎黎又站了一会，开始呼吸不滞，一声声咳嗽。

    顾渊终于放开了手，苏黎黎沿着墙根摸到单人沙发旁，坐下。

    灯光从她发丝后拂射过来，暗淡成辉，深邃的面目掩映在阴影中，没了往日的鲜明。她静静地坐在单人沙发里，仿似自我天地，漠然和抗拒浑然一体。

    顾渊看向她平静的脸，挪过脚步，俊挺的身子站在她跟前，两眼冷睁，看得一眨不眨。

    他知道，结果还是无法避免，他是一个无力的囚徒，在等待宣判。

    “顾渊，我想我还是应该对你说清楚，免得你一直沉浸在往日里，放不开第一场恋爱。这样对你不公平。”

    “顾渊，两年前我爱过你，你是我的初恋，为了爱你我几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所以分手时，我觉得尽力了，我不后悔。你对我很好，尽管架子摆高了，但是照顾我真的没话说，这种感情放在条件这么好的你身上，碰上谁谁不是感激涕零，心里高兴”

    苏黎黎双手平放在沙发扶手，直视顾渊的眼睛。

    顾渊默默看着她，每听她说一句话，眼睛尖就抖动一下：“但是我们已经结束了，从你丢出合约，从我签下名字那一刻起，爱情就被打了折扣，我们都犯了错，所以两年来，我们都是傻瓜，都在接受惩罚。”

    “爷爷是这场恋爱里最无辜的人，死前还放不下我，拉着我的手一直流泪，要我找一个适合自己的人，他希望我和许辉在一起，我答应了他。”

    “别动，顾渊，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听我把话说完。即使没有许辉，我也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因为顾渊，两年已经过去了，我有心结，我走不出来。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就起床看广告，看着一整夜各种各样的人对我说话，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就像现在这样，没有什么感觉。”

    “爱情里没有感觉，等于死亡，我不想再勉强自己，我也不想看你为我伤心，就这样算了吧，顾渊，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放过你自己，你会活得更好，我们我们真的不合适。”

    顾渊苦涩地低头看她，心里有只手在揪，在拉扯，五脏六腑无一例外被煎炸翻炒，像是浇了红油，火辣辣地疼痛。满嘴的酸苦原来这么可怕，让他难以描述身体的绞痛，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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