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太子脸色一白,慢慢地碎步走向了一边儿的墙边,拿起了一个放在地上的瓶子,摔碎了,用瓶口对着凤槿萱。 凤槿萱狠狠拍着纱窗,一声比一声响。 小小的手在窗户上留下一个一个黑色的手掌印。 太子纵然一生见过不少令人惊奇赞叹的场景,但是…… 这次太子的确失了分寸和风度。 闹鬼了? 太子狠狠摇摇头,不知不觉间,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裳。 正在这时候,凤槿萱也不拍窗户了,直接用手指挖开了窗纱。 一个绿色的嘴巴里满是黑色牙齿的婴儿尸体闯入房内,笑得十分恐怖阴森看着在屋子里傻站着的太子。 凤槿萱看到太子那高兴劲儿甭提了。 来,我先把你放了再去救陛下他们…… 黑色的沾满冰冷泥水的手掌印啪啪啪地落在地上,太子看到兴高采烈朝着自己冲过来的鬼影,一个白眼…… 晕了过去。 凤槿萱看到软软坐在地上的太子十分无奈。 破了的窗户呼呼啦啦往里透着风。石楼下一片金戈铁马战场风云。 鲜血的味道弥荡在空中,尸人正在大开杀戒。 而小鬼婴也饿得狠了。 尸人什么都感觉不到,冷热、甚至是痛觉,唯独那腹中的饥饿却是一点儿也做不得假。<> 凤槿萱动动小胳膊腿,爬到了太子身上,看着近在咫尺模样很白嫩很可口的脸,咽了咽口水,忍住了。 想要出声唤醒那人,嚎叫了两声,……明明自己会说话,意识也很清楚,但是那种新投胎完全不能说话的感觉真是让人觉得讨厌呢! 身体……不会啊…… 着急地在太子旁边又转了两圈。 太子就是死死地躺着不肯醒。 装死的太子:原来如此,看来尸人和野生的熊一般,吃不得已经死了的动物。 我就好好装死,省得这个孩子出手把我吃了。 听闻只要被抓破了皮毛都会被感染而死。 哎,想我一世英名,如今落入敌寇之中…… 凤槿萱发现了太子眼睛珠子在眼皮下面一转一转,心里片刻间已经明白了过来,太子,嗯,这是在装死。 太不厚道了,人家历经千辛万苦跑来救你,你没有认出来本姑娘也就罢了,还装死! 她一屁股坐在了太子身边,也不爬了,定定看着太子的脸。 太子:是不是已经走了呢? 微微将眼睛露出一条缝隙,看了看,顿时心中一凉,差点真的晕过去。 那小鬼婴儿正满腹抱怨的表情,坐在他脸跟前,直愣愣瞅着他看…… 这…… 凤槿萱忽然听到了一声怪叫声,赶忙扭头去看。<> 原来是刚才有两个士兵奉命过来带走太子,进来后,猛然发现了一个小鬼婴和躺在地上已经生死不明的太子,扭头便跑。 被无坚不摧的尸人划一下子就会感染成尸人啊…… 现在石楼下很多被尸人咬死的尸人,甚至眼睛里口里溅进去一丁点尸人血液的人,都变成了尸人! 不能不正视的恐怖力量! 前面的尸人打倒后,就有源源不断的士兵被感染,场面已经不可收拾了。 谁都不想沦为那种不生不死的东西! 凤槿萱扭过僵硬的尸婴的头颅后,就只捕捉到了两个飞速逃窜的背影,还有已经被打开了的门。 凤槿萱不厚道的“嘎嘎嘎”笑了起来,鬼婴的笑声极为恐怖,带着袭人的阴气。 听到这笑声的太子更害怕了,动也不动躺在地上。 凤槿萱蹭蹭蹭爬了出去,走廊……啊不,整层楼都已经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她一个一个屋子瞅过去,寄希望于发现炼蛊室。 可是都失败了。 看来,只有那个人才知道蛊虫的解药在哪里了。 想了想,凤槿萱直直朝着君无邪的屋子冲了过去。 破开门,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声。 哼,现在我不是漂亮小姑娘,只是一个死得不能再死的婴儿,我看你还怎么对我犯色! “你是唯一一个能够闯入石楼的,并且有一定智力的尸人。<>”声音很清朗。 凤槿萱转着眼珠子四处找着君无邪。 可是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人的踪影。 如果是平常人的眼睛,可能看不到。 但是身为尸人,能够感应热度。 就清晰的感觉到了屏风后那个热乎乎的人影。 呵呵,还娇羞了,躲在屏风后面。 “你这么着急的来找我,是想擒贼先擒王呢么?” 凤槿萱来不及反应,就有一个网从天上掉了下来,将她牢牢捆住。 她努力的用嘴唇憋着字儿说话。 身体不适应的感觉可真难! 就好像结巴,明明会说话,说出口的却断断续续。 而她,真是……难死了。 想想,到底怎么发声呢。 “君……呼……瞎!”凤槿萱用婴儿的嘴嘶吼了出来。 君无邪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意外道:“竟然还会说话,看来没错,你就是尸王了。” “你懂得擒贼先擒王,我也懂得,携天子以令诸侯!”君无邪将网罩一收,把凤槿萱提溜了起来,“如果不下令尸人听我命令,我就将你碎尸万段。” “嘎嘎嘎……”凤槿萱用慕容血嫣的身子的时候明明笑声清冽,这会儿却变成了绝世老妖婆的声音了。 真是败笔。 没关系,他又不是本姑娘的心上人,管在他眼前什么形象呢。 “君呼瞎!”凤槿萱越说越利溜,“你想控制我就控制了尸人军队,太痴人做梦了吧!我现在就离开这具身体,然后控制其他尸人,随便你怎么碎尸都无所谓。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会用蛊虫cao作人么? 我也会! 不过你cao纵的是活人,而我cao纵的是死人!这些尸人,已经全都是我的傀儡了。” 君无邪危险的眯起眼睛,问道:“你是何人?” “哈哈哈哈,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却连我的声气儿都认不出来了么?” 凤槿萱承认,她就是有意的,她就是想恶心恶心君无邪! “你是……槿萱?”君无邪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痛。 那痛彻心扉的模样,绝对做不了假。 凤槿萱看着他的眼眶中似乎含着晶莹剔透的一圈儿泪水,她有些不解。 他哭了么? 为什么要哭? “槿萱,你死了,也不肯原谅我么?” 我死了? 我什么时候死了? 我身子现在还在大树上好好睡着觉啊? 不过一瞬间,凤槿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凡是今入了迷魇沼泽的人都没有能够活下来,虽然君无邪派了大量的士兵去搜寻凤槿萱,但是所有的士兵都没有出来。 伤心的君无邪可能以为,自己已经死在了那片沼泽里,化成了一片冤屈的魂魄。 心里忽然柔软了一片儿。 看着君无邪小心地解开了陷阱,将已经变成了尸婴的凤槿萱抱了出来。 “你说你可以附身在婴儿身上,那我就让你附身在一个年轻女子身上可好?我会挑选最鲜活的**给你,留下来,可好?” 凤槿萱还在怔忡之中。 “我不要!”她的嗓音粗哑而笨重,大声嘶吼着,“你给我你在我身上种下的蛊虫的解药,我要解药!” 君无邪已经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用朱砂画好了纹样的黄色符纸,贴在了凤槿萱的脑门上。 这是什么? 忽然有种灵魂被禁锢在了这个身体上的感觉怎么回事? 凤槿萱试着闭上眼睛搜寻最近的尸人,然后更换身体…… 不行了…… “君胡瞎你太过分了!”暴怒,大吼,张开嘴巴就要咬君无邪的手。 “别闹了,乖,我只是用符纸固定了你的灵魂,我怕你魂飞魄散。” 周围的婢女慢慢围拢了上来,看着君无邪对着一个鬼婴说着深情脉脉的话,忽然感觉,整个人都不大好了…… 凤槿萱也觉得不大好。 她怎么忘记了,君无邪的身份在京澜,那可是实打实的…… 国师啊?! 国师啊????! 专攻邪魔鬼怪,在冰宫他就一语道破她是孤魂夺舍,现在就更不用提了。 君无邪一勾唇,对那些婢女大声喊道:“立刻撤兵,我们回靖国!” 凤槿萱傻了吧唧被提溜走了。 解药?…… 根本没有拿到,还赔了夫人又折兵。 隐藏在林子中暗处的广寒一直默默看着。 铜墙铁壁的人群,两军交战,血腥屠戮间尸人横行…… 他想了想,还是退了回去,先带槿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回到林子中的树屋上,却见她睡颜沉沉,他以为她睡得熟了,这里又暂且安全,就守着她,等着她醒过来。 这一等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她也不曾醒来。 她就这么沉睡了下去,无论他怎么呼唤,都不再醒来。 是她所说的身上蛊毒发作了,所以再也无法醒来了么? 广寒抱着她,决定四处寻医问药,哪怕就算将脚底鞋子走穿了,哪怕天涯海角,他也要寻找道,能够救醒她的方法。 凤槿萱被下了符咒,然后扔进了一个坛子里,她可怜兮兮地问着君无邪:“咱们好歹曾经认识一场,你不会要把我泡酒吧?” 君无邪面无表情:“只是为了防止你乱咬人,伤到了我的手下。” “我不咬人。君呼瞎,我不大喜欢这里的酒味儿,臭臭的。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酒坛子的已经被封上了口了。 摇摇晃晃的赶路,好像在马车上,又好像……在船上。 因为曾经在君无邪的屋子里看过堪舆图,所以晓得去靖国是要过一篇海峡的。 因为靖国大部分地方都是一篇巨大的海岛,周围星罗棋布,围绕着许多小岛屿。 那模样有点儿像是欧洲大陆。 凤槿萱有时候睡一睡,有时候醒一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亮,什么时候天黑。 她忽然理解了阿拉丁神灯为什么被解救出来后要闹腾着给人三个愿望了。 值得啊。 凤槿萱发誓,谁能救了她,她便无条件地对那个人好。 凤槿萱这么想着,偶尔和自己的本尊身体以及尸人们沟通一下。 虽然不能换,但是沟通还是可以的。 尸人们在失去了她的主导后回到了沼泽里过起了过去一直过的生活。 而自己…… 貌似在做梦? 为什么看到的东西都是光怪陆奇,似真似幻的啊? 总之慕容血嫣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不会那么蠢一直睡觉把自己饿死吧? 胡思乱想着,时而去看看自己的梦境,时而去看看尸人们的生活状况,想要cao纵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因为太远了…… 能看看就不错了,不能指望那个项链能够像电脑远程cao控一样灵敏。 凤槿萱睡了醒,醒了睡,忽然听到了罐子外头有动静。 没错。 小尸人的感应一直都是极为灵敏的。 凤槿萱忽然被抱了起来,然后头顶的泥封被拍开了。 看那姿势,一定是一个酒鬼,以为这里有美酒佳酿所以来偷了。 呵呵看自己如何吓死这个酒鬼。 ……嗯? 凤槿萱仰头,笑嘻嘻看到一个极为熟悉的脸。 “妈呀!”一身女奴装扮的凤娇鸾将装着尸婴儿的罐子扔到了地上,罐子被摔得粉碎。 凤槿萱被贴了符咒,除了能够说话,别的什么也不能动。 “谁!?”立刻便有军官大声喊了出来。 凤娇鸾头也不回地跑了。 三个愿望的想法泡汤了。 凤槿萱不大高兴地看着闯进来的士兵们。 这里是个船舱。 凤槿萱一直没有估计错,的确是在乘船。 士兵们面面相觑,道:“还是先去禀报殿下好了。” 两个人将门重重反锁了,远走了。 躲在角落里的凤娇鸾慢慢爬了出来。 凤槿萱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凤娇鸾确定了凤槿萱不能动弹,就朝着门走了过去,重重的拽了两下,可是门依然不能动。 她一点点缓缓坐下,低声啜泣了起来。 看来她最近过得不好。 穿着粗布衣裳,没有丝毫花纹,双手因为长期做农活所以干燥粗糙,脸上亦带着点儿风霜的味道。 她当初不是投靠了君无邪了么? 如今还落得如此下场,看来,没用的人不管投靠谁,都是没用的啊。 凤槿萱这么想着,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凤娇鸾听到了鬼婴的叹息浑身震了一下,扭头看着那个婴儿。 尸人还会叹气? 转念一想,若是并非重要的尸人,为什么君无邪要把她困在这里? 凤槿萱正想比划着上次那样,大声喊一声凤娇鸾的名字,再认认亲,让她将自己脑袋顶上的封条解开了。 正准备开口,就听到门哗啦一声开了。 君无邪以最快的速度走了过来,看到泪水盈盈的凤娇鸾,不假辞色地道:“这个女奴怎么跑到了这里?今日职守底仓的人罚一个月的粮饷!” “是!” “把这个女奴带下去。”君无邪道。 凤娇鸾一声不响,好似那个曾经骄傲的贵女已经完全不见了。 她被拖了下去。 是啊,连着曾经的皇上如今都已经沦为了阶下囚,更何况她了。 所有的骄傲都该被泯灭了吧。 凤槿萱老老实实躺在冰凉的甲板上,看着男人走了过来,将她抱了起来。 “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我不想被关在酒坛子里,我想吃rou,我饿了。”凤槿萱总是饿着的。 “嗯,等你换了身子,我就给你吃,至于现在,还是算了吧。” 现在的身子只能吃活人rou……实在不是很方便。 凤槿萱想了想,勉强同意了他的说辞。 “你怎么能够给我换身体呢。”凤槿萱开口道,“又是什么身体,值得你这样兴师动众。” “嗯,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美人呢。” 天下第一美人……那是谁。 难道不是慕容血嫣呢。 “好好呆着小宝贝。”君无邪笑着说着。 他将凤槿萱抱在了床上,顺便拉开了船舱的窗户。 可以看到外边一望无垠的大海和蓝色的白云,偶尔有海鸥飞过。 “很快了。大约,今晚就能到。” 凤槿萱简单地“嗯”了一声。 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换不回来了该怎么办。 白如卿承认的媳妇儿,爷爷承认的孙女儿,是慕容血嫣啊,可不是什么其他的乱七八糟的女子。 哎呀好头疼。 到了傍晚时分,果然着陆了。 君无邪身穿皇子服色,打扮的英武迷人走了进来,将她放入了一个紫檀木匣之中。 木匣很小,而且有镂空的花纹,下面又垫了软垫子,所以她能看清楚外边的情形。 满路的百姓夹道欢迎着这位年轻的皇子回朝,鲜花美酒牲畜摆满了街道两旁。 君无邪手捧紫檀木匣,坐着高头大马,率领大军进入城池。 而地上,光脚走着的,是曾经的皇亲国戚,凤槿萱甚至从中认出了英亲王、夙御、陛下、皇后、太子…… 凤槿萱心中有些凄凉。 她甚至看到了萧清窈,那身衣裳破破烂烂,露出大半个身子。 如同桑葚一般漆黑的乳-头暴露在空气里,干瘪瘦小的身子,面有菜色。 进了城池中,便是热烈欢呼的市民,周围的酒楼茶肆的窗户上挤满了人,一个个飘着香味儿的帕子荷包被扔下来,又些都砸到了君无邪的身上。 欢呼声震耳欲聋。 接着,就看到了琉瓦红墙的宫城。 进了玄武门,过了长长的甬道,君无邪三拜九叩,见过了坐在朝堂上的皇帝。 凤槿萱一直被他带着,走入了后宫之中,见过了诸位皇子,就被直接带入了一处封闭的宫室。 宫室是圆形的,走进去后,就有一种莫名的寒凉味道。 阴森的尸气拂面而来。 一个个的瓷瓶里,是虫子在蛹动和吸吮毒液的声音。 满地的陶罐,蛊虫。 凤槿萱被带到那个宫室的地下,接着看到了装饰极为辉煌的地宫。 地上的金砖是黑色的,淡淡的反射着火把的光泽,他带着她,停在了一处冰棺前。 棺中女子华服迤逦,乌发浓密,白净的皮肤上透着微微的红晕。 凤槿萱被从木盒中抱了出来,直视着君无邪的眼睛。 那双眼睛黑熠熠的,一望几乎看不到底。 他口中念念有词,好像嗡嗡叫的蚊虫一般吵着人。她有点受不住。慢慢的,觉得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 好冷。 冷死了。 感觉手脚都被冻住了。 五脏六腑都被冷成了石头。 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纤长的睫毛在白瓷一般的脸上打下了一层阴影。 因为饥饿和寒冷,她有些颤抖,扶着冰棺坐了起来,狠狠看着眼前的男子。 君无邪将手中的男婴扔在地上。 “为了你,我连母后都没有去看,亦没有去看兄弟,甚至接风宴都没有去做。你要如何谢我?” 凤槿萱看了看自己的手。 指节细长,白净如玉,戴着一枚鸽子血的红宝石戒指。 虽然好看,却不是她的手。 “我冷,我饿。”她淡淡道。 君无邪伸出一只手,对她道:“出来,我带你去吃东西。看看我们靖国御膳房做的饮食,喝不喝你的口味。” 凤槿萱微微闭上眼睛,尝试着逃出这具身体。 “没用的,”君无邪道,“你以为我千辛万苦把你带来,把你换入这具身体,就是为了让你有机会逃出去么?” “君无邪,我有丈夫,有家人,你这样做,不怕遭到天谴么?” “天打五雷轰么听闻你能从九重天雷下把人救出来,我就不信,你到时候会不救我。” “我只是想要蛊虫的解药。” “给你自己吃还是给别人吃?” “应该是不需要了。”凤槿萱合上双眼,“是我太蠢了,是这样的,我以为军队会受到影响,可是那天夜里,石楼下的军队,并没有受到影响。” 君无邪点头:“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但是军队中所有中了我蛊毒的人,都好像被解药给化解了。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灵丹妙药,居然能让他们摆脱我的cao纵。” 凤槿萱几乎被自己的愚蠢气出一口老血。 老老实实听相公的话回京不就好了么,老老实实的把那救命鸡汤喝了不就好了么?现在可怎么办。 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就是现在的意思吧? “好,你现在总该告诉我,我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