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千里冰封
“如何，你不是说只要距离足够的话就可以躲闪么，如果拉近距离的话，你还会说这样的话么？”很得意地看了看正在慢慢下沉的天花板，大长老揶揄道。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小看，就算是我，也忍不住要发怒了！”左从戎回了一句之后，迅速改变了战略，从黑色魔法阵上一跃而下，毫无顾忌地踩在了地板之上，完全没有理会地板上随时有可能出现的尖刺。 “不得不说，你很有胆识，很有气魄。不过从另一方面讲，也非常愚蠢。”大长老说道。 “愚蠢？好歹你也活了五百多年了，居然还会说这样的胡话，已经失去了安全距离的空中，你不觉得地面更加安全么。”左从戎反驳道。在地面上的话，最少可以规避掉横向而来的尖刺，毕竟角度不够的话，尖刺也不可能直线投射过来，所以只要将精力全部放在脚底的尖刺上，就足以应付眼下的的局面了。 “更加安全？那是你没有见识过‘彼岸传说’的能力，你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你放心，马上就能让你理解了。”大长老说道。与此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止，在键盘上一阵噼噼啪啪的敲打之后，天花板刚刚安稳了一些之后，地面也开始隆隆作响，随后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别着急。这些不过是个前奏而已。”大长老话音刚落，左从戎的脚底下蓦然间出现了一篮一紫两个重叠的魔法阵。同时，伴随着尖锐刺耳的摩擦声，整个魔法阵范围内，原本地面上应该是洞口的位置都出现了大量的细微粉末。 “嗯？炼金阵图？”大长老惊呼一声。 “懂得不少啊。还有么？只是这点东西可不够看。”左从戎扫视了脚边的粉末，回道。在他落回地面之时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利用“大天使”在脚底布置一个触发性的炼金阵图，尖刺是什么材料制成的还有待商榷，所以，未免炼成阵图无法生效，同时还布置了一个防御阵图。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防御阵图的布置算是多此一举了，因为在尖刺钻出地面的瞬间，就已经完全被炼金阵图给磨成了粉末。“别急？我到现在可是只开过一枪，把主动权全交给了你，也好让我见识见识‘彼岸传说’的威力。如果你老是这么慢慢吞吞的话，我觉得很有必要让你吃些苦头。督促一下才行了。”左从戎说话间，将反坦克枪端在腰间，瞄准了大长老。 “在你给我苦头之前，我觉得你还是先把眼前的危机解除掉再说吧。”大长老好像对于左从戎的枪口丝毫不在意。只是用手指了指左从戎的身后。 “不用你说我也清楚。”左从戎连头都没回，只是在头顶上具现了一青一红两个魔法阵，风刃和火球转瞬之间便已形成。向着身后袭击自己的那个东西砸落过去。 “轰！” 伴随着一声轰响，用瓦斯触发火焰爆炸的组合魔法也完全发挥了效力，将身后的那个东西完全卷入其中。不过，即使中阶位的魔法爆炸，好像都没能奈何得了身后的东西，左从戎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眉头一皱，不得以再次跃入空中，躲避开了身后而来的攻击。此时，倒翻在空中的左从戎，也算是看清楚了身后这东西的庐山真面目。 整体形状和轮胎无异，直径大约一米左右，宽度二十厘米左右。而在“轮胎”外侧，则又安装了十数支半米左右长度的剑齿，剑齿在纵向上和“轮胎”保持同一水平线的同时，横向也将剑身延伸到了与“轮胎”宽度相同的地方，急速旋转冲来的“剑齿轮”，看起来倒也没有什么棱角，圆滑异常。怪不得能够不受爆炸冲击的影响，依然保持原态向左从戎这边冲过来。 “轰！”又一声巨响传来，不过这次不是左从戎的魔法，而是左从戎本人。 因为注意力都集中在“剑齿轮”上边，左从戎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天花板与地面之间有多少距离，再说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天花板上会有什么危险。两方面的误判，让左从戎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刚刚接近天花板的他被突然伸出的巨掌一击拍飞，犹如一颗炮弹一般，被砸落在地板之上。也得左从戎反射神经过人，在那短短的刹那间生成炼成阵图，将地面上伸出来等待他被刺穿的尖刺全部磨成了齑粉，要不然此刻左从戎大概已经被传承糖葫芦了。 刚刚被拍在地面上还没来得及起身，左从戎就迎来了另一波攻击，“剑齿轮”在上一次的脱手之后，这次终于抓到了机会，从左从戎身上碾压而来。左从戎赶忙撑起防御阵图，顺着“剑齿轮”冲来的方向，倾斜着覆盖在了自己身上。终归不是有意识之物，没有强烈针对性的“剑齿轮”所受的力绝大部分都是横向的，在碾上防御阵图的时候向下并没有多大力道的它被撑起之后，从左从戎头顶上方滚落过去。只听得“噌……”的一声，“剑齿轮”在防御阵图上划起一道耀眼的火花之后，脱离了左从戎身边。 “居然在那种地方都有机关，真阴险！”左从戎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头顶上正在慢慢收回去的巨型手掌，说道。如果不是这东西，自己又怎么可能在这生死边缘走两遭。 “阴险？你应该庆幸它不是剑形，要不然现在你又怎么可能会毫发无伤。”大长老说道。 “这些就是全部么？” “怎么可能，你见识到的。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无所谓了，不管有多少斤两，我都已经决定要动手了。从它身上，我也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左从戎打断道。 “轰！”左从戎话音一落，身形向旁侧闪数十米远，错开“断头台”的位置，本来毫无准备的拿枪姿势已然射出一颗子弹。虽然这部时间不足，可大长老的状态和固定靶没什么区别，以左从戎的射术来说，还是很轻易就可以完成的。 不过。射击精度虽然没有问题，可射击强度就差强人意了，就算是一颗子弹就足以将海东岭那般的强者击退，可面对孕育了一千五百余年的“彼岸传说”还是差了一些。就像此刻，大长老甚至都免去了繁琐的程序录入，只点了一个键，就已经在两人之间立起了一堵高墙。容纳了左从戎火元素的属性弹被拦截下来，瞬间卷起了强烈的爆炸气流，密密麻麻的书写式与符文图印在高墙上一闪而逝。左从戎的第二次攻击，就被这样轻描淡写地接了下来。 “防御结界？没想到这上面连魔武侧的技术都用上了。”左从戎叹道。 “既然是人类流传下来的知识，为什么不能用，物极其用才是科学都的理念。科学都可没有迂腐到不接受先进知识的地步。有些时候魔武侧的东西甚至比科技手段都要方便很多，就像‘彼岸传说’的动力系统、悬浮系统，都是依靠晶核和魔晶石来完成的。有些材料不经过魔法加持强度也不足，只有将所有的先进元素都容纳进来。才完成了现在的‘彼岸传说’。”大长老自豪地解释道。 □□□ “居合……” 刚刚拉开距离，刘老头立刻就感到事情不妙，尽管他的意识已经先察觉到了。可身体的行动却难以配合上意识的动作，即使他有着“近步”这种加速武装也不行。刘老头连步子都还没有迈开的时候，刹那已经做出了拔刀的姿势，同时口中也已经呼出真名。 “横断云峰！” 如果说“截江断流”是滔天洪水的话，“横断云峰”应该就是飞流直下的瀑布了吧。从流量上来看，“横断云峰”远比“截江断流”要少得多，可在气势上，却远远不是“截江断流”可以匹敌的。整个大厅好歹也有着数万平米的面积，可尽管如此，漫天的水刃依然扫到了每个角落。至于刘老头那边，更是被无数的水刃关注着。如果仅仅是水刃的爆发性也就罢了，可偏偏这“横断云峰”的水刃，还有着如“截江断流”一般的特性。 其实想想也就清楚了，“截江断流”本来就是灌注了庞大本生水属性的招式，在发出洪水的同时，灌入了强烈的攻击真气，而“横断云峰”是和“截江断流”同等级的招数，同样庞大的能量，却没有相同的流量，自然不可能将全部能量融入到水流里面，过剩的能量使得水刃变得更加锋利迅猛，可水流的杀伤性，比起“截江断流”来却也没有丝毫减损。 在“横断云峰”长时间的攻击下，整个大厅内部，连同墙壁以及天花板都不断地闪现着符文图印的光芒。而刘老头已经完全被水流包围，被破坏的水刃在刘老头身边不断地腾起白雾，难以看清内里的情况，不过想来刘老头也不太好受，毕竟拦截水刃的同时，还需要注意不让水流触及己身，这对他来说，应该有着不小的难度。 “怎么样，弱点被看透？”就在刘老头集中精力对付水刃的同时，一个声音幽幽地从背后响了起来。 由于刘老头周围已经是水雾弥漫，水刃四下乱飞，刘老头周遭已经变得难以视物，从外看不清楚内里的同时，从内部更是难以确认外部情况。飞散的水雾时不时得洒落在刘老头的眼睑之上，干扰着刘老头的视觉系统，不断激射而来的水刃又必须需要刘老头集中精力去应对，哪里还会注意到刹那的动作。 而刹那这边，因为有着“真实之瞳”的加持，对于刘老头的情况简直可以用了如指掌来形容。而水刃又是灌注着她本身的同频率能量，也不可能伤及到他，是以刹那完全可以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地突入到刘老头近前。 “嗯？” 刘老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暂的疑惑，刹那的“洛水”已经在刘老头的后背给出了重重的一击。难以抑制身形的刘老头向前被击飞出去的同时，哪里还能完美地防住身前激射而来的水刃，尽管“秋毫”已经发挥得淋漓尽致，依然难以护住周身，一只左臂还是落在了水刃的攻击范围之内，瞬间就被绞得再无踪影。而在刘老头冲出水刃包围的同时，因为失去了刹那这个施术者。“横断云峰”此刻也落下了帷幕。 “怎么样？‘秋毫’还能像你想象的那么使用么？”刹那并没有继续追击，反而是停下身来好整以暇地将“洛水”驻在地上说道。仅仅是一个招式的间隙，两人的情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直占尽上风的刘老头，此刻衣衫残破不说，连左臂也完全失去，尽管已经用能力做出了止血处理，可依然血迹斑斑，显得颇为狼狈。而刹那这边则不然，除去已经显露出来的娇好面容以及灵动的紫色双瞳，其余几乎和平日没什么两样。 “果然是后生可畏，好可怕的招数。‘洛水’！亚洲阵营真古时期传颂的传说故事。河神洛水，我竟然忘了这‘洛水’内寄宿着的思念与神秘。怪不得能发出这么强的水系招数。”刘老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从小时候开始就是听着这个传说长大的，沉睡的三十年间，睡梦中也常常有‘洛神’这个念头闪过。没想到‘洛神’的传说，连你都清楚。”刹那将“洛水”提在手中把玩了一下，说道。 “好歹也活了四百余年。这点故事还是听说过的。再说科学都本来临近海域，关于‘水’的故事，又怎么可能不清楚。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居然在这种细节上落了下风。这次的对决是‘洛水’胜了我，可不是你胜了我，接下来，可不会让你这么轻松了。”刘老头说道。 “不管是‘洛水’还是刹那，都是我，如果我不是龙光寺的人，刚刚你后背的那一击你就已经死了，哪里还能像这样和我辩驳。”刹那回道。因为刹那的“洛水”上一直都没有褪下刀鞘，所以击在刘老头后背上的刀尖配着刀鞘，倒也没有给刘老头造成致命伤。 “确实是，是你的仁慈救了我。不过接下来，可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了。”刘老头说道。 “不会有这种情况？您说得可太客气了，你也不看看，现在整个大厅已经水汽弥漫，在元素属性上，此刻我已经完全占据了地利，而且你现在也已经左臂被废，就连‘秋毫’的能力也都被我看得一清二楚，你还拿什么和我打？”刹那反驳道。 “左臂被废，对于右手持剑的剑士来说，最多也就是影响平衡感而已，只要一身能力还在，身形平衡方面的问题，几乎就不存在。这四处弥漫的水汽确实是个不小的问题，所以，现在不把你压制住的话，那个‘居合’还真的是相当棘手的问题。只要不让你再次拉开距离，胜利就是我的。”刘老头话音一落，借助着“近步”的加持，瞬间闪到刹那面前，举剑劈来。 “还真是被你鄙视得一无是处啊！你好像只对我的瞳术和‘拔刀术’比较忌惮而已，我的剑术，好像在你眼中，是完全不入流的东西啊。”刹那听出了刘老头的意思，侧身闪过斩击的同时，非常不满地反驳道。 “剑术？剑术再好又如何，只要我的‘秋毫’挥动，你的剑术就毫无意义可言。”刘老头自信地说道。 “看来不认真一点的话，你是不会改变对我的看法了对吧？不少字”刹那回嘴的同时，用刀尖在“秋毫”的刀身上轻磕一下，让刘老头的长刀稍稍改变了一下方向，躲开了席卷着重力洪流的刀身。 “算了，还是赶快为这场战斗画下句号吧。放心，不会杀死你的！”尽管刘老头说的轻松，可失去左臂终归还是受了不小的影响。如果是一开始的话，以刘老头的剑术，即使刹那有着“真实之瞳”的加持，有怎么会躲避的这么轻松，和刘老头缠斗了有一阵之后，刹那也终于失去了继续纠缠下去的耐心。借着横斩而来的斩击退开百余米之后，刹那平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居合……，千里冰封！” 更像是魔法一样的武技招式，完完全全发挥出了它的能力，弥漫的水汽在真名呼出以及“洛水”挥出之后，瞬间凝结成了冰花，地面上的水渍瞬间冰冻、扩散，将整个大厅都完全覆盖在了冰雪之下，刘老头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突然凝结的冰雪封印在了其中，变成了一座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