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斗鬼皇
我和夸一前一后,来到这座阴气森然的大殿石阶上,大块头的夸在我的默许下,吱嘎一声推开殿门,露出里面黑洞洞的世界。 那个世界死寂一般,唯有这眼前的门板,簌簌地往下落着呛鼻的尘埃。 我揉了揉眼睛、鼻子,跟着毫无感觉、已经跨过门槛的夸,走进大殿。 吱,砰! 还没等我们借着月色打量这大殿,在我们身后,那大门好像被风一卷,竟然飞快地关死。 我连忙扭头看去,除了紧紧闭合并且往外散发丝丝黑气的大门之外,再无任何鬼影子。 再扭回头看向前方,眼前一片无尽的黑暗,就好像,身处地狱一般。 就在这时,大殿四周竟突然亮起了几盏铜灯萤火,就好像有人突然睁开了眼珠子,正滴溜溜地乱转,死死地盯着我们。 这点儿灯火并不明亮,大殿之内依旧昏暗,甚至显得鬼影婆娑。 我和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些许的谨慎,大门无端关闭,这分明是要关门打老子。 就在这时,那昏暗的前方,突然响起一个尖锐的女人声,“桀桀桀桀,燕赵啊燕赵,没想到本皇动用鬼卒军团都不曾把你拿下,你反倒自己送上门来了。真真是活够了!” 本皇?是自称鬼皇的家伙。 我心里一沉,低声问道:“你就是长明使?” 但我问完,那女人声竟突然消失。 夸紧盯着昏暗的前方,骂骂咧咧的嚷道:“谁他么在这儿装腔作势,给老子滚出来,否则拆了你这破殿,撕烂你的皮!” 夸骂完,眼眶里面的蓝色火苗已经掺杂上了丝丝缕缕的紫色。 我知道夸是真怒了。 我这个时候不再说话,而是死死盯着前方,防备随时有可能冲出来什么。 “蠢猪,你要为你的言行付出代价!”那自称鬼皇的女人又咆哮了一下。随后,那昏暗的前方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好像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但我却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在酝酿着非常阴毒的攻击。 我和夸背靠背警戒,因为身高的差距,不如说是背靠腿更准确一点儿。 这被萤火晃得更加阴森的大殿,一时间只剩下噗噗作响的风火声。 突然间,一道冰冷的阴风直吹我的头顶百会xue,我暗叫不好,连忙举起右拳去格挡。就在这工夫,背后的夸已经出手。 叮的一声,阴风止,百会xue又舒服下来。 我仰头看夸,这家伙向我摊开巨大的骨掌,亮出一根银光熠熠的长针。 那针与其说是暗器,不如说是救命的银针。只是这银针的顶端串着一只狰狞的鬼首,倒叫人有些毛骨悚然。 这是什么东西? 夸把鬼首银针咬在两排大板牙之间,冲那昏暗的地方喊道:“乖乖,这银针不错,老子就收了!” 我缓缓放下右手,又暗暗祭起龟鹤两方城隍印护在左右。 “蠢笨的骷髅,你一而再地惹怒本皇,看不将你挫骨扬灰!” 夸咧嘴回骂道:“吹牛逼吧就,老子就杵在这等你!” 夸的骂声未完,只听唰唰几声,数到冰凉诡异的气息直冲过来。 我刚要提醒夸小心,却发现,其中大多数都招呼到了我身上,不由心里大骂,这鬼皇忒不要脸。 骂归骂,该出手还得出手。 那龟鹤两方城隍印被我当成了两扇门板使,猛然间挡在了我的身前,接着我趁此机会将身子一弯,从悬空的城隍印下面钻了出去,同时攥紧右拳,找准前方感应到的一丝鬼气,直刺出拳,重重地打了上去。 噗的一声,拳头却好像打在了棉花上,根本无处着力。 就这么微微愣神的工夫,我只觉脖子一凉,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进来,又痒又麻的,好像被蚂蚁咬了一口,又好像被蝎子蛰了一下。 突然遭遇偷袭,惊得我急忙抡出一拳,结果谁也没有打中。 “蠢货蠢货!”中丹田里的老天狗突然抽风了一样,骂我说,你改有多蠢,怎么就不会躲着点儿,这可不是阴鬼之气入体那么简单,这是实实在在要人命的针xue之术! 我心说反正有你个老家伙给我开腚,还用得着顾及那么多,况且,刚才那一招快的惊人,我实在避让不开了。 老天狗自然不知道我早把他当成了保命的贴身膏药,但即便知道了,他又能奈何了我? 老天狗几声骂之后,我后脖颈儿上那种麻痒的感觉突然消失无踪。 “小王八羔子,好好看着你的身体,再他么不知道珍惜,小心老子也不管了!哎,可惜老子这上万年的道行啊,都给你霍霍了,你个好败家子” 老天狗乱发一通脾气,就不再言语。 我撇了撇嘴,暗忖道:我就不信,真到生死关头,你老天狗敢撂挑子! “老大,小心啊!”夸突然喊了起来。 我一怔,转而连忙在心里喊道:“老天狗,护住我的要害。” “他娘的,叫老子神草大人,或者共主大人,再叫老天狗试试?” “别哔哔,来不及了,赶紧出手!”我又嚎了一声,打算召回城隍印再挡一下。 噗噗噗,连续三针赶在城隍印回来前扎到我的三个死xue之上。 “嘻嘻,燕赵,你完了。”那女人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可我却始终看不清她的脸。 扑通一下,身子熬不住摔到地上,我心里还嚷着,“老天狗,交给你了。” “他么的,叫我神草大人!” “老天狗” 老天狗一边嚷嚷着骂我无耻,一边保住我那三处死xue不被鬼首银针扎透。 也在此时,夸鬼叫一声,忙不迭放出紫色火柱,仿佛要把这鬼皇殿烧塌。 “你大爷的,臭老娘们,竟敢伤害我老大,今天你也得给他陪葬!” “夸,快他娘的停下,要不真把老子火化了!”紫火之中,我抓着老鸟的爪子升到半空,冲夸嚷道。 听到我的喊声,夸连忙把紫火收回眼眶,颜色也渐渐变浅了下来。 “不可能,不可能,燕赵,你到底是人是鬼?”那鬼皇的诧异声突然在屋顶上响起。 我抬头咧嘴狞笑,他娘的,你说老子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