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面试
等待有一丝神秘，有一份憧憬，更有一种焦躁，但它最需要却是耐心，可是此时此刻，等待的滋味让金钟国并不好受，因为不是所有的等待都会如愿以偿。 “钟国哥，放心，这两首歌绝对会出现在‘ThisisMe’里面的，”李正熙看着紧张期待的金钟国，微笑道。 李正熙对金钟国的印象很好，作为大前辈没有一点架子，加上崔胜成的关系在那里，他很乐意将这两首歌交给金钟国。 “谢谢你，正熙！”金钟国悬着的心重重落定，看着李正熙明亮的双眼，无比真挚地感谢道，然后感动地用力拥抱了一下李正熙。 经过2001年到2004三年的沉寂，他经历了很多事，看清了许多人，他分辨得出什么人对他好，什么人在他的生活中只是过客，眼前这个稚嫩的少年，他知道以后是他自己人生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这一点在这一刻，他无比肯定。 金钟国还沉浸在感动的思绪当中，接下来李正熙的一句话直接让他回到现实。 “不过，钟国哥，我有两个条件。”李正熙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 金钟国目带错愕之色，‘难道他也跟那些人一样唯利是图？’金钟国心里不由自主浮现这样的想法，原本躁动的心情顿时冷冻下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面不改色地问道：“你有什么条件？”语气不免有些失望和生硬。 崔胜成看见金钟国脸色冷淡下来，他了解金钟国，看了看李正熙，欲言又止。 李正熙好似毫无察觉一般，一本正经地指了指那些录音设备，说道：“钟国哥专辑制作的时候，我想跟黄世俊前辈学习音乐制作。” ‘噗’金钟国的心再次躁动起来，心情来回波动，让他的心脏大感受不了，气不打出一处来，没好气地往李正熙胸口轻锤了一拳。 “呀，你小子……我还以为你会狮子大开口呢！”说完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他个人极尽的爽朗和喜悦，不是因为李正熙没有过分喊价，而是因为自己并没有看错人。 黄世俊莞尔一笑，在一旁点头答应了李正熙这个条件。‘这小子蛮可爱的’黄世俊这一想法在心里飘荡着。 崔胜成连忙补充道：“正熙啊，还有一个条件是什么？” “还有一个就是这两首歌的价钱，其中一首就按先前胜成哥与你们商定的那样，另一首如果钟国哥有困难的话，我们可以签订歌曲分红，钟国哥六，我四，你看怎么样？”李正熙一脸期待地看着金钟国。 金钟国听完李正熙的第二个条件再次被感动到，这小子很合自己口味。 只是他不知道李正熙内心的小算盘，也不知道李正熙脑海里在想什么，只觉得自己占了莫大的便宜。 李正熙没想什么，只是脑海里那些模糊的画面在不断闪现，还有许多数据映入他的脑海。 最终，金钟国承诺‘原地踏步’这首歌一千五百万韩元的买定价格，先前那首‘可爱’采用歌曲分红的方式，不过分红比例被金钟国改成五五分红了，相当于‘可爱’这首歌音源发布之后不管收入如何，收入都是对半分。 随着这两首歌的敲定，金钟国和黄世俊认可了李正熙，同时崔胜成心里对李正熙下意识地更加重视。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崔胜成准备带着李正熙离开，李正熙临走时可怜巴巴的对着金钟国说道：“钟国哥，要快点到你公司拿合约跟我们签了，然后赏点钱给我们花，要不然胜成哥和我真要流落街头了。” “恩，我会用最快的速度签约的，我比你还急！”金钟国大笑着送走了崔胜成、李正熙，这一天他比往常笑的更多。 回到工作室，黄世俊拿起手中的词曲，心里的震惊还未消退，“钟国啊，正熙这个小伙子真的很不错，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 金钟国想起刚刚离开的俊朗少年，肯定地点了点头。 李正熙和崔胜成在外面吃完晚饭，回到公司已经很晚了，崔胜成将李正熙送到公司后，直接回家消化李正熙带给他的惊喜去了。 而李正熙回到家中，在书堆里面找出当初东国大学发放的影视表演的教材，孜孜不倦的看了起来，明天MBC电视台的面试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 …… “正熙OPPA，准备好了没有？要出发了。”崔秀珍早上八点半准时出现在三楼李正熙的宿舍门口，使劲地敲着门，生怕李正熙还没起床耽误面试时间。 崔秀珍敲了两下半，还有半下未敲完门就开了，李正熙见到崔秀珍后礼貌的鞠躬问好。 “哎哟古，正熙OPPA，不要这样子啦！我可是你的第一个粉丝耶~！你不要对我用敬语，直接叫我名字吧！”崔秀珍看着李正熙对她这么尊敬，虽然觉得李正熙很懂礼貌，但是这样会让她觉得李正熙对她有点生疏感。 ‘粉丝？’李正熙愣了一下，随即展颜一笑，高兴地对着崔秀珍说道：“谢谢秀珍姐。” 崔秀珍知道要李正熙改口不是一天两天的工程，反正她有的是时间，便没有再继续纠缠，拉着李正熙直奔MBC电视台。 首尔今天路上的车况好得让人不敢相信，破天荒的没有堵车，连红灯都碰见得少，两人提前近半小时到了位于永登浦区汝矣岛洞的MBC电视台。 本来崔秀珍要帮李正熙定妆，但是李正熙不太喜欢往脸上涂什么BB霜之类的化妆品，可能还不习惯，心里也觉得怪异，在那里一个劲坚持不化妆，崔秀珍没办法，最终心软妥协了，二人便在休息区慢慢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我叫金三顺》改编自池秀贤同名畅销小说，这部小说主要以一个29岁的老姑娘金三顺为中心（既不漂亮，也不苗条，更没有任何可炫耀之处）而展开的多样事件和爱情故事。 李正熙此时正耐心等待着这部电视剧的面试，心里一遍一遍把表演的知识过滤筛选，对于李正熙来说，这次这部电视剧的选角是解决出道最直接最快捷的办法，这让李正熙肩膀上无形中加上了许多的负担。 时间差不多了，李正熙起身来到面试大厅外面的等候厅。 李正熙和崔秀珍两人都有些紧张，不管是李正熙还是崔秀珍，两个人完完全全都是崭新的新人，之前也从来没参加过什么面试，这第一次面试对两人来说不可能不紧张。 这次面试的人数大概近三百人，等候厅已经人满为患，崔秀珍紧张得在那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秀珍姐，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平常心对待就好。”李正熙看着旁边碎碎念的崔秀珍，劝慰道。虽然李正熙也十分紧张，也知道这个面试对自己的重要性，可是他还是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让自己保持平常心去看待，做什么事保持冷静最关键。 崔秀珍转头看着李正熙，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她也不想这样焦虑，可是她从小到大就有考前综合症，而且一想到面试失败，李正熙的出道旅程会增加更多的困难和变数，所以，即使她只是个旁观者，即使她只是个经纪人，她依旧比李正熙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 李正熙原本有些强迫的自己冷静的心理，现在看到崔秀珍微囧的表情，反而放松开来，慢慢地笑了起来。 忽然，李正熙用手轻轻拍了拍依旧僵硬的崔秀珍的肩膀，“秀珍姐，看，那是谁。” 崔秀珍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不要那么僵硬，转过头，顺着李正熙说的方向看过去，“哇！！是玄彬啊！”崔秀珍看见不远处的男子，激动不已。 出现在不远处的帅气男子，正是玄彬。 玄彬也算是影视界的前辈，2003年以电视剧《保镖》出道，2004年参演电视剧《爱尔兰》，凭借剧中温柔善良的形象使他跃居人气明星的行列，并在今年刚结束的MBC电视台的演技大赏中获得新人奖。 今天玄彬居然出现在面试现场，看样子，这部电视剧的主角是他了。 “哇，没有想到竞争这么激烈。”崔秀珍转头一看，虽然早就预料到了竞争的残酷，但看到现场的还有一些小有名气的明星出现还是吓了一跳。 “正熙OPPA，你看，那个人是模特吧？看起来好像是混血儿吧？”崔秀珍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现在众多的面试者身上，语气逐渐沉重。 “看来MBC这次很看好这部电视剧。”李正熙笑呵呵地说道。 “看来叔叔这次的希望破灭了。”崔秀珍指的是崔胜成希望通过关系走后门为李正熙谋一个角色，越是电视台看重的电视剧，走后门的机会就越大，但这放在他们身上却是行不通，因为他们没钱。 原本崔胜成是打算走走后门，为李正熙争取一个常规配角，这样不仅有酬劳，还解决了出道问题。不过面对如此激烈的竞争，可以看得出来走后门的人多了去了，他们走后门还排不上号。 至于主角甚至主要的配角，崔胜成想都没有去想，不是他没有这个野心，也不是李正熙实力不够，而是李正熙资历不过关，电视剧导演、编剧很少敢大胆启用新人担当主要角色，所以，李正熙这出道的道路布满荆棘。 没过多久，面试厅里就有工作人员拿着一沓号码序号牌，组织面试的人员，一个一个发放号码牌，李正熙看着手中拿到的号码牌，254号，这是比较靠后的数字，他猜他应该是第254个面试的人，松了一口气，虽然只是往后拖了一段时间，但让他觉得这可以给他更多的心里准备时间。 时间慢慢过去，面试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进去，然后一个又接着一个出来。 “李正熙。”门口的工作人员喊到了下一个顺序号码，示其准备。 李正熙深呼一口气，站了起来，原本慢慢松懈的崔秀珍身体顿时又一僵硬，李正熙给了崔秀珍一个放心的眼神，大步迈进面试厅。 走进大厅，其实只是一个中等的演艺室，台下面的前几排座位大大小小坐满了人，不过第一排的人数没有后面几排那么集中。 李正熙走到中央，出现在众人面前，一点也看不出他有任何的紧张感，充满自信又谦虚礼貌地自我介绍起来，“各位前辈好，我是李正熙。” 坐在第一排的金尹哲（导演），金道宇（编剧），金宣儿，玄彬等重量级人物之前面试了两百多号人，已经有些审美疲劳，但在李正熙刚一进入到大厅中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好似午后的一抹阳光突然照进昏暗的房间，为疲软的大厅中平添了一分生气，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你就是李正熙？以前学过表演没？”第一排中间的男子双眼一亮之后，快速翻起手里的档案，好似有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兴趣。他没有抬头，隐约可以看见他颧骨有点高，皮肤偏黝黑，留着一头男士中长发。 李正熙知道，他面临的考验来了。“之前在东国大学学过一年影视表演。” “哦，学过表演。”男子终于抬起了头，仔细打量李正熙，从头到脚，从身材到穿着，似乎要将李正熙看穿，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除了中间的男子，其实现场的几乎每一个人都在打量李正熙。 站在台上成为焦点的李正熙知道这是面试必须经历的考验，因此他并没有任何害羞扭捏，毕竟他以前还经历过社会上更隆重的‘大场面’。 “你对我们这部剧有多少了解？说说你的看法。” 在面试报名之后，剧组发了一份《我叫金山顺》的大纲给所有参加面试的人，李正熙看完大纲之后，为了多做些准备，还想去找原著小说看，但时间不允许，他只粗略的看了个大概，所以这个问题虽然内容广但对于他来说也不难。 看着有条不紊地说着对剧本看法还有内容的李正熙，前面的几人都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李正熙让人感觉准备得十分充分。 中间的男子又突然问道：“那你喜欢亨利.金吗？”亨利.金是剧中的男二号。 这个问题让李正熙浑身一怔，‘难道是想让我演男二号？’李正熙心里不禁这样想到，导致李正熙愣了两秒。 “额，这个问题不是应该问两个女主角么？”李正熙一本正经的话才出口，原本安静的现场就爆发出一阵大笑，坐在中间的男子也被李正熙的回答逗笑了。 “导演的意思是，如果让你来演亨利，你会怎样来表达？”中间男子旁边的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女性笑着开口解释道。 李正熙看着坐在中间的男子，没想到他竟然是导演金尹哲，那现在开口的这个女性应该就是电视剧的编剧。不过现在不是李正熙去核实那些人身份的时候，这个问题在他脑海里仔细的转了两圈，随即主动问道：“允许我演绎一小段吗？” 导演和刚刚开口的女性兴致勃勃地看着李正熙，他们今天面试了那么多人，只有李正熙第一个自己主动提出来要表演一段剧本中的戏。 “哦？可以。”刚刚开口的女性看着李正熙，微笑着鼓励说道。 李正熙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态，向台下的众人点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开始。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冷静下来的心态，居然再次紧张起来，努力学到的那些表演知识突然一下子什么都记不起来，大脑一片空白。 台下几十只眼睛，饶有兴趣地望着台上的李正熙，静等他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