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第九十二章 “爹爹”清脆的童音唤回了走神的木离。【】 “瑾瑜?你怎么在这儿?不冷吗?过来。”木离抱起瑾瑜就看见不远处向自己走来的花雅。 “jiejie,你怎么也出来了?”现在是初春时节,天气还是凉飕飕的。 “瑾瑜闹着要出来,我窝了一个冬天了,也出来走走。”花雅走到木离身边,在瑾瑜脸上轻轻的捏了捏。 “那个小家伙呢?”木离问花雅。 “睡着了,好不容易才哄睡的。”花雅微微一笑。 “弟弟好吵,我都被他吵醒了。”瑾瑜满脸的嫌弃,木离在他屁屁上轻轻拍了一下,说:“弟弟还小,以后长大就不吵了,你小时候也吵死了,每天半夜里哭。” 瑾瑜一听,有点儿不好意思,“真的吗?我小时候也哭的那么难看?” “是啊,你哭的比晟睿还丑呢,整张脸都皱在一起。”花雅故意逗瑾瑜,用食指刮了刮瑾瑜的小鼻子。 瑾瑜嘟了嘟嘴,花雅浅笑着继续说:“你以后可不许嫌弃弟弟吵了知道吗?你是哥哥,要照顾弟弟的知道吗?” 瑾瑜点点头,“我以后不嫌弟弟吵了,我会照顾弟弟的。” “真乖”花雅在瑾瑜脸上亲了亲。 木离伸长脖子,偏着脑袋,一副我也要的样子。花雅无奈的笑笑,伸手在木离额头一推。 木离顿时嘟起嘴,和瑾瑜一个模样,湿漉漉的眼睛里写满委屈,明显的写着‘你不公平,亲他不亲我’。 一家三口的笑闹声从亭子里传出来,等在亭外的宫人也不禁感叹,真是幸福的一家啊。 ······ “父后,女儿已经查清楚了,宋烨依靠的,是‘弑’,当初杀死母后的人也是‘弑’的人。”宋觅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景榕虽然久居深宫,但‘弑’的大名还是知道的。听宋觅说宋烨身后有‘弑’的支持,心中也是一凛。 “觅儿,可知道‘弑’为何会支持宋烨?”‘弑’总不会白出力气吧,只要知道‘弑’要的是什么,自己如果也可以给他们,那事情就好办了。 “女儿没有查到,这也是让女儿不解的地方,;‘弑’似乎对宋烨无所求,可这是不可能的,但女儿的人查不到宋烨究竟给了‘弑;什么好处。”这也是让宋觅忧心的地方。 “父后,我的人查到弑主就在江宁,不若父后去和他谈谈,也许会有些作用。” 景榕思索片刻,“也只有这样了。” ······ 宋颐的宅院—————— 宋颐拿起茶盏,吹开漂浮的茶叶,白色的雾气升腾飘散。 景榕坐在另一边,心中有些忐忑。刚刚他已经表明,自己想要同他合作,宋烨能给他的,自己也可以给,不想对面的男子只是浅浅一笑,端着茶盏细细品茶,却不回答自己。 不知为何,景榕总是觉得这个弑主似乎很眼熟,但自己常年在深宫,见的人很少,不可能会忘记这样一个男子的。 宋颐心中此刻也是不平静的,仇人近在眼前,自己却暂时还不能对他下手。像宋瑜那样死,太便宜他了。 “可是觉的我很眼熟?”宋颐放下茶盏,说出了景榕心中的疑问。 景榕心中一惊,面上却是得体的一笑:“年纪还真是大了,不知本宫和公子在哪里见过,竟是记不得了。” 宋颐一声冷笑,景榕有点儿不好的感觉。 “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也是,被你折磨死的男子那么多,你怎么会一一记得呢?”宋颐抬头看向景榕,眼中是滚滚的仇恨和杀意。 那双眼睛,是他,是那个男子。即使眼前这个男子眼中溢满了仇恨,但那双那么相像的眼睛····· 是啊,自己怎么忘记了,那个人有一个孩子的,当初和他一起被关在了冷宫中,本来以为他那时候那么小,应该已经和那人一起被扔到乱葬岗了。 呵,居然活下来了,还成为了弑主。果然应该斩草除根的吗?自己当初还是太心软了。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宋颐已经压下眼中的仇恨,嘴角甚至优雅的微微的上翘着。 景榕在后宫那么多年,这点儿事情还不至于吓倒他。拿起桌上的茶盏,景榕嘬了一口,“白玉对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景榕抬眼不抬头的看了宋颐一眼,知道自己说的是对的。“当初他也是荣宠一时啊,可惜帝王的宠爱,就如昙花一现,虽是美丽,却也短的让人咂舌呢。” “看来你是深知其中滋味啊”宋颐不紧不慢,“看着宋瑜换着不同的男人宠爱,而你虽是她的正夫,却也如同姬妾一样只得到那昙花一现的宠爱,你心里很不舒服吧,怎么就嫁给这么个女人呢?啧啧···” 景榕被宋颐戳中心中最深的伤口,长袖下的手紧握了握,脸上马上又扯起一抹微笑:“是啊,我虽然嫁给那样的女子,但就像你说的,我是她的正夫,我有母亲的依靠,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乌国的太女,即使没有她宋瑜的宠爱,我也依旧是乌国的国后,等她宋瑜死后,我······”景榕越说心绪越是激动,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戛然而止。 宋颐轻笑一声,带着刺入的轻蔑,“怎么?说不下去了?宋瑜死后,你是什么?你的太女呢?她又是什么?孤魂野鬼吗?” “你···”景榕气息不稳,想到宋夏,心中不由悲伤。宋夏是他的亲生孩子,从小养在身边,是他的全部希望,不想竟然会白发人送黑发人,但现在还没有查到究竟是谁刺杀宋夏。 “知道宋夏是谁杀的吗?”宋颐眼中闪着奇异的光。 “你知道?是谁?”景榕语气中透着焦急。 “呵呵”宋颐笑的冷漠,“是你的另一个好女儿啊。” “宋觅?不可能,你别挑拨离间,觅儿和夏儿感情一向好,不会的,不会的。”景榕眼神乱闪,到底是后宫中过来的,片刻,景榕就恢复了镇定。 “你有什么证据?”景榕紧紧盯着宋颐。 “证据?云宛,给他拿证据来。”云宛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有一封信。 景榕一把抽过信封,展开信。 是宋觅的委托书,委托‘弑’刺杀宋夏。‘弑’的规矩就是如此,要想委托‘弑’杀人,委托者就必须以真实身份写一封委托书。
‘弑’如果接下委托,那这封委托书会被‘弑’存档,如果不接,那么这封委托书会送回给委托人。 委托书中不仅要写明委托者自己的真实身份,还要写清楚所委托的任务。景榕看着眼前熟悉的笔记,写着要刺杀自己女儿的字眼。 手控制不住的发抖,手指僵硬,几乎要拿不住手中的薄纸。景榕抬起头,眼中是涛涛的恨意,“是你,是你杀了我的夏儿。” 宋颐冷冷一笑,“是啊,是我派人去杀的,没让她立刻就死,而是受尽了折磨,不过她受的那些,远不及当初你加注在我父亲身上的。” “哈哈,你父亲?他算个什么?不过是个贱婢罢了,怎么能和我的夏儿比,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景榕神情已经有点儿癫狂,是他自己种下的恶因,现在他要自己吞下所有的苦果。 “你还是先去问问你的另一个好女儿吧,怎么就杀了你的夏儿呢?”宋颐说完,起身走出正堂。之所以不杀景榕,就是要让他受尽身心的折磨。 否则怎么抵得过当初父亲所受的痛苦呢? 景榕静静的坐在空无一人的正堂里,大开的门,初春冷冷的风吹进来,吹乱了景榕干枯的长发。 景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进车撵的,但他知道,夏儿的仇是一定要报的,即使动不了宋颐,宋觅也绝对不放过。 虽然现在景榕还需要宋觅做傀儡,但他此时也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自己养了头狼,已经咬死了夏儿,那下一个不就是他景榕了?呵呵,好一头白眼儿狼啊。 宋觅永远不会想到,宋颐和景榕的渊源,那么放心的就让景榕去找宋颐了。 “觅儿,这是气死哀家了,那个弑主架子还真是大,本宫等了半天,竟然是没见到人。”景榕一副气愤难挡的样子。 “父后不要生气,自己的身子重要,既然这个弑主不识抬举,那就让外祖母大军进攻好了,想来一个江湖组织,怎么也抵挡不住大军压城的。”宋觅安慰景榕。 “嗯,觅儿啊,天色也晚了,你留在哀家这里用饭吧。哀家这些日子胃口不怎么好,有你陪着,兴许可以好些。”景榕轻轻皱着眉。 “是父后,觅儿陪着父后。”自从宋夏死后,景榕对他越来越器重,也经常留她一起吃饭。 “嗯,传膳吧。”景榕对身边的嬷嬷说。 “是”嬷嬷应声而去。 宋觅眼前开始模糊,身上也开始没有力气,心中一惊,这饭菜有问题。猛地抬头,看到景榕冷冷的看着自己,怎么会?难道他知道了? ‘弑’每天都会有大量的任务,那些委托书是有专人管理的,为了替雇主保密,这些委托书弑主也是不能轻易看到的。这是‘弑’的规矩,和‘弑’打交道的人都是知道的,所以宋觅才放心的让弑主和景榕接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