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参系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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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童一直留意着苏妍所在的地方,见苏妍差点就要蹦起来的比比划划,一想也明白了,迈步走向路口中央,向一站一坐两个人施礼,道声“无量寿福”,然后向白鹿道人道:“白鹿道人,我乃宝象国平顶山修士金童,你怕是没听过我的名号,那我身后的玉林山蝉道人,你该认识的吧。” 白鹿道人扭头一看,见蝉道人向他点点头,便也向金童点点头。 金童道:“好,诚如这位前辈所说,今日有东土修士,也有西域修士,同在此地,说起来,要论打斗,不管是功法、法宝,西域修士都远在东土修士之后,此事无须验证,但是,这位前辈——” 那道人一副雍容宝相:“贫道蓬莱派玉机子。” 金童道:“这位玉机子前辈也说了,今日只是论理,白鹿道人,你不妨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个清楚,只要你占了理字,相信玉机子前辈也不会昧了你的东西,再把话说尽,也有大伙儿给你撑腰,怕个什么?” 白鹿听了金童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竟然等了半天还是一言不发。 金童盯着他看了半天,只好对玉机子施礼道:“前辈,怕是他伤的太重,一时脑子不怎么好使了,还请前辈说说来龙去脉吧。” 玉机子看着白鹿又一声冷哼,才挺直了腰板,一字一句缓缓道:“既然有人主持公道,贫道也不敢隐瞒,便说一说近日与这厮的纠缠。” “此事还要从敝派三十年前的一场变故说起,那场变故,起因实不足为外人道,最后敝派受了不小的损失,我师妹玉音子身受重伤,神识涣散,亏得掌教真人用玄冰做法阵勉强维持……” 玄心子听着玉机子的话,轻轻点头,看来这场变故他也是知道的。 “为了聚拢玉音子的神识,我等师兄弟奔波了二十多年,走遍天下,终于得到了一种丹方,若是炼出丹来,便有八/九分指望,唯独药引十分难找,须得没成精的万年人参方可,所以,这些年来,贫道等人走遍四方,可惜往往一无所获。” 说到这里,在场人不禁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金童有些不明白,不过想来应该是“没成精的万年人参”比较难找吧。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玄心子竟然出言问道:“玉机师侄,玉音子的遭遇,我等东土修士也多有知晓。这千年来你蓬莱派也做过不少大事,与各大派关系不错,为何不约了个大门派,去北方或海外寻找,反而要来更不易探查的西方呢?” 玉机子叹道:“师叔说的是,不过敝派这千年来所历大事,虽损失惨重,但皆是自愿为之,可从没有报着施恩于同道的心思,况且敝师妹受伤也是敝派的私事,怎可劳烦别派道友?北方、海外都有师兄弟出去寻找,我便来了西域,也算是敝师妹时来运转,竟然在我来的第三个月头上,便在林阳城北五万五千里处,找到了一株品相极好的人参,经我掐算,竟然已经九千九百九十七年,我当时大喜过望,连忙系上红线,在附近结庐而居,静待时辰。” 说到这里,围观众人又是一片惊叹声,都感叹这玉机子好运气。 金童想了想,插言问道:“前辈,你确定在找到那株人参的时候,并没有被白鹿道人抢先系上红线?” 人参被找到后,采参人都会在第一时间系上红线,一是为了声明所有权,二是为了防止人参忽然成精逃走,因为人参是聚天地灵气所生的,并且到了一定年份就有了天生的人形,非常容易成精,而采参的人之所以不在发现的第一时间采走,或是为了等候吉时而使采下的人参更具神效,或是像玉机子这样守候着等到一定年份。 玉机子笑道:“今日众多同道在此,贫道怎能口出谎言?要抢人参的虽不是白鹿道人,但也与他干系重大,若是这白鹿道人有异议,贫道自然拿出来给各位验看,人参一共被系上几次红线,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不过兹事体大,关系到敝师妹的生死,贫道不得不小心行事,不到必要时刻,是不会拿出来给诸位过目的。” 众人连连点头,纷纷称是。 金童低头看着地上的白鹿道人,一字一句道:“白鹿道人,你不愿自己说,便好好听着这位前辈讲的话,现在我问你,你有没有在人参上系过红线,是与否,一言可决。” 白鹿道人迟疑了半天,颓然摇头,还是不说话。 金童得到了想要了答案,对玉机子道:“前辈不用拿人参出来验看了,还请继续往下讲,说说与白鹿道人的纠葛。” 玉机子颦眉道:“便是有些纠葛,也不是与他,却是一个名叫白素贞的蛇精。” 一句话把金童雷的外焦里嫩,不由自主地道:“蛇精,白素贞?白蛇!” 玉机子有些意外:“道友也认识这个白素贞么?” 金童为之语塞:“呃……认识么,也不尽然,至少她就不认识我,嗯,听说过名字而已。” 玉机子有些怀疑地看了金童一眼,此人从出场就十分冷静有条理,仅仅听说过名字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吗?终于还是决定不与他计较,继续说:“那白素贞就是在人参将满一万年整的前一日出现,她倒没污蔑说人参是她的,却只是要强抢,我与她分说……” 这是金童惶惶然有些回过神来,不顾讲故事的氛围,强行打断道:“前辈,这白素贞,是从何时开始修炼的?” 玉机子心中更加疑惑,不过他毕竟心怀坦荡,无所畏惧,朗声道:“这白蛇是从王莽篡汉时始受感化,开始修炼的……” 金童心头一震,他印象中《白娘子永镇雷峰塔》似乎就是南宋初期,说白蛇修炼千年,南宋初期貌似就是公元1000多年开始的,往上数到王莽篡汉的公元8年,王莽篡汉?怎么又是王莽篡汉?金童心中涌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同样,听到王莽篡汉这四个字,苏妍心里也有些不平静,她记得金童好像说到,他们家就是那个时候迁居来西域的,莫非这金童和白蛇真的有些什么关系? 金童眼角瞟了瞟苏妍,发现她正仰视45度角斜视着天空,一双乌溜溜的眼珠正在咕噜噜乱转,知道她有了怀疑,不禁在心里骂自己:倒霉催的,怎么就记住孙悟空被山压住的年份了,还逢人就说,现在被人怀疑,少不了一番唇舌。 玉机子见金童不说话,仍然接着话茬说道:“贫道与她分说,告诉她,区区数百年道行,要这天材地宝也得不了什么大好处,真想更进一步,或是好好参悟道法,或是干脆去找些百年千年便已成精的人参去,此物对她实在没用,她却嚷嚷着有用有用,有大用,还死活不说要拿了去干什么。贫道唇舌费尽,她毫不退却,还抢先出手偷袭于我,贫道一怒,便一剑毁了她的rou身。” 在场众人无不一个寒蝉,见玉机子说的那么轻松,也知道白蛇是自讨苦吃,可是毁了妖修rou身,就等于坏了人的大前程,须知妖修与人修不同,其修行历程至少得八成是凭借rou身,听他说来是留着白蛇的命,可是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成就了。 白鹿道人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忽然一个飞身从地上跃起,大喊道:“贼道人!贫道今日与你拼了!”可是重伤之下哪有什么攻击力,被金童一把抓着后脖往地下一摁,又趴在了地上,玉机子则是连动都没动。 金童笑道:“白鹿道友,今日大家讲道理,你若动手,丢的是咱们全体西牛贺州修士的脸面啊。玉机子前辈,烦请继续。” 玉机子鄙夷地看了白鹿一眼,稍稍转了转身,继续道:“贫道并非故意,只是高看了她,虽然知道她道行深浅,但见她似乎无所顾忌,想必是什么厉害的后着等着贫道,可是一剑击出,深浅立判,再收手也是来不及了,只好立刻下禁制收了她的元神,可是老这么捏着法诀也不是办法啊,幸好她rou身消散后,身上法宝掉了出来,其中有块令牌模样的法宝,质地还相当不错,贫道一看,正好有收取元神的功用,里面竟然还已经收了个孤魂,贫道问了孤魂几句,知道是白素贞一百多年前收取的游魂野鬼,便顺手放了,把白素贞的元神放进去,告诉她好生等着,待我复原了师妹,必定找些天材地宝给她重塑真身,她无可奈何,也只好答应了。” 地上的白鹿道人听玉机子说到这里,不禁又狠狠地扭动了几个,金童眼明脚快的踩住他,道:“玉机子前辈,话说到这里,我等有些明白了,怕是这白素贞与白鹿道人是有些关系的吧。不过后话先不谈,白素贞当时没了rou身,元神眼看不保,被你用法宝收了实在是出于无奈,不过现在有她的旧交在此,我等中人也都在场,若是白鹿道人和白素贞两人保证日后绝不追究此事,并且重塑rou身之类的事情也不再劳烦于你,你便把那法宝与白素贞的元神都给了白鹿道人,又有何不可呢?”
一席话说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坎上,众人想了想,大多认为这是一种比较不错的处理方式,都眼巴巴的看着玉机子表态,希望可以和平的结束这场争端。 玉机子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忽然金童脚下踩着的白鹿道人一把推开金童的脚,在地上盘腿坐起,喘息这道:“这位道友,你说的法子不错,可惜我当日发现了这牌子的时候也是如此和他打商量,哼,可这贼道人,明明是要占便宜,何时讲过一分道理?” 金童不解,问道:“前辈,既然你人参已经到手,白素贞道行低微,也没能占了你的便宜,何必非要执着自己带着呢?” 玉机子苦笑道:“道友,你可记得,贫道先前说过,找到万年不成精的人参,敝师妹有八九分希望可以复原?” 众人若有所悟,却听玄心子高声道:“不错,既然是元神涣散,有了这万年不成精的人参,或可给她拼凑成一魂或者一魄,再或者将三魂七魄凝练为一,都有帮助,所虑者不过是元神归体时也许会有风险,这四方归神牌效用极佳,如果配合你蓬莱派的独门阵法,便能顺势再毫无损伤的收了玉音子的元神,加以温养,日后再找机会,其他的此类法宝就远远不如了。不过,玉机师侄,你偌大个蓬莱派,连重塑rou身的法子都不缺,怎会缺这么一件顶尖的法宝呢?”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就真正的明白了。这牌子必定就是白鹿道人口中的“家传之宝”,可惜白鹿道人一动情,就“传”到了蛇精白素贞的手中,白素贞贪图玉机子的人参,强抢不成反而吃了个大亏,正好玉机子想要个这一类的法宝以防万一,于是许了白素贞重塑rou身,把白素贞收了在内,法宝也一定认了玉机子为主,后来被白鹿道人发现,想找玉机子要回来,玉机子自然不干,白鹿道人不愿放弃,锲而不舍的惹烦了玉机子,就出现了眼前的这一幕。 玉机子闷声道:“玄心师叔,你忘了三百年前的那场异动么?我蓬莱派的法宝大半沉进了北海眼,连炼器宗师静炎师伯也于是役兵解,哪来的什么法宝?况且这一类法宝十分偏门,我派倒是有几件,不过终归是拘魂为主,养魂功效比起这牌子来,还是稍有不如。” 玄心子叹气,不语,他蜀山派不以炼器见长,是万万帮不了忙的。 众人皆不言语,场面有些僵持,这时白鹿道人嚷嚷道:“贼道人,你恁多的心眼子!素贞绝不会愿意跟你走的!” 金童低头看着地上这个颓废的痴心人,心道:“白素贞几百年前就已经有了心上人了,哪会看上你?”忽然心中灵光一现,想到了解决的法子。冲白鹿道人道:“白鹿道人,你瞎嚷嚷什么?既然是你的传家之宝,怎会到了白素贞的手中,是你心甘情愿送给她的,还是她抢了你的?” 白鹿道人想都没想,道:“自然是我送给她的,这是我送她的定情信物。” 金童嗤笑道:“信物却是信物,不一定定得了情。不说这个,既然白素贞手里都拿着你的定情信物呢,你为了追着玉机子,不说为她报仇,只说想要回宝贝?” 白鹿道人有些语塞,半天才吭吭哧哧道:“那是……那是,那件事我们不占理,也没法找他的麻烦。只是那宝贝真是我的,素贞用不了,当然得还给我才是。” 金童“切”一声,冷笑道:“小算盘打的挺响啊。那是白素贞没占便宜,人家玉机子不与你计较,你不想想如果白素贞偷了人参跑了,日后玉机子查出你俩的关系,不找上门一剑抹了你脖子?现在人家没打算株连你,你还得寸进尺了。” 白鹿道人一想也是,脸色“唰”的一下又白了。